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嬌就跟當初捯飭苗水鳳一樣,將韓家三朵黑花給梳理成了三朵鮮花,舒明蘭和韓世輝下班回來看見大變樣的三個姑娘,反應出奇地一致。
邁進來的腿齊刷刷地收了回去,轉身就朝外走,兩口子還異口同聲地說着:「咋進錯屋了呢?」
沈嬌緊抿着嘴,強忍着才沒噴出來,韓齊修的二叔一家子還真是活寶啊!
難怪能養出韓齊萱她們這種性子的姑娘來!
兩口子也就走了兩三步,腦子這才反應過來了,再次跨進了屋子,瞅見了自家老爹,驚喜叫道:「真是咱爸,沒走錯屋!」
沈嬌實在是忍不住了,捂嘴笑個不停,這兩口子啥眼神啊!
韓青野沒好氣地沖他們瞪了眼,暗自感傷,別人是虎父無犬子,他老人家倒好,生出來的兩隻都是犬子嘛!
好在幾個孫子都還不錯,尤其是齊修,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比他老人家要強!
只可惜是個痴情種子!
唉,人總是沒有十全十美的啊!
舒明蘭驚喜地拉着女兒和侄女東看西看:「哎喲,以後誰要再說我家姑娘不好看,老娘撕了他們的皮!」
不愧是鐵娘子,出口必見血啊!
沈嬌卻還不是太滿意,拉過韓齊萱給她鼓搗頭髮了,也幸好,這三姐妹都是留的長頭髮,發揮空間比較大!
這一點還得感謝韓青野,因為老爺子還秉承着老觀念,認為姑娘家就得留長髮,短髮是男人才留的,也所以,這三姐妹都有一頭烏黑的長髮!
不過這三姐妹都懶得打理,只是簡單地編了兩個麻花辮,連髮飾都不綁,看起來空蕩蕩的。
沈嬌拿梳子將齊萱的長髮梳理勻順,沒給她編兩根辮子,而是只編了一根,而且也不編得特別緊,而是編得松松的,透出一股慵懶的味道。
因為韓家姑娘的發質雖然好,可量卻有些少,編得太緊辮子就會顯得很細,並不會太好看,倒不如編得松垮垮的,更有幾分味道!
辮子編好後,沈嬌便挑了塊剛才做裙子剩下的布,簡單收了邊,做了兩朵絹花,給綁到了辮子上,為韓齊萱增添了幾分柔美。
&正長得國色天香的女人畢竟是少數,所以我們就要在飾物上想辦法,有時候一點簡單的飾物,就可以為自己增色很多,只要勤快用心一點,齊萱你也可以每天都很漂亮的。」沈嬌笑道。
舒明蘭看着自己大變樣的大女兒,眼眶都濕了,對沈嬌自然是感激不盡!
&天就讓你王姨過來瞅瞅,哼,我舒明蘭的女兒怎麼可能不好看?這我閨女這模樣,男人能從這兒排到中山路去!」
舒明蘭頓時就趾高氣揚了,也不知想到了啥,吼道:「你們仨現在就去換新裙子,咱們娘幾個出去溜彎!」
她一晚上都等不及了!
她現在就要給女兒正名,讓那些笑話齊萱的人一個個眼珠子都彈出來!
韓齊芹捂着肚子不情願道:「媽,吃過飯再去溜,成不?」
&
一記鐵砂掌掄了下去,舒明蘭的吼聲震耳欲聾:「吃完飯天都黑了,你溜給誰看?現在就走,回來再吃!」
風風火火的舒明蘭拽着韓家三朵花,就這麼得意洋洋地飄出去溜彎了,並將晚飯鄭重其事地交待給了沈嬌。
沈嬌對舒明蘭這異乎尋常的熱情十分不解,幫着洗菜切菜的韓齊威為她釋疑了。
原來剛才舒明蘭嘴裏的王姨,以前為韓齊萱介紹過一個對象,家境自然是比不上韓家的,對方父母對韓齊萱很滿意,可那個男的卻嫌棄韓齊萱長得不夠柔美,說什麼也不同意,這事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了!
韓齊威憤憤道:「那個臭男人不同意也就罷了,還上外頭說大姐長得跟男人婆一樣,吃得比他多,力氣比他大,搞得大院裏風言風語的,大姐難受了許久!」
&人也太缺德了,真是欠收拾!」沈嬌也很氣憤。
婚姻大事,自是要兩廂情願,你看不上是你的事,沒什麼大不了的,可上外面亂說話,破壞姑娘家名聲可就是缺德了!
韓齊威得意地搖着小尾巴,小聲道:「大嫂,我只同你一人說啊,我有天晚上套了那傢伙麻袋,狠狠收拾了他一頓,還把他衣服給扒了,嘿嘿!」
&得好!」
沈嬌朝他豎起了大拇指,不愧是韓哥哥的弟弟,幹這種事都那麼得心應手呢!
韓齊威的尾巴搖得更歡了,只覺得大嫂真是同他志同道合得很呢,特別有共同語言,不像他媽,要是聽見這些話,肯定會好生將他訓一遍了!
想到金玉琴,韓齊威的臉色黯淡了些,不過很快他又恢復了歡快,殷勤地替沈嬌切菜洗菜,忙得不亦樂乎!
&這是我做的芝麻湯圓,我現在煮給您吃吧?」客廳傳來了金玉琴的聲音。
韓青野微皺了皺眉,沉聲道:「我剛吃過點心,你拿回去煮給老大吃吧!」
只是金玉琴卻積極得很,早已走到了廚房門口,卻見到了正像哈巴狗一樣,撒着歡討好沈嬌的小兒子。
最讓她眼睛出火的是——
她平時連根蔥都捨不得讓小兒子擇,這個沈嬌竟然指使齊威干那麼多活,自己卻背着手在一旁休息,合着把她兒子當下人了麼?
&威,你怎麼切菜了?當心把手指頭切掉!」
金玉琴強忍着心裏的鬱氣,面上帶着得體的微笑,委婉地表達了她的不滿。
沈嬌皺了皺眉頭,心情一下子就變得特別差,尤其是看到金玉琴對韓齊威那噓寒問暖小心翼翼的態度,真是膈應極了!
兩個都是你的兒子,一個當成了寶,一個卻當成了草!
不,怕是在這個女人的心裏,韓齊修連路邊的野草都不如吧!
韓齊威感受到了身邊沈嬌毫不掩飾的厭惡,無奈地嘆了口氣,放下刀沖金玉琴說道:「媽您來作什麼?爸爸快下班了吧?您還是快回去給爸爸燒飯吧!」
金玉琴慈愛地看着小兒子,為他撫平衣領,這一切都在膈應着沈嬌的底限,她只覺得心裏有一股氣,隨時都會爆炸!
&給你爸留了字條,讓他來這兒吃晚飯!」金玉琴柔聲道。
沈嬌冰冷的聲音響起:「我做的飯菜,絕不會給你這種人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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