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貳亓沒想到沈和來港島看他,就順手幫忙為給他安排了一份工作,這種好事一般人還真挨不上。只是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把專業知識全都扔了,要說失憶這種事,他還是人生頭一遭,也沒有太多的臨場經驗,沒人拿一張清單來勾畫他究竟忘了多少事情。
然而隨貳亓並不願直接拒絕了沈和的好意,他聽聞是要去參與南海神廟的修復工作,立即就是開動了腦子,把自己所記得的關於古建築的知識全都扒拉了出來,先與沈和對了對,看看自己到底還剩下了幾分才學。
於是沈和來到港島後就光顧着與隨貳亓聊古建築了,氣氛相當的嚴肅,就像是考試前為面試做準備一般。不過兩人聊着聊着沈和就有些力不從心了,別說他的專業方向原就與古建築無關,他本來就不如隨貳亓學得廣博。
「我說你是真失憶,還是假失憶?可別是繃着一張臉,故意想要為難我吧?我給你一顆定心丸,你這水準足以去參與修復工作了。那也是個大項目了,不可能只有一位專家,你這年紀想要做主是不可能的,最多就是副手,副手不需要太聰明你懂嗎?我就是想着給你找些事情做,都說多接觸過去容易恢復記憶,我們不用太本末倒置了。」
隨貳亓為自己沒有連專業知識也扔了而鬆了一口氣,但讓他立馬放下港島的一切去廣粵,他卻也做不到,最重要的還是古鏡的線索。
這次沒有讓隨貳亓等太久,隨元亓打聽到了拍賣會中古鏡的下落,這面鏡子被港島的一位王姓富商買去了。
「我本想春節後王家請他讓我們賞一賞那面鏡子,可就是昨天知道的消息,王家人一周前在米國遭遇了槍擊,竟是沒有一個活下來。」
隨元亓並不相信世間有那麼巧合的事情,米國與港島離得遠沒能讓王家的事情傳回來,如今知道王家死了七口人,偏偏他家又是買下了古鏡,難不成這鏡子天生帶着邪性,誰沾了都有性命之憂?
「兇手很快就抓到了,是那心理有病的,仇富又仇華,手裏有槍就衝着王家人去了。不過,如今我們想要見一見那鏡子就有難度了,王家這遺產怎麼分配的問題要爭上一爭。小二,我看你也別耗在港島了,既然沈和給你找了一份差事,就先去廣粵散散心。」
隨元亓沒說的是那鏡子如果真邪門,那麼隨貳亓還是別接觸為妙。
隨貳亓沒料到等來的是王家滅門慘案,而此時也不能大張旗鼓去王家找一面鏡子,只有耐心等消息了。眼下他最好的選擇就是承了沈和的人情,參與到南海神廟的修復工作中去。
隨貳亓來到港島時可以說是兩手空空(其實當時手裏握着大白蛋與石船,不過他走得時候不再是孤單一人,不說要去大陸投資的隨元亓,祥叔是搭了這條順風船一起走了。
「我真沒想過這輩子還有回來的那一天。」祥叔重新踏上廣粵的那一刻,心裏湧起的何止是萬千感嘆,當年他逃離大陸時就斷了還能回來的念頭,誰能想到時局更替,如今大陸開始改革開放了,倒退三十年這是誰也沒想過的事情。
即便是祥叔那麼敢想的人,都沒在自己妄想的劇本里想過這麼一出故事。
不過祥叔並非容易傷懷的人,他背靠大樹好乘涼,有隨元亓辦理那些繁雜的手續,讓他能重新來大陸轉轉,怎麼能把心情浪費在追憶過往上。
「不說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了,我們還是說說這南海神廟吧。隨仔,我也沒特別想去的地方,就先和你去那裏看看,說不定能遇到什麼有趣的事情。」
隨貳亓聽到祥叔說着有趣兩個字,就難免與麻煩聯繫上,普通人還真消受不起祥叔眼裏的有趣。
祥叔會這麼說並非空口白話,他從前聽人提起過南海神廟。「這座神廟可不簡單,光從正史上來看是個很值得好好修復的地方。」
南海神廟始建於隋唐年間,它坐落在廣粵的出海口邊上,華國古代的海上絲綢之路就要打這裏起航。不用多說在海邊修一座廟,自然是要拜祭海神,想要在海上做生意發財就要來這裏拜拜,保佑大家在海上不翻船。
如今的人也許不信這一茬了,但它是東西南北四大海神廟中唯一保留至今的神廟,有着不可動搖的文物與文化價值。
隨貳亓當然知道正史上記錄的這些事情,國家批了南海神廟的修復項目,當然也看到了其中它的重要性。沈和都調侃說如果當年隨貳亓出海前去神廟拜拜說不定能保佑風平浪靜。
「祥叔,我們就別多說正史上的事情了。我聽你這話里的意思,那裏似乎藏着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即便半隻腳踏入了修真之途,隨貳亓卻不想做一個迷信的人,這世界上古怪的事情不多不少,總不能每次都被他遇到吧?
「這我也是道聽途說,是真是假,要你去親自查證了。我當年逃港時窩在小船上聽過一則舊聞,說是有歹人犯下了殺人案之後誤闖入了神廟中,第二天清早發現他被燒死了,你猜是誰把他燒死的?」
祥叔說到這裏頓了頓,然後壓低了聲音,「警方檢查後發現,他是自燃而死的,就死在神廟的碑刻前!說是從前有片海,海邊有座廟,廟裏有個真神君。你說這會是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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