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逢的感覺是怎麼樣的?
幸福來的太突然,讓人不願想起以往。
那六百多年的孤獨,足以壓垮任何人,深雪只是感覺自己稍微有些精神異常,說實話,她還是蠻佩服自己的。
這要是擱別人身上,早就瘋了吧?
深雪有些欣喜的想道。
不想離開小夜,不想與小夜分開,不想讓小夜離開自己的視線……
很變態的想法,這個道理,就連深雪自己也是知道的。
但是,知道歸知道,她卻無論如何都壓不下這些如野草一樣在心中瘋長的想法。
六百多年孤獨的思念,在還沒有見到小夜之前,深雪還能勉強用理智壓下,但是,一旦與小夜重逢,深雪突然發現,理智對於她來說簡直就是個屁!
那段時間,她甚至都開始懷疑起以前小夜不在的時候,她到底是怎麼活下來的。
如果一直都是像末日世界那幾年一樣,一直都是一個人的話,那麼,那六百年的孤獨時光是不是會稍微好受一點兒?
畢竟,曾經不曾擁有。
也就不會失落。
但現實之所以為現實,就是因為它沒有如果。
再加上小夜也不反對,所以……
如同連體嬰兒一樣,只要有小夜存在的地方,就一定會有一隻深雪同時存在。
這樣的情形,一連持續了好幾個月才有所好轉。
但儘管如此,一旦超過五分鐘沒看到小夜,深雪依然會犯焦慮症。
說實話,面對這個現實,深雪也很絕望啊!
哎,這就跟一個深受重傷的人,明明在危險之下可以一直繃緊神經堅持下去的,但是卻在獲救的時候立刻就昏倒過去的本質一樣。
深雪也是覺得這就是她之前太過壓抑自己所造成的後遺症,只要緩過來就好了。
這不,幾個月的時間,雖然見效不大,但總歸也還是有用來着。
但這樣的相處模式所造成的後果就是,整個國都知道了,他們新王的第一騎士是個les,並且超級寵她的女朋友,無論走到哪兒都帶在身邊。
就這樣過了幾年,國都的群眾又突然發現,他們新王的第一騎士似乎是翻然悔悟,終於想起了自己的職責一樣,開始一個人跟在新王的身邊了。
於是,無聊的國都群眾紛紛開始八卦。
「蘭斯洛特大人是不是跟格尼薇兒大人分手了?」
「不應該吧,格尼薇兒大人那麼漂亮,跟蘭斯洛特大人多般配。」
「呸,你少來,蘭斯洛特大人和格尼薇兒大人可都是女性!」
「哎,女性怎麼了?女性怎麼了?!自從當年蘭斯洛特大人和格尼薇兒大人當街擁吻之後,這個國都之內的百合還少麼?」
「就是,不知道有多少閨蜜覺醒翻身呢!」
「嗯嗯,不僅如此,我還聽說王的圓桌騎士團中已經有好幾對準備在最近出櫃了。」
「……臥槽,我對這個不是基就是姬的世界快要絕望了!不管怎麼說,我還是支持王與蘭斯洛特大人是一對,畢竟你看王繼位這幾年,可是連一位王妃都沒有娶。最重要的是,他們是bg,bg啊!」
「切,直男癌!還有,你猜的吧?這種沒有證據的事情你可別瞎說!」
「哼,這你就不知道了吧……蘭斯洛特大人多漂亮啊,尤其是那對胸前的雄偉……再看看王那身姿,一看就是缺乏母愛的。」
「呃,你說的好有道理。」
「是吧。」
……
偶然路過微服私訪的阿爾托莉雅:「……」本王也是女的。
然而誰讓她一開始非要以男性的性別宣告呢?自己的鍋,跪着也要背完!
……
這樣的言論,幾乎彌滿了國都,茶餘飯後,這件事必然會被他們拿出來說說。
甚至於托小夜和深雪的福,這個國都都快成為兩種基/姬的聖地了。
這可愁死了專門掌管國都政務的大臣,特麼的,再這麼下去,國都吃棗藥丸啊!
男男,女女不能生啊混蛋!!
於是他幾乎是哭訴着跪倒在阿爾托利雅的身前,悲呼道:「王啊,求您了,快制止一下這種風氣吧,再這樣下去,我們國都很快就會因為沒有下一代而腐朽掉的。」
面無表情,阿爾托利雅淡淡的看着跪倒在地的大臣,開口道:「嗯,那你說,我該怎麼做?」
大臣悲泣:「至少,請您趕緊娶一位王妃吧!」
阿爾托利雅繼續淡淡的點頭:「好。」
大臣欣喜的抬頭。
「王!」
然後就聽阿爾托利雅如此說道。
「雖然我也是女生……」
大臣:「……」
我一定是來之前沒吃藥,所以幻聽了。
大臣一拜伏地:「既然如此,老臣告辭。」
「好。」
遠遠望着大臣搖搖晃晃的背影直到消失,阿爾托利雅這才一改剛才的面無表情,嘴角抽着,轉身『呼~』的就跑了,如同風一樣,總之,一點兒都不淡定。
「說出來了……居然說出來了……」
「阿雪!阿雪啊啊啊啊啊!!!!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趕緊給我想個辦法啊喂!!」
一路奔進深雪的魔術工房,阿爾托利雅揪着深雪的衣領就把她提了起來,一邊搖晃,一邊崩潰的喊道。
昨天熬夜,還在補覺之中的深雪被搖的微微睜開迷糊的雙眼,隱約之間,似乎看到一張熟悉的俏臉。
於是,她傻傻的笑了起來,呢喃着,張開雙臂抱了過去。
「小……夜……親親……」
雙眼倏地瞪大的阿爾托利雅身體瞬間僵硬了:「嗚——!!!」
她這是,被親了?
直到牙關被攻破,舌尖被什麼柔柔軟軟的碰到後,她才猛地回過神來,一把將深雪推開。
雙頰紅的頭頂直冒蒸汽。
又羞又怒!
「變……變態!!」
手指顫抖着指着深雪喊了一句,然後轉身就跑。
『嗚嗚~~姐姐,我不純潔了,怎麼辦啊……』
被遺留在地,仰面躺在魔術工房地面上的深雪努力的睜了睜的雙眼,在發現無法做到後,便果斷順其自然,任由困意席捲,沉入夢鄉。
只有淡淡的,淡淡的,微不可察的呢喃聲悄悄瀰漫:小夜,甜甜的,跟以前,不一樣……
絲毫不知道,自己在阿爾托利雅面前數年刷出來的好感度,已經有了一朝回到解放前的趨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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