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分兩頭,趙構安心的留在周侗處習練武術。每日都與周侗對練,趙構的攻擊手段越來越熟練,隱隱的超越了其他弟子。趙構認真的學習,領悟又快,悟性又高;周侗眼見於此,欣喜若狂,傾囊相授,讓趙構的武功突飛猛進。
另外一頭,汴京皇宮內,當今皇上宋徽宗趙佶穩如泰山,端坐在龍椅上,席間坐着黑巾蒙面的蔡王趙似,房間內沒有任何人,就連侍衛也都打發走了,只留下他們兩人。宋徽宗趙佶急切道:「怎麼樣,老九在那裏生活的如何?」
蔡王趙似見宋徽宗如此急不可耐,不由得微微一笑,道:「皇兄,您且放心,老九在那裏一切安好。並且,成功的拜入他的門下。如此一來,老九也得償所願。雖然吃了一些苦,不過他還是能堅持下去,實屬難得。」
「說實話,老九拜師之人就是周侗,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當初張三、李四跟隨在身後默默地觀察着,不敢走得太近,最後還是被周侗發現。當時張三、李四信誓旦旦的保證,說周侗定然會收下老九,還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現在想來,的確是真知灼見!之後,我再派人前去查看,得到的消息果然與他們所說的一般無二。老九留在那裏也挺好的,這樣的話,朝中一些事情不必煩憂,安心的習武。皇兄,接下來該怎麼辦?」
宋徽宗趙佶沉默了片刻,道:「朝中兩派之爭又再次死灰復燃,國家稍微好轉一些,就出現這樣的情況。如果按照之前的方法,獨斷專行,興許會影響整個人朝綱穩定。接下來,還是依計行事,重新啟用新的人物,用他制衡兩派之爭。」
蔡王趙似沉聲問道:「皇兄可有人選?」
「朕在百官之中,選擇了兩人!」宋徽宗趙佶氣定神閒的說道,「一人是朕以前身邊的人——童貫,上次蔡京的事情也令他有所收斂,重新啟用也沒有任何事情;另外一人,則是職位比較低下——高俅。」
「高俅?」蔡王趙似疑惑的看着趙佶,他知道童貫此人的脾性,唯有高俅一無所知。
宋徽宗趙佶悠然開口道:「高俅此人乖巧,不僅寫得一手漂亮的毛筆字,有一定的詩詞歌賦的功底,且會使槍弄棒,有一定的武功基礎。並且,高俅參與過朝中數次戰爭,更是朝中新黨派絕對的擁護者。」
「此人與蔡京相比,到底如何?」蔡王趙似皺着眉頭,低聲道。
宋徽宗低頭沉思,沉聲道:「半斤八兩!」
趙似面無表情,鄭重的說道:「蔡京的事情鬧得朝中烏煙瘴氣,民不聊生,百姓怨聲載道。如果此人與蔡京相似,必定與蔡京所作所為一樣。如果是這樣的話,不要到時又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無法駕馭得了,就像是脫韁的野馬,桀驁不馴。」
「此人駕馭得當,利於大宋江山,算得上一個人才;駕馭不當就危及大宋江山,確實是一把雙刃劍!」
宋徽宗點點頭,面色凝重的說道:「此人看似乖巧聽話,不喜歡爭功,實則如何唯有擁有足夠的權勢才能知曉!」
「老九的心意,朕豈能不知!大宋羸弱,文風盛行,就連朕都好文厭武,更別說朝中大臣,半數以上皆是文臣!」
「高俅文武齊全,寫得一手好文章,又懂些武藝,隨軍出征過,也算得上是武將!」
「朕啟用他,便是為了後事提前準備,望朝中大臣不分文武,一心為國!無論文臣,或是武將,有利於大宋江山皆可用之,一切當以國事為重!」
「希望他們能體會到皇兄的良苦用心!」趙似不由得感嘆一聲,接着說道:「朝中之事,臣弟不願多言,一切就以皇兄為主,兄為一國之君,理應為國為民!」
宋徽宗想起朝中文武大臣,明爭暗鬥,無奈的嘆息一聲:「當初,朕以為大宋江山無望了,故而聽信於人,又奉行先祖的訓言,亦不敢推翻先祖的體制,以至於大宋看似龐大無比,實則搖搖欲墜,一切都是朕之過也!」
趙似急忙說道:「皇兄不可有如此念想,還未到那個時候!現在所做的一切,不就是為了大宋江山更加穩固嗎?」
宋徽宗苦澀的笑道:「若非朕聽之任之,採取懷柔政策,也不至於發展成今日局面!要是朕與先皇一樣,從根本上改革,繼續堅持改革,興許就好多了!」
「有些事情始料未及,只能傾盡一切力量去做好才是!」趙似感嘆一聲,想起趙構之事,接着問道:「皇兄,老九的事情,還需要繼續派人跟着嗎?」
「不用了,就讓他留在那裏好好的習武!」宋徽宗淡然一笑道,「周侗年事已高,可他的武藝尚在,要是一個不好,發現有些反常,就不太好了!」
趙似也贊同的點點頭,他也覺得趙構安然無恙的抵達湯陰縣,又拜在周侗的門下,後面的事情也不必派人守護了!
接着,宋徽宗又沉聲道:「你將部分人派去觀察他們兩人,集中力量做這件事才是當務之急!現在是重要關頭,不能忽視,然後再做決定,選擇其一!」
趙似面色肅穆的點點頭,道:「臣弟遵旨!」
於是,蔡王趙似再次消失在黑夜之中,宋徽宗也站起身來,打開窗戶,任由微風吹拂在自己的臉上,沉默不語!
當初,趙構選擇遊歷天下,尋遍名師,宋徽宗同意後,便命令趙似派人跟隨,暗中保護,得到了意想不到的消息!
宋徽宗低聲細語,呢喃一句:「沒想到,老九與他相見了,還得到他的賞識;如此看來,老九的必是接替大任之人,這樣也好,朕放心了!……」
趙構不曾知道自己的父皇趙佶對自己會這麼重視,也不曾想到自己的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如今的趙構,沉浸在武學的世界裏,每日都刻苦習武,兩耳不聞窗外事!不知不覺光陰如箭,夏去秋來,趙構已長成九歲。他在周侗處已然生活了三年之久。
周侗因材施教,教法精妙,他們五人俱是能文善武。趙構自小博覽群書,自身功底仍在,周侗稍加指點便可,尤其是他寫的一手毛筆字,就連周侗都忍不住讚賞不已。岳飛等人的書法、武功也都有了長足的長進。雖然王貴等人武功上大有長進,偏偏文才上沒有岳飛、趙構那麼有潛力,不過也能拿得出手。
一日,正值三月天氣,春暖花香,寒冷的冬季悄然而過,一陣陣暖洋洋的微風吹拂而來,萬物復甦,一片生機盎然的景色,讓人心曠神怡。岳飛、趙構等人在院內習文學武,不曾有絲毫的落下;周侗愜意的端坐在椅子上,神情有些乏力,整個人看起來蒼老了許多,臉上的皺紋更加深刻了。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惹得眾人好奇不已,他們常年居住在此地,鮮有人來往,就連各自的家人也從未來到此地。但是,這次居然會有人前來敲門,不禁瞪大着眼睛。湯懷上前,打開門,映入眼帘的居然是一個穿着僧衣的小沙彌,詫異道:「你來此作甚?」
「小僧奉師傅之名,前來送於一份信,交於周老先生手中。」小沙彌不卑不亢的說道,又看着年紀輕輕,還不及他大的湯懷,心中有些詫異:「難道他是周老先生?師傅已逾古稀之年,他的好友怎麼會如此年輕?難道說,眼前之人是師傅好友的弟子?」
湯懷聞言是尋自己師傅的,笑道:「既然是找家師的,不知小師傅的尊師法號,我好去通傳。」
「志明長老!」小沙彌急忙道出自己師傅的法號。
湯懷驚詫不已,皺着眉頭,想了許久方才確定不曾聽過此人。但是,周侗聽聞後,迅速的站起身來,飛速的來到門前,急切道:「你是志明長老的弟子?志明長老在何處?」
「晚輩見過周老先生!」小沙彌見頭髮花白,滿臉皺紋的周侗處現在自己面前,急忙恭敬有禮的作揖,然後從懷中取出一封信,恭聲道:「周老先生,這是家師叮囑,說是見到您就將此信送到周老先生的手中,待您看見此信便知在何處了。」
周侗渾渾噩噩的接過小沙彌遞過來的信件,愣神之際,那小沙彌也告辭一聲便離去了。周侗激動不已的看着手中的信件,就連小沙彌離去,也是湯懷相送的。他的目光都被手中的信封上的字跡深深地吸引住了,那熟悉的筆記,一眼便認出來是自己的至交好友志明長老親自寫的。
他激動地哆嗦不已,兩手顫抖的緊緊握着手中的信件,嘟囔道:「沒錯,這正是志明長老親筆信函,難道他從五台山來到此地了嗎?如果是真的話,那我真應該主動上門前去探望一下志明長老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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