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之所載,六合之間。
四海之內,照之以日月。
徑之以星辰,紀之以星辰,紀之以四時,要之以太歲,神靈所生,其物異形,或夭或壽,唯聖人能通其道。
蜀州,蜀都。
沒落的雜技班中,幾個老煙槍坐在一起,點上一根煙,開始閒聊起自己的小老闆。
「小老闆李瀚到底是一個什麼樣子的人?」這是雜技班對小老闆現在,最想要了解的一件事情……了解一個人。
按道理來說,小老闆李瀚也是大夥們看着長大的,但他一直存在感很弱,大夥一般只記得有這麼一個人在雜技班,是家主收養的第一個徒弟,可本事什麼的比起他的三個師弟來,他可差遠了。
嘴巴沒有他小師弟甜,把隔壁的三大姑八大姨都能夠哄開心。也沒有他二師弟肯吃苦幹活,那老二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天幾乎都泡在雜技班來上班,手藝也沒有他三師弟好,他三師弟一手化水成冰之術或者噴火之能可是在班中出了名的,現在還剩下幾個人買票有一大半都是為了看三師弟這一手。
於是一個大師兄,反倒成了沒落雜技班中,最小透明的一個存在。
「誒,可怎麼偏偏就是他繼承了雜技班了?偏偏是他繼承了雜家了?」雜技班中的眾人一根煙抽完,最後都會以這種口氣結束自己的問題。
總之,金銀彩是這個時代為數不多在大浪淘沙後還剩下的幾個雜技班之一。
由於現代人們審美情趣的變化,音樂,魔術,小品,相聲等等的衝擊。雜技班生存艱難,從前每年全國人民的盛世——春晚都要請金銀彩去耍兩手雜技,但現在已經變成了歌星當道,魔術,相聲,以及二人轉的天下了。
金銀彩自從老班主死後,更是維繫艱難,難找活了。
客人只剩下以前的一些主顧。
但這還不是最艱難的,最艱難的事情往往是不起眼的,因為雜家沒有人看了,創造不了太多經濟價值,賺來的錢連養家餬口都困難,於是更加沒有人來學了,現在班裏表演的人,大多都已經五六十歲了,很多都快要演不動了。
當一門手藝斷了,自然這個行業也就蕭條,
「小老闆,你也想想辦法,多給金銀彩招攬些生意」金銀彩的人給小老闆反應。
李瀚臉面上唯唯諾諾的答應:「好。好。好。」
當他在說好好好的同時,金銀彩中最大的角安先生走過來說:「年輕人,踏踏實實的學一門手藝,潛心研究雜技這門技術,用精彩吸引觀眾,比想什麼辦法都要強。」
李瀚又一臉的懦弱,甚至更加的討好對安先生是:「是,是,是。」
安先生一招手對金銀彩眾人說:「沒事就散了吧。」
眾人聽安先生這麼說,自然全部都散了。
小老闆在這裏?
那又怎麼樣?
金銀彩裏面誰聽小老闆的啊?
安先生看了李瀚一眼,李瀚馬上心虛的對安先生說:「師叔。我,我,我,我回家去了,昨晚家裏被偷了!」
安先生恨鐵不成鋼的對李瀚說:「雖然金銀彩是你師傅留給你的,那個四合院也是你師傅留給你的,但你也要承擔起金銀彩的門面,雜家的門面。」
李瀚聽安先生這樣說,頭埋的更低了,他知道自己承擔不起雜家的門面,讓安先生失望了。
安先生看見這樣的李瀚,更加的失望,但這個繼承人是自己師兄選的,自己還能怎樣?
李瀚混混沌沌的從金銀彩回到自己的家中,坐在四合院的院子裏面,一條中型犬般的生物跑過來,蹲坐在李瀚面前,驕傲的抬起頭看着李瀚,小眼神中透露出來的情緒是:快去給我準備食物。懦弱的人類。
李瀚一改在安先生面前的懦弱,卻也沒有強勢起來,溫和的用手摸摸自己的伴生獸——兮邊。
兮邊躲開了李瀚伸過來的手,讓他的手落空。
兮邊,可不是一條狗。
傳說在上古山海時期有一座山,名字叫做天帝山,山上有一種山海奇獸,叫做兮邊,它的樣子被很多人認成是狗,金黃色的毛髮,長長的身體,尖銳的爪子,很多現代人一看見李瀚的兮邊,驚呼:好可愛的金毛。
據說這兮邊很神奇,用他的皮毛做成的褥子,睡在上面的人可以不被蠱毒邪氣說侵襲,他的眼睛能夠破除幻覺,所有的歪門邪道在兮邊的門前,都沒有用。
正因為如此,兮邊一度成為山海時期人們的食物,越來越少。山海時期之後,這兮邊就很難見了。
在歷史上山海時期之後有唯一一次記載,是在春秋戰國時期,秦德公這種一國之君動用天下之力,都沒有找到它,但為了克制國中的妖物,只好在城門外殺了幾條跟它很像的大黑狗,以此來戰勝妖物。
就這樣偷天換日的方法還成功了,於是後來人間以殺黑狗辟邪,這種的方法還被流傳下來了。
所以按理來講,李瀚身邊的這隻兮邊,就是民間傳說中黑狗血用來辟邪這條規矩的祖宗。
李瀚住的四合院,是蜀都中為數不多還保存的四合院,他一個人趕走了自己的三個師弟,一個人繼承了師傅的財產。擁有了這麼一套大的四合院。這可是十分值錢的。
也就是這種珍貴,最終才遭到小偷的惦記。家裏錢物被偷了。
李瀚一直很放心自己的四合院,說出去自己的四合院被偷,誰信啊?
就連熟知安先生的李瀚,也只問了一句:「你屋裏不是有兮邊嗎?」
有兮邊這種戰鬥力大的山海奇獸,不說小偷,就是十幾個人圍攻,也不一定能夠拿下李瀚的四合院。
「你可是黑狗血的祖宗啊。小偷來你怎麼不去咬他?撕了他啊!」李瀚對着一旁窩在地面裝高傲的兮邊說。
兮邊自然不回應李瀚,連眼神都吝嗇給他一個,覺得李瀚真的蠢爆了。
李瀚也覺得自己的伴生獸兮邊蠢到爆了,別人家的那怕是一條狗也知道看家,自己這隻山海時的奇獸,竟然看見小偷無動於衷。
李瀚昨天去調屋裏的監控。
這兮邊看見小偷偷偷摸摸的從圍牆翻牆進來,沒有任何反應,全程目睹不發一聲,直到後來小偷找到藏錢的地方,兮邊才慢慢的移動過去。
移動過去也不是撲在小偷身上,而是友好的對小偷搖起了尾巴,吐出了舌頭。
小偷回頭一看,有一隻狗,還真受到了驚嚇,後來是兮邊主動上去用自己尖銳的爪子跟小偷握了握手。
小偷那個受寵若驚的表情,從李瀚看到它為止,自始至終都刺激着李瀚。
「錢都沒有了,我們這個月剩下的日子準備吃土吧。」李瀚賭氣的也坐在兮邊身邊。用手摸摸他的毛,每一根兮邊的毛,都像鋼鐵一樣僵硬。兮邊用自己長長的尾巴掃過李瀚。
李瀚自然很清楚兮邊對小偷的好感,因為自己曾經的一個師弟,家裏也是幹這一行出生的。
李瀚動情的嘆了一句:「我也知道你很想小師弟,可你也不能看見一個小偷,都覺得他是小師弟啊。」
兮邊卻只是偏着頭看着李瀚,眼神中仿佛在說:「你這個蠢貨,老子賴得理你,快去給我買狗糧,新出來的狗糧很好吃。」
你們人類這麼複雜的感情,兮邊才懶得去理解。
李瀚一臉崩潰的表情……只有再回去金銀彩看看,看看金銀彩中還有沒有能夠拿走的錢。
李瀚找了一條長長的狗鏈子,把兮邊給拴了起來,不拴起來不行啊,不然一出門去,兮邊撒丫子就跑,每一次兮邊出門,跟打了雞血的多動症兒童有得一比。
等李瀚費勁的將鏈子拴在兮邊的脖子上出門的時,已經到了夕陽西下的時間,周圍的房屋全部都籠罩着金色的肅靜,這一帶不是什麼高樓建築林立的地方,所有人煙稀少。
李瀚走在外面不愛說話。哪怕周圍有認識二十多年的老鄰居跟他打招呼,他也只是習慣性的笑一笑。
於是聽力不差的李瀚,聽到背後面的人說:「就是他了,在自己師傅死後,獨霸了師傅的財產,把自己的三個師弟全部都給趕了出去。」
李瀚繼續走,他習慣了不去反駁什麼。
總之,別人說的也是實話,李瀚自己也反駁不了什麼。
越走天色越暗,只覺得太陽一點點的挪下地平線,有冷風一陣一陣從東南西北的吹來,兮邊左右移動着,想躲開這陣冷風。
突然,兮邊停在原地,不走了。
露出兇狠的表情。齜牙咧嘴對着前方。
兮邊緊張的情緒李瀚一瞬間就感受到了,兮邊和他是與生俱來的夥伴,儘管兮邊很多時候都不理會李瀚的想法,可他們一人一兮邊已經共同生活了二十六年,李瀚自然知道兮邊這時候已經進入了最高的戰鬥狀態。
街邊沒有任何一個人,李瀚他們不知不覺間走到了一個十分特殊的地方。
人群就像是突然消失了一樣。
周圍靜悄悄的,靜的有飛蟲飛過李瀚的耳邊,他都能夠聽出飛蟲飛往什麼地方。
李瀚驚訝的看着前面。
這條平時李瀚走過無數次的小巷中,突然憑空多出來一家店鋪,也是四合院。開門做着生意。
李瀚一瞬間就警醒了,不是自己的記憶不夠好,而是從來就沒有這家店。
因為這家店的名字,怎麼看也不是能忘記的店名。
——約吧——
這樣的一個名字,李瀚如果看見了,一定不會忘記這麼大膽前衛的名字。
裏面到底賣着的是什麼?
兮邊這樣緊張的樣子,像是隨時就要撲上去,已經進入戰鬥狀態。鋒利的爪子已經準備好撕裂敵人。
李瀚是個膽小怕事的人,他用力的抓着兮邊的繩子。
對着兮邊說:「走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別人開門做別人的生意,不管他是什麼洪荒妖怪,還是山海奇獸,都跟我們沒有什麼關係,他們走他們的獨木橋,我們過我們的陽關道。」
兮邊已經懶得理這個膽小怕事的男人。
可還是被他生拉硬拽的離開的那個地方。
兮邊不敢回頭看那個店面,好不容易剛剛升起的戰鬥信心,早在李瀚把他拉開之後就已經消失了。
總之,兮邊不承認自己是害怕了約吧的主人,這一切都是李瀚的錯。
一個懦弱的男人。
李瀚他們走了沒多遠,周圍的一切又恢復的正常,這種正常是一種氣氛,兩兩三三的人從身邊擦身而過。
李瀚鬆了一口氣。
繼續往金銀彩走去。
……
李瀚很膽小怕事,這種膽小怕事具體表現在他為人處事的方方面面。害怕危險,擔心麻煩,不跟人起衝突。
自然,李瀚的這種懦弱,也表現在了金銀彩中的大小事的處理中。
每年的蜀都都會有一場盛大的典禮,蜀都文化領導為了扶持傳統文化產業都會邀請金銀彩去表演,可自從李瀚接手了金銀彩之後,這個典禮他就推掉。
推掉的原因很丟臉,現在蜀都中有很多魔術歌舞的團體,其中有幾個大的魔術歌舞甚至馬戲團的團長,親自來給李瀚打招呼:「下次不要應承典禮的事情,如果文化局找來,你就找理由推掉。聽到沒有?」用手拍拍李瀚的臉。
懦弱的李瀚只敢點頭。
叫他不要應承典禮,他就乖乖的不接典禮。
文化局的人來問起,他搪塞着說:「雜技現在已經沒落了,就讓它沒落吧。反正也沒有人愛看了。」
文化局的領導,只有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可今天李瀚被逼的沒有辦法了,他急迫的需要有一筆錢拿到自己手上,所以想到了今天要舉行這個典禮。
剛剛他查看了金銀彩每個月演出的收益。
每個月只有那麼多,月底才能拿到手。
安先生一直住在金銀彩中,見李瀚這麼晚又來了金銀彩,吃驚的問李瀚:「你這麼晚回來什麼?」
兮邊討好的朝安先生搖着尾巴。他可清楚,這可是比李瀚要粗太多的大腿了。
儘管兮邊對安先生示好,安先生也沒有接受,盯了兮邊一眼,示意他安靜下來。
李瀚聽安先生問他:「師叔,我想了想,我們還是去參加今天的典禮吧!每年金銀彩不都是在典禮上面的壓軸嗎?」
安先生探索的看着李瀚:「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嗎?」
李瀚唯唯諾諾的看着安先生:「師叔去說的話,一定能行的。」
安先生吃驚李瀚突然改變了主意,他雖然是金銀彩最大的角,可很多事情,還是要李瀚這個班主做決定。
安先生嘆了一口氣:「去準備演出吧。」
李瀚高興拉了拉兮邊的繩子。
……
蜀都的典禮,一般都是由領導講話開始的,總結今年一年的發展成果,暢想未來的發展,然後領導就退場了。
後面的很多活動,都是屬於封建迷信了,殺雞,宰鵝,分豬肉。
每個參加大典的人戴着一年都沒有戴過幾回的金銀首飾,男男女女打扮的亮麗。
已婚的誠心祈求家庭平安,合家團聚。
未婚的就是來打望,看看有沒有合適的人可以娶回家當老婆。
老人更加的肅靜了,也來見見這一年下來還有幾個老夥伴活着。
今年幾個老人又圍在一起,拉扯起了家長里短。
突然一個老人開口說:「聽說今年金銀彩又參加典禮了?」語氣中無比的懷念。
馬上另外一個老人就接上了:「對啊,停了幾年,我還以為不會再來了,還給我孫子感嘆過,我小時候的玩意現在越來越少了。」
周圍的幾個老人點頭,他們也知道,現在雜技啊什麼都已經沒落了,沒落沒人看了,也就沒人學了,沒人學了自然就失傳了。這是市場決定的。有些噓嘆,可是無可奈何啊。
他們的時代,走遠了。過去了。
在後台,李瀚他們自然也遇見了那幾個警告李瀚的魔術團體和歌舞團。
歌舞團的小姑娘小伙子們,高冷的看着金銀彩,雜技團出現不出現都跟他們沒有直接競爭,怎麼也擠不掉他們的位置,可是他們的臉色也有些不好看,原因是看雜家團穿的花花綠綠的,跟他們同台多掉檔次啊。
魔術團的早就已經坐不住了,其中一個魔術團的團長走上前到李瀚身邊說:「不是早就警告過你們不要來湊熱鬧嗎?現在已經沒有人看雜技了。你們還跑來幹什麼?」
李瀚膽小怕事的往後面躲了躲,不敢直接面對魔術團團長的刁難。
魔術團團長看見這個樣子,更加的上癮了,走到李瀚的身邊,抬手就是一隻鴿子飛出來,要放去啄李瀚,而李瀚準備往後退。
就在李瀚沒有擔當的同時,金銀彩的安先生站出來了,站到李瀚的身前,鴿子飛過來,只見安先生的手飛快的動着,竟然在空中出現了幾個殘影,仿佛一個千手觀音在世。
千山鳥不飛——就是安先生的成名絕技,在台下的觀眾不管是扔什麼東西上來,安先生都能夠在台上接住。
那隻鴿子自然就被安先生按在了手裏。
魔術團團長見安先生出手了,自然就不敢放肆了,一來被安先生的千山鳥不飛給震驚了,二來自己養了很久的鴿子還在對方手上。
魔術團團長自然畢恭畢敬的安先生說着好話:「安先生您好,我不知道您也在這裏,您看你高抬貴手把它給我放掉吧。」
安先生也不想多事,說起來只能怨恨李瀚太膽小懦弱了,這個孩子安先生從小看到大,一直都是這個脾氣,安先生抬手把鴿子給放掉。
安先生回頭看李瀚,李瀚正在拉扯自己的兮邊,接受到安先生的眼神。很是畏懼。
安先生恨透不成鋼,對李瀚大發雷霆:「現在真的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夠騎到金銀彩頭上拉屎了。李瀚,李家主。等下的表演你上去表演我們雜家的技術。」
李瀚聽見安先生這麼說,真的慌張了:「師叔。這麼多人,我害怕啊。不敢啊。安師叔。」
安先生聽到李瀚說的話,都知道李瀚膽小,偶爾也會被人欺負,可安先生堅持自己的想法,李瀚不能辱沒雜家的門面。
安先生對李瀚說:「如果你等下不上台,我就做主,在此地解散了金銀彩。去跟三教九流其他人說,解散了雜家,省的以後再丟人現眼。」
雜家上千年的傳承,能消亡,不能辱沒。
雜家,金銀彩,是李瀚的命門,不能丟掉。
金銀彩是李瀚師傅留給他吃飯的門路,用他師傅的話說,其他三個徒弟都是有大本事的人,只有這個大徒弟,本事沒有學好,身性懦弱,不適合在社會中生活。所以把雜家和金銀彩留給他,也是給他一個安身立命的地方和途徑。
與此同時,台上的主持人已經念出了金銀彩的名字。
台下的年輕人全部都露出莫名其妙以及浪費時間的表情:「什麼金銀彩啊。早點下台啊。我們要看歌舞。」
「不要金銀彩,我們不要看雜技,換歌舞團上台。」
安先生和金銀彩剩下的人,全部都原地不動,直盯盯的看着李瀚。等着李瀚的選擇。
是上台還是解散了雜家和金銀彩?
李瀚被逼得沒有辦法,他不能解散雜家,不能解散金銀彩,於是他只有解開了拴兮邊的繩子,拿着就上台去了。
看他慌慌張張的走上台,台下的觀眾議論的聲音就更大了。
只有幾個老人象徵性站了起來,不顧李瀚的慌張,只聽見金銀彩的名字,就站起來開始鼓掌,道:「好。」
也就因為幾個老人站了起來,周圍的聲音慢慢的安靜了下去。
眾人眼中都不可思議。怎麼還會有人喝彩。
金銀彩到底是什麼玩意?
李瀚心裏明白,老人們喝彩並不是為了自己喝彩,而是為了老人自己離開的時光,為了過去金銀彩過去的輝煌,也為了懷念那些過去的日子。
李瀚更加緊張,害怕辜負老人們的喝彩,他拿起話筒結結巴巴的說:「我……我……我……」
「哈哈哈哈哈。」台下笑了起來。「我們不要結巴來表演。滾下去。」
「下台。滾。」
李瀚聽見台下的議論聲已經想要下台了,可是回頭就對上了安先生的嚴厲的目光,於是他結巴的說:「我,帶來,的節目是——神仙索。」
「神仙索是什麼?新發明出來的玩意?」台下的老人有些吃驚,不解。
台下的年輕人更是不了解了。
甚至連金銀彩中很多人都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
相互對視着詢問。
魔術團的人已經露出了看好戲的樣子。
這時候,只有安先生內心突然無比的澎湃。
什麼?神仙索。
真的是神仙索,真的是神仙索?
自己師兄窮其一生研究的神仙索真的會再現江湖?
怎麼沒有聽師兄說起過?
只見李瀚在台上,神情馬上變得無比的認真,當他拿起自己手上的繩子往天上一拋的時候,一瞬間周圍的人對他來說就是不存在的。
李瀚黑色的眼珠非常的飽滿,其中沒有了膽小懦弱在裏面。
他將手拿着繩子,平淡無奇的往頭上一扔,開始還柔軟的繩子,此刻像是聽到了命令一樣,變得跟棍子硬,直立在舞台中央。
繩子的一頭沒有任何可以搭的痕跡,就這一手,已經讓台下的人很吃驚了,已經有台下的人左顧右盼,在研究李瀚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安先生無比的激動,真的是神仙索,真的是神仙索。
李瀚的雙手在胸前不斷的抱圓揉搓,一點點的雲霧從他手中慢慢的出現,這一手更是讓人驚嘆,台下慢慢的有人叫好了。
也不知道李瀚是從哪裏變出雲霧的。
李瀚揉搓着雙手,一大團雲霧出現在手中,他輕輕的往上一托,雲霧不高不矮,剛好托在了繩子憑空而立的另外一頭。
台下有掌聲而來。當還是一頭霧水,李瀚到底要幹什麼?
李瀚說話了,也不結巴了,突然變得有點自信,一直嘗試的神仙索,今天格外的順利。
他說:「我需要找一個人,跟我一起上去我的神仙索。」
他指了指繩子上面的雲霧。
台下自然有無數的人想要上去看看李瀚到底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可是李瀚沒有點他們,而是手指來回的移動。
終於在人群中找了剛剛威脅他的魔術團團的團長,對魔術團團長說了一個字:「請。」
魔術團的團長雖然也很吃驚,但也想看看李瀚到底在裝神弄鬼,於是上台,拉了拉繩子,十分的堅固。
李瀚也拉着繩子,大聲說了一句:「起。」
繩子一瞬間自動往雲霧上面爬了進去。將李瀚和魔術團團長都拉了上去,隱沒在雲霧中。
台下更是掌聲雷動。也又觀眾大膽的上台,想看看上面有沒有什麼機器。
安先生一直眼睛都不眨的看着李瀚的表演,直到這裏才鬆了一口氣,神仙索最精彩的地方:「來了。」
一瞬間,雲霧像是突然被狂風的吹過一樣,散了開來。
繩子軟軟的從雲霧中軟了,掉了下來。
台上,李瀚和魔術團團長都消失不見了,兩個人憑空不見了,兩個人不見了。
安先生終於放心了下來,口中激動的不斷說:「是神仙索,是神仙索。是可以穿越空間的神仙索。是雜家的看家本領之一的神仙索。」
台下爆發了強大的掌聲。
這太精彩了,比什麼大變活人精彩多了。
一個瞬間,又發生了鬨笑,因為魔術團團長全身赤裸的出現在台下。
他一臉懵懂的,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他怎麼從台上下來,他的衣服了。
魔術團團長十分的恐懼。蒙住自己的重點部位,到處的逃竄。
台下這個時候更是掌聲雷動,叫好聲不斷了。
「好……好……」
「太精彩了。」
「好有意思。」
「再來一個。」
聽見台下的反應,安先生也十分的激動,真的是神仙索,真的是神仙索,那個只要自己心燈強大,就能夠去到任何自己想要去的地方。
神仙索一門只在傳說中雜家有的手藝,在李瀚手中被修復了?
怪不得,怪不得師兄要將雜家傳給李瀚。
這可是神仙索啊。
安先生四下找着李瀚,想要從他口中,知道神仙索到底是怎麼回到雜家的,那可是神仙索,可是神仙索啊。
可是這個時候,安先生四下張望卻怎麼都找不到李瀚了。
在台下不遠處的剛剛還好好趴着的兮邊,突然警惕的站了起來,神情中已經沒有了平時的懶散的表情,冷靜的盯着一個方向,飛快的跑了出去。
兮邊感覺到李瀚有危險。
李瀚從雲霧中落下來,沒有去到他想要去的地方——觀眾中間,這讓他很詫異。
難道神仙索出了什麼問題?
他的周圍的一切靜悄悄的,天空像是一塊暗藍色的灰布密密麻麻的遮擋着周圍,只剩下灰布中茫茫的繁星開始閃耀。
借着星光,李瀚感覺周圍的一切比現實中要矮,不,不是周圍比現實要矮。
李瀚突然驚醒,是自己離星空十分的近。
周圍是一切是那麼的熟悉又是那麼的不熟悉,李瀚有些疑惑好像是在哪裏遇見過這個場景。
抬頭,李瀚的正前方,有一個四合院,四合院十分的古樸,四合院上面有一個熟悉的名字,是今日下午和兮邊一起遇見的那個店鋪。
店鋪的名字十分怪異,十分沒有檔次,叫做
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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