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影雲波 第48章 診病

    不到一會秋雨貞就把大夫迎來了，大夫是個白髮蒼蒼體態臃腫的花甲老人，一張國字臉留着三縷花白的長須，雖然老大夫的長相不算起眼，但是見秋雨貞對他那降階相迎的禮遇，不難看出這名老者的醫術高超。

    老者拄着拐杖扭動着他那臃腫的身體，不慌不忙的走到了秋雨鈴的床前，樓雲急忙搬來一個圓凳請老者坐下。老者閉着眼睛神情悠然的摸着秋雨鈴的脈象，不過一會後老者猛然睜開眼睛，倒吸了一口冷氣。

    秋雨貞見到這位當代國手這樣的反應不覺心中一顫，連忙問道：「敢問先生，我妹妹怎麼樣？」

    老者沒有說話只是揮手示意秋雨貞安靜些，他繼續替秋雨鈴診着脈，他放下了秋雨鈴的手，湊到她神前仔細的看了看她的臉色，接着用他那蒼老滿是皺紋的手輕輕捏住了秋雨鈴的下巴，只是輕輕一下，秋雨鈴那緊閉的牙關便全部張開。秋雨貞和樓雲不由得欽佩老者的手段，他們兩個想破腦袋也解決不了的難題，在老者的手中卻只是輕輕的一捏。

    老者看了看秋雨鈴的舌苔，又左右看看她面頰。接着繼續為她診脈。老者從藥箱之中取出了銀針扎在了秋雨鈴的手腕上，秋雨鈴沒有任何的反應，老者見狀微微皺眉。之後老者又從藥箱中拿出了一個小瓶，小瓶中不知裝的是什麼，老者取下扎在秋雨鈴手臂上的銀針從裏面沾了一下，接着刺了下去。

    這次秋雨鈴微微皺眉，緊咬下唇，表情很是痛苦，輕聲哼了起來，身子也不停的顫斗。樓雲和秋雨貞注意到了秋雨鈴的臉色便要上前，老者仿佛能注意到身後兩人的反應急忙擺手阻止。老者看看秋雨鈴的反應露出了一抹笑容，但是之後發生的事情卻又將他的笑容抹去。

    秋雨鈴掙扎了幾下後便又回復了平靜，老者探了探她的鼻息又摸了摸她的脈搏，這次老者蒼老的聲音響起：「這真是奇了，老朽行醫五十餘載，卻從未見過這樣的病症。」

    樓雲趕緊問：「老先生我妹妹的病是不是很嚴重？」

    老者搖搖頭說道：「小兄弟勿慮令妹的病並無大礙。剛剛的八寶金丹入肚已經調和了她的病情。這次是她過於激動，動了肝火才會這樣，以後千萬切記別有什麼刺激她情緒的事情。老朽給她開張藥方好生調養就能緩和她的病情。不過老朽為她切脈發現她的病根在於五臟，剛剛用藥針和毒針分別試探，老朽發現她抗毒抗藥的體質異於常人，毒尚且還有一點反應，可是這藥卻全然無效。這或許和她長年與藥物接觸產生的抗藥有關，她中的毒應該是幼時所中，但是她既已毒入五臟但她的脈搏卻又與常人無異這便奇了。」

    這老者只是片刻便找出了秋雨鈴的病因，秋雨貞和樓雲心中更加敬佩萬分。秋雨貞問道：「敢問先生我妹妹要怎麼樣才能痊癒？」

    老者搖搖頭說道：「老朽行醫五十餘載，從未遇到過這樣的病症，這一時間老朽也不敢說可以治好，不過醫家講求望聞問切，對於小姐的病情可否請少夫人全盤告知？」

    秋雨貞便回答道：「正如先生所說，我妹妹的毒確實是幼年所中，她中的毒正是秋家的化毒散，當時我爹用八寶金丹為她續命，後經過鬼谷先生用天心海棠醫治才挽回了一條性命，不過自那以後我妹妹便一直體弱多病變成了一個藥罐子。」

    老者笑道：「這便是了，傳聞天心海棠有起死回生之效，令妹服下保住了性命，但醫治時已毒入五臟，即便保住了性命卻落下了一身的病根。」

    秋雨貞便問：「敢問先生此症可有方法醫治？」

    老者搖搖頭說道：「此病恕老朽無能為力，老朽只能給她開一些藥緩解她的病痛，但是徹底根治卻是無法，令妹服下的天心海棠是天下間的奇藥，藥力之強世間罕見，這也間接導致了她抗毒的體質，而她五臟六腑中的毒隨着多年藥物的滋養，也讓他產生了抗藥的體質。這便是此症難治的地方，無論是用毒還是用藥都無法徹底根治，或者兩樣單一的一起用也不行。除非有一種藥，本身含有劇毒卻又能起死回生包治百病。只有這樣的藥才能治癒令妹。只是老夫行醫多年，閱遍前人所留下的醫藥之書也從未見過或者聽說過有這種藥。」

    樓雲問道：「敢問先生那我妹妹的病就無藥可醫了嗎？」

    老者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點了點頭。

    看到他們兩個失落的神情老者說道：「老朽的先師曾經說過凡是毒蛇出沒的地方，百步之內必有解蛇毒之藥，這也是天地萬物相生相剋的道理。任何疾病都可以治好我們只是沒有找到治病的方法。而且令妹雖然毒入五臟但是卻並無性命之憂，只是她恐怕要與藥草陪伴一生了。你們先不要放棄，鬼谷先生驚世博才深得陰陽相生，縱橫捭闔之理。你們何不去再訪鬼谷試試？」

    樓雲看了看床上的秋雨鈴說道：「先生說的對，等雨鈴好了我們就去求教鬼谷先生。」

    樓雲不說話秋雨貞險些忘了，秋雨貞上前拉着樓雲的手說道：「先生，我弟弟也是身患奇症請先生為我弟弟也診斷一下。」

    老者看了看樓雲的面相搖了搖頭說道：「令弟紅光滿面並沒有疾病之相。」

    秋雨貞看了雀兒一眼說道：「雀兒你先出去吧，鶯兒在給小姐熬參湯，你去幫幫她。」秋雨貞說完雀兒便退了出去。秋雨貞聽到腳步聲遠去後便說道：「先生我弟弟與我妹妹一樣都是怪症。」

    老者便問：「哦？那是什麼樣的症狀？」

    秋雨貞讓樓雲坐在桌旁，說道：「我弟弟的血液中天生便帶有劇毒。」

    聽到這裏老者頓時來了精神，兩隻垂目頓時睜開驚訝的看着樓雲，還未等秋雨貞說話，老者便拄着拐杖來到了桌前，老者坐下後樓雲伸出手腕讓老者診脈。

    老者一摸樓雲的脈象眼神中便馬上閃過一絲驚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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