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勝悶不吭聲往家的方向去。
黃羽墨該死不死說了句:「大少爺,奴才剛才好像看見蘇小姐……」
陸景勝猛地停住腳步,左右張看:「簡簡在哪裏?」
「奴才只是看到蘇小姐的夫婿……」黃羽墨不好意思,仿佛沒看見蘇簡簡,就是對不起陸景勝似的。
陸景勝道:「看見婁雪桉也可以。」
什麼叫看見婁雪桉也可以啊。
嗨!
黃羽墨在心裏嘆氣,面上問道:「大少爺難道要去找婁雪桉?」
的確是要去找婁雪桉談一談。
「他在哪裏?」陸景勝問。
「他好像被尹逵少爺請去見尹大小姐了。」
黃羽墨小心翼翼觀察着陸景勝的表情,聽到尹湘湘的名字,陸景勝的臉色果真難看了下來。
也是,自從尹大小姐尋死沒死成之後,是屢次三番駁了他家大少爺的面子。
這也怪他家大少爺自己,過去給了多少尹大小姐難堪,如今人家不過是都還了回來而已。
這就叫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如今現世報了吧?
「尹湘湘見婁雪桉幹什麼?」
「少爺問奴才奴才怎麼知道?要不,少爺問問尹大小姐去?」
黃羽墨的腦袋毫無懸念被陸景勝的摺扇敲成了肉泥。
「奴才該死,忘記了少爺你不敢去見尹大小姐,奴才這就替少爺你打聽去。」
狗奴才!這話說的……
陸景勝真是火大,「誰說本少爺不敢去見尹湘湘了!」
「奴才該死,少爺不是不敢去見尹大小姐,少爺只是不想去見尹大小姐……」
「誰說本少爺不想去見尹湘湘了?」
咳咳。
陸景勝說完更加惱火,居然口誤。
黃羽墨垂下了頭,奴才什麼都沒有聽到。
主僕二人正尷尬着,但見婁雪桉被尹府保鏢架出了鋪面,毫不客氣往路邊一推。
「尹家有錢了不起嗎?有錢就可以仗勢欺人?想本公子在我們那個屯兒,也是首富!」
婁雪桉邊搖搖晃晃走邊罵罵咧咧:「尹湘湘,你就是個沒有良心的女人,想本公子結果了你的情敵……」
眼前猛不丁站着個人,婁雪桉的目光瞬間直了。
眼前站着的可是他的情敵:陸景勝。
婁雪桉沒來由打起了嗝,這大白天,自己也沒有喝酒啊,怎麼就打嗝了呢?
對,是眼前這陸景勝讓他感到膈應。
全山圻城的人都知道這廝喜歡他家娘子,雖然這廝只是精神上喜歡,沒有上喜歡……
自己和蘇簡簡頭一夜的時候,蘇簡簡是不是雛兒呢?
那床單上可有落紅?
自己竟然記不清了。
想到這裏,婁雪桉頭皮有些發麻。
這麼長時間以來,這廝竟然將這樣綠油油一頂帽子扣在自己頭上。
「閃開!」
婁雪桉心裏竄出無名火,推開陸景勝的力道也分外大,將陸景勝推了個趔趄。
「姓婁的,你怎麼可以對我家少爺動粗?」黃羽墨擋在陸景勝跟前,怒了。
「怎麼可以,為什麼不可以?」婁雪桉舉起拳頭就掄向陸景勝,黃羽墨怎麼可能給他撒潑的機會,立時舉拳還擊。
黃羽墨在陸景勝跟前慫,那是因為他是他的主子。
可婁雪桉不是啊,且是他主子的仇人,這個人搶走了他家少爺的心上人,還虐待他家少爺的心上人。
這個人,欠扁!
黃羽墨打婁雪桉是發了狠,使了吃奶的力氣,打得婁雪桉在地上哇哇叫。
「羽墨,住手!」陸景勝喝住了黃羽墨。
「少爺……」
「退下!」羽墨無奈,只好退到了一邊。
陸景勝冷冷看着滿臉漲紅的婁雪桉:「要打架我陪你!」
黃羽墨愣住,他只知道婁雪桉欠打,但是沒想到他家少爺要親自動手。
「少爺,這種人何須你動手,少爺要教訓他不要髒了自己的手,羽墨代勞便是……」
陸景勝打斷羽墨,向婁雪桉道:「只是你若打輸了,可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黃羽墨咽了咽口水,他家大少爺原來是要為蘇小姐鳴不平。
婁雪桉理了理身上衣裳,鄙夷道:「姦夫居然還能和原配談條件?」
陸景勝無語。
「誰是姦夫?」黃羽墨又要衝上去,被陸景勝的摺扇攔住。
「少爺,他侮辱你……」
「我侮辱他怎麼了?我連他的心上人都侮辱,夜夜侮辱……」
婁雪桉浪笑着,還沒說完就遭了陸景勝的拳頭。
黃羽墨從未見過陸景勝發這樣大的火,像打了雞血般將婁雪桉打得鼻青臉腫,邊打邊罵:「為什麼娶了她又不珍惜她,為什麼?為什麼?」
婁雪桉從尹湘湘那裏剛受了辱,又挨了陸景勝的拳頭,無處伸冤,不由惡從膽邊生:「陸景勝,你想知道原因嗎?只要你不打我,我就告訴你!」
陸景勝又一拳揚到半空,聽到婁雪桉的話立馬頓住。
黃羽墨扶起陸景勝,不停拍打他身上的塵土。
而婁雪桉從地上爬起來,見陸景勝滿眼盛怒,不敢造次,只能一邊擦拭自己的鼻血,一邊齜牙咧嘴忍着疼。
「你可以說了嗎?」陸景勝的表情十分恐怖,山雨欲來風滿樓。
婁雪桉目光里閃過一絲陰邪,道:「其實蘇太太那樣兇悍,我早就不想娶簡簡了,可是有人出高價讓我娶蘇簡簡,我利慾薰心才會頂着蘇太太的壓力硬娶了蘇簡簡,至於婚後我對蘇簡簡不好,那是因為我被耍了,那人並沒有兌現銀子。」
陸景勝皺了眉頭:「有人出高價讓你娶蘇簡簡?」
「不錯,那人說了,蘇簡簡是她的頭號大情敵,她願出黃金萬兩幫她拔出這根眼中釘,至於此人是誰,我想陸大少爺用腳趾頭也能想到吧?」
婁雪桉斜睨着陸景勝,眼睛裏是不盡的嘲諷。
黃羽墨道:「蘇小姐的頭號大情敵,不是尹大小姐嗎?」
黃羽墨說着立時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陸景勝的臉已經黑成了炭。
婁雪桉上前拍拍陸景勝的肩膀,道:「陸景勝,蘇簡簡得不到幸福,你與其怪我,不如怪你自己,我好歹忍受了蘇太太的胡攪蠻纏而娶了她,你呢?你不但沒有娶她,你還給她樹立了尹湘湘那樣的情敵,你才是傷害簡簡的罪魁禍首!」
陸景勝激靈靈一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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