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楠進來之後,直接把楚簫一掌砍暈,「好了,直接給她灌吧,這人還真是難侍候,現過樣磨嘰下去,純粹是耽誤事兒。」
陳上游瞪着王楠,「她可不是普通人,一會醒了肯定得鬧。」
「她不會鬧的。」王楠胸有成竹地道。
王楠說完之後就又跑了,陳上游看着昏過去的楚簫,還是剝了她給她翻了個身,然後用醫藥管子把藥水灌進了腸道里。
可是剛灌進去的藥水瞬間又流了出來,陳上游心裏覺得奇怪,又試多了一次,藥水依舊順着皮管子倒流了出來。
陳上游也是第一次遇上這種情況,為了查出原因,她就仔細查看了楚簫,這才發現楚簫的括約肌和常人有些不同。
陳上游的臉色變得有些尷尬。
就親手替楚簫清理了一下,然後把褲子給她提上了。
她的眉頭慢慢地擰緊了。
難怪楚簫不願意降溫。
她原來動過這種手術,陳上游輕輕地搖了搖頭。
陳上游查看的時候,鄭嫣也在旁邊,鄭嫣同樣也看了出來,臉色也變得有些古怪。
兩人對視一眼之後,都有些擔心楚簫醒後會鬧得非常厲害。
王楠聽到裏面很久都沒人說話了,忍不住敲門問:「你們怎麼了?怎麼不說話?」
鄭嫣輕聲回答道「沒事,你先別進來,我和陳醫生還有點事要私下談。」
「好,有事直接喊我一聲。」王楠大聲回答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鄭嫣和陳上游的視線在空中交匯,然後齊齊嘆了口氣。
「這燒如果不及時退下去,人都會被燒糊塗,發燒這種事,可大可小,偏生她又這也不願意吃,那也不能用,這事真是麻煩。」陳上游有點無奈地說。
鄭嫣點頭,「是啊,這事難辦。更難辦的是,王楠把人打暈了,已經違背了她的意願,如果能把燒退掉還好說,結果根本不起作用。一會她醒了,可能會鬧得很厲害。」
楚簫很快就醒了。
楚簫再次睜開了眼睛,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發生過什麼,她也感覺出來了。
她的臉色一寸寸的變黑,眼裏蓄滿了怒意。
陳上游和鄭嫣面面相覷,尷尬地說不出話來。
楚簫生得絕色傾城,她的身上幾乎找不出什麼瑕疵來。無論是相貌,家世,文化背景方面,她都可以說是數一數二的。
幾近完美。
可是就在之前,她唯一的不完美,暴露在了陳上游和鄭嫣的眼前。
她醒來發現之後,沒有大發雷霆,已經是自控力驚人了。
楚簫此時的心裏,已經翻起了驚濤駭浪,無數的念頭閃過心間,卻被她壓了下來。
這裏是錦官城,鄭嫣是九里屯的軍醫,陳上游是軍區醫院的醫生,外面守着的人是徐衛國手下的兵。
這個秘密,她一直羞於啟齒的秘密,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徐衛國知道。
不管她此時如何的生氣,如何的憤怒,她也不敢爆發出來。
她必須安撫住眼前的兩個人。
屋子裏的氣氛一度變得很壓抑,死一般寂靜。
三個女人表情各異。
楚簫瞥了一眼門的方向,臉上的怒意一收,顫抖着聲音道:「你倆都看到了,這是我唯一見不得人的秘密,如果被別的人知道了,我就沒臉見人了。我希望,你們能替我保守這個秘密。」
陳上游率先點頭,「其實在醫生的眼裏,這只是一個小手術而已。」
楚簫嘆了口氣,眼神悽然,「可那是我唯一的不完美,也是我唯一的弱點所在。」
「金無赤足,人無完人,你太在乎這外在的形象了。你放心,我倆都不是大嘴巴,不會把病人的**拿出去說的。」鄭嫣想了想,見楚簫如此在乎這件事,於是就開口安慰她了。
鄭嫣表了態,陳上游也鄭重地點道:「如果先前我們知道你的忌諱是這個,我們絕對不會替你。只是當時你燒得實在是太高了,再不及時阻斷降溫,可能會出現危險。」
楚簫點了點頭,「我知道,你倆都是為了我好,可是我無法接受自己不完美被別人突然看到。所以,我之前很生氣。」
楚簫說完之後,說要上廁所方便一下,鄭嫣扶着她出了門到了女廁所門前,她拒絕了鄭嫣的陪同,自己搖搖晃晃蹲到一格廁洞那邊。
鄭嫣怕她腳下無力,就探頭問她:「要不要我進來幫你一把?」
楚簫一臉嫌棄地看着坑洞裏的東西,伸出兩隻手指把鼻子捏得死緊,瓮聲瓮氣地道:「不用了,你要看着我,我可能會緊張得拉不出來。」
鄭嫣哦了一聲,老老實實的站到門口去了。
怕楚簫心裏嗝應,她又解釋了一通,「這醫院的廁所坑洞是相連的,每隔十來分鐘會有大量水沖涮一次,會把那些污穢物衝進管道,不是隨時隨地都這麼髒的。」
楚簫沒說話,在裏面呆了幾分鐘,才又搖搖晃晃的出來了。
楚簫回到病房沒多久,再次最溫度的時候,發現燒降下來了一些,但是還是很高,因為她嫌中藥苦,常規藥物對她又不起效,新藥她又不願意吃,法也不能用,所以陳上游沒辦法,只能給她打點滴。
「打點滴雖然對很多人來說,見效快,可是容易形成依賴,次次發燒都要打點滴的話,長期下去,身體的抵抗能力可能就會越來越下降。」
楚簫不以為然,「我已經習慣打點滴了,給我掛上吧。」
陳上游掛完點滴之後,就對鄭嫣說:「「嗯,燒雖然降下來一些了,但還得觀察一陣子,怕反覆。我還要去值班,這裏,就交給你了。」
陳上游起身,又跟鄭嫣交待了幾句,就匆匆忙忙的走了。
她剛走到一樓,就看到了兩個熟悉的臉龐,兩人東張西望的,似乎正在找人。
陳上遊走過去,打了聲招呼。
「你倆怎麼來了」
林小滿瞥了陳上游一眼,「我押着這傢伙來的,原本是準備就在屯裏找鄭嫣給換藥的,結果鄭嫣不在,我就把他押到醫院來了。今天是你值班啊?」
徐衛國無奈而又寵溺地看着林小滿。
「我都說了,就是些皮外傷,昨天上了藥就行了,不用天天換藥上藥的。」
「你越是這樣說,越顯得欲蓋彌彰。無論如何,我非得親自看過之後才能放心。」林小滿打定主意,堅持到底。
徐衛國想了想,道:「你要真不信,你就問鄭嫣。我的傷只需要上一次藥,然後等結痂就行了。」
林小滿二話不說,拖着徐衛國就往陳上游的值班室走。
陳上游的辦公室在二樓,值班室在一樓,這醫院林小滿已經來過無數次,地皮踩得相當熟。
哪兒是什麼科室她都一清二楚。
兩人在前面拖拖拉拉的走,陳上游在後頭無聲地笑。
兵王在外人面前威風八面,說一不二,在林小滿的面前,就完全是判若兩人了。
只是三人剛走回值班室,就有個護士急急地跑了來,說是住院部有人突然出現了高燒驚厥,陳上游讓徐衛國和林小滿坐着等她一會兒,然後就跟着護士跑了。
等到陳上游再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大半個小時之後了。
林小滿有點犯困,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
徐衛國以手豎唇,示意陳上游不要說話,然後他飛快地拿起醫生辦公桌上用於開藥方的筆和紙快速地寫了一行字。
陳上游仔細看了看,面露驚訝之色,隨即默默地點了點頭。
徐衛國就把那張紙揉成一團,然後直接扔進了廢紙箱子裏。
等到林小滿睡醒一覺起來,就看到陳上游正在給徐衛國纏繃帶,繃帶已經纏到腋下的部位了,這代表着已近收尾。
林小滿使勁拍了拍自己的臉,懊惱無比地道:「我怎麼睡着了啊?藥怎麼又上完了?」
徐衛國看了陳上游一眼。
陳上游立馬安慰林小滿道:「真的只是皮外傷,我已經檢查過了。」
林小滿哦了一聲,「那就好。陳醫生,你是不知道,我就是擔心他帶傷回京,要是路上再遇上點什麼事兒,會傷上加傷。」
「徐營長這傷,養幾天就不打緊了的。好了,我該去給楚簫量下體溫了。」
林小滿突然站了起來,攔住陳上游,壓低聲音道:「別讓楚簫那麼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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