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話!誰說本姑娘沒錢,算是沒你銀子多,請你吃一頓飯的錢還是有的。」
沈凝從懷中掏出一個繡花荷包,非常闊氣地往桌上一拋,荷包里是她的全部身家。
她也算是有四千兩銀子的主兒,說什麼也不能讓黑衣男人小瞧了去。
黑衣男人認真地拿起荷包,點了點裏面的銀票,然後抬起頭,淡淡地道:「不夠。」
「怎麼會不夠?不是點了四道菜嗎?算是一千兩銀子一道菜,也足夠了!」沈凝狐疑地看着他。
「菜錢自然是夠了,但姑娘怕是有所不知,進這間房需要五千兩銀子,所以我說,姑娘的銀子,不夠。」黑衣男人不急不慢地說道。
「五千兩?這房間費也太貴了吧?簡直是宰人!」沈凝登時忿忿不平。
「不過我相信姑娘的誠意,姑娘去洗臉吧,我在這裏等候姑娘。」
黑衣男人神態自若,彬彬有禮地說道。
他自顧自地拿起桌上的茶壺,倒水,泡茶,然後送到唇邊,先嗅了一嗅,再輕輕啜飲。
他的姿勢優雅高貴,如果不是身上時時散發出來的冰冷氣息,沈凝幾乎要懷疑他是哪家的豪門貴公子。
只有從小受過良好教養的人,才會像他這樣從容、斯文、淡定,一舉一動都讓人賞心悅目。
「姑娘要是不去洗臉,不如坐下來品一品香茗?在下相信我的臉絕對不如姑娘的好看,姑娘要是再這樣盯着在下看個不停,只怕在下的臉都要被姑娘看化了。」
黑衣男人舉杯將剩下的茶一飲而盡,眼角對着她微微一瞥,調侃地戲弄了她一句。
沈凝這才發現自己竟然不知不覺看他看出了神,臉上微微一熱,推門而出。
她找到店小二,打了一盆水,走到天井裏正準備洗臉,低頭一看,登時嚇了一跳。
清澈的水裏倒映着她的臉,臉上的胭脂斑點被棗紅馬舔得幾口之後,變得怪異莫名,連她自己看到這樣的尊容都差點噴了。
她想起黑衣男人盯着她看時那泰然自若的表情,簡直佩服得五體投地。
也真是難為他了,對着這樣丑怪的一張臉還能毫不動容。
她三把兩把地冼淨了臉,清清爽爽地回到了雅間。
聽到她進門的聲音,黑衣男人沒有抬眼,順手倒了一杯香茗,道:「嘗嘗這杯茶,恰到好處。」
一股清香的茶味繞鼻而來,沈凝從來不懂得品茶,也忍不住贊了一句:「好香的茶。」
她端起杯來一飲而盡,姿態豪爽得像是喝酒。
黑衣男人眸中閃過一抹笑意,他一看沈凝這喝茶的姿態是完全不懂得品茶。
在這個時代,文人雅客都視品茗為一種高雅之行,泡茶講究的是火候和手勢,飲茶的時候也要細品慢飲,端杯先觀茶色,再嗅茶香,然後再輕酌慢飲,如飲美酒,醺然薄醉。
只有販夫走卒等尋常百姓才會像沈凝這樣,看都不看一口喝乾。
他含笑的目光再次落在沈凝臉上,頓時有一瞬間的停駐。(83中文 .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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