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背火辣辣的疼,稍微動一動,就像是肉連了筋一樣。
元錦玉慢慢的睜開眼,天還未亮。
入目便是淡粉色的帷帳,雕花的大床讓她感覺無比熟悉。空氣中有着淡淡的脂粉香氣,她有些疑惑。
這裏……是自己的在丞相府的閨房?
自己不是已經死了麼?死在暗無天日的冷宮中,渾身甚至已經潰爛生瘡。
她抬起自己的手,瑩白的手背,纖細的手指,指甲上染着豆蔻,還是自己最愛的顏色。
一個小丫鬟輕手輕腳的走了過來,隔着帷帳輕聲哄着:「三小姐,該起了,今日李媽媽還要繼續給您上課呢。」
聽到這個聲音,元錦玉渾身一個激靈,猛地就坐了起來,拉開帷帳,像是見鬼了一樣看着對面的小丫頭。
小丫頭長得有幾分姿色,眼神微閃,一副畢恭畢敬的樣子。
竟然是銀杏。
元錦玉一瞬間有些反應不過來。上一世皇上欲將自己許配給寧王做側妃,不能如願嫁給瑞王的她,便尋了個原因上山禮佛。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瑞王當初為了不讓自己嫁給寧王,竟然推波助瀾了一把,彼時她的名聲已壞,見到瑞王那根救命稻草,更是緊緊抓住,從此為他籌謀。
自己在古寺的三年,暗中為他多了很多壞事。一想到這些,她就氣血不順暢起來。
至於這個銀杏,當初不是在自己為了逃婚上山禮佛的時候就和自己分了心思,後來甚至爬上了二房家少爺元赫全的床,最後丞相府被抄家的時候,她更是反咬一口,成功把自己給摘了出去。
元錦玉手顫抖着,恨不得一巴掌扇過去。將頭低下,掩飾了自己眼中那一絲厭惡,元錦玉淡淡的問着:「什麼時辰了?」
「回小姐的話,剛過了寅時。」銀杏乖巧的回應着,哪裏有當初那種背主的討厭樣子。
「你剛剛說李媽媽……」元錦玉有些疑惑的問道。
銀杏微微瞪大了眼睛:「小姐,您別再氣壞了身子,那李媽媽畢竟是老夫人那裏的人,您若是再和那個女人置氣,挨打的肯定是自己。」
元錦玉愣住了。
她記得,自己在十三歲那年,因為和司馬家的女兒絆了幾句嘴,相爺便覺得自己沒規矩不守禮,直接同老夫人要了一個管事媽媽,讓她來教自己規矩。
當年自己脾氣臭的很,兩句話就着,李媽媽平素是和自己的嫡母站在一條船上的,教導自己規矩的時候,趁機打罵自己一點都不含糊,而且還是打在後背,胳膊這種看不到的地方。
當時自己每次回到房間中都是傷,後來她實在是忍無可忍,還去老夫人那裏鬧了一番,可是李媽媽卻表示她是因為自己學不好規矩而被教訓,還指責自己頑劣,不懂收斂,無理取鬧。
她甚至都沒辦法把自己的傷處給別人看,只能百口莫辯的任由那個死女人侮辱自己。
也正是因為那一次,原本對自己就不咸不淡的老夫人更是討厭自己,罰自己在佛堂抄了一個月的經書。
元錦玉不知道自己為何重生到了十三歲,她甚至懷疑自己做了一場夢。但是那夢實在太真實,以至於那到了後來那種痛徹心扉的感覺,現在回想起來還是會覺得喘不過來氣。
不過既然上天讓自己重活一次,必定就是讓她還了自己的執念。此時她淡淡的一笑,容顏本就靚麗,此時更加奪目四射。
「伺候本小姐更衣,咱們今日去會會李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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