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徐衛國沒有敬畏之心,反而一個勁兒的挑起方前進的鬱悶,打聽徐衛國查案的進度。
方前進也是,一喝酒,就變成了大嘴巴。
林小滿怕再這麼下去,夏河真從方前進嘴裏探聽出有用的信息,那對徐衛國來說就是不利因素。
她慢慢地蹲行着,一挪一挪地離開了方前進家的帳蓬後面。
夏河突然站了起來,往這邊看了一眼,眼睛微微一眯,瞳孔收縮成一個陰寒的小點。
林小滿提了一把蒜苗,回到鍋灶邊,一邊剝着皮,一邊掐着尾上的黃葉須子。
剝了幾根兒之後,她才抬頭對李愛紅說:「方前進估計是喝大了,剛剛我回去的時候,看到他的臉跟抹了雞血似的,說話舌頭都打不了轉似的。」
李愛紅立馬站了起來,走了回去。
林小滿估摸着時間,又把熬好的粥盛了起來,裝在籃子裏,提着往那邊走。
李愛紅坐在桌上,不動筷子,拿眼盯着方前進的酒杯。
方前進嘿嘿乾笑着道:「就一杯,再喝一杯!」
李愛紅眨了眨眼,等他喝完一杯之後,就把酒收了起來,對着夏河說:「這人,一喝大了啥兒事都敢幹,以前還把我給他買的手錶放到鍋里去了,說是在煮雞蛋,煮了一個多鐘頭,差點沒把廚房點着!」
夏河點了點頭,認同地說:「酒能解憂,遇上煩心事,喝幾杯,就算是醉了,發泄發泄之後,一覺醒來就啥事兒也沒有了。」
「呵呵,醉酒之後,情緒敏感奔放自由,我還見過抱着樹子搖,對着樹叫兄弟,要把這人粗的兄弟帶回家休息的呢。」林小滿提着籃子走了過來,端出粥碗,放到李愛紅面前,「你瞧你,粥都不盛起來,差點叮在鍋里燒糊了。我給你盛過來了。」
李愛紅忙拍着腦門兒笑起來,「瞧我,自從有了之後,這記性一天不如一天了,也不知道是咋了?」
林小滿順勢坐了下來,沒有要走的意思。
夏河暗暗打量着林小滿,巴掌大的臉,五官勉強算得上端正,唯一的優點是皮膚挺白,在煤油燈的映照下,都有一種通透感。
這樣的肌膚,手感一定不錯,摸上去一定就跟摸一匹上好的絲綢似的,難怪徐衛國會喜歡。
林小滿坐下之後,方前進的酒杯又被收了,夏河一個人喝寡酒也頓時覺得有些無趣,吃了點菜,添了碗飯兩下扒乾淨之後,就站起身,說要走,說晚上還約了人談事兒。
方前進疑惑地問:「這麼晚了,營里也快到門禁時間了,還要去找誰?」
夏河小小的眼睛眨了眨,略微有些不盡興地說:「我還答應給萬副呃,不,是萬司務長也提兩斤汾酒過去。」
方前進瞭然,夏河肯定是還沒喝過癮,打算去找萬峰喝兩杯兒。
「那你去吧,別喝太晚,超過門禁時間,回不了營,給逮着了可不好。徐衛國今天可還沒回帳呢。」方前進提到徐衛國的時候,就隱晦地瞟了林小滿一眼。
夏河呵呵笑着連連稱是,「我知道我知道的,到時間我就提前回營了。」
夏河走後,林小滿也找了個藉口,說是要去看看米能瀝了沒,站起身就朝鍋灶那邊走。
方前進若有所思地盯着林小滿的背影看了看,隨即又坐下來,繼續吃飯。
林小滿從鍋灶那邊繞了個彎兒,又望了望走遠的夏河,始終是不放心,就把灶里的柴火退了出來,用水潑滅了,悄無聲息地墜在夏河身後,慢慢地往伙食團那邊走。
可不能讓他再去挑撥萬峰。
誰知道,夏河走了一截路之後,突然朝左右看了看,繞過伙食團,往禁閉室那邊的菜地走去。
林小滿就覺得他更加可疑了。
菜地那邊就是上山的路。
天都黑了,他約了誰在山上見面?
夏河走得很快,林小滿怕跟丟,就快步跑了起來,縮短了她和夏河之間的距離。
山上地形複雜,一轉眼就找不着人的可能性很大。
夏河一路謹慎地張望着,走一截停一下,又回頭看看。
林小滿有了跟徐衛國藏貓的經歷,反應就變得敏捷了許多,夏河一回頭,她就立馬貓地上一趴,一動不敢動。
就這樣走着走着,就走到了菜地那邊的禁閉室前面。
遠處突然傳來說話的聲,越來越近
夏河閃身躲進了禁閉室的圍牆內側
林小滿竄進了菜地里的黃瓜架下貓了起來
說話的人越走越近,影影綽綽的,有四五個人
田七的聲音十分具有辨識度,她十分疑惑地說着:「營長讓我們來燒毒蜂窩,怎麼到燒完了,一個毒蜂窩也沒見着呀?我們是不是幹了白工?」
「說不定毒蜂今天全都不在家,剩下的窩被火一燒,就直接燒成了灰。等到它們回來發現窩沒了,自然也就飛走了。」
田七想想也對,就和四個士兵快步地從禁閉室前走過,繞過菜地,慢慢的走得遠了,看那樣子,是直接回營部去了。
過了兩分鐘,夏河立馬從圍牆後面竄了出來,直接朝山上走。
走到半山腰的時候,他望着那片被燒沒了草地嘆了口氣,原本蔥蔥鬱郁的好去處,如今就成了光禿禿黑漆漆的地皮。
沿着草地來來回回地走了兩圈,他低着頭像是在找什麼東西似的。
林小滿突然想起今天中午的時候,徐衛國一臉嫌棄踢得老遠的那個東西。當時徐衛國生怕她多看那東西一眼,直接踢了又踢,直到踢出十幾米沒入草叢深處才停了腳。
難道他找的是這個?
那他,就是上次在草叢裏和人野合的那個男人!
雖然當時只粗粗看了一眼,林小滿也看到了那東西的外形。
光是憑那外形,也不難猜出那是什麼東西。那是一個類似角先生一樣的輔助用器。
一般是古代那些年輕寡婦們藏在房中用的東西。這東西確實是見不得光的。
要是當時他們正在用,沾了他和那個女人的身,根據生物工程學來說,是極有可能根據上面的殘留驗出基因,找到他的身上。
就算技術再不成熟,但是送到專業的機構檢測,假以時日,這也是極有可能辦到的。
所以他就怕了,想來找回?
夏河突然蹲了下來,撿起了地上的一個東西,往口袋裏揣。
林小滿從灌木叢後面探出頭來,用力眯起眼,想要看清楚。
夏河冷笑着掏出了配槍,指向她藏身處的灌木叢。
「你果然對我起了疑心,怕是留不得你了。我離你只有五米,這麼短的距離,就是一隻老鼠,我也能百發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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