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張垚和閎子軒的身影遠去,留在原地的亮哥他們終於忍不住問出口了:「隊長,真的有可能出現地級妖獸嗎?那夫子他們不是危險了?」
青瑤本來不想一遍遍解釋,但看到這些秀才們此時臉上都是焦急與擔心,便有些心軟了。
「不用擔心,我不是讓張垚、咳、去求援去了嗎?咳、咳,更何況,還有閎師兄也跟去了。兩位夫子都是進士,沒那麼弱,就算遇到地級妖獸,堅持、咳、堅持到援兵到來也是可以的。我們就耐心在這裏等着吧,用不了多久的。」
一句話被青瑤咳得斷斷續續的,亮哥他們頓時也不敢再讓她說話了,只能按青瑤說的,老老實實待在一旁等待着。
過了一會兒,森林裏還沒有動靜傳出來,一陣馬蹄聲先傳進眾人耳中。原來是文院來接眾人的馬車到了。周夫子也隨着馬車一起回來了。
見到周夫子,文院的秀才們頓時像是有了主心骨一般,紛紛圍了上去。青瑤這次沒有起身的意思,反正她是傷員,而且,未時正是適合睡午覺的時候,陽光灑落在她身上,暖洋洋的,讓她昏昏欲睡。
周夫子顯然也沒有找她的意思,他從學生口中聽到妖獸暴動的事後就立即火急火燎地前去支援去了,連個眼神都沒分給青瑤。
青瑤心下嗤笑一聲,這些夫子一個個都把自己當救世主了嗎?也不怕他們留在原地的這群學生會不會出現什麼意外。連一向安全的外圍都出現了妖獸暴動,那森林邊出點危險也不奇怪了吧!竟然沒一個想到這點的。算了,求人不如求己,還是自己注意點吧!
好在事情沒有像青瑤想像的那麼壞,森林裏的這次妖獸暴動可能真的只是個意外,一直到前去支援的森林營防的修士們把弋陽郡文院的人都護送出來,他們也沒遇到任何危險。至於那幾隻小蟲子……青瑤彈彈指尖上殘留的一點藥粉,那應該不算什麼吧!
弋陽郡文院的人這次真的是倒了大霉了,竟然在曼兌森林外圍也能遇到妖獸暴動。不過究竟是他們純粹的運氣不好,還是他們做了什麼作死的事,這就不得而知了。好在,雖然他們每個人都傷勢不輕,但卻無人死亡,這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張垚和閎子軒也是一起跟着眾人回來的,一回來兩人就湊到青瑤這邊來了。
「隊長,你簡直神了!你推斷的一點都沒錯,確實是一隻地級妖獸不知為何跑到外圍來了,還召集了外圍的低階妖獸。我們帶着援兵趕到那時,那隻地級妖獸剛好現身出來,只來得及打傷了岳夫子和李夫子就被一名學士給攔下了,然後沒幾招,元氣涌動下,那隻地級妖獸就成功的被|幹掉了!」
張垚語氣十分激動,顯然是很少見到高階修士戰鬥。
「對了,我還拿着你的身份牌見到了你們華家的一個人,他也好厲害,雖然他不怎麼愛出手,但當時弋陽郡文院有好幾個氣息微弱都快死掉的學生,他一出手就給救回來了。還有斷手斷腳的,他直接就給接上了,不然現在弋陽郡文院得多了好幾個殘廢。」
就在張垚在青瑤面前手舞足蹈的講述他的見聞時,一名青衣文士突然快步走到青瑤面前,蹲下|身子。張垚頓時臉都漲紅了,不住地對青瑤無聲道:「就是他!就是他!」
「這是你的吧?」青衣文士張開手,手心裏躺着一塊身份玉牌。
青瑤這才認真起來,她收起懶洋洋的坐姿,一瞬間恢復世家子弟的禮儀氣度。
「您是天益族伯?」
青衣男子挑了挑眉,有些驚訝:「你知道我?」
青瑤點點頭,態度更加莊重,這位族伯是華天修嘴裏少數幾個他敬佩的人,能讓連華天運都不服氣的他內心敬佩,自然不是常人。
「家父常在耳邊提起您,一直讓我向您學習。」
華天益笑了:「天修那小子背後竟然還會誇我?我還以為他只會罵我呢!」
青瑤訕訕,的確,她父親確實在她面前誇過華天益,但也總是一句夸十句損,眼下她倒也真不知如何接口了。
華天益一看青瑤的表情就立刻瞭然了,果然華天修還是那個華天修,頓時,他對這個損友的兒子生出了幾分親近感。
「行了,敘舊的話先別說了,你不是受傷了嗎?我來給你治一下吧,讓你看看我和你爹比起來誰的水平更高!骨折的地方骨頭正回來沒?」
「正過了!」
「那就行!我們華家人的正骨手法我還是相信的,就不檢查了!」說着,他手掌攤開,慢慢顯化出一本醫書,翻到續骨生肌篇,然後催動念力,一個個黑色的文字頓時脫紙而出,與天地元氣發生奇妙的反應,然後化成點點治癒的白光灑落到青瑤的傷患處。
青瑤也是頭一次在這麼重傷的情況下接受醫書的治療,此時只覺得那股白光比未時的陽光還要舒服,進入她體內後立即化為熱流,包裹住她的傷口,促進着她受傷部位的血肉的生長,但又半點不疼,十分神奇。
華天益又催動了兩次,才讓青瑤徹底痊癒。
青瑤站起身,向華天益深施一禮:「謝謝族伯!」
「行了,我聽那個來找我的叫張垚的小子說,你的傷是因為和一隻玄級中品妖獸戰鬥時受的?你最後還把那隻妖獸幹掉了?好小子,你可比你爹出息多了!」
青瑤有些不好意思,在長輩面前還是要謙虛一點的。
「華前輩!」這時,來了個年輕人來尋華天益。
那人走到近前,然後道:「華前輩,那邊有個傷患我們處理不了,只能靠您了,您出手幫個忙行嗎?」
華天益瞥了他一眼,「你們張家不是很能耐嗎?怎麼這種小傷還要求助我們華家人?」
原來這名年輕人竟也是醫修,還是宗聖張仲景張家的後人。張仲景和華佗幾乎是同一時代的人,二人同為醫道宗聖,張華兩家自然也隱隱有些別苗頭。
那年輕人似乎也不是個善言辭的,頓時被堵得不知道說什麼了。華天益也不是真心要為難他,他還不至於為難一個小輩,所以也只是懟了一句就徑自往傷患那邊去了。
青瑤目送華天益走遠,才往另一邊走去。已經耽擱的夠久了,該解決的事還沒解決呢!
「李夫子,現在未時都已經過去一刻鐘了,我看你們弋陽郡文院的人身上的傷都好了吧,不知道我們現在能不能按約定完成我們的賭約?」
兩家文院的人都離得不遠,聞言迅速圍攏過來。
祝夫子對青瑤的舉動有些不忍,他湊到青瑤身旁,小聲道:「華清,弋陽郡文院都遇到妖獸暴動了,這麼慘,我看這件事就算了吧!」
青瑤頓時無語了,怎麼現在好像是變成了她在做壞事了?她都等到弋陽郡文院的人傷都被治好了才開口,已經很仁義了好嗎?他們現在也沒人缺胳膊少腿的,頂多就是受了點驚嚇,都是修士,以後面對的危險肯定不止這些,用得着這麼同情的樣子嗎?更何況,明明一開始立這個賭約就是為了祝夫子的名譽,怎麼現在他又出來充什麼老好人!
還是張垚他們理智一點,張垚直接道:「夫子,這次的賭約是立了天道誓約的,必須履行的。」而且,這還關係到青瑤的名譽和五個文思塔的名額,不是祝夫子說一句算了就能算了的。後面一句話張垚咽在了肚子裏沒有說出來。
祝夫子這時也仿佛是察覺到了自己說出的話的不妥,身子往後縮了縮也不再開口了。
李夫子為人雖然跋扈了些,但也算是直來直往了。他沒有推脫,許是對自己一方的戰果也很自信,直接道:「那行吧,就在這裏清點吧!」他一回頭,對他身後的一名秀才示意了下,那名秀才立刻解下腰間的袱囊。
青瑤也對張垚示意了下,張垚便也拿着袱囊走上前。
對面的那名秀才一邊將袱囊里割下來的妖獸耳朵等身體部位倒出來,一邊道:「我們這次一共獵殺了黃級一階妖獸四十二隻,二階六十三隻,玄級下品妖獸一隻。」
他一邊說,一邊有人在不斷地算着。這種比較,一般都是把所有妖獸都換算成最低的黃級一階的妖獸來算。一隻黃級二階妖獸等於兩隻一階的,而一隻玄級下品妖獸直接等於五十隻黃級一階的。這樣算起來,弋陽郡文院的最終成績是二百一十八。這個成績可是遠遠超過歷年來的文院實戰的成績,難怪李夫子一點都不擔心。
弋陽郡文院的報完了,張垚便也開始邊倒邊報了:「我們文院這次一共獵殺了黃級一階妖獸二十三隻,二階五十二隻,玄級下品妖獸兩隻……」報到這,他停了下來,一旁計算數量的人也迅速換算出來了結果。
「是兩百二十七!譙郡文院贏了!」
李夫子頓時臉色沉了下來。有點不想接受這個事實。
張垚想了想,又回頭看了眼青瑤,眼神詢問着還繼續說嗎?他們還有一個玄級中品妖獸沒有報出來呢!
青瑤微微搖頭,還是給他們留點面子吧。
李夫子久久不語,而他旁邊的秀才卻敏銳地看到了青瑤與張垚的那一番小動作,頓時想歪了。
「夫子,我剛剛看到這個報數的和他們文院的隊長鬼鬼祟祟地打了個暗號,你說會不會是他們又造假了?」
李夫子看了青瑤一眼,有些猶疑:「不會吧,天道誓約下他們敢造假?」
那名秀才聽到天道誓約也有些猶豫起來,但還是咬牙道:「或許是他們覺得我們不會申請天道仲裁,所以才鋌而走險呢?我們最後能獵殺這麼多的妖獸,還是因為遇到了妖獸暴動,大家不要命的攻擊,他們怎麼可能有這麼多戰果?」
李夫子點點頭,頓時覺得有道理,況且,申請天道仲裁也不過就是讓他念力等階在一個月內下降一階,又不是永久的,這點後果他還是承擔得起的。
「我懷疑你們造假,我要申請天道仲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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