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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樂也退了出去,很快,營帳中就剩下了他們三個。
元錦玉站起身,走到了慕澤的身邊,看向太后。
太后雙眸審視,不知道為什麼,元錦玉這一刻,竟然覺得太后絕對不簡單。
但是很快,她又恢復了之前那樣討人厭的樣子:「剛剛哀家就和寧王妃提過了,她都嫁給你這麼長時間了,卻還是無所出,真是愁煞了哀家,這樣吧,哀家再給你物色個京城的貴女,你娶進門,當側妃吧。」
慕澤現在懂他的錦玉是為什麼不高興了,登時心疼死了。
看向太后的時候,他之前那淡然的態度,已經發生了點變化。他有些冷然地道:「那以太后娘娘的意思,是想讓臣的第一個孩子,由側妃來生麼?」
太后揚起下巴:「如果有些人生不出來,那當然要別的人來生了。」
這個場景,讓慕澤想起了之前長公主找元錦玉麻煩時的情況。
於是他勾了勾嘴角,凜冽地笑着:「如果太后娘娘執意這麼做,那臣可以娶。」
太后眼睛一亮,有些得意地看了元錦玉一看,看看,你夫君可沒那麼喜歡你呢,說到底,這皇家有那個皇子不風流啊?看看皇上,三宮六院,哀家回宮這一次,都沒記全呢。
於是太后又轉頭問着慕澤:「那老九你是喜歡什麼樣子的,溫婉的,賢淑的?」
慕澤補充着:「臣剛剛的話並沒有說完。如果太后娘娘想看到那女子嫁進來,不等拜堂就變成一具屍體的話,那儘管給臣安排吧。」
元錦玉這會兒也忍不住笑了,她剛剛就和太后說了吧,如果慕澤同意,她什麼都不管。
但是你看,這不是慕澤不同意麼。
太后登時臉色鐵青:「你這是執意要羞辱哀家了?人家好好的姑娘嫁進去第一天,你就準備殺了人家?就算你是天家皇子,也不能這麼草菅人命!」
慕澤抬頭,略有些無辜似的:「太后娘娘,您誤會了,臣只是克妻而已。」
「克妻?那你身邊的女人怎麼能好好地站在那裏?」看那臉蛋細膩紅潤的樣子,哪裏像是有半點病災的?
元錦玉這次代慕澤開了口:「太后娘娘,可能是臣妾的命比較硬。」
都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命能不硬麼。
太后被他們真是弄得無話可說了,不耐煩地擺着手:「下去吧下去吧,哀家不想看到你們。」
元錦玉和慕澤對視了一眼,行禮告退。
等出了營帳後,銀杏和紅葉就迎了上來,擔憂地看着元錦玉,見到她沒事,這才算是放下了一顆心。
元錦玉和慕澤直接從小路回去了元錦玉的帳篷。他在這裏不能留太久,但是偷個香的時間還是有的。
銀杏和紅葉也沒跟進來,但是站在外面,就聽到元錦玉先是驚呼了一聲,之後還嬌嗔着罵慕澤。
慕澤這會兒抱着她已經坐在了軟榻上,他今晚喝了點酒,身上雖然帶着酒氣,卻挺好聞的,尤其是親了她的紅唇幾下,讓元錦玉都覺得身子有些火熱。
不過這兩日也只能忍忍了,慕澤只是親了一會兒後,才問着:「今日太后那裏到底怎麼回事?」
元錦玉將事情說清楚,隨即嘆了口氣,有些無奈:「這回可真是踢到鐵板了。」
慕澤寬慰着她:「沒關係,本來本王不是就說,不用討好她麼。本王對那個位子也不稀罕,她想要拿捏本王,也沒什麼把柄。」
元錦玉想起了今日他們在營帳中當着太后的面一唱一和的樣子,笑得歡暢:「是啊,我後來也是這麼想的,那兩個王妃愛討好就討好去吧,我現在就像是九哥你說的那樣,才不到她那裏去受氣呢。」
不過元錦玉想起長樂,還覺得有些可惜似的:「和長樂接觸不多,但是我還是覺得她挺不錯的。真是沒想到,太后那樣的性格,能教養出這麼好的姑娘。」
慕澤也是今日才知道有長樂郡主這麼號人物的,和元錦玉道:「其實長樂郡主家中也很複雜,她未必想留在京城的。這次回京,帶着長樂來冬獵,似乎也是太后在一意孤行。」
「反正她只要不是亂點鴛鴦譜,我就很滿足了。」元錦玉靠在他懷中打了個哈欠:「夜深了,九哥快回去吧,我也要去洗漱了。」
「本王看你睡了再走。」慕澤不捨得元錦玉。
元錦玉卻推他:「雖然不想讓你明天出風頭,但是你也不能被比下去太多啊,你還是快點回去休息吧。」
慕澤怎麼都不走,就非要看元錦玉當着他的面寬衣解帶的,元錦玉忍不住抱怨上幾句,還是乖乖地在他面前把自己的事情都弄好了,又到了軟榻上,讓慕澤幫自己把被子蓋好,等她閉上眼睛後,慕澤才離開。
第二日的時候,元錦玉早早地醒了過來,聽着遠處的營帳中,已經有噪雜的聲音了。
銀杏和紅葉伺候她洗漱用膳,之後才幫她梳好了頭髮,穿上了銀色的鎧甲。
這鎧甲是慕澤專門為她打造的,雖然元錦玉基本都沒用上過……慕澤在她身上很捨得用東西,就單說這鎧甲,比他身上的那件都好。
穿好了鎧甲,元錦玉有在外面披了一件披風,出門後不久,果然就碰到了長樂郡主。
她也穿好了鎧甲,和自己的不一樣,是黑色的,看起來英姿颯爽得很。
元錦玉不由得想起了衛楚秀,那姑娘,連年都不回來過了,也不知道在那邊疆怎麼樣了。
至於現在的自己,和長樂郡主一比,就有些像是繡花枕頭一樣。
長樂卻由衷地稱讚了一句:「王妃,您今日真的是太漂亮了。」
元錦玉還抱着自己的頭盔,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但我也只是會騎馬而已,讓我在馬上射箭,估計都是偏的,今日長樂可不要笑話本宮。」
「怎麼會呢!」長樂郡主走過來,同元錦玉一起去了前頭。
大部隊已經集結了,兩個女眷也上了馬,帶上頭盔,就擋住了大半邊臉。但是從那露出的一點來,還是能看出,兩人是怎樣的絕色。
而比起其他男人,她們兩個比較特別的,就是身後跟着很多護衛。這些都是皇上和慕澤從軍營中抽調過來的,擔心的就是兩個人會在狩獵的過程中發生意外。
元錦玉此刻坐在馬上,和慕澤遙遙相望了一樣,之後還露出了個笑容。
慕澤看到那笑容,只覺得,要不是今日實在不適合出風頭,他肯定給元錦玉得個勇士的稱號回來。
可是稱號可以不好,這雪狐還是可以給元錦玉獵上一條的。
皇上此刻也已經整裝待發了,之前便已經犒賞過這些人,還說出了一番慷慨激昂的話,這會兒兩個妃子站在身邊,元妃正在用手幫他整理着衣裳。
其實也只是輕輕地碰碰,象徵性的那麼一下。
在場的不少世家子,都忍不住偷偷看了林清雨一眼。原來這就是皇上現如今的寵妃啊,長得還真是漂亮。
元錦玉再往皇上身後看,還在他的侍衛中看到了熟人,正是肖承。
不過肖承目不斜視,並沒有看到元錦玉。
元錦玉知道長樂郡主這次可能是要選夫的,打馬走過,還小聲地和長樂說着:「一會兒我也多幫你留意着,看看有沒有什麼好男人。」
長樂馬上就羞澀地笑了:「不用了,王妃娘娘,其實長樂還是想嫁回本家去,並不是很想留在京城。昨晚上,長樂讓娘娘看笑話了。」
元錦玉看長樂那認真的樣子,果然不像是說假話,於是她也沒有再勸:「緣分這種事,是說不清的,指不定你在京城中,和哪個公子就看對眼了呢。」
長樂撲哧笑出來:「娘娘,您可真有趣。」
怪不得寧王殿下這麼護着她呢,她可真是個妙人啊。
好不容易皇上上了馬,只見他高高地揚起了馬鞭:「這大周,也是老祖宗在馬背上打下來的江山!眾位兒郎們,今日,讓朕看看你們的英姿!」
眾人齊聲回答:「誓不給老祖宗,誓不給大周丟臉!」
「走!」皇上狠狠地一甩馬鞭,就這樣先沖了出去。
元錦玉其實有些擔心皇上的身體,準備一會兒見到的時候,勸上兩句。
馬蹄聲四起,元錦玉也牽着自己的馬,順着大部隊奔跑起來,長樂的馬術果真不錯,始終都在和自己保持不近不遠的距離。
這片狩獵場很大,而且道路有多,基本上在遇到分叉路的時候,隊伍就會分流,到了後來,元錦玉這邊就很少看到其他人了。
慕澤從後面趕超了上來,先是和長樂點了點頭,之後策馬到元錦玉的身邊,對元錦玉道:「遇到危險,記得預警,本王就在附近。」
知道慕澤不方便時刻保護在自己身邊,元錦玉只是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笑容:「九哥,我都知道的,對了,一會兒要是見到父皇,記得讓他早些回去。」
慕澤微微笑了笑:「就在剛剛我過來的時候,就發現父皇已經調轉馬頭了,現在代替他在前面狩獵的,是御前侍衛長肖承。天真的小錦玉,你還真以為父皇會不管身體,和這些年輕人們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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