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殺生,生性殘忍嗜殺,乃是九宗之一修羅宗的傑出傳人,實力強大,天資無雙,在雲州眾多天驕之中,都算得上最強之列!
而戰天下亦是如此,實力強大的驚人,天資亦是出類拔萃,不過他的來歷極為神秘,宗門不詳,背景不明,雖然聲名赫赫,名動雲州,但是卻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底細,只知道他生性尤為好戰,外表看似粗獷,實則內心細膩,城府極深。
二人有一個共同點,那便是實力極強,已經走到了眾多天驕的前面,達到了鍊氣十層的巔峰,距離築基期,僅有半步之遙!
就在半個時辰以前,二人各自領着幾名天驕探尋遺蹟中的寶物,卻是聽到了此地傳出的劇烈打鬥聲,而後循聲趕來,見對決的雙方竟然皆是築基期強者時,他們很有默契的選擇隱藏了起來,一方面,是想觀看築基期強者的戰鬥,另一方面,則是期待着出現一個兩敗俱傷的局面,自己好坐收漁翁之利。
不過很可惜,凌仙太過強大,摧枯拉朽般解決了戰鬥,沒有給這心懷鬼胎的二人機會,而且,他也早就發現了兩人,只是無暇他顧,才沒有點破罷了。
「命殺生,戰天下,這兩個名字我倒是聽過一次。」凌仙沉吟了一下,想起自己在爭奪悟道蓮時,那幾名天驕便是說過一次,並且拿來與他比較。
旋即,他失笑一聲,若是換做未突破之前的他,三人還可以放在一起比較,畢竟修為皆在鍊氣十層的巔峰,乃是鍊氣期真正的王者,但是現在,他與這二人卻宛若雲泥之別,不可相提並論。
淡淡一笑,凌仙開口說道:「二位,你們看了這麼久的戲,若是不現身,會不會太失禮了?」
「這不是出來了麼?」
紅衣少年神情陰沉,心頭生出一股火氣,他身為一族天驕,放眼整個雲州,都在最強的那一序列,力壓同代,傲視群雄,什麼時候被人強逼着現身?
可是,面對凌仙,他只能把怒火強行壓下去,但語氣卻不是很好,流露出一絲不滿。
「看樣子,你似乎對我很有意見?」凌仙劍眉一挑,戰神戟斜指南天,散發出森然冷冽的殺意。
「哼!」
命殺生冷哼一聲,強壓下沸騰的怒火,沒有說任何話。
見狀,黑臉少年虎目中閃過一絲異樣,急忙走上前來打圓場,道:「那啥,道兄你別和他一般見識,他就那臭脾氣,並非是對你不滿。」
「哦?」
凌仙玩味一笑,看着眼前的壯碩少年,道:「就算不是不滿,你們兩人也沒安好心吧。」
戰天下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搓了搓手,乾笑道:「怎麼會呢,道兄已突破到築基期,完全凌駕於同代之上,就算是給我們十個膽子,也不敢對你圖謀不軌啊。」
「是麼?」
凌仙嘴角微翹,一指地面上的金色書頁,道:「是為了這件至寶而躲藏的吧,期待着我與她拼個魚死網破,兩敗俱傷,然後你們便可不費吹灰之力,將此物拿走。」
「這個……」
戰天下訕訕一笑,見凌仙已經知曉了一切,他再狡辯也就沒有任何意義了,好歹也是名動雲州,同代無敵的最強天驕,也得要點臉不是?
「你們走吧,此物是我的了。」凌仙輕笑一聲,平淡的語氣中滿是不容置疑的霸道。
聞言,命殺生與戰天下眉頭頓時皺起,雙眸中滿是不甘。
雖然他們也不知道這金色書頁究竟有何來歷,但是方才的戰鬥都看在眼裏,此物竟然可以演化出四靈鎮天宮,並且很顯然,月憐寒無法發揮出此物的真正的威能,若是修為足夠,演化出一個真實的世界,那該是何等的逆天?
如此至寶放在眼裏,二人又怎會甘心離去?
見二人猶豫不決,凌仙雙眸一寒,道:「怎麼?二位是想與我爭一爭?」
「爭又如何?」命殺生心頭火起,忍不住反駁了一句,他身為修羅宗傑出子弟,一向心高氣傲,狂妄自大,堅信自己天資絕世,日後必定凌駕於世間之上,然而今日,他卻是受了不小的打擊。
換句話說,是被凌仙給打擊到了。
一直以來,他都是走在了同齡人的前面,久而久之,便養成了一種狂妄的性子,認為自己必定可以在這一代的天驕中大放異彩,第一個突破到築基期,但是親眼目睹一個比自己要小的少年,先一步破入築基期,並且斬殺了另外一名築基期強者。
這種劇烈的衝擊是難以想像的,讓命殺生心緒複雜,滋味難明,既有一種深深的挫敗感,又有一種因心胸狹窄而導致的嫉妒,這也是為何他明知凌仙不可敵,卻忍不住出言反駁的原因。
妒火已經沖昏了他的頭腦,此刻,他滿腦子想的都是憑什麼,憑什麼他比自己先一步突破?憑什麼他那麼強大?
命殺生越想越怒,整個人已經失去理智,恨不得立刻將凌仙千刀萬剮。
「爭又如何?」凌仙眉頭一皺,原本他沒打算與二人動手,只是想用言語讓他們離開便好,但在感受到了命殺生的敵意後,他改變了主意。
修仙界便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沒有法規,沒有律條,在這裏拳頭最大,若是一味忍讓,只會備受欺凌。
人性,在獲得強大力量之後,變得更加不堪。
「讓我來告訴你,爭的下場是什麼。」凌仙神色冰冷,戰神戟霸氣一揮,空間震盪,神華沖霄,磅礴的氣勢呼嘯而出。
轟!
大地震顫,狂風四起。
凜冽殺機襲來,命殺生終於清醒了幾分,想起眼前這位可是築基期的強者,不由得面色大變,雙手一捏法印,一尊龜蛇合體的玄武虛影浮現在背後,綻放出神秘烏光,欲擋下凌仙這一擊!
然而,他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凌仙。
無匹威能臨身,玄武虛影瞬間破滅,命殺生頓時被擊飛了出去,倒在地上大口咳血,望向凌仙的目光中滿是駭然。
而他身後的幾名天驕,以及戰天下那伙人,更是驚駭欲絕,如同墜入冰窟一般,寒意徹骨,心驚膽顫。
一招敗天驕!
這便是凌仙此刻的實力!
只是輕輕揮槍,便將一名鍊氣十層巔峰的天驕打成重傷,這還是他未出全力的結果,否則,這一擊足矣要了命殺生的命。
修行的境界極其嚴謹,每一個境界都有難以跨越的鴻溝,不,天塹,唯有天資絕世之輩可以越級而戰,比如鍊氣十層的天驕,但那只是相對於普通的築基修士,也就是由鍊氣九層突破的築基修士。
而若是由鍊氣十層突破的築基修士,便不可能存在越級而戰,只會被一招秒殺。
凌仙與命殺生便是這種情況。
此刻,命殺生單手撐地,大口咳血,滿臉的屈辱與不甘,可是縱有千般不甘,也只能咽下這口氣,不敢再有絲毫放肆,只是雙眸中卻充滿了刻骨的怨毒。
凌仙注意到了他眼中的怨毒,卻是淡淡一笑,絲毫也不在意,將目光緩緩移向黑臉少年,道:「戰天下,你也要和我爭麼?」
「怎麼會呢?」
戰天下乾笑一聲,雙眸中深藏着一抹驚駭,他與紅衣少年在伯仲之間,既然凌仙可以揮戟打敗命殺生,自然也便可以輕易擊殺他。
因此,他又豈敢放肆?
「如此甚好,不過我聽說,你生性好戰,難道不想與我切磋一番麼?」凌仙嘴角微微揚起,此人與命殺生一樣,隱藏在暗中多時,明顯是圖謀不軌,雖然他心胸寬廣,不在意這些小事,卻也不想就這麼便宜了他。
就此擊殺有些過分,但略施小懲卻是合情合理。
「這個……哈哈,我好戰不假,但我可不傻,不想找虐。」戰天下尷尬一笑,心說你擺明了是想教訓我一頓,還說的那麼冠冕堂皇,跟你這妖孽切磋?那跟送上門找打有什麼區別?本大爺我才沒病呢。
「可是,我這會有些手癢啊,戰兄成全我一下可好?」凌仙笑的很溫柔,也很燦爛,他一步一步向前走來,邊走邊用左手捏右拳,而後換成右手捏左拳,指關節『嘎嘣嘎嘣』直響。
干!
成全你大爺!
戰天下心尖一顫,在心裏破口大罵,可是萬萬不敢當面說出來,只能勉強一笑,討饒道:「哎呦,道兄你可放過我吧,我這脆弱的小身子骨經不起你折騰啊。」
「小身子骨?」
凌仙樂了,看了一眼他長滿肌肉的健碩身體,笑罵道:「你怎麼好意思說自己脆弱?罷了,我也不難為你了,趕緊滾,有多遠滾多遠。」
「哎,我這就走,這就走。」
戰天下名字霸氣無比,為人亦是霸道無雙,有一種氣吞山河之勢,但是卻能屈能伸,非常識時務,因此面對恐怖的凌仙,他不得不收起霸道,隱藏狂妄,露出一抹諂媚的笑容。
這讓他的身後的追隨者,以及莫輕負等人大跌眼鏡,懷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這……還是那個欲戰天下英豪,氣吞五湖四海的戰天下麼?
那般謙卑的神態,那抹諂媚的笑容,怎麼跟一孫子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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