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之紋 第九十章劫後餘生，漫步屍叢一

    安弒坐下，低語道，「小趙已死，直播還有意義嗎？」

    很多人帶着沮喪與迷茫關掉了電視，再看下去，已沒意義了。

    畫面轉動中又恢復到黎明號車前的畫面。

    宋朝陽的聲音傳出，「突耶，轉向碧雲鎮，咱們從外圍象削蘋果皮一樣削喪屍。我就不信了，削不乾淨它們。」

    「是，宋軍師。」突耶應道。

    「我累了，先休整一下，明天再繼續。」

    一個年輕的聲音突然平靜地道。

    這聲音？是那個軍人，那個被爆頭的軍人，他還活着？

    王小凡騰地從床上跳起。

    「是，老闆。」突耶恭敬應道。

    「是，老闆。」宋朝陽急忙道。

    新安城頓時一片寂靜，而後是歡聲雷動。

    不少人沖開家門，對着天空大聲狂叫，發泄着劫後餘生的喜悅。

    董老的眼猛地一睜，身體用力想站起來又沒站起，無力的身體失去平衡向着地上跌倒。

    會議室里頓時亂伏一團。

    小王輕笑，果然不是那麼容易死的。繼而他又心癢的想知道，死的是誰，這是怎麼一回事？

    「楊嵐，抱妞妞休息一下。小骨，起來吧，這事與你無關。朝陽，你和突耶處理一下屍體，搬到外面燒了吧。小十三是吧，醒了的話就起來，搬屍體。」

    小王聽着趙佳言的話，在心裏默默算人數。

    七個人都在啊？

    「平板關了吧！」

    小王正想知道死的是誰呢，一聽說要關平板，那可就急了，「餵？別關啊！」

    回應他的是漆黑的屏幕。

    王小凡喊夠了，回到家中看着電視上「中場休息，明早再戰。」八個字，從床頭摸起沒捨得喝的半斤白酒，一口氣喝完。

    紅着臉，噴着濃濃的酒汽的王小凡，有生以來第一次喝超過一兩酒。

    身子重重往床上一扔，哈哈笑了一半，人就睡了過去。

    臨睡前，他決定了。明天不上班，看直播。

    白院長陷入瘋狂之中，車內能摔的東西都被他摔碎。

    最後，他如野獸般狂吼，手指深深插入胸前的吊墜之中。

    這個吊墜成十字型，現在已少了三個邊，唯一的一個如刺的、和蒼水的吊墜一樣的邊，完全沒入其手掌心中。

    白院長重重倒地，口吐白沫。緊閉的眼睛中黑色的瞳孔全部變為紅色。

    他的軍服，在慢慢撐開

    第二天，新安城自末日以來，第一次放了一天假。

    黎明號內，一夜沒睡的趙佳言精神抖擻地站在黎明號里，看着恢復精神的眾人輕笑道，「今天我們要和喪屍好好玩玩，你們多吃一點金肉，等會好好表現。表現好的，老闆我有賞。」

    突耶吞下一塊金肉，嬉笑着問道，「老闆，有什麼獎勵？」

    趙佳言的拳在空中一揮，打出啪的一聲重響，「就是這個，巽紋拳。」

    「噢唔！」突耶狼叫一聲。他可是還記得，這種拳破空氣的境界，可是老祖師爺的最高境界，牛逼的本錢。

    興奮之中他看到落漠的小骨，他一把摟過這個少年，「小骨，別想那些沒用的。我跟你說，老闆這巽紋拳可不簡單，那……」

    突耶唾沫橫飛地敘述着老祖師爺的牛逼，和老闆的更牛，以及巽紋拳的……

    他這一番連吹帶捧，添油加醋地一說，少年心性的小骨從蒼水的死亡中走出，興奮地追着突耶問這問那。

    宋朝陽和小十三也加入其中。

    妞妞則和楊嵐在一邊學習一些簡單的物理知識。

    趙佳言自己倒聽得有趣，這拳法還分境界！我這巽紋拳現在才第一境的大成階段？

    「有趣，」他想，「以後碰到練拳的好好交流一下，看看怎麼突破到下一層。」

    吃飽喝好，眾人各就各位。

    由蒼水之事，小十三暫時不能擁有手槍，他只能在宋朝陽旁邊幫忙。

    小骨則分到一個窗戶，手裏握着槍。

    趙佳言現在挑着眉的和小王聊天，小王請求趙佳言繼續象昨天一樣進行直播。

    直播？那門子直播？

    小王納悶地解釋了一下，趙佳言挑挑眉後就順勢應了下來。

    妞妞繼續負責拍攝。趙佳言蹲下身，看着妞妞的眼睛，意味深長地道，「妞妞，以後做有關黎明號和爸爸的決定的時候，一定要先通知爸爸。這次就算了，不可以有下次。你，知道嗎？」

    妞妞惶恐地點頭，她不明白，但又象是明白了。

    趙佳言宛然一笑，「算了，妞妞，你繼續拍攝，順便找找那個獨特的聲音。」

    抱抱妞妞，趙佳言和楊嵐在車後空處私語。

    「也不知道妞妞從黑晶里得了什麼異能，居然能提升心智！似乎知道什麼情況下用什麼方法是最好的，真是奇怪的異能。」他對楊嵐道。

    楊嵐微紅着臉，沒有掙脫趙佳言的手。心有所屬，不管是崇拜或是愛或是為了依存於強者，她都不會後悔自己的決定。

    想了想這幾天妞妞的學習，她道，「妞妞確實很奇特，她這幾天的學習速度飛快，幾乎一說就懂，一聽就會。這種速度，有點象是向電腦輸入，你輸入什麼她就存什麼，順便給理解了。」

    「電腦？」趙佳言奇怪地道。

    楊嵐點頭，「是的，電腦。」

    看楊嵐肯定的點頭，趙佳言看了看正擺弄平板的妞妞，心中一動。

    「妞妞學的快，我都快應付不來了。言哥，你看是不是你親自教她？」楊嵐小聲地道，這聲音很小，只有趙佳言能聽到。

    趙佳言輕笑一下，他注意到劉嵐對他的稱呼——言哥，而不是以前的老闆。

    摸摸楊嵐的頭，他道，「妞妞手裏的平板中，裝有一個資料庫，以後你就讓她學那個吧！另外，再教教她做人的道理，我不需要一個純理性的女兒。」

    楊嵐輕笑點頭。

    黎明號行駛到碧雲鎮前，這裏正是昨天的戰場，地上還佈滿了喪屍留下的各種部件。

    趙佳言示意突耶先停車，他站在車前道，「今天的任務有兩個，一是儘可能多的消滅喪屍，並嘗試找到那個智慧喪屍。二是你們儘量練槍法。不要管子彈的事，只要能練出槍法就好。」

    宋朝陽也佔着個窗口，黎明號人不多，他也要參加行動。

    他看着遠方小鎮內隱隱約約的喪屍身影，問老闆，「老闆，我們的最終目的，是要消滅這裏的所有喪屍嗎？」

    「是的，既然直播了，那就徹底的給新安城裏的人點底氣。」

    趙佳言道，看宋朝陽沒有問題了，他點點頭，示意突耶開車。

    妞妞打開視頻，點擊發送。

    小王前面的屏幕上，再次亮起。

    「開始直播。」

    王小凡被鬧鐘吵醒，從床上跳起後就直接打開電視。

    電視上還在播放着黎明號號上幾人的身份介紹。

    不算詳細，只能說都提到個名字和年齡，其它的了了幾句。

    王小凡看的是津津有味，努力記下這幾人的資料和面貌。他曾想過，如果有一天在街頭碰到他們，一定給他們敬禮。

    直播還末開始，他先拿些雜麵餅充飢。吃下不算可口的麵餅，再喝一口水，直播開始了。

    「呃……」

    王小凡低頭狂吐，在直播開始的一瞬間，他就看到了地獄一般的景象。

    黎明號的前方，是鋪滿血肉與肢體、內臟的地面，那些各種形狀或軟或硬的喪屍部件混合在一起，仿佛在地面上布上一層油泥。

    鏡頭適時地給了一隻從胸中斷的喪屍一個特寫，從胸口的斷裂處，那些肝腸胃肺是散落在四周，沒有一個是完整的。

    這少一塊，那少一塊。

    王小凡吐了個痛快，爬起身來他氣吼一聲，「這肯定是有意的！」

    新安城內，瀰漫着一股酸臭味。

    小王拍手，對這位負責拍攝的妞妞小姐是佩服不已。這個特寫拍的，展現了喪屍的血腥風格。直接警醒那些人們，外面的世界很血腥。

    趙佳言皺眉，他發現那些死去的喪屍頭顱都有一個洞。

    「那是將晶核拿走了？」

    黎明號撞入喪屍牆中，車前的兩把巨刀不斷地砍開喪屍，三分的喪屍的肢體紛飛，黑血亂噴。

    「呯……」槍聲響起，黎明號的眾人開始開槍射殺車外的喪屍。

    小骨閉着眼射空一個彈匣，顫抖着再睜開眼時，卻看到老闆拿在他面前的新的彈匣。

    老闆輕笑着向自己點頭？

    「成績不錯，殺了四隻喪屍，擊毀三十一隻喪屍。要是你睜着眼，心裏平行卻瞄準喪屍頭部，應該會擊殺的更多一點，試試。」

    老闆這樣說？沒罵我？

    小骨眼淚流下，狠狠地點點頭，拿過彈匣換上。

    努力睜着眼，雙手緊握着槍，他向外瞄準。

    黎明號車速在62碼左右，喪屍的頭顱在小骨眼中幾乎成了虛影。沒等他瞄準好目標，目標已是消失在車後。

    他這一槍，硬是開不了。

    「你直接確定一個角度開槍就行了，我說的練槍法是練你的膽，只要你能做到心中不怕，怎麼開槍都行。」

    老闆又教了。

    小骨不好意思地向老闆笑笑，轉過頭，他先觀察一下什麼射擊角度合適。

    外面喪屍很密，從他那往下看就全是頭顱。

    看了會，他有了決定。

    槍口向四十米左右的地方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