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德秋來之前,腹稿都已經打了十遍八遍的,還擔心說不溜,好在介紹過眾人後,慕澤和元錦玉的態度都還是很平和。
沉俊旭跟在沉德秋身邊,見他說的太久了,滔滔不絕的,就清咳了兩聲。
沉德秋馬上反應過來,歉意地道:「您二位如今的處境,我們已經清楚了,這良西城一路往西隴,都戒備森嚴,想要矇混過去,恐怕是不可能了。」
提起這事,慕澤也嚴肅起來:「那您可有什麼好辦法?」
元錦玉也藉口道:「這次來沉魚村借宿,當真給您添了很大的麻煩。」
沉德秋馬上擺手:「不麻煩不麻煩,您和殿下想住多久都可以,他們找不到這裏來。至於辦法……」他鄭重地看着慕澤:「想要過城,恐怕只能硬闖了。」
慕澤眉眼凝重:「硬闖的話,我們的人,是抵不過慕闕的大軍的。」
「我們也只是有個初步的構想。」沉俊旭道:「這幾日您們先在這裏住下,由我們去搞一份良西城的佈防圖來,等我們徹底摸清楚了他們換崗的時辰,再商討之後的辦法。」
沉俊旭雖然已經極力繃着了,但元錦玉還是能看出來他的興奮。
於是她笑了笑,問:「沉公子似乎很高興?」
沉俊旭似乎被元錦玉戳破了心思,不太好意思起來:「娘娘,早就聽聞殿下最是擅長以少勝多,這次能和殿下並肩作戰,我等怎麼能不高興?」
元錦玉聽他們這意思,也覺得有趣:「可是據我所知,你們似乎隱世多年,而且祖宗有訓,是不能參與到奪嫡之爭的。」
沉德秋挺直了腰板,反駁元錦玉的話:「這怎麼能算是奪嫡呢?我們可不是參與奪嫡。只是你們是我們的朋友,難不成我們也要看着朋友被阻攔麼?我們只是想把你們送出西隴地界,就此而已。」
看沉德秋說的一本正經的,元錦玉都要信了。
不管他們是有什麼初衷,能幫自己和九哥到這樣一步,元錦玉就很感謝他們了。
於是元錦玉和慕澤雙雙站了起來:「多謝陳氏一族仗義相助,這次的恩情,我慕澤記在心上。」
偶像給他們行禮,他們怎麼承受得住?沉俊旭馬上往後退了兩步,紅着臉說:「這都是我們願意做的。而且殿下您別不信,這中原很多百姓,肯定和我們有同樣的心思。只是他們不會武功,也不像南宮盟主那樣有人脈,我們信天命,所以這麼多年與世無爭,但既然您們落腳到這裏,就說明,咱們是有緣分的。」
沉德秋都恨不得給自己的兒子鼓掌了,看看,不愧是自己生出來的,真是太讓他感覺到驕傲了!
於是沉德秋補充着:「所以殿下可千萬別客氣,如果您真的覺得感謝,不如和我族的兒郎,好好切磋一下武功和兵法如何?」
慕澤哈哈一笑,別樣爽朗。三十對這笑容很是熟悉,慕澤在軍營的時候,和將士們相處,便是如此模樣。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賓主盡歡,元錦玉氣質飄然地站在慕澤身邊,對他伸出手指晃了晃:「今日太晚了,要切磋,也要明天哦。」
滿屋子的人都笑了,雖然沒人敢開元錦玉的玩笑,但晚上不能和娘娘搶人,可都是心知肚明的。
況且他們連日趕路,已經很累了,沉德秋今晚壓根兒就沒準備設宴。
不過給他們提供的飯菜,還是廚房的人精心準備的。
有風葉白在,元錦玉最不擔心的,就是有人會對他們下毒了。
沉德秋在飯菜準備好後,就沒打擾了,只說明日才正式設宴,讓二人好好休息。
元錦玉和慕澤回房的時候,大娃已經睡着了。
這孩子現在睡得早,而且漸漸習慣了沒有二娃在身邊的日子,晚上也不哭鬧了。
銀杏也不知道是從哪裏找來了一個小搖籃,給孩子放在了裏面,此刻大床都是空着的。
元錦玉今晚喝了一點點兒酒,沒有醉,確實微微醺。
洗漱好後,她坐在床上,三千青絲,柔順地垂在腦後。
慕澤也走了過來,親了親她的唇:「休息吧。」
「嗯。」元錦玉順着他的力道躺下,院子內外都是靜悄悄的。
慕澤在進門前,就已經讓侍衛守到很遠的地方去了,沉魚村的人擔心慕澤的安危,還派出了一個精銳小隊,和侍衛們一起巡邏。
元錦玉柔柔地靠在慕澤的懷中,想到了風葉白的話,沒有睡意。
自己和九哥不是兄妹呢……
愛到深處,定然是渴望的。
她的手一點點不老實起來,從慕澤的衣領中,伸了進去。
慕澤抓住她作妖的小手,低沉無奈的聲音響起:「錦玉不累麼。」
她的身子很是嬌柔,以往趕路着急了,她都會生病。
就說剛出京城那一陣,她還總是陣陣低燒呢。
元錦玉雖然是有些累,但是她還是確認,自己的感情是真的。
於是她慢慢地往上蹭,親吻慕澤的縮骨,柔媚地說:「九哥,我不想睡。」
成親這麼長時間,慕澤如果不知道元錦玉想要的是什麼,他也就不配當元錦玉的丈夫了。
不知道是低咒了一聲什麼,慕澤一個翻身,就把元錦玉給壓在了身下。
他灼熱的呼吸,瞬間就籠罩了元錦玉的嘴唇,帶着她,一起沉淪。
……
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元錦玉稍微動了動,嗯,也不是很難受。
主要是昨天晚上兩個人都是理智並且享受的,不像上次那樣,當成最後一次纏|綿。
元錦玉一想到慕澤那麼心疼和顧及自己,就覺得很是高興。
慕澤也發現了元錦玉的改變,好像是壓在她身上的一顆大石頭被卸下去了一樣,她那被壓攏的花瓣,一點點地為他打開,盛放。
慕澤今日起的很早,這么小的村子,還有練武場,等元錦玉起身的時候,他已經和人在上面對打了幾場了。
給大娃餵奶過,元錦玉抱着他去找慕澤。
大娃醒來就很精神,看到爹爹正在和人打架的時候,他直接瞪大了眼睛,着急地嗷嗷叫着。
娘親娘親,爹爹和人打起來啦!
因為在大娃的認知中,打架是不對的,所以他急的都要哭出來了。
元錦玉笑着拍了拍他:「爹爹這是在切磋,和打架不一樣,你不要擔心。」
好一會兒,大娃才反應過來,窩在元錦玉的懷中不吭聲了。
也不知道男孩子是不是都對舞刀弄槍一類的感興趣,大娃從最初的害怕,到後來,目不轉睛地看着練武場。
沉魚村的百姓來了大半,不少男女都躍躍欲試。
不過在慕澤解決了一個村民後,就拱了拱手:「今早就到這裏,待我先回去陪夫人吃個飯,再來對戰。」
村民們這才看到元錦玉抱着孩子都不知道等了多長時間了,猛地就給元錦玉讓開了一條路,還有些慚愧地望着她。
元錦玉一點兒都沒生氣,走上前,遞給了慕澤一個帕子,示意他先擦擦額頭上的汗。
「九哥,辛苦了。」她笑着對他說。
「不會。」棋逢對手,慕澤也很是喜悅:「他們的武功我從未接觸過,覺得過癮得很。」
元錦玉見他擦好汗後,把帕子直接揣進了懷中,忍俊不禁。
他總是喜歡拿自己這些小東西,往往那上面,都有些自己留下的痕跡。
最初被自己察覺,他還會解釋兩句,現在真是拿得理直氣壯的。
和慕澤往回走,元錦玉還問:「這次怎麼沒見到沉族長和沉公子?」
「他們一早就去打探良西城佈防了,要在晚上才能回來。」
元錦玉知道他們一行人很可疑,進城估計就會被抓起來,所以幫不上什麼忙的他們,只能乖乖在村子中等着。
「那九哥一會兒吃過飯,也要繼續切磋?」元錦玉問。
「嗯。早場的幾場都是熱身,很多高手都沒對上。並且我的武功套路,也被他們摸清楚了,所以白天才會是重頭戲,怎麼樣,錦玉要不要來看看。」
元錦玉心想,你在哪裏,我當然就在哪裏,怎麼會不來。
不過她還是矜持了一下:「誰要看呀。」
大娃一直聽着爹娘說話呢,感覺元錦玉要拒絕,他嗷嗷兩身,就朝着慕澤伸出手。
娘親不來看,寶寶看!寶寶覺得好有趣!
慕澤望了他一會兒,才對元錦玉失笑:「這小子,不會是要我帶他來吧。」
元錦玉拍拍大娃的小屁股:「應該就是這個意思,才這麼丁點兒大,心眼兒就這麼多。」
慕澤看自己的兒子怎麼都順眼:「這說明咱們的寶寶足夠聰明。」
元錦玉無奈:「是是是,隨了你。」
於是在慕澤的首肯下,早飯後沒多久,整個沉魚村的人幾乎都來了。
三十看着慕澤在和人切磋,就心痒痒,奈何他的傷沒好,不能上場。
其他的侍衛,除了陸忠外,都是沒問題的,這沉魚村的人都有兩下子,但凡是被他們指導過的,武功都有了精進。
璃瀟見三十眼底都是羨慕,便寬慰他:「沒關係的,等你傷好了,我可以陪你再來一次。」
三十轉頭望着璃瀟,卻搖了搖頭:「不用了,我捨不得你一路奔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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