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聖 第十七章 家族秘境中秋文會

    離中秋文會還有半個月，這半個月裏，青瑤沒有一絲的放鬆，靈橋的問題像是一個沉甸甸的秤砣壓在她心裏。

    她每天都在家族的百~萬#^^小!說里查找各種資料，甚至書院的書籍她也沒放過，只求能找到一絲絲前人的例子。

    但這種事基本上可以說是萬中無一，青瑤找遍了眾多的史書傳記，也只找到了一點點擦了邊的記載。

    那是一本野史，上面記錄了在一千五百多年前，有一個秀才意外遭受到攻擊，結果慧閣沒有損傷卻使靈橋被堵。靈橋被堵之後，他開始時頹廢了很久，後來偶得機緣，救了一名受傷的龍族，那龍族為報恩給了他一顆龍涎金珠，他吞下龍涎金珠後，靈橋重新被打通了。

    野史上猜測那人應該是有名的宗聖荀子，但青瑤知道這肯定是無稽之談，只是那龍涎金珠倒是確有其物，她們華家有專門記載天下間各類靈物的冊子，她曾在上面看到過龍涎金珠，但這種聖物哪怕在龍族也算得上寶貴，何況，冊子上只記載了它能輔助突破，而它是否能打通靈橋也不得而知……

    青瑤默默把這條軼傳記在心裏，雖然龍涎金珠未必有用，但這條野史趣聞倒是給她打開了另一條思路：沒有靈橋，和靈橋被堵其實差別也不大，只要想些辦法用外力打通，應該就可以解決了吧。只是，在孔廟時，聖人的念力進入她體內後，直接感應到了她的慧閣，自動跳過了幫她打通靈橋的步驟。最安全的念力不可以，難道，真的要用一些天材地寶來解決嗎？只是，像這樣的東西，哪有這麼好得？

    青瑤默默回憶着《聖元奇物志》上的內容，能打通靈橋的靈物雖不多，但被記載的也有一些，雖然這些靈物基本都蹤跡難尋，也極難獲得，但華家的家族秘境裏好像就一直傳聞生有一株靈藥，果實具有龐大溫和的能量，可通奇脈。靈橋也屬奇脈的一種，正好對症。家族秘境雖然需要到秀才文位才能被允許進去，但如果找家主通融一下，問題應該不大。

    青瑤已經開始考慮外力打通靈橋的可行性了。她現在越想越覺得自己的慧閣現在就像是繡花枕頭一樣，哪怕這慧閣看起來華麗大氣，該有的也都有，但如果沒有靈橋，如果它不能和外界溝通，那她就永遠都不要想着有一天能與天地元氣共鳴，調動天地元氣為己用了。而天道共鳴，估計也就止步於上一次的出現了。

    但這種事，還是要從長計議。

    青瑤一個人在書房裏用現代的分析法列出了利弊與可行的方法，修來改去，最終還是覺得應該去找華天修商量一下。

    華天修聽完青瑤的話卻沒有直接給出青瑤想聽的意見。因為他開始有點後悔了。

    「瑤兒，你說我當初是不是就應該阻止你走上這條路？」

    青瑤很驚訝，「爹，您怎麼這麼想？」

    「瑤兒你自己回顧一下，自從走上這條路以來，你已經經歷了多少磨難了。在戰場上那會兒，你幾乎送命，童生考試上，你又是念力出現變故，差點慧閣破碎，現在你竟然又發現天道給你賜下念力洗禮時竟然直接就沒有幫你打通靈橋，這是不是說明，其實天道是不願意讓你走這條路的？因為不願意，才給你設置這麼多的障礙？」

    青瑤沉默了，華天修的話她其實也有想過。回想起來，她從念力入體以來到現在，還不到半年時間，就經歷了這麼多驚險的事，確實有點不太順暢。只是，難道這樣就放棄嗎？

    青瑤緩緩開口：「但是，爹，如果真的是天道有意阻止，那他為什麼還會出現天道共鳴？而且，女兒現在所面臨的一個個困難都不是無解的，不是嗎？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必余其一。女兒還是相信老天是願意給女兒機會的，只是這其中的磨練會多一些罷了。聖人不也說過：『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女兒這番遭遇比起聖人來，還不算什麼呢！」青瑤說到這，還有心思吐槽自己，說不定這就是主角待遇呢！

    華天修滿眼心疼：「爹只是心疼你啊，你畢竟還是個女孩子。」

    「哎呀爹，你就不要把我當女孩看啦。好了好了，我們不要再說這個問題了，爹還是幫我參詳一下該怎麼辦吧。」青瑤不願意糾結於這種問題，反正她也不會放棄。

    華天修只好把思緒轉回到青瑤的計劃上來，思考了一下，才正色道：「你的計劃其實很好。如果你要外力打通靈橋的話，還是越早越好。天材地寶的力量到底有多少你無法估計，萬一力量過大，極有可能衝擊到慧閣。你現在慧閣也才剛開闢沒多久，即使被衝擊到破碎，你也可以藉助天材地寶的力量直接重塑，再往後拖，慧閣越堅固，也就越難修復了。」

    青瑤頓時驚喜：「真的嗎？慧閣也可以重塑？」她一直最擔心的就是打通靈橋時會影響到慧閣。

    「嗯，現在大陸上慧閣破碎確實算得上是不治之症，但那也要分情況。一般來講，童生時期慧閣破碎還是可以補救的，只是除了世家，誰會為一個碎了慧閣的童生提供那麼珍貴的天材地寶。你現在的情況也確實是個大問題，不打通靈橋，連念器都無法送入慧閣內溫養。」

    青瑤連連點頭。

    華天修繼續道：「至於家族秘境，裏面確實有能通奇脈的靈物，是一株藥材，名為鳳凰草。這鳳凰草形如其名，通體火紅，枝葉伸展如飛翔的火鳳凰。雖名為草，但卻體型頗大。你需要的是它結的果實，這果實五百年一熟，成熟前大如雀卵，隨時間慢慢由青變紅。但一旦果實成熟，就會迅速變得透明，肉眼難辨。而透明的果實也只在枝頭懸掛九天，九天後就會像鳳凰涅槃一樣無火自燃，只余種子滾落在地。」

    「這麼說，這秘境中應該不只一株鳳凰草了？畢竟從這個秘境被發現到現在已經近兩千年了，沒發現前應該存在更久了吧。」

    華天修聽了卻搖了搖頭，不過他沒有直接解釋，而是先跟青瑤講述了華家秘境的由來。

    「我們華家的家族秘境應該至少有上萬年歷史了，族中有先輩猜測，這應該是上古時期，伏羲和蚩尤交戰時打出來的盤古大陸的碎片。我們華家先祖偶然間發現了這個秘境，並掌握了開啟它的入口。雖然每年家族都會派人進入秘境探索，但實際上，家族對它的了解還很小，裏面的寶物應該遠比我們發現的要多得多。只可惜，它因為只是大陸碎片，所以除了裏面本身有的生物，它難以再承受太高的力量進入，最多只能允許秀才以下實力的人，而且每次開啟它也需要大量的能量，不然，家族也不會千年來只探索了一點點。」

    「爹你的意思是，這秘境非常的大，我們華家已經探索出來的只是很小的一部分，秘境裏有原住生物，還很強大？」

    「不錯。這鳳凰草其實也不在家族探索出來的安全的那一部分里，還是百年前有一名家族子弟不小心誤入秘境深處才發現的，而那鳳凰草周圍不遠生活着一群名為赤鷩（音同必的鳥，雖只是野獸，但頗兇猛，每個都至少有相當於秀才的實力，何況它們還是群居動物。那名家族子弟只來得及摘了一顆還泛着青的果實，就落荒而逃。後來那顆果實被帶回家族，藥性測出來才知道是如此珍貴的能通奇脈的靈藥。只是後來家族再派人去，由於實力最高也只是秀才，遠不是那群赤鷩的對手，反而折損了一些人，所以漸漸地，族中也就不再去刻意的打那鳳凰草的主意了。

    我剛剛之所以搖頭，就是因為那群赤鷩，它們守在鳳凰草邊，每當鳳凰草的果實自燃後掉落出種子，它們就會立刻將之吞入腹中，似乎那種子對它們有不知名的好處。也正因為這樣，秘境中至今只發現了那一株鳳凰草。」

    青瑤聽完，心裏嘀咕了一會兒，『赤鷩？怎麼這麼像是《山海經》裏寫的那種長得像鳳凰的山雞呢？上古時期的物種啊，不知道好不好吃。而且它們竟然吃種子而非果實，難道種子有更奇妙的功效？』

    咳咳，話題扯遠了。青瑤拉回跑偏了的思緒，繼續與華天修商量秘境的事。

    「爹，無論怎麼樣，女兒也要試一試，家族裏應該有秘境的地圖吧，只要能找到鳳凰草，女兒就有信心摘得到果實。」

    「地圖當然有，爹想辦法幫你去你天運族叔那要一份最全的地圖。你還需要準備什麼都提前跟爹講，爹能解決的都幫你解決掉。」

    「謝謝爹。家族今年定好的開啟秘境的時間是不是就在下個月？爹你看能不能跟家主商量一下，讓我下個月就進去？」

    華天修想了想，雖說家族對進入秘境的名額有限制，但自己對家族的貢獻不小，青瑤自己也立過功，讓家主通融一下應該也是可以的。這麼想着，他就直接對青瑤應承了下來。

    秘境的事說到這基本就告一段落了，華天修又說起了另一件事。

    「對了，瑤兒，明天不就是中秋節了嗎？你不是要去參加文會？怎麼也不準備一下？」

    青瑤滿不在乎：「這有什麼好準備的，不就是文會嗎？明天換身好一點的衣服就行了，茜草已經幫我準備好了。」

    華天修哭笑不得。他搖頭笑道：「我哪是說的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明天文會肯定會要你作詩，你準備好了嗎？」

    青瑤心裏暗道：『這哪需要準備，我可是腦子裏裝着《唐詩三百首》、《宋詞三百首》的人。』嘴上她卻說道：「爹放心，女兒當然準備好了。」

    「那就好，這次中秋文會可不止我們雲縣的才子會去，譙郡每年都會選擇下轄的一個縣來承辦中秋文會，今年的舉辦地點終於輪到了雲縣，所以譙郡內所有略有才名的才子都會來參加明天的文會，一些雲遊到此地的文人也不會錯過，明天的文會一定空前盛大。而且，我華家肯定也會有一些族老會隱姓埋名前去觀看，所以，能表現的話……」

    青瑤秒懂，刷存在感撈好處嘛。

    「另外就是，爹聽說這次曹家也會派人來。」

    「曹家？是那個和我們華家世代為仇的曹家？」

    「不錯，正是他們家。你也知道，華佗老祖當初雖以醫封聖，但老祖志不在此，一心想從政，就是這樣才被曹操挾制，最後被曹操猜忌而死。而我們華家從此就和曹家世代為仇。這次舉辦文會的地方離華家這麼近，我就不信曹家人不知道，知道了還來，就一定是有所圖謀了。我猜，他們定是衝着你來的，估計是想在文會上打垮你，污你文名。」

    青瑤聽了也收起了漫不經心的態度，開始重視起來。華家與曹家的恩怨她並不想評判什麼，誰對誰錯已然說不清楚，她也不會聖母的說要兩家化干戈為玉帛，既然投身在了華家，那華家的恩怨她自然也要擔着。

    「爹，你放心，他們不打我的主意就罷了。若是敢打，女兒就讓他們自食其果。文會無非就是對對子、作詩、寫字、作畫這些文人的活動，在這些上，女兒還沒怕過誰呢！」

    「好，曹家因為出了個七步成詩的曹植，所以一直嘲笑我們華家於文道上無人，如果明天你能在文會上打臉曹家，族裏一定不會吝嗇於給你獎勵的，說不定，還能再讓你進寶樓一次。」

    青瑤眼睛頓時亮了，鬥志也被徹底點燃了。

    『抱歉了曹家，你們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