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無語,傳授法訣不直接傳授,還要玩文字遊戲,不過轉念一想,人家費了幾十年才研究出來,讓自己多費點神,知曉這法訣來之不易也是應該的。
很快他得到了八十一句法訣,這些法訣雖然仍然比較難懂,但是有人指點就好辦多了,不過兩天的工夫,他已經入門了。
半個月後,在成千上萬的蝙蝠龍的「歡送」下,他離開了雙耳島,沒辦法,他整天搞得電閃雷鳴,就算蝙蝠龍脾氣再好,也忍不下這種鄰居,於是找到他的洞府「討說法」,在僵持了幾天後,他終於來了招金蟬脫殼,借一張遁地符,從山峰的另一端跑了,有蝙蝠龍發現了他的蹤跡,立即通知同伴,於是出現了蝙蝠龍集體歡送的大場面。
蝙蝠龍的瞬時飛行速度和逐影梭差不多,但是時間久了肯定堅持不住,半個時辰後,已經被徹底甩開。
逐影梭飛到近海,然後轉向北方,目的地自然是他的家鄉秦家灣。
由於風頭早過,又是在海上飛行,這一路倒沒出什麼意外,七天後,終於回到了養育他的漁村,但是當他看到滿目的斷壁殘垣,心一下涼了半截。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海匪洗劫?秦川想找個人問問,但是沿海村落全部如此,連一個人影都沒有,不過他總算看出了端倪,這裏應該是招了水淹,而非人禍。
御劍向望海城飛去,半途終於見到了人,一打聽才知道,月前近海地震引發了海嘯,聽到這個消息,秦川的心又懸了起來,面對這種天災,實在不是人力所能抗衡的。
總算,很快他又得到另一個消息,秦川灣一代的漁民大都搬遷在城南白雲山一帶,於是他又急急趕往白雲山。
站在不高的山巔,望着山凹中大興土木的村民,秦川神情有些恍惚,原本這裏是當年方家聚居的所在,如今去卻成了秦家灣百姓棲身之所,莫非真如那話所說:一酌一飲,自有天定!
現在他的心基本放下了,因為他看到了老爹秦彪正在指揮人蓋房子,母親正哄着一個小娃入睡,身後不遠處兩個小傢伙正在打鬧,兩名年輕的婦人正在張羅着飯菜,只是不見秦海和秦洋兄弟倆個。
「爹!」聲音很輕,卻讓秦彪身子一震,回頭看來,那人的面目如此熟悉,只是似乎和上次又有所不同了,「三兒,你咋找到這裏的?」
「一路打聽來的,一家人都好吧?」
「都好着呢,你娘成天念叨你,咱們到那邊說!」
正在做飯的婦人也看到了秦川,那個年齡稍大些的立即露出驚喜之色,「是小叔回來了?」
「是啊,大嫂,那個是二嫂吧?」
「是喱,我這就讓人通知你大哥和二哥回來!」
秦母見到秦川立即老淚縱橫,將懷中的孩子塞給秦彪,然後對着秦川又是錘又是打,「臭小子,你還知道回來啊,媽險些都見不到你了,嗚嗚…」
「娘,是孩兒不孝!」秦川小聲安慰着母親,那兩個小傢伙也不嬉鬧了,好奇的看着他。
來到臨時搭建的窩棚里,「爹,怎麼不住城裏啊,難到錢不夠用?」
「哪會不夠,是你大伯和咱們秦家長輩商量的結果,原本大水退了可以回秦家灣,但是經過這一次大家都怕了,正好這些年靠着肥皂生意,手上都有餘錢,所以就和官府商議,買下了這個地方!」
「恩,當時大家是怎麼逃出來的,我看鄉親們基本都在!」
「呵呵,說起來還要謝謝那些海匪,你走這幾年海匪又猖獗了起來,於是我就出錢重建了石堡,大水來的時候,大家都搬進了石堡中,所以才沒被水沖走!」
「原來如此!」秦川在秦家灣查看的時候,的確發現石堡又加寬加厚了不少,而且那地方本身地勢較高,躲在裏邊不用擔心被水淹。
秦母插話道:「人是保住了,可是損失也不小,所有的家什都沖走了,房子也塌了,船也沖跑了,幸虧這些年你爹不打漁了,不然能不能回來都難說!」
聊了一會家裏的情況,和兩位嫂子正式見禮,然後開始分發禮物。
秦家子孫興旺真不是蓋的,目前第三代又是三個男孩,大的叫秦忠,馬上要進蒙學,二的叫秦政,是秦洋的孩子,老三秦平現在還在襁褓中,是秦海的次子。
兩個侄子在得了禮物後笑逐顏開的出去玩了,不久大伯秦龍等人聞訊趕到,見禮過後,又是一番敘談。
「小川,如今你貴為仙師,咱們秦家以後就靠你了!」
「大伯,等安頓好了,我會幫忙測試一下族中有沒有適合修煉的子弟,然後傳些修煉的法門給他們!」
他的話一出口,眾人一個個喜上眉梢,議論紛紛。
「那感情好,如果咱們秦家能成為和修仙世家一樣的家族,你的功勞將永遠記錄在族譜中!」
秦川並不在意那些虛名,不過能為家裏做點貢獻他也是願意的,「大伯,這有點錢,可作為族內公用,另外,方家的那個祠堂我要了!」說完,袖子一拂,一堆的金銀顯現在眾人面前,至少有數萬兩之巨,饒是這些年大家都富裕了,也差點被恍花了眼。
秦彪沒表現出絲毫異樣,上次秦川留下的錢財比這多多了,這些年生意上也掙了不少,所以金銀之物早已看淡了許多。
相對來說,秦龍表現的還算淡定,「小川,你這…好吧,我就替族裏答應了,那個祠堂早已破敗,你要做什麼用?要不要先修繕一下再給你?」
「不用了,我自己來吧!」秦川要那個祠堂當然是有用的,因為那下邊隱藏着一個密室,以後自己不在家裏,萬一遇到不可抗拒的強敵,那個密室可作為藏身之處,而且裏邊的禁陣非常強大,即使有金丹修士來襲,也可暫保無憂。
送走了歡天喜地的族中長輩,取出一根棒型的法器,為三個侄子測試靈根,這根測靈棒是從霸仙宗修士那裏得到的戰利品之一,現在正好派上了用場。
一番測試,秦忠秦政兄弟倆都是靈根不顯,以後只能走武修之路,反倒是正「咿呀」學語的秦平讓測靈棒有了反應,雖然是很差的五行靈根,但是有總比沒有強。
晚飯之前,秦海和秦洋相繼趕到。
秦海留了兩撇小鬍子,比以前沉穩了許多,秦洋則是一副儒門學子的打扮。
兄弟三人相見,自是一番親近。
「大哥,看你這氣血旺盛,進入先天了吧?」
「有三弟留下的仙藥和功法,如果還進不了先天,這些年的武就白練了!」
秦洋白了秦海一眼,「你這是在影射我是廢物嗎?」
「你整天想着考秀才,當官,根本沒把心放在練武上!」
「你這話我不愛聽…」
眼見兩位兄長有吵架的趨勢,秦川趕忙制止了他們,「大哥,二哥想從文就按他的意願來吧!」
「哼,考了好幾次都沒考上,還好意思說從文?」
「什麼幾次,不就是兩次麼?」
秦川無語,在他看來秦洋的確不是念書的材料,但是偏偏像着了魔似的非要進學,也幸虧家裏有錢,不然就坑爹了。
「二哥,我這件醒神符你帶着,保你耳聰目明學業有成!」
秦洋眼前一亮,「難道是仙家的寶貝?」
「呵呵,沒錯!」
……
有吵鬧,有歡笑,秦川格外珍惜這次團聚的機會,因為他知道這種生活以後和他無緣了。
接下來的日子,他處於忙碌中,幫家裏和族裏處理一些事情,傳授秦海靈寶經,不用指望他有機會築基,只要能達到鍊氣大圓滿,在凡俗的世界裏也足矣保證一家人的平安。
一個月後,秦家族裏召開大會,凡是十五歲以下的少年接受了靈根測試,不出意外,有靈根者寥寥,一共三人測出靈根,還都是資質比較差的。
秦川也不吝嗇,拿出洗髓丹幫三人易精伐髓,又撿了一套比較完整,且易於修煉了功法傳授給了他們,此外又賜下幾瓶丹藥和每人一把下品的飛劍法器,現在他們才入門,給高級貨反而是害了他們。
原來的方家祠堂現在已經被改造成了秦氏的祠堂,怪異的是祠堂里卻供奉着一座北蠻山神的銅像。
家裏人當然不解,秦川只說是家裏的守護神。
既然事關家族的興衰大事,秦彪當然格外重視,立下家訓,他們這一脈永世供奉北蠻山神。
知道實情的只有秦海,此時他已經開闢識海成功,能看出些許端倪,而秦川也沒瞞他,並將祠堂下方的密室告知,以及操縱密室禁制的令牌交給了他。
「大哥,這密室中我留下了大量的金銀,靈石、丹藥、和法器,不到萬不得已最好不要動用,此外,知道此處的人越少越好,否則就會引來滅門之禍!」
「我知道輕重,聽三弟的口氣,難道你以後…」
「短時間內我可能不會回來了,父親和母親你要替我多盡孝,二哥既然這麼想當官,你就使點銀子幫他疏通疏通,趙師兄在京城當了大官,有機會我會請他照拂一二!」
「我省得,三弟孤身在外也要多保重!」
「恩,我還在要家裏呆幾個月,給家裏多準備點保命的手段,這段時間,有修煉上的問題可以隨時提出來!
……
秦川在家裏一呆就是半年,白天在堂前盡孝,逗弄侄兒玩耍,指點族中少年修煉和習武,晚上則幫秦海提升修為,偶爾會出去幾天,有時還會神神密密的不知道在做什麼事。
在一個細雨紛紛的日子,告別了家人,從此踏上了一段新的征程!
青石城的一個小院裏,薛雲把懷中的嬰兒交給丫鬟,決定進山採集點靈草賣錢,沙平走時將所有積蓄都留下了,足夠她們娘倆幾年的開銷,但是這樣坐吃山空總不是回事。
「唉,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薛雲嘆了口氣,忽然發現門口站着一人,「是秦川,怎麼只有他一人?」一時間她的臉色變得蒼白無血。
「薛雲姐,你沒事吧?」
「我沒事,沙平他…」
「哦,一年多以前我就和他們分開了,現在我也不清楚他們怎麼樣了!」說話的人正是從家鄉趕來的秦川。
薛雲暗鬆了口氣,臉色也好看了不少,對她來說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你怎麼回來了,戰爭結束了嗎?」
「沒有,我回來是辦點事,家裏一切都好吧,你生的是男孩女孩?」
「一切都好,是個女孩!」
「哦,有沒有靈根?」
「有的,不過資質不怎麼好!」
「呵呵,我家小侄子也不到一歲,結個娃娃親成不成?」
此時薛雲已經恢復了常態,「我家姑娘俊着呢,你那侄兒如果長得跟你似的,我可不樂意!」
「雲姐,我長得至少比沙師兄好看吧?可惜了你這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薛雲被他說的哭笑不得,心中的愁緒也衝散了不少,「我去給你準備點酒菜,咱們好好聊聊!」
一個多時辰後,秦川離開了青石城,臨走時又留下了一筆靈石。
本着低調的原則,回閻羅宗他沒有御劍飛行,進入宗門前遭到了盤查,戰爭期間適當的防範還是很有必要的,驗看過身份牌後,巡山弟子把他放了進去,他不知道的是他走後有人悄悄發了一張傳音符。
龍首峰勤政殿,孟元通上下打量着秦川,臉色有些複雜,出征前他就得知王家和陳家聯合,想置眼前這小子於死地,當時他還暗嘆一個人才將要隕落了,沒想到人家不僅活着回來了,還成功築了基,這讓那兩家的臉往哪放?
「呵呵,不錯,現在我應該叫你秦師侄了!」
「掌教師叔,我此次回來也是迫不得已,現在築基了,卻沒有功法可修煉,不得不提前回來一趟!」
「哦,你是打算兌換功法吧?」
「正是,請師叔成全!」
「恩,把你的身份牌拿來,我先幫你更換身份牌,憑身份牌去傳功殿兌換就可以了!」
秦川把身份牌遞了過去,孟元通接過來看了看,「師侄,築基期一共可兌換三層功法,每層需要五千貢獻點,你的貢獻遠遠不夠啊!」
「出發前師叔不是說可以用軍功兌換嗎,這是我取得的敵方修士的身份牌!」說完將一個儲物袋遞了過去。
孟元通查看了一下儲物袋,不由暗吸了口涼氣,裏邊有近百枚的身份牌,取出來一一掃過,更讓他驚駭的是其中竟然有十四枚屬於築基修士所有,這就是說有十四名築基修士直接或間接死在他手裏,才剛剛築基就有這樣的戰力,會不會太誇張一點?
「好了,我算了算,一共可以兌換兩萬三千貢獻點!」
「多謝師叔!」
「恩,你現在是築基修士了,以後要更加盡心為宗門效力!」
秦川點頭稱是,剛要告辭離開,忽然殿外有人大喝一聲,「好小子,臨陣脫逃不說,居然還有臉私回宗門,你該當何罪!」
話音未落,一位賣相頗佳的中年修士進入勤政殿內,正是那位王家的當家家主王長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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