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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瞞着她,暗中給她找大夫看過,說是她早年的生活顛沛流離,傷了身子,不適合行|房和生育,所以黎成暫時把這件事就給擱下了,讓那個大夫開藥給林泉調養。
他擔心若是娶了她,再不碰她,會讓她多想。還不如找些別的理由,把婚事往後推一推。
林泉窘迫地回答黎成的話:「老爺,我,我穿女裝緊張,還是這樣好。」
黎成寵溺地笑了笑,也不強求她了:「那就這樣吧。」
反正林泉現在不可以束胸了,雖然束髮,但是一看就知道是個小姑娘。
幾年前,寧王妃穿男裝上街,還引領了風潮呢,就當林泉是踩了這個風潮的尾巴吧,不會有人介意的。
他們兩個的身份當然不比林清雨,元錦玉是沒有出門迎接的。
而且慕澤今日也在府中,黎成見到了他們兩個,帶着林泉就跪了下來:「參見寧王殿下,參見王妃娘娘!」
元錦玉馬上讓人把他們扶起來:「黎大人這是做什麼?」
黎成誠懇地說着:「娘娘,當初若不是您和殿下派人出手相救,內子恐怕早就已經遭了毒手了。」
元錦玉抿嘴一笑:「這沒什麼……就是你剛剛稱呼林泉為,內子?」
林泉紅着臉站在他身後,根本就不敢抬頭,還是黎成說着;「沒錯,林泉其實是個女子,臣傾慕於她,已經同她定親了。」
「哦?原來是個小姑娘啊。」元錦玉狡黠地一笑,想着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力,黎成手夠快啊,直接把人家給定下來了。
「老爺……」林泉結結巴巴地,不知道怎麼說才好。
黎成還對元錦玉笑了笑:「她這是羞澀了,讓王妃娘娘見笑了。」
其實林泉是想問,老爺,你就說過咱們要成婚的事,怎麼我就直接變成你妻子了呢!
不過當着慕澤和元錦玉的面,林泉也說不出這些話來,只好低着頭,由着黎成去了。
黎成這會兒其實也在思索,為什么元錦玉的笑容看起來有點意味深長呢。
還是等到他回府後,才猛然反應過來。
原來元錦玉早就知道林泉是個女孩子!真是的,怎麼都不告訴自己?害得自己以為自己是有斷袖之癖!
現在他還沒察覺這件事,只是在和慕澤說話,不久話題就被帶到朝政上去了。
元錦玉就算是對朝政有什麼見解,那也是和慕澤私下說的,林泉更是什麼都不懂,也不插話。
元錦玉站起來,熱乎乎地牽過林泉的小手,隨即對黎成道:「大人,你們先聊着,小泉本宮就借走了。」
兩個男人不約而同地看着兩個女人,其實都是想拒絕的。
不過嘛,慕澤昨天得了好處,今日就不為難元錦玉了,黎成一看林泉那眼巴巴的樣子,想着她對元錦玉都崇拜,只好心軟地放她離開。
元錦玉還和黎成保證:「你放心吧,怎麼把人帶走的,肯定怎麼把人給你帶回來,一根頭髮絲都不會少的。」
這可就是折煞黎成了,他馬上給元錦玉行禮:「娘娘您嚴重了,您喜歡她,是我們的榮幸。」
林泉還一個勁兒地點頭呢,感覺到元錦玉的小手軟軟的,她都飄飄欲仙了。
天啊,自己竟然牽着寧王妃的手!她回去後,一定要十天,不,一個月不洗手了!
元錦玉就這樣把林泉給帶走了,讓她坐下後,還讓下人端來了很多的茶點供林泉品嘗。
見她喜歡,更是讓人準備了食盒,重新做了幾份,放在了其中,讓她帶回到府中去吃。
林泉受寵若驚,小臉兒一直紅紅的,和元錦玉說話都不好意思起啦:「王妃娘娘,我只是個下人……您不必對我這麼好的……」
雖然不好意思,但是卻不像是一般女子那樣扭捏,說話也是落落大方的,元錦玉現在是越來越喜歡她了。
「怎麼還稱呼自己為下人呢?雖然還沒等黎大人成親,但是既然黎大人已經承認了你,那你就是尚書夫人了,本宮這樣對你,不算是不符合禮數。」
林泉還是太嫩了,最起碼對上元錦玉的時候,她是說不過的。
元錦玉自然地岔開了話題:「其實今日找你單獨說話,是有事想求你。」
林泉猛地抬起頭來,着急地表示:「娘娘,您,您有什麼事,儘管吩咐!我肯定照辦!」
元錦玉那就是她的偶像,竟然還能用到自己?林泉簡直覺得她這半輩子,都沒今天高興似的。
「哈哈,你別太激動,只是希望你給你家大人轉告幾句話而已。」
元錦玉看着林泉,真是嬌憨得讓人喜歡。她就說,面對這樣的女子,黎成會愛慕,只會是時間問題,九哥竟然還自信地和自己打賭呢。
下午的時候,黎成帶着林泉從寧王府告辭,發現她這一路上,一直都在沉思些什麼。
黎成的心裏咯噔一聲。不會是元錦玉和她說什麼,讓她不開心了吧?
不會,自己多少了解寧王妃的,她對自己有恩,肯定不會為難林泉,那到底是什麼讓林泉多心了呢?
路上不方便談事情,回到府中後,黎成就追問起來:「泉兒,今日寧王妃同你說什麼了?」
林泉一想到元錦玉下午那娓娓道來的樣子,就沉醉又擔憂。
沉醉是因為元錦玉,擔憂則是因為黎成。
她抬頭,有些愧疚地看着黎成。
怎麼辦,她已經徹底被元錦玉說服了,面對那樣的女子,自己根本就難以拒絕啊。
黎成看到她眼中的歉疚,心猛地就沉下去了。
元錦玉難道是勸林泉離開自己?不成,自己絕對不答應!
她是自己看中的人,都說了以後要跟在自己身邊一輩子了,還想去哪兒?
這麼一想,黎成有隱約生氣起來。
要是林泉真的敢說出什麼要離開的話,他馬上就堵住她的嘴!
林泉躊躇半晌,才道:「老爺……」
「我不同意你離開!」黎成上前扣住了她的肩膀,眼底有慌亂閃過:「誰說什麼都不行!」
林泉眨了眨眼:「老爺……」
「反正你不許走!這裏就是你的家!我以後就是你的親人!你還要給我生兒育女,名字也要寫在我黎家的家譜上!」
眼看着黎成越說越離譜,林泉終於忍不住打斷了:「老爺你說什麼呢!我什麼說要離開了啊?」
「反正你……啊?」黎成的手是放下也不是,扣着也不是,只能怔忪地問着:「你難道不是要和我辭行麼……」
「不是啊。」林泉苦笑不得,把他的手給拿開,真是的,剛剛用了那麼大的力氣,她好疼。「我沒想要離開你啊。」
「那你那樣的眼神……」黎成知道他是搞了一個大烏龍,也不好意思起來。
林泉哈哈一笑,但是很快又重新被擔憂所籠罩:「老爺,我是想問你,關於奪嫡,你怎麼看?」
黎成皺眉,本想反問一句「你不是不懂朝中的事情麼」,可是在林泉那堅定的目光下,他還是道:「我覺得寧王殿下比其他幾個王爺做皇上,要合適多了。」
「老爺真是這麼覺得?我怎麼感覺,殿下的眼中只有寧王妃呢……」林泉嘟囔着。
黎成擁着她往裏面走:「那是因為,家國大義,都在他的心中藏着呢,普通人怎麼看得到?」
「既然這樣,那我就放心了。」
林泉慢慢地說起了今日元錦玉的話:「王妃娘娘留下我,其實是想讓我轉告你一些事情。」
她的目光悠遠,想到今日元錦玉悠悠和自己說:「不管你們相信與否,本宮和殿下,對皇位都是不感興趣的。但是有人逼着我們,一步步走上了這條路。殿下和本宮,都很欣賞黎大人。如今我們既然參與奪嫡,要麼坐到那個位子上,要麼就被其他皇子殺害,當然要選擇保全自己。」
她的目光別樣決絕,像是要與過往的一切做個了斷。
「所以我們需要黎大人的幫助。這些話,九哥不可能和黎大人說,被看他表面冰冷,其實他一直在尋找一個,既不用當皇上,又能讓我們平安活下去的辦法。可惜這不是話劇本子,找不到什麼兩全的路,我們只能從這佈滿荊棘的路上走下去。」
「黎大人以往怎麼想的,本宮不清楚,如今本宮希望,你們能徹底站在殿下這邊,幫助殿下成就大業。」
說實話,林泉剛聽了這話,就像是被元錦玉洗腦了一樣,滿心地澎湃。
但是越想,她就越覺得害怕。
奪嫡,那要死多少人啊,她不想讓黎成遇到危險。
元錦玉都能保全自己的愛人,那自己為什麼不能呢?若是黎成真的要參與奪嫡,自己肯定支持,但只要他有猶豫,那麼自己就試着去回絕元錦玉。
誰知道,林泉才剛說完,黎成竟然就表明了態度。
原來還真的是她多想了。
聽了林泉的話,黎成的臉色也變幻莫測起來。
許久後,他才重重地呼出一口氣來:「泉兒,我等這番話,已經許久許久了,如今他們總算是能定下心來,我其實很高興。」
他握住了她的手:「日後我便是寧王一派的人,誓死對他們盡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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