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侍衛的話,」陳遠點了點頭,接着說道,「那我一直以來的猜測就應該沒有錯了。」
「這假冒你二哥之人,應該不是別人蓄意派出的,更大的可能是,在這古墓之中,那名侍衛偶然得到了入鞘秘籍,然後起了歹心。」
「在此之後,他應該是在假冒你二哥的過程中露出了馬腳,然後被有心人注意到了,從而被脅迫利用。」
「就從這入鞘秘籍來說,」陳遠遲疑道,「這古墓或是這古墓主人,恐怕與我應天宗有着脫不開的聯繫……」
說話間,眾人腳下未停。
翻山越澗,逢林開路,左繞右繞之後,陳遠等人已經是暈頭轉向失了方位,對陶然的認路本是欽佩不已。
就在這時,陶然突然停下了腳步,指着前方靠樹立着的一塊木牌,低聲說了句:「到了。」
陳遠舉目望去,只見眼前是片平坦的山間谷地,縈繞着淡淡薄霧。
這霧氣分外奇怪,饒是陳遠運足了目力,也不過才能看出去十來丈的距離。
「便是這裏有着陣法存在嗎?」陳遠凝神感知片刻,疑惑道,「可我一絲跡象也沒感覺到啊。」
「就你那點可憐的陣法知識,」狗剩大人譏諷道,「若是也能有所察覺,那這陣便算是廢了。」
說罷,狗剩大人不理怒目而視頗不服氣的陳遠,轉頭看向蘇皇子,問道:「怎麼樣,有發現了嗎?」
蘇皇子點點頭,邁步向前走去,越過那塊木牌也未停下,徑直又走出十數丈,而後開口說道:「此刻陣法的邊境應該就在此處了。」
眾人跟了上去,在蘇皇子身邊停了下來。
陳遠看了看前方,又回身望望,說道:「好像這前後也沒啥不同啊?」
「要不你往前再走兩步試試?」狗剩大人不懷好意的說道。
「試試就試試,」陳遠嘴上毫不示弱,不過終究不是真傻,腳下絲毫不動,只是眼巴巴的望着蘇皇子。
「別鬧,」蘇皇子緊皺着眉頭,伸手攔住了陳遠,口中說道,「這個陣法很不簡單,莫要輕舉妄動。」
就在這時,陶然疑惑的撓了撓腦袋,插言道:「你們還在等什麼,讓我帶你們進去啊。」
「好啦,小弟弟,」李薇一把摟住舉步欲行的陶然,「你這麼快就帶我們找到了這裏,已經很棒了哦,現在就先等等哥哥們破陣吧,我們不去打擾他。」
李師姐言語間,只是把陶然當成了求誇獎求關注的孩子,不過也是,一個八歲孩童牽着只羊,就想破去這很不簡單的陣法,怎麼想都不靠譜。
小陶然翻了個白眼,默默站到一邊,顯然眾人對他的不信任,讓他很是難過。
「看出些端倪了嗎?」陳遠看了眼李師姐那邊的情況,回頭向蘇皇子問道。
「這個陣法玄奧異常,應該是由七重陣法組合而來,困陣、幻陣、四重殺陣外加一重主導陣法運行的聚靈陣,重重相疊,越看越不簡單。」
陳遠卻是不懂這些,直接開口問道:「那你有把握破去此陣法嗎?」
「有。」蘇皇子語氣很是肯定。
陳遠很是振奮,不過緊接着心裏卻莫名冒出了一絲不詳的預感,問道:「那要多久時間呢?」
蘇皇子一陣猶豫,吞吞吐吐的說道:「幾個月……就差不多了吧。」
陳遠以手撫額,無語望青天。
這個時候,狗剩大人適時的插了一句:「此陣不是七重,其中還隱藏着一層惑靈之陣,專門用來蒙蔽修士靈識感知的。」
「啊,還有這回事?」蘇皇子聞言大驚失色,又仔細打量半晌,就連額頭上都浮出了一層薄汗,跌坐在地掐算不休。
得,陳遠算是看出來了,若是指望蘇皇子來破陣,別說幾個月了,怕是這輩子都得在這門口蹲着了。
咦,但是陳遠轉念一想不對啊,問道:「既然這個陣法如此玄奧,那二皇子那伙人又是怎麼進去的?」
「按理來說這個陣法應該是一直隱藏起來的,」狗剩大人解釋道,「半年前的地震,想來是影響了陣法的根基,聚靈陣受到了損壞。」
「陶然曾經提到過此陣的範圍會如同潮汐一般起伏變化,實際上也正是這個法陣不再穩定的表現。」
「現在想來,二皇子他們應該是幸運的遇上了陣法威力最弱的時候,直接強闖進去便好。」
陳遠略微思索片刻,然後向狗剩問道:「照你的意思,實際上我們也沒有必要破去這個陣法,只需耐心等待它再次變弱就可以了?」
「沒錯。」狗剩大人肯定的回答道。
陳遠才剛剛現出幾分欣喜,卻又想起了剛才同蘇皇子的對話,狐疑的問道:「那需要等多久?」
狗剩大人搖頭晃腦,自得的說道:「要不了多久,據本聖推斷,再過半年,便又是這個法陣最虛弱的時候。」
陳遠無語的看着得意洋洋的狗剩,又回過頭去望了眼臉色蒼白計算不休的蘇皇子,心中不禁憤憤的罵道:中看不中用的貨色,簡直是一丘之貉……
蘇皇子在觀陣,狗剩在顯擺,陳遠在罵娘,李師姐無聊的打着哈切,小透明王自在默默的站在一旁,誰也沒有注意到,陶然已經在不知不覺間走到了陣法的邊前。
「等不了那麼久了,我還想早些回去陪着娘親啊。」陶然說了這麼一句,而後異常堅決的向前踏了一步,頓時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中。
這一下變故,弄得眾人措手不及。
陳遠等人跑到陶然消失的地方,可是再也沒能看到他的身影。
仿佛這一步踏出,陣中陣外就成了兩個世界。
李師姐有些焦急的問道:「怎麼辦?」
陳遠努力平復下驚慌失措的情緒,狠狠咬了下嘴唇:「陶夫人也就陶然這麼一個指望了,既然帶了人家出來,總要平安的把他送回去吧。事到如今,也只好進到陣中闖一闖了。」
蘇皇子也點了點頭:「事不宜遲,我們趕緊出發吧,進了陣中,大家一定要小心為上。」
眾人一齊點頭,義之所至奮不顧身的悲壯情緒在每一個人的胸中激盪。
就在眾人被自己感動得不要不要的時候,卻突然聽到有個聲音傳來。
「咦,你們怎麼還沒來?」正是陶然探出了半個身子一臉好奇的看着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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