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葉瞬間就着急起來,心中不由得埋怨長公主。說好了,要保護她們家小姐的秘密不被別人知道的,可是這幾日長公主都不知道做些什麼呢!
現在小姐還沒回來,要是真的被何蓉雪拆穿了可怎麼辦啊!那整個相府指不定都要倒霉了!
「郡主,您不能砸門!」紅葉有些慌亂,擋在了門口。
「我偏要砸。」何蓉雪撐着油紙傘,長相本就算是凌厲,這會兒因為雨水清冷,她更是讓人看了一眼,便寒氣迸發。
說話之間,還對一個婆子使了個眼色,只見那婆子一手就摑在了紅葉的臉上,紅葉登時被打得身子都偏向了一邊。
「你們是想要違背長公主的命令麼!」紅葉捂着臉跪在了地上,冰冷的石板讓她的膝蓋瞬間就涼了個透徹,她依舊是擋在門口,不讓這些人進去,哪怕自己今日會死在這裏。
何蓉雪卻好像是發現了什麼,疑惑地看了一眼那房門。對了,元錦玉可不是那種能容人的性子,自己之前也沒這麼和她撕破臉皮,她就能把自己報復得讓母親關在房間那麼久,還差點把自己給嫁出去。
現在她被自己罵了這麼長時間,竟然這麼沉得住氣?忽然,何蓉雪想到了一種可能性。
她的眼神更加疑惑,也更加勢在必得。要是被她發現元錦玉竟然不在長公主府中,而是不知道溜去哪裏了,自己就能好好得懲治她了!
幾個月都不在,那對於一個未出嫁小姐的名聲來說,可是毀滅性的的打擊。天家也不會讓這樣的女子成為兒媳婦的!
若是再順利點,元錦玉說不定會被剹了封號的!
何蓉雪越想越興奮,連連揮手:「快點給我砸門!礙事的人,給我掌嘴丟到一邊去!」
眼看着巴掌就要落下來,紅葉已經是面如土色。她在這裏膽戰心驚了這麼久,沒想到還是不能保住小姐的秘密。
紅葉眼圈直接就紅了,閉上眼睛,在心中默念了一句:小姐,對不起,奴婢受不住了,隨即就準備迎上那一巴掌。
誰知道,「吱呀」一聲,門竟然被從裏面打開了。
雖然下着小雨,但是那一聲,格外的顯眼,眾人不由自主便朝着那裏看去。
只見一個絕色的女子穿着一身淡藍色的紗裙,此刻就站在門口。她的髮式是京城小姐最喜歡梳的那種,頭上只戴了一支白玉簪子。
光潔的額頭下,是一雙漂亮的狐狸眼。只不過此刻那雙狐狸眼中,卻隱約地帶着怒火。
她的腰間帶着一枚血玉,何蓉雪清楚地在慕澤的腰間也看到過。那是兩人的定情信物。
元錦玉緩緩開口:「郡主好手段,竟然鬧到我這裏來了?」
何蓉雪猛地往後退了一步:「這……這怎麼可能?你不是……」
「我不是什麼?」元錦玉慢慢地往前走了兩步,那幾個婆子就愣在原地,手還高高舉着,不知道是該扇下去,還是就此放下。
何蓉雪還想說些什麼,卻見到元錦玉已經看向了那幾個人。在她凌厲的目光下,那幾個婆子受不住了,都對着元錦玉行禮:「參加三小姐。」
誰知道元錦玉卻一巴掌扇了上去,那清脆的一聲,就像是打在了何蓉雪的臉上一樣。
何蓉雪的臉色登時一陣青一陣白,可是還沒等她說完呢,元錦玉隨即又扇了其他幾個婆子,之後才冷冷地問道:「你們稱呼我什麼?」
幾個婆子這才反應過來,現在元錦玉已經被封為郡主了,她們不能再稱呼小姐了。
於是撲通幾聲,她們全部都跪了下來,給元錦玉磕着頭:「郡主,是奴婢們的不對,給您請安了!」
元錦玉卻低頭俯視她們:「就只是一聲不對便算了麼?這府中的規矩是怎麼說的?犯上的話,要打多少巴掌?可惜我不是長公主府的人,記不住呢。」
「三十巴掌!三十巴掌!」一個婆子趕緊自己掌嘴了起來,也顧不得何蓉雪在一邊氣得眼睛都要滴血了。
自始至終,元錦玉都沒看紅葉一眼。紅葉卻激動地要哭出來了,連忙爬起來,跟在了元錦玉的身後。
門口放着傘,她為元錦玉撐好,就見到元錦玉走進了雨霧中。
何蓉雪死死地盯着元錦玉:「你很好,敢打本小姐的下人?」
「我敢能去找長公主呢。當初長公主可是說要將你嫁出去的,現在你竟然還在府中,我想,長公主是不是忘了這件事,需要我去提醒一下。」
其實元錦玉早就想到這個結果了。長公主多寵愛她這個女兒啊,哪裏肯讓何蓉雪受委屈?
但現在不一樣了,晉橫是自己帶回來的,而慕澤算是晉橫的主子,之前主動權或許在長公主手中,現在卻已經徹底顛倒過來了。
若長公主沒意識到,自己不介意去提醒一下她。
何蓉雪被戳到了痛處,當即不敢再說話,只是瞪了元錦玉一眼,像是落敗的公雞一樣,垂頭喪氣地走了。
元錦玉淡淡地笑了笑,等那幾個婆子都掌摑了自己三十巴掌後,元錦玉這才帶着紅葉進了屋。
這回是沒人再敢找元錦玉的麻煩了,沒看郡主在她房門口罵了那麼多天,結果元錦玉就出來打個照面,郡主就什麼都不敢再說了麼?
元錦玉回屋後問了一句:「她們走了沒有?」
紅葉點了點頭:「走了,小姐……」她剛一說話,就見到銀杏也從屋中走了出來,不由得問着:「您怎麼回來的?」
「這屋中有密道,不然當初也不會給我安排在這裏。」
元錦玉這幾日刻意讓慕澤行軍快了些,想必此刻慕澤也已經到了府中了。她就是擔心會有何蓉雪這種情況,好在趕上了。
要是被何蓉雪拆穿了自己不在長公主府中,可真是夠自己喝一壺的。
她的這個髮髻,還是匆匆忙忙束起來的,這會兒她揉了揉眉心,準備讓銀杏再給自己換身衣裳。
將一個小藥瓶從袖子中拿出遞給紅葉:「你臉上的傷,擦擦藥吧,這段時間,委屈你了。」
銀杏就算是跟自己去南疆,也是有自己照看的,像是今日的刁難,紅葉指不定受了多少了。
紅葉激動地淚水直接就掉了下來,接過那藥瓶,剛要跪下謝恩,卻被元錦玉給攔住了:「好了,咱們主僕之間,不用太在意這麼多。一會你擦過藥,和我說說這幾個月,京城中都發生了什麼。」
紅葉這才注意到了錦玉小姐的臉上也是帶着倦色的,顯然連夜趕路讓她有些不適應。
紅葉下去擦藥,元錦玉則是讓銀杏先將自己的東西收拾好。這長公主府,呆着總是不如相府舒服的,她想早些回去。
等她洗漱完畢,躺在床上的時候,銀杏這才發現她發了低燒。不過風葉白之前給她開過藥,怕的就是她會發生現今的情況。
元錦玉就是這般的體質,稍微趕路得久了,回來必定會發燒,而且還昏昏沉沉的。
銀杏給她熬了藥,元錦玉服下後又休息了一會兒,這才感覺到身體好轉了一點兒,然後讓紅葉坐在她床邊說着這京城中發生的事情。
其實和她想的也差不多,就是楚王手中的權力越來越大,眼看着就能和端王分庭抗禮了。相府那裏倒是沒怎麼關注過自己,元錦玉還樂得他們不對自己指手畫腳的。
玉澤商鋪已經發展得越來越好,照這個趨勢下去,再有兩年,就能成為京城最大的商鋪了。
比較沒想到的,就是元淑儀竟然被封為了元妃,現在元妃,德妃,麗妃,四妃已經全了三個了。剩下的一個,元錦玉心中也估摸出了個人選,但她沒和這兩個丫鬟說。
皇上這是要將多少人拉到這場奪嫡的賭桌上啊。元妃有個適齡的兒子,再過幾年,也是可以培養勢力的。
以前元妃和自己是一條戰線的,現在難免不會為她自己的兒子考慮。皇上這是要把自己的左膀右臂拆了啊。
不過現在想這麼多也沒用,皇上的詔書都下了,而且……那元妃若是真的想同自己作為,自己也是救不了她了。
紅葉繼續道:「現在距離十日之期還有兩日,老夫人說會派人來接您。」
「嗯,那咱們就再等兩日吧,我還想在離開之前見見長公主。」元錦玉略微無力地靠在枕頭上:「身子也需要再調養調養,不然祖母那裏會生氣。對了,我生病的事情,不要對九哥說。」
「什麼不要對本王說?」元錦玉的話音剛落下,慕澤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他的聲音是從外間傳來的,元錦玉不由得有些鬱悶。這回好了,他的耳朵好了,以後自己都不能說悄悄話了。因為他內力深厚,自己就算是把聲音壓得再低,他也能聽見。
紅葉激動地看了銀杏一眼,似乎是在問着,殿下的耳朵好了?見到銀杏點頭,她高興得不行。銀杏拉着她走出房間的時候,還叮囑着:「這件事只有幾個人知道,對外要保密,知道麼?」
紅葉點了點頭。
慕澤這會兒已經走到了元錦玉的身邊,注意到了她那略微蒼白的臉色,不禁擰眉,心疼道:「又發燒了?」
元錦玉笑了笑,倒是溫和:「低燒,不礙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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