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皇上給了她那麼多的特權,雨妃還真的一樣都沒婉拒過,如今她位份高,誰也動不了她,她恨不得都在後宮中橫着走了。br>&nb粉黛這會兒還在一旁伺候着,她畢竟是晚過來的,還和元錦玉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立夏其實並不怎麼信任她。
&nb如今對粉黛來說,她能活下去就是最大的幸運了,其他的,她都不奢求。
&nb林清雨卻像是想起了什麼東西,還問粉黛「聽說你進宮前,是做醫女的?」
&nb粉黛沒想到林清雨會和自己搭話,連忙低頭回答「回雨妃娘娘的話,奴婢家中原本是開醫館的,不過父母已經故去了。奴婢跟着父親,曾經學過兩年的診脈,但讓奴婢問藥,奴婢是萬萬做不到的。」
&nb說起這事,粉黛還提起了元錦玉「就說在醫術上的造詣,奴婢半點都比不上寧王妃呢。」
&nb「對,她總是喜歡看一些偏門的書,很多藥草,我都沒聽過。」林清雨又吃了兩口後,就覺得不大舒服,把手給收了回來。
&nb立夏也發下了雨妃的不對勁兒,還焦急地問着「娘娘,您今日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大好?用不用奴婢去叫太醫過來?」
&nb「不必了。」林清雨低頭看了兩眼盤子中,那擺放妥帖的精緻點心,眼中的神色,有些晦澀不明,不過卻轉瞬恢復了正常。
&nb「奴婢明白了。」林清雨是主子,她不想做的事,誰也不能逼迫她。
&nb粉黛和立夏就是這點最和林清雨的心思了,都是察言觀色,細膩謹慎的姑娘。
&nb但也正是這份細心,讓粉黛和立夏慢慢地發現了一些不太對勁兒的事情。
&nb林清雨最近越發不喜歡吃點心,反而是喜歡上了酸角,那個東西,粉黛每次想起來,嘴裏都冒酸水兒,也不知道知道林清雨是怎麼吃得下去的。
&nb而立夏發現的是……林清雨這個月,沒有來月事。
&nb雖然因為之前略微顛沛的生活,讓她的月事不怎麼准,但是這都已經晚了三天了……
&nb立夏沒有和任何說這件事,只是旁敲側擊地問過林清雨。
&nb林清雨的心思通透,很快就明白了立夏是什麼意思,不在意地笑了笑「我這是正常的。」
&nb「是麼……」立夏還是不大肯定地望着她。
&nb她就擔心出現那種情況……
&nb「對啊。」林清雨把酸角放下,溫柔地笑了笑「在江南的時候,我每年都會有那麼一兩次,是兩個月來一次月事的。也找大夫看過,說只要有規律就沒關係。」
&nb林清雨說完,還讓立夏把粉黛也叫了過來,把同樣的話,也和她們兩個說了一次。
&nb「這件事你們也別往外宣揚。尤其是寧王妃那裏,誰也不准說,知不知道?」
&nb說這話時,林清雨是凝視粉黛的。
&nb粉黛連忙贏下「娘娘放心,既然您沒事,奴婢也就不擔心了,不會往外說的。」
&nb「這就好,你們下去吧,對了,一會兒太醫過來診脈的時候,你們替我擋了,我最近不想聞他們身上的藥味兒。」
&nb林清雨說完,就走去內室了。
&nb粉黛和立夏按照她的想法,沒有讓每個月都給這些宮妃診脈的太醫進微雨宮。
&nb但她們也沒有刻意去強迫太醫,只是塞了不少好處,然後還拜託太醫給診察的冊子上,記上一筆,就表示雨妃這個月也被診脈了。
&nb其實若是其他的小宮妃,這太醫肯定不會買賬的。
&nb誰讓裏面那位,現在盛寵非常呢?他們是不敢得罪的。
&nb反正這宮中彎彎繞繞的,水太深,活得太明白的人,都早早死了。
&nb還是他們這些能和稀泥的,才能活得更長遠。
&nb若是以後事情敗露了,雨妃看在今日的事情上,還能幫他們一把。
&nb晚上的時候,皇上果真過來了。
&nb林清雨每個月都能見到這張臉好多次,從最開始的厭惡,到現在的心思複雜,都有些不可控制。
&nb今日她和皇上用膳的時候,冷不丁一看,發現他頭上的白髮更多了。
&nb其實皇上長得一點都不難看,看他的那幾個兒子就知道了。就算是年紀大了,也是一身的氣度和風華。
&nb吃過後,林清雨就慢慢地說了句「皇上,如今您的樣子,看起來比臣妾的父親還大多了。」
&nb皇上原本心情還挺好,這話讓他直接就把臉給陰沉下來了。
&nb人不服老是不行的,縱然他有再大的野心,時間一到,還是要離開這人世間,什麼都難以帶走。
&nb可是知道自己老是一回事,聽別人說出來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nb「你這番話,放在其他任何一個妃子口中,都足夠讓朕要她們的命了。」
&nb林清雨聽着他冷冷的言語,一點都不在意。
&nb想殺我你早殺了,還能等到這時候。
&nb皇上深呼吸了兩下,才重新對她說「你以為你諷刺朕幾句,讓朕生氣,朕就會離開了麼?朕今日翻了你的牌子,就在你這裏留宿。」
&nb林清雨淡淡的把頭給扭開了,心裏道了一句,可真是煩透了。
&nb好在皇上現在年紀大了,越加的清心寡欲,晚上也很少碰她,只是他睡在自己身邊的時候,林清雨都總是整晚整晚地失眠。
&nb現在她更是心煩得很,燈都熄了半晌,還沒聽到男人傳來平穩的呼吸。
&nb本來夜裏就寂靜,皇上還出聲了「今日太醫給你診脈,沒發現什麼毛病吧?」
&nb在黑暗中,林清雨的態度也放軟了幾分「沒有什麼事。」
&nb「嗯,睡吧。」皇上說過後,就沒有再開口了,倒是林清雨還忐忑了半天。
&nb後半夜的時候,她總算是睡過去了,但是皇上沒過兩個時辰就要起身,準備去上早朝。
&nb給他更衣的事情,都該是林清雨做的,他看林清雨睡得太熟,就沒讓宇公公叫醒她。
&nb等林清雨再睜眼的時候,果然都已經是天光大亮了。
&nb她身子不怎麼舒服,翻了個身後,同門外的立夏道「你去德妃那裏,給本宮告個假,就說本宮身子不舒服,不能請安了。」
&nb立夏本來想勸林清雨不要恃寵生嬌,可惜她根本就不聽,立夏也沒辦法,只得先去求見德妃了。
&nb躺了半天后,林清雨才起床,她的臉色略略蒼白,立夏和粉黛原本是要叫太醫來的,可是林清雨卻阻止了。
&nb她只是對粉黛招了招手「來,你不是會診脈麼?你給本宮看看好了。」
&nb要是以往她這麼說,粉黛肯定過去了,如今粉黛直覺上,就不能伸手,於是馬上搖頭,昧心地說着「娘娘,奴婢覺得您就是沒休息好,沒什麼大事兒。」
&nb林清雨讚許地朝着她看了一眼,隨即才和立夏表示「看到了吧?粉黛都沒說沒事兒,你也就別緊張了。一會兒皇上是不是還要過來,你們先下去準備吧。」
&nb立夏這才接口「娘娘,剛剛宇公公臨時來說,皇上今日不來了。」怕林清雨多想,她連忙補充「是因為肖大人帶着長樂郡主回京了,這會兒首輔大人正在御書房,和皇上議事呢,皇上說,他今日就在寢宮中歇了。」
&nb「長樂郡主回京了啊……」林清雨也沒仔細打聽過她如今的情況,不過皇上這決定,讓她還是挺開心的。
&nb此刻在御書房中,首輔確實是一臉苦色,懇求着皇上「陛下,臣也實在是沒辦法了啊。肖承把長樂郡主的情況都同我們說了,這眼睛看不到了,也沒什麼……可是聽說她傷了根基,日後受孕困難……您也知道,我們家就肖承一個兒子,捧在手心中長大,怎麼能無後啊……」
&nb首輔之前去求慕澤的是一番光景,現在就是另外的光景了。
&nb畢竟這婚事是皇上定下來的,想解除是不可能了,首輔就希望能效仿娥皇女英,給肖承再定下一門親事。
&nb長樂說是郡主,但也不是什麼皇室中人,他們家可以讓她當正妻,也處處敬重她,但是沒有子嗣,是萬萬不行的啊。
&nb皇上看首輔一臉要哭出來的樣子,他也是父母,自然能理解首輔的心思。
&nb可是想起肖承當初離開京城時的決絕,皇上這次,沒有答應首輔的請求。
&nb畢竟,他還欠着肖承一件事。
&nb如今想也知道,只要自己敢阻攔,肖承肯定就會進宮求見他,用掉他曾經的承諾。
&nb於是皇上也沒準備接這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只對首輔道「朕知道你的心思,但是長樂跟在太后身邊長大,朕若是讓長樂受了委屈,那就是對太后不孝。再說,這身體不好,也是能慢慢調養的,反正長樂年紀還小,首輔也不要太悲觀。」
&nb首輔一聽這話,知道他的請求,皇上是不能答應了,登時心灰意冷起來。
&nb唉,看來他只能從肖承的身上做些文章,勸他納個妾了。
&nb再次看向皇上的時候,首輔只能無奈地行禮「多謝陛下的指點,微臣告退。」
&nb皇上看着首輔離開,知道他為了自己的兒子操碎了心,背影都像是老了十幾歲一樣。
&nb他又何嘗不是呢?
&nb枯坐了許久,皇上問身邊的宇公公「再有不到兩個月,寧王妃就臨盆了吧?」
&nb宇公公用尖細的聲音回答着「是的,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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