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越將營。 19樓濃情
陳阿嬌一到,曲衍便迎了出去,四目相對,後者皺眉地看着她:「然兒,你為何來此地……」
「皇后娘娘已經知道那替身被殺的事兒了,為此日夜不思,擔憂着皇上,還是來找尋皇上了。」陳阿嬌的侍婢道。
「快嘴!」陳阿嬌冷瞥了她一眼,隨後楚楚可憐地望着曲衍。「皇上沒事吧?」
曲衍默默搖頭,目光愈發深邃地望着陳阿嬌。
一個青樓女子,尚有如此勇氣,如此心性,讓他真的覺得當初排除萬難封她為後那一作為,是此生做得最對的一件事。
他向她伸出手:「朕的皇后,來吧。」
陳阿嬌揚唇,將手放在了曲衍的掌心,餘光微微一閃,就要見面了啊。
劉煜還是:劉清……
白簾帳內,遠處是君王出兵的背影,她低下頭,一杯又一杯,仰頭喝下。
不知過了多久,女子用袖擦了擦嘴角,細眉挑起,頗有幾分醉意的笑道:「北國君王姍姍來遲啊……」
在她前方兩米處,刀光劍影,軍士如麻。
劉清從馬上下來,朝出聲阻攔他的人擺了擺手,他冷酷如冰,定立在簾外。
「曲衍……死了嗎?」女子起身,掀開了帘子,一張巧精緻的鵝蛋臉就此暴露在空氣中。19樓濃情 19luu.
劉清的瞳孔微微一縮,變化卻也是轉瞬即逝的事。
他淡淡道:「陳阿嬌,沒想到,你做了他的皇后。」
「你與「劉煜」日夜追殺我,這個……叛臣罪女,我不會朝南國跑,也不會朝東越跑,我只能朝西莫跑,我若不藏匿於曲衍的後宮中,又怎會活到今日?」阿嬌魅惑地望着君王劉清,嘴角的笑卻像是在哭。
「為了活,千方百計,不惜對家人的死冷眼旁觀,今日為何這麼不怕死的樣子,出現在朕面前?」劉清勾唇,低沉富饒磁性的嗓音,玩味兒道,「難道,你準備和曲衍同生共死?愛上他了?!」
「愛……」陳阿嬌,「砰~」地摔下酒杯,「愛這個字從你的嘴裏出來,讓我噁心!劉清,如果你是一年前裝扮的劉煜,那麼,你便是這個世界上最沒有資格言愛的男人!你不配愛!!!」
愛?
劉清冷漠皺眉的望着面前的女子,腦海中慢慢浮現出那日森林中艾婉與他的吵鬧,也是這樣不屑譏諷的神情……
她:皇上,法海不懂你這條白蛇的愛。
似乎每一個人都覺得,他沒有愛。
是的,他對愛不屑一顧。
起初,他不是為了愛而救劉乃、扮劉煜、碎奸惡、救北國,只是因為他們是姓劉的,而姓劉的是皇家還是皇家子弟——他們生死的掌控權都在他的手裏,沒有他的允許,誰也沒資格去觸犯他們,觸犯他們那就是變相的和他劉清做對。 19樓濃情
後來,他也不是為了愛而救艾婉,因為艾婉讓他覺得無論是從可修煉的頭腦上,還未泯滅的良知或者感情上,都是適合與他攜手看這天下的皇后。
她適合。
對,他不是為了愛。
他沒有愛。
帝王怎麼會有愛?
可他真的沒有愛麼,不配言愛麼,只是,有多少人值得讓他告訴他們:他的另一面?!
劉清無情的扼住陳阿嬌的下顎,鳳眸中只有冷漠和厭惡,出聲低沉:「既然西莫皇后如此忠心義膽,那朕就成全了你,去陪那曲衍。把她帶下去!」
當陳阿嬌被兩個士兵近身,近乎挾持的時候,她陡然從寬袖中掏出一抹畫卷,歇斯底里的問着劉清:「為什麼北國帝王的筆跡和煜王爺的筆跡一模一樣?我一年前愛的到底是北國的帝王還是北國的王爺?!我今天來只想弄清楚這一個問題,我發現我被你玩耍了,劉清,你不得好死!」
散開的畫落在地上。
「朕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詛咒了。」劉清輕蔑道,一代帝王就此微微彎腰,將地上的畫卷撿了起來,鳳眸,幽幽定格在畫上的女子。
艾婉。
「你倒是聰明。」劉清道,「你們女子愛慕一個男子都會去記住他的筆跡麼?」
「愛慕」如此溫柔之詞,從劉清的嘴裏出來,依然沒有絲毫感情。
「你不會懂,那是一份眷念——」陳阿嬌喊道,「你回答我,回答我!!」
「是。」劉清抬起頭,捲起了畫,對陳阿嬌道,「是朕。」
陳阿嬌笑了,笑得像個瘋子。
她為了這個人逃婚,後來,聽相府被滅門,她恨着這個人,最後又為了保命去勾/引了曲衍,忍辱成為他的皇后,做的這一切為了什麼?
不過是為了能再見他一面,告訴他,她還活着。
哪怕知道這是他所不期盼的。
她怕死,她戀活,因為自己,也因為這個世界上還有愛的人。
愛之深恨之切。
當她開始報復他們,讓他們明白還有一個她存在的時候,派出去的阿甘被殺了,她沒想到自己刺殺的皇帝,居然是自己曾愛過的那個人。
當她開始報復他們,讓他們明白還有一個她存在的時候,她使計讓曲衍聽從於她,利用曲衍的勢力,祈盼在北國皇宮內能將艾婉,這個據是帝王的致命弱的女人抓過來。
她要把這個女人放在戰場上,她要讓皇帝和劉煜一起為這女人為那天下痛苦不堪,進退兩難。
皇帝為天下殺寵妃,是大義滅親,但皇帝若為了天下而除掉對他對這天下有功德的一個女子,而這個女子還是他寵愛的枕邊人,那無異於為權殺妻,無情無義。
這難以得過去。
他不殺她?
呵……那於戰於民於兵,就是一場消耗。
那時劉煜、皇帝,還有所謂皇帝愛的這個弱,都活的不舒服。這是她給他們殺掉阿甘的回擊。
可世事難料,誰能想到一個皇妃居然沒有在後宮。
找,找不到。
她怒恨交加,只好讓人先尋出艾婉的畫像,做一個替身出來。
畫像上的字跡起初她並沒有注意,一心恨紅了眼,當做好替身的時候,她有一日細細拿來一看,整顆心都好像被三尺白綾吊住了。
一年前的劉煜,現在的皇帝。
到底是怎麼回事?
因為皇帝與她最愛最恨的人字跡相同,讓她再也待不下去了,隨後又傳來替身被秘密暗殺,她驚嘆於帝王的狠心。
又也許帝王已經知道了這個女人只是個替身。
無論從哪一,都讓她覺得恐怖。
西莫後宮她再也待不下去,她知道,一切是該結束的時候了。
所以,她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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