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他已經死了。」熬烈走過來,輕聲說道。
金蟬子站在李逍遙消失的地方,一動不動的站了已經有好幾天的時間了。
他一直認為李逍遙是一個渾身都充滿了奇蹟和好運的傢伙,不可能這麼容易就死掉。
所以他在等,等奇蹟出現。
說不定什麼時候,自己一轉頭,他就出現了。
也可能他會在不知不覺間,拍拍自己的後肩,突然出現。
天蓬站在一旁,一言不發。
若師傅在這裏,他就在這裏,他和熬烈不一樣,兩個人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性格。
「頤和出手,不可能留下活口的。」帝俊說道,他大概是想安慰金蟬子,同時也是給自己一個肯定的答案。
能讓帝俊情緒激烈起伏的事情和人不多,李逍遙是一個。
蓋因為他所擁有的東西,太值得他拉攏了。
金蟬子伸手從那片地上抓了一把泥土,旋即又輕輕鬆開,然後一掌對着腳下的地面拍了下去。
「嘭!」
一個坑洞出現,金蟬子抓過一旁的幾塊石頭丟了進去,然後將坑洞填好。
旁邊幾人看了都覺得莫名其妙。
金蟬子什麼也沒說,又取過一塊半米高的石頭,用手掌削成了長條狀,伸出一根手指,在上面刻下幾個字。
「李逍遙之墓。」
熬烈有些吃味,撇嘴道:「師傅對他還真是用心。」
金蟬子將簡易的墓碑插在墳前,道:「那種情況下,他能來天庭救我,我欠他一份人情。」
熬烈道:「師傅,人死不能復生,節哀吧。」
他對李逍遙沒什麼好感,但他能在那種情況下去救師傅,的確值得他敬佩。
「走吧。」金蟬子道。
天蓬與熬烈沒問他要去哪裏,師傅在哪兒,他們就在哪兒。
「師傅,大師兄他……」
「跟我來。」金蟬子向着遠方廢墟之中的那塊石頭走去。
走沒幾步,帝俊喊住了他。
「金蟬子,你如今有何打算?」
「沒什麼打算。」
「你這一次是將玉帝徹底的得罪了,他不會放過你。」
「我也不會放過他。」
「看來我們有共同的目標。」
「你有興趣和我一個佛門叛徒合作?」金蟬子轉過來看着他,笑眯眯的問道。
「佛門叛徒?不,你不是,你只是一不小心有了屬於自己的思想。」帝俊道:「我們註定是不入主流小眾,我們心之嚮往並去守護的東西,在他們眼中就是反叛其道。這沒有什麼錯,但是他們卻不允許出現我們這一類人。這很霸道,不是嗎?」
金蟬子道:「等我回來吧,等我回來,如果你還這樣堅定,再合作也不遲。」
「好,我等你。」
帝俊微笑着,似乎很滿意。
他離去之後,六耳卻依舊在。
他也不說話,只是靜靜的跟在金蟬子的身後。
「師傅,牛魔王怎麼會突然出現?」熬烈問道。
他也不管金蟬子知不知道,反正在他心裏,師傅是無所不知的。
「今日不出現,過段時間也會出現,他們只是順便幫我而已。」金蟬子背着手,很快便是來到了石頭前。
石頭足有兩米多高,十分龐大,外表灰白,與普通石頭沒什麼兩樣。
「猴子在裏面。」金蟬子望着石頭,輕聲說道。
天蓬與熬烈快步上前,盯着石頭看。
「猴哥!」天蓬不禁激動。
熬烈雙手抓着石頭,問道:「師傅,大師兄他怎麼了?」
「玉帝將他的戰魂,丟進了九重天。」金蟬子緩緩轉身,看向六耳,這句話,似乎是對他說的。
「九重天!」
熬烈本就激動的情緒,此刻更加激動,甚至有些暴躁。
天蓬按住石頭的手掌,不禁加大了力量,雖然不曾表現出來任何情緒,但能看的出來,他此刻也很憤怒。
六耳依舊沒有說話,他只是聽,不說。
「師傅。」天蓬道:「我需要離開一趟。」
「嗯,去吧。」金蟬子不問他去哪裏。
師徒幾人這麼多年的感情,早已甚至彼此的性格,有些話不需要刻意的去說,很多時候一個眼神就能明白對方的意思。
「師傅,我要去九重天,我要去找大師兄!」熬烈道。
金蟬子道:「你跟着悟能,別亂跑。」
九重天,是他能去的嗎?
去了就是死。
玉帝將孫悟空丟去九重天,可能並不僅僅只是單純的想要將他撇開,更多的,應該是提前為他清楚道障。
六耳道:「妖族式微,七大聖如今也只有牛魔王出現,但他太衝動,並不適合做一個合格的領導。高僧若是有意的話……」
「等我回來。」金蟬子道:「等我回來,再說這些。」
六耳點點頭,不再提了,道:「那我先走一步,高僧何時回來,與小白說一聲便是。」
他也離開了,這片五行山的廢墟,只剩下了試圖三人。
「師傅你要去哪裏?」熬烈問道。
金蟬子抬首向西方眺望,道:「靈山。」
「師傅你……」
「不必多說,我意已決,靈山,非去不可!」金蟬子言畢又嘆了一聲,看向剛剛才埋好的李逍遙的墓,自言自語道:「你本該與我一同去的。」
……
李逍遙正在為他那個大膽的想法,付諸行動。
仙骨菩種植在他識海之中,從某種層面來說,他的識海,就是身體內在的空間。
以前李逍遙覺得,識海只能存在靈魂體,但是仙骨菩中不斷出現的龍爺、哮天犬,以及那個女人,讓李逍遙明白,自己的識海,與其他人的識海有着本質上的區別。
但他覺得識海中有一棵大樹,還是挺奇怪的,雖然至今沒有產生什麼不好的影響,甚至還在重生者闖入之後,幫他攻擊對方。
但他現在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他要試着去做,去改變。
想法很簡單,移植仙骨菩!
這幾天他一直都在嘗試,仙骨菩與他的識海似乎已經連為一體,想要將其連根拔起的移植,難度還是非常大的。
張花花安安靜靜的坐在一旁修煉,時不時會看一眼李逍遙。
雖然不清楚李逍遙在做什麼,但每次看他時,都會從他的額頭上看見汗珠向下流淌。
應該是在做着什麼不太容易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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