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歲的壯壯說話已經不是太打頓了,比一般的同齡小孩要流利得多,小孩稚嫩的聲音說着大人才會說的話,逗壞了大傢伙,葉蓮娜夫人眼淚都笑出來了,抱着壯壯不住地親着。
「寶貝兒,我的小寶貝怎麼這麼有趣呢,你要保護哪個弟弟啊?」
壯壯一本正經道:「雷雷弟弟,我以前答應過他的,要去學校護着他。」
沈嬌也忍不住笑了,問:「雷雷在學校里老受人欺負嗎?」
「對,可欺負壞了,弟弟都在我和哥哥面前哭好幾回鼻子了。」壯壯一臉義憤填膺,敢欺負他的小弟,且看他怎麼找回場子。
沈嬌卻有些納悶,馬杏花可從沒有說起雷雷在學校受人欺負的事,每次說起來都是雷雷適應得非常好,每天上學也開開心心的,要真讓人欺負壞了,小孩子最直接的反應應該是不想上學吧?
「可是雷雷弟弟同他媽媽說在學校里過得很好,同學們對他也很友善,可沒說過有人欺負他。」沈嬌笑着說。
壯壯挺着小胸膛,大聲道:「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自己的場子自己找回來,和大人說幹啥!」
沈嬌愣了愣,看着越長越像韓齊修的小兒子,昂首挺胸,英姿煥發,還有神情高冷的圓圓,倆兄弟站一塊就像兩株小白楊一般。
她突然有了一種吾家有兒初長成的感觸,有喜悅,也有感傷,欣慰兒子長大了,也懷念小傢伙小時候的軟萌,以後可再也看不到啦!
「好,這才是男子漢呢,哭哭啼啼是娘們才幹的活,咱家圓圓壯壯是頂天立地的大丈夫。」沈家興一臉欣慰,不住口地誇讚,倆兄弟的小身板站得更直了,小臉蛋紅通通的。
「圓圓壯壯來試試新書包。」
沈嬌將做好的書包剪了線頭,掛在小傢伙身上看效果,哥倆的小書包都一樣,黃綠色的帆布,書包面上各繡了一隻可愛的小黃狗和小白貓,小黃狗是幼時的桔子,小白貓卻是小嬌,倆只小傢伙憨態可掬,栩栩如生,簡單的書包因為有了這倆只小傢伙,一下子就變得生動起來。
「我的書包比弟弟的好看,他的沒有桔子和貓貓。」壯壯背着書包特別開心。
葉蓮娜夫人笑着說:「那是因為你們有個心靈手巧的媽媽,所以你們才能背漂亮的書包。」
圓圓壯壯麵上若有所思,很快便撲到沈嬌身上,大聲說:「謝謝媽媽!」
沈嬌摟着倆小傢伙,心都要化了,因為繡花而酸脹的脖子也輕鬆了許多,有了兒子這一句謝謝,就算是讓她幹啥都心甘情願。
晚上沈嬌給馬杏花打了電話,說了雷雷讓人欺負的事兒,馬杏花也不相信,不過她還是跑去問雷雷了,起先小雷雷還不肯說,但架不住馬杏花的誘哄,老實給交待了。
「嬌嬌,我真不是個好媽媽,雷雷在學校讓人欺負我一點都不知道,我還一直都以為雷雷他很喜歡上學,我……」
馬杏花又打電話給沈嬌,話里滿是自責,更多的是心疼兒子,那么小的一個人,在學校里孤立無援,得多受罪啊!
沈嬌嘆了口氣,安慰道:「杏花姐你別太難過了,孩子小時候受點委屈也不是啥壞事,咱們小時候不一樣也受過委屈?哪能個個都一帆風順呢!」
「道理我知道,可我就是不能想,只要一想到雷雷讓大孩子欺負了,我這心就跟刀絞似的,我自己咋受委屈都沒事,可孩子受一點委屈我就受不了,不成,開學我得找老師去,咋也不管管那些大孩子!」
電話里一個稚嫩的聲音響了起來:「不准媽媽去找老師,圓圓哥哥和壯壯哥哥會幫我找回場子的,不要你們大人插手。」
說話的是雷雷,大概是急了,說得結結巴巴的,好在意思都表達清楚了,沈嬌聽得啞然失笑,這是有多崇拜她兒子呢!
「杏花姐你別太着急了,你就算同老師說了也沒啥用,她一人管那麼多學生,哪能時時顧着?雷雷說的也沒錯,再過幾天我家圓圓壯壯就去上學了,到時有他們照看着,保管沒人敢再欺負雷雷了。」沈嬌勸道。
馬杏花冷靜下來也想明白了,知道沈嬌說的對,指着老師照看,還真沒圓圓壯壯兄弟管用。
「唉,我家雷雷要是有圓圓壯壯一半硬氣就好了,我……」
沈嬌忙打斷她大聲說道:「雷雷哪裏不好了?他現在是年紀小,等大一些看那些大孩子還敢不敢欺負他?杏花姐你這些話以後別再說了。」
小孩是最最敏感的,若是自家爹媽都嫌棄了,他這心裏能好受嗎?
馬杏花很快就反應過來了,見到兒子有些黯然的小臉蛋,都要恨死自個了,忙抱起雷雷也大聲說:「對,我家雷雷以後肯定和他爸爸一樣厲害,這是必須的。」
雷雷登時眼睛亮了,一臉驕傲地挺直了背,馬杏花這才鬆了口氣,幸虧沈嬌提醒,要不她這臭嘴真就把兒子給傷了。
眼看快開學了,韓齊威卻還沒見蹤影,電話也沒一個,沈嬌十分擔心,可又聯繫不上他,凱瑟琳那邊也同樣沒消息,也不知道這倆人跑到哪去了。
好在沒兩天他們就回來了,大半夜趕回來的,大寶小嬌跑到她房間通知的沈嬌,她披了件睡袍就往樓下趕。
客廳里凱瑟琳韓齊威都在,神情十分疲憊,還多了一位長身玉立神情清冷的年輕男子,正是趙四的義子杜仲。
「你們可算是回來了,怎麼搞得這麼晚?我去給你們煮點吃的。」沈嬌朝廚房走去。
韓齊威攔住了她,「大嫂不用煮吃的,我們不餓,這邊有更要緊的事。」
「啥事?」
「有個病人勞煩大嫂給看看。」
「病人在哪?」沈嬌十分好奇,四下打量,沒在屋裏發現另外的人。
「不在這兒,我把病人弄去以前凱瑟琳姑姑住過的宅子了,那裏比較僻靜。」韓齊威說。
沈嬌眉頭緊皺,不禁問:「病人是誰?是不是不能見光?」
「一會兒再同小姐解釋,現在還請小姐先去救救那個人,我擔心他撐不了多久。」杜仲有些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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