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武紀 八十七章 神機天象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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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苦中苦的手緩緩攤開，那一團毒氣似乎還在掙扎，但是卻依然沒有逃過苦中苦的掌控。

    苦中苦打量着這股毒氣，有着濃重的潮濕味道，而且漆黑的顏色中帶着血紅，那股氣息讓人的神魂極其不適應，最奇怪的是這種毒好像有自己的靈魂一般，在苦中苦去探查之時，竟然會自動的躲避，但是讓苦中苦又皺了皺眉頭。

    微微思索，苦中苦竟然將那股毒氣吞下然後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紫陽想要阻止，卻又停住了在空中的手，也許就算自己阻止，苦中苦也依舊會如此吧，他對醫病的執著，就像是修煉之人對於晉級的渴望。

    時間緩緩的流過，此間，苦中苦的身體變的青紅交替，時而嘆息，時而驚喜，紫陽不知道他的體內發生了什麼變化，但是他還是選擇相信苦中苦，就像是天外天信任他一樣。

    柳清寒也早就醒了過來，只不過回柳園去了，今天雖然看了一齣好戲，但是卻也讓她受到了極大的驚嚇，也不知道為什麼柳擎蒼的女兒為什麼膽子如此的小。

    良久，苦中苦終於睜開了眼睛，隨即就是一聲嘆息，紫陽的心驟然一緊，他低聲問道，「師叔，莫不是還是不行，沒有查出這是什麼毒？」

    「毒我倒是已經知道了，但是這解讀之法卻是無比艱難。」苦中苦的眼眸低垂，多少年了，自己都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可是偏偏自己卻無能為力。

    「那師叔，需要什麼解毒之法呢？只要是能解，這天地之間，總能找到。」紫陽眼眸中幽幽的懸着一把劍，每當這種時候，他就想斬斷前方一切困阻，這種束縛的滋味，太難受，而無能為力的感覺，命運的鉗制，卻更是讓自己惱怒。

    「罷了，我還是去竹空那裏再走一趟吧，在這安安心心的等我回來。」苦中苦身負大勢，那一眼仿佛能看透天外，他在妖嬈的身上輕輕拍了幾下，幾道流光閃過，苦中苦的身影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際。

    天陽學院的那一片竹林，苦中苦緩緩踏入，沒想到幾個時辰之前自己剛走，現在卻又回來了，可是，竹空，誰讓你離我這麼近呢？

    數個時辰之前。依舊是這片竹林。綠竹傾瀉，滿載一林秋風，竹葉斜動，零落一地傷情。

    在內院深處，一塊三丈大小的空地出現在茂密的竹林深處，空地中央卻有着八根不同的竹子交錯盤橫，在離地五尺高的半空中，以竹枝形成一個八卦圖案，八卦陣型流轉，淡淡的光華將翠綠的竹林隱蔽，整個看去是那樣的不可思議，讓人難以相信筆直的竹子能自然生出這等怪異的圖形。

    只是這整片竹林中，卻只有這八根竹子顯的不同，竹子中那與天地順成的勢如此自然，就如同這八根竹子是由天生一般，這竹子通體發亮，猶如猶如琉璃般剔透，甚至連竹跟，也是晶瑩無比，竹子的表面閃爍着一深一淺的神秘光華，但是有人靠近後，又會變得和普通竹子一樣。

    這八卦竹子後，陡然出現了一個小小的竹樓，在這片茂密的竹海中顯得毫不起眼，但是別具一格的裝飾卻能吸引人的眼光，頗有些滄桑之感，還有那四四方方的竹凳，雖然普通，但是卻又道韻流轉，細細觀察，竟然有些紋絡在上面顯現，到底是何人，竟然有如此神通。

    竹樓無人，卻有着人的氣息遍佈，卻甚是怪異。

    「神機竹林探神機，天下神機遮掩避，神機竹現再無迷。」

    「竹空，你一個人藏在這林子裏，怎麼也不嫌悶，無事也可以去我的藥廬去坐坐。」空寂的竹林陡然傳來了一聲人語，久久迴蕩，驚起了一陣飛鳥，那聲音許久未絕，仿佛在等什麼。

    一個青年自寂靜的竹屋顯現，就如同從虛空之中走出來似的，是如此的突兀，但是他好像已經習慣了一般，他緩緩的從竹屋的空間走出，年輕的臉上卻露出不同於他年紀的滄桑。

    他看了一眼竹窗外正在緩緩的向着走的人，微微嘆息，本來以為可以真正的將神機遮蔽，卻沒想到只是一廂情願而已。

    他緩緩的踏出竹樓，那一身翠綠的衣裳也如綠竹一般，將他和竹林巧妙的融合在一起。他的步法每一道都玄妙無比，一步踏出，雖然沒有驚天的威嚴，卻好似和天地相通。

    他的身形在竹林內遊走，就如同他變成了一棵綠竹一般，漫天的竹葉飛舞而下，慢慢飄散，若是細心觀察，竟然發現這些竹葉飄散的軌跡，竟然也蘊含着天地至理，雖然還沒有形成意境，但是也是罕見至極。

    這一片竹林處處透着神秘，不知道居住的綠衣男子到底是什麼人。

    「竹空，不得不說，你這地方比我那藥廬要好看的多，怪不得弄得你整日都不想出去？」

    發出聲音的人終於露出了原本的模樣，是苦中苦，紫陽名義上的師叔，只是不知他來這片神秘竹海，到底有什麼目的。

    「前輩，怎麼有空來我這片破竹林做客？倒是竹空失禮了，應該是竹空前去拜訪前輩才是，只是竹空心性如此，不願理會世俗界之事，因此怠慢了前輩。」竹空緩緩行至苦中苦面前，兩人面前的綠竹竟然自動移開，露出了一片空地。

    「做了這麼多年鄰居，今日才知道原來神機傳人還長了一張巧嘴。」苦中苦慢悠悠的走向前來，灰白的頭髮仿佛成了他得標誌一般，隨風舞動，卻又幾分放蕩不羈。

    「前輩大智，晚輩不及，甚是慚愧。」竹空恭敬得回應道。

    「行了，我也不想和你廢話，今天找你，只為探測神機一事。」苦中苦有些不耐煩，他不喜歡竹心的推來阻去。

    竹空看着神情堅決的苦中苦，無奈一嘆，隨後將手一攤，道，「既然如此，還請前輩屋裏請，晚輩惶恐。」竹空將路讓開，苦中苦眼神一凌，一道神光從竹林處閃過，瞬間消散了苦中苦的身形。

    寂靜的竹林又恢復了平靜，那一叢叢翠竹依舊外搖擺，仿佛能看懂眼前之事。

    竹林里，竹屋裏，兩個人影緩緩出現，苦中苦打量了一眼竹空的竹桌以及竹凳，雙眼冒出一陣精光，嘴裏喃喃道，「想不到你神機天象門的傳承竟然有大道輔佐，怪不得敢和天機相爭，不過，你們的神機術如此奇特，怎麼又會躲在這片竹林里渡劫。」

    「什麼天機，什麼神機，都是世人胡亂之語罷了，若是竹空真能勘透世間因果，又怎麼會應劫而生，若是竹空真能將天機遮蔽，又怎會躲在這天陽學院躲避天劫。」隨後而來的竹空幽幽一嘆，豈不知他這一嘆，嘆的是世間百年。

    「世人只知道竹空能推算神機，卻不知道竹空頂着這副皮囊已過了百年，若是當時不是我不聽師傅勸阻，強加因果，到最後又怎麼會無端的生出一個天劫來？」竹空一臉的悲苦，似是想到了什麼，卻又無可奈何。

    「你神機天象門本就是與天作對，又談什麼因果，只是時機恰巧罷了，莫要放在心上。」苦中苦看見訴苦的竹空，隨即打斷，他今日來本就不是聽他來嘆古今之事的，他神機天象門的密辛他也沒興趣知道。

    「我說這些只是想讓前輩明白，因果早已註定，我神機天象門能勘破神機，卻攻破不了神機，我神機天象有大道守護，卻成不了大道，前輩不能強求，得則得，失則失，世事無常，神機也並不是如此準的。」

    竹空將目光轉向了窗外，不再看身後的苦中苦，同時收起了剛才那悲傷的模樣，原來他本就不是為了講故事而說，他的心思顯然高過了苦中苦，竹空不在言語，空間倏忽平靜。

    「你知道我今天來的目的？」苦中苦威勢頓生，聲音如同九天雷霆降世，在狹小的竹屋內來回迴蕩，竹屋內的竹桌竟然晃動起來。

    「前輩無需試探竹空，聽竹空一言，天下大勢，無可制止，太陰之輪，終將蔽日，前輩所問乃是諸天神機，莫說竹空測不得神機，哪怕是能測得，也不能為你窺探。」

    「那我暫且不問神機，你為我解惑我心中疑惑，看看你神機天象神功，到底能不能攻破我的心境。」

    「既然前輩如此執著，那竹空就為前輩測一測神機之事。竹空說完，便突然緊閉雙眼，再無聲息。

    竹空的身體透出數百道神光，每一道神光中都隱藏着晦澀難懂的篆字，在道道流光中若隱若現，神光漫天將竹屋遮蔽，漫天的神光突然凝結成一片光幕，緩緩的顯現在苦中苦的眼前。

    那一片光幕之上，緩緩出現的是一個巨大的山脈，山脈連綿不絕，好似沒有盡頭一般，只是從光幕之上，苦中苦便可感受反那磅礴的天地大勢，亘古荒蕪的氣息順着山脈延綿，那一股荒蕪之氣竟然遮蔽了上空，就連天上烈日竟然也只剩一個圓圓的影子。

    苦中苦緊盯着光幕之上的景象，感受着透過光幕而來的荒蕪之氣，他都能感受到自己體內的元力在自行運轉抵抗，這天地間到底有什麼地方，竟然能有如此異象，荒蕪漫天，果真能遮蔽神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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