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尉遲」孫立笑而不語,淡然的看了一眼盧俊義、武松等人,輕描淡寫地說道:「初入梁山時,聽到你們幾人的名諱以及稱謂,我便已經猜到你們師傅是何人。」
「為此,我刻意隱藏自己的武功,不願讓你們識破,相處這些年,你們果真沒有發現我的身份,也算是出乎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本來我想一直隱瞞下去,聽到你們的談話,才現身相見。如果不是聽到師兄已經離世,我依舊是不會現身,道出自己的身份!」
「師兄?」
盧俊義喃喃自語,抬起頭看向一直以來都沉寂的孫立,在梁山上孫立都是沉寂着,沒有震驚梁山的作為,聽到他喊自己師傅師兄,不免有些疑惑地問道:「你真的是師叔?有何憑證?」
孫立笑道:「是不是你們的師叔,這個毋需任何憑據,我就是我。只是想告訴你們,不要誤解了蔡王,周世侄被西夏軍圍困,戰死並不是他所為,而是他的獨子趙有恭做的。」
趙構問道:「為何你知道的如此清楚?」
「這一點你應該比我更加清楚!」孫立笑道,「你是廣平郡王,又受到皇上的恩寵,不出意外你知道的秘密比任何一個皇子要多很多。蔡王是什麼樣的人物,這個我就不用多說了。說真的,要是蔡王不死,大宋興許是另外一種情況也說不定。」
「龍生龍,鳳生鳳,蔡王乃是一代人物,一身武功高深莫測,就算是師兄也佩服不已。在皇族子弟之中,蔡王武藝最高,又身兼百家武學,融會貫通自成一體。只可惜,他英年早逝,一心為了大宋百姓,疏忽管教,以致於獨子吃喝玩樂,成為二世祖。」
「永寧郡王趙有恭與他父親蔡王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別,驕奢淫逸,行事高調,在京城中作威作福,依仗着蔡王的威名在外興風作浪,這些事情蔡王都不曾知曉,他的心思一直都在政務上,對他疏於管束,囂張跋扈,儼然成為京中惡霸。」
「那日,周師侄與官兵發生衝突,還打了那人一頓。雖然他出自蔡王麾下,卻不受蔡王命令,而是與其子一丘之貉。周師侄不聽師兄的勸告,行事魯莽,不僅僅將那人打傷了,讓他丟了臉面,一直懷恨在心。」
「偏偏周師侄不懂人情世故,又在鬧市區與永寧郡王發生爭執,更是將他打傷。這些事都是那人在幕後搞的鬼,不過兩人的梁子也算是結下了。可是,這件事蔡王知曉後不僅沒有怪罪,反而狠狠地責罰永寧郡王,責令他不允許出府半步。」
「這件事以為風平浪靜了,可是永寧郡王明着來已經不可能,只能暗地裏使陰招,讓那人在軍中陷害周師侄,才會出現這樣的一幕情況。至於你殺的只不過是替罪羔羊,真正的主使者是永寧郡王。」
盧俊義問道:「為何你會知道這件事?」
孫立笑道:「那是因為徹查此事的人便是我,周師侄的死,師兄覺得奇怪便讓我去查。經過多方面證據,矛頭直指永寧郡王。最後,我發現了永寧郡王假借蔡王手諭行事,才發生這樣的事情。」
趙構問道:「那麼十三皇叔知道此事嗎?」
「蔡王知道,就連你的父皇,也就是當今皇上都知道這件事。」孫立點頭回道,「蔡王找到師兄,親自向他賠罪,師兄獨子死了,豈能說原諒就能原諒呢!唉!……師兄眼見是蔡王之子所為,蔡王又對師兄有恩,又對天下百姓有恩,便不再追究了,最後皇上同意他辭去禁軍總教頭職位,讓林衝進入禁軍之中。」
「原來是這麼回事!」
眾人恍然大悟,他們一直誤解了是蔡王所為,不曾想到會是永寧郡王所為。趙構放心下來,不是蔡王所為就可以了。如果真的是蔡王所為,趙構也不知該怎麼辦,一邊是自己的皇叔,一邊是傳授武藝的師傅,着實讓他頭痛。
孫立接着說道:「永寧郡王所作所為全部都被蔡王知曉,查明真相後,蔡王準備殺了獨子。不過,卻被當今皇上勸阻,自此以後京城中再無永寧郡王的身影。只因蔡王下令不允許他再出門惹是生非,要是再敢聽到關於他的事情,殺無赦。」
趙構驚訝道:「皇叔真的想要殺了獨子?」
「不錯!」孫立點點頭,道:「蔡王的脾氣出了名的暴躁,講道理的時候又是溫文爾雅,不講道理的時候就像是殺神似的。當初,我跟他過招時,彼此試探,要是真的比試也是我落敗,他的武藝根本就不知道路數,沒有任何的招式,也不知何門何派,要想勝過蔡王當今武林中也是寥寥無幾。」
趙構沉默了,他知道自己的皇叔武藝高強,就算是上次交手也是在趙似重傷的情況下,要是全力時期他自問不是對手。但是,趙構沒有想到他的武功會這麼高,又想起趙似曾經遭受重創,暗想:「皇叔的武功這麼高,為何還會受傷?難道有人的武功比他還要高嗎?」
林沖自始至終的沉默不語,默默地注視着孫立,總覺得像是在哪裏見過他,沉思許久終於想起來一件事。當初,周雲清戰死沙場,他曾經偷偷地看見過有一人與自己師傅見面,那人的臉色泛黃,初次見到時總覺得有些熟悉感,直到孫立道出身份,他才細細的打量起來。
當初,孫立也不過是三十多歲,正值壯年,臉色泛黃卻沒有任何的鬍鬚,看上去還非常的年輕,風華正茂。此次相見,孫立已經是過了知天命的年紀,臉色蠟黃,滿臉皺紋,又有絡腮鬍須,才沒有想起來。
林沖猛地單膝跪地,喊道:「師叔!」
孫立微微一笑道:「你終於想起來了!」
「回師叔,弟子想起來了!」林沖有些尷尬的回道。
盧俊義見林沖恭敬地喊他師叔,有些疑惑道:「師弟,你怎麼了?」
林沖低聲道:「師兄,難道你忘記曾經師傅說是等候一個貴客的事情嗎?」
「貴客?」盧俊義沉思片刻,再次看向孫立,恍然大悟也急忙跪地,躬身喊道:「還望師叔恕罪,久未知曉您的身份,實在是罪過!」
眾人見盧俊義、林沖二人都跪地了,也就自然而然的恭聲喊道:「師叔!」
孫立捋了捋鬍鬚,笑眯眯的說道:「都起來吧!」
眾人連忙站起身來,孫立又接着說道:「盧俊義、武松、史進你們三人乃是梁山之人,見到我跟以前一樣,就喊兄弟吧!至於,郡王、林沖、岳飛你們三人則不必拘束,也不要稱呼我為師叔,這個秘密一直隱藏下去吧!」
「師叔……這……」眾人皆是尷尬不已,點頭答應也不是,不答應也不是,全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孫立。
孫立笑道:「論輩分我是你們的師叔,不過你們的職位都比我高出很多,也就不必拘泥於禮數了,就依照江湖規矩吧!他日進京接受朝廷招安,也不必放在心上。雖然你們是師兄的弟子,不過我也沒有傳授於你們什麼,只不過是虛名罷了,何必在乎這些。」
眾人無奈的點頭答應,他們覺得孫立這個師叔與自己的師傅有很大的區別。周侗恭敬有禮,一派武學大師的風範,舉手投足都像是武術宗師;孫立豪爽不拘小節,也不在乎什麼禮數,更是江湖中人。
孫立欣慰的笑了笑,讚賞道:「師兄真的是收了一群好弟子,要是知道你們今日的成就,也能含笑九泉了。眾多師兄弟中,師兄的志向一直不變,哪怕是離開朝廷都未曾改變他的初衷,在你們的身上總算是看見了,大宋有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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