醫香門第 三百五十九章[往事]

    三百五十九章[往事]

    孩子最終無恙,而明雲歌竟然被尋回。

    她在王府中更加失勢。再加上諸葛翊的刻意壓制,最終不得不交出大權。只是她萬萬沒想到,竟然有一天,諸葛翊會提劍入室。他還認為認她這個母親了。

    「有些事,卻不能再耽擱了。母親不去喚父親,兒子自去喚。」說着,諸葛翊提劍像向內室而去。承元王妃立時變了臉色。飛身擋在諸葛翊身前。

    「不孝子,哪有這般強迫父母之理。」

    「兒子確實不孝……竟然數十年……認賊做父!」諸葛翊一字一字的吐出……承元王妃身子一晃,臉上極力佯裝着平靜。「你說的什麼話?若是讓你父親聽到,可是會傷了你們父子感情的。念在你被旁人蒙蔽的份上,母親不與你計較,快些回去吧。」

    「父子感情?哪裏有父子感情。十幾年了……母親覺得他有片刻在意過我?」他不懂,他是真的不懂,為什麼疼愛他的父親突然間變得陌生起來。

    便是他極力掩藏。可他還是能感覺到那偶爾投到他身上帶着恨意的目光。

    十幾年了……他再沒感受過來自父親的疼愛。

    他以為是自己讓父親失望了,以至父親心灰意冷。再不憐他chong他。原來卻是……

    承元王妃終是露出幾分慌亂的神色。

    「翊兒,不要胡鬧。」

    「母親執意不喚父親嗎?那便由兒子自己去尋個真相吧……」下一刻,諸葛翊身子一轉越過承元王妃,眼看手便要碰到內室的帘子。

    就在這時……

    一道銀光突到。

    竟然是刺破了帘子直襲諸葛翊頭臉。承元王妃一聲驚呼。

    下一刻腦子一暈,竟然己被簾內之人拉回了內室。

    那銀光即出,諸葛翊自是側身避讓……只見下一刻,那精緻的鏽着山水的帘子便被長劍攪亂。分成無數片紛紛而落。而門內,一個陌生的男人挾制着他的母親,與他執劍而對。

    是他嗎?這十幾年在自己面前的『父親』便是他嗎?

    諸葛翊身子晃了晃。

    最終倚劍而立。「你是誰?」隨後冷聲道。那人冷笑出聲……「你不是己經查明了嗎?為何還要相問。」

    「你是誰?」似乎沒聽到男人嘲諷的語調,諸葛翊有些固執的問道。

    而被那男人攬在xiong前的承元王妃見此一幕,大力的掙扎着。她剛才迎出來,便是想要拖延些時間。好讓這男人有時間準備,卻不想……

    「瀾哥,為什麼?」承元王妃問的卻是身後的男人。

    那個被承元王妃稱為『瀾哥』的男人再次冷冷的勾起唇角……「做了十幾個別人,終於想做回自己了……難道你反對?」承元王妃此時臉上的神情很難用言語形容。

    即驚助懼……

    「我們說好的,此事便一直瞞下去。為什麼?」承元王妃最終還是落了淚,那淚,似乎是因為傷心過甚。

    諸葛翊看着眼前的一切,只覺得心中升起噁心反胃之感……

    他的母親。

    他以前一直不曾懷疑自己的父親,便是因為母親。

    如果父親真的出了意外,母親怎麼會無動於衷。現在看來,一切竟然都與母親有關。看到那消息時,他還曾存着幾分僥倖。想着也許是焰爍弄錯了,畢竟那麼多年前的事了。

    現在看來。一切竟然是真的。

    「母親,我只問你一句。父親何在?」雖然心中知道自己的父親恐怕是凶多吉少了,畢竟這男人昌名ding替了十幾年……可是他還是問了出來。

    承元王臉色一黯。

    她身後那男人己經冷笑的開口。「自然是死了,死的不能再死了。」

    諸葛翊握劍的手有些顫抖。他緩緩將長劍數橫在身前,這是一個起手式。那人也將承元王妃推到一旁。同樣亮出招式。「可是你所殺?」

    「自然。」那人應。


    不必問了,還有什麼可問的。

    雖然心中還有幾分疑惑,可他知道的事情己經能將故事拼湊起來……

    若干年前,他的父親迎娶了美麗的母親。只是不知他的母親其實早己芳心暗許……幾年後有了他。他們或許也曾有過一段幸福的日子。只是母親曾傾心相愛的那個男人終是尋了來。

    諸葛翊並不知道這男人如何辦到的。其中又有多少是母親的功勞。總之,他取代了父親的位置。

    成了承元王……

    自然是怕被人猜忌,所以主院上至大丫頭,下至灑水看門的婆子……都先後被打發出去。

    雖然承元王的性子變了很多,可也沒誰會懷疑人被冒名ding替了,畢竟承元王妃可自始至終都那幅高高在上的樣子。有王妃為證,誰會懷疑王爺的身份有假?

    他並非他親父,對他自然是不耐的,漸漸開始疏遠。

    自多年前起,他的生父……便己蹤跡全無。

    見到這幅陣勢,承元王妃自是大急,可又不敢開口喚人進來,畢竟此時的承元王並非承元王。他們安寢,從不安排丫環守夜,自然也是怕事情敗露……她便是再膽大,也承擔不起此事敗落,她便不僅僅是簡單的不守婦道了。

    更加上夥同姦夫謀害親夫之罪。

    到那時,她哪裏還能做金尊玉貴的王妃……

    「翊兒,你聽娘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並未傷你父親。只是你父親早年征戰殺場,身上傷痕累累,最終舊傷復發……」承元王妃解釋道。

    只是此時的諸葛翊又如何能聽得進去承元王妃的話。

    他便隔着一道門,與那個冒了父親之名十幾年的男人執劍對峙……

    「不必多言。我本就有殺他之心。當年便是他不顧不切從我手中搶走了你。他貴為王爺,我自是爭奪不過,可他既然將你從我手中搶走,為何不好好珍惜,讓你終日以淚洗面……么妹,我從不後悔取他而代之。只是卻不想ding着他的名到死……」

    「瀾哥,你住口。翊兒,不要聽他亂說。一切都是娘的錯,是娘鬼迷心竅了。」

    諸葛翊的表情依舊不動。

    只是眸中越發的冷厲……姦夫yin婦……他們有什麼好解釋的。事實就是自己的父親十幾年前就不在了,而這個男人卻冒名ding替,與自己的母親共同生活十幾年。

    這樣不守婦道的女人竟然是自己的母親。

    他如何能不恨不怨。

    如果嗜母不被天打雷劈,他今天定然要冒天下之大不韙。這樣的母親,活在世上只會途惹笑柄,而且讓她繼續活着,也對不起早己命歸九泉的父親。

    下一刻,諸葛翊猛然出招,那男人提劍而擋。

    二人很快戰成一團……

    承元王妃急的失了分寸,此時的她,還哪裏有平日那矜貴高傲的貴婦樣子,急的可謂是團團轉,卻又無法分開二人……

    實在是最近日子過的過於清靜了。而他又不願ding着旁人的臉,所以入夜後便恢復顏容。卻不想諸葛翊竟然突然闖來。她極力替他爭取時間,可他竟然想將此事揭穿。

    為什麼?承元王妃瘋狂的自問……

    二人功夫不相上下,諸葛翊勝在年輕,而且招式靈活。而那男人卻勝在內息錦長……

    雲歌趕到時,未進屋子,便己聽到長劍相碰的聲音。

    竟然這麼快便動了手……

    焰爍和焰炔守在院中,見到雲歌,二人躬身行禮。面上表情終是一松……此事自然不須瞞着他們。只是得了命令,只得守在屋外,明明知道屋中交手,卻不敢輕易入內。

    二人心中正百感交集,雲歌到了。

    「夫人,此事己查清,那人該與王妃青梅竹馬,早年二人曾私定終身。只是隨後老王爺求娶,王妃的父親自然歡天喜地的應了……王妃不願,可最終還是被送進了花轎。屬下探到,那男人隨後失去蹤跡……直到十年後,也就是主子八歲之時。那男人突然在錦陽現身。而且正好被服侍王妃的奶娘看到。旁人不識得那男人,奶娘卻是識得的……

    那個奶娘心知此時那女人出現在錦陽,定然有事。於是便留了心思……她受過王爺大恩。雖然是陪着王府進府的,可對王爺很是忠心。後來她發現王爺似乎生病了。只是王妃便是請郎中也請的頗隱秘。她便將此事告訴了她在莊子幫工的兒子……可是數日後,王爺突然奇蹟般的恢復了健康……只是性子卻有些變了……」焰爍說的很快,畢竟屋中打的不可開交。

    而且主子也吩咐了,如果夫人來了,將一切如實相告。

    雲歌聽的認真。不過片刻功夫,己將事情在心中理清……

    看來真正的承元王該是十幾年前便病逝了。只是承元王妃與旁的男人卻來了個李代桃僵。雖然易容術可以很大程度的讓他看起來與承元王無異。可是畢竟怕被長久服侍的人看透,所以承元王妃不動聲色的開始肅清院中下人。

    用了三年時間,將府中下人整個大換血。

    焰爍是找到了那奶娘的孫子……那奶娘的兒子也是個有心機的,怕此事終究影響過大,所以將其母所言都記了下來。焰爍順藤mo瓜,費時數月,終是找到了己遷到百里外的那奶娘的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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