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可能,你根本沒有同他交流的機會。(首發)」慕長生質疑道。
「咳咳咳……」
傷勢引動本身的缺陷,司空玄忍不住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好不容易才平復了呼吸,緩緩道:「機會是有的,就在剛才,你們從時空裂縫中出來的一瞬間。」
得到了提醒,慕長生回想先前的變故,立即釐清真相,恍然道:「原來如此,你用陰影包裹住他,就是為了單獨告知他這個消息,而對上我,你卻是全力進攻,從而讓我產生了錯誤的認知。」
司空玄承認道:「沒錯,我原來的想法,是要引動此人的貪慾心,引你們二人內鬥,再坐收漁翁之利,可惜我錯料了一件事,此人竟是一隻披着笨牛皮的野狐狸,反倒遭了算計。他先假裝不知,將我重創後,又反過來偷襲你,如今卻是要大小通吃。」
袁通有野心,不僅司空玄看得出來,慕長生其實也有防備,只是兩人都小覷了袁通,或者說,太過將注意力放在彼此的身上,致使忽視了這位跟班似的人物。
「說完了嗎?弄清真相了,就請兩位安心下地獄吧,到時候有仇報仇,在地獄裏做一對冤家仇人。」
袁通得意地一笑,他知道這兩人不曾把他放心上,若非如此,司空玄選擇透露消息的對象就該是慕長生而不是他。
但他並不覺得生氣,反而為此覺得慶幸,因為他有自知之明,在正常情況下,他甚至沒有把握能勝過兩人中的任意一個,無論武力還是智力,但現在利用借刀殺人之法,終於搏得了一個對自己全面有利的局勢。
「你倆是聰明反被聰明誤,智者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東西,只有笑到最後的人才是真正的贏家!」
滿足口舌之欲後,袁通驟然出拳,拳頭霎時劇烈膨脹,化為水缸一般巨碩駭異,上頭條條青筋猙獰如蛇,虬結盤繞,背後浮現龍牙白象的獸魂咆哮之像。
縱然兩名對手身負重傷,已對自己毫無威脅能力,但袁通絲毫沒有留手,他的得意只浮於表面,並沒有因此而心生大意。
只見人隨拳動,袁通整個人似已化為一個巨大的怒拳,以雷霆萬鈞之勢向傷勢較輕的司空玄直轟過去,擋者披靡,拳勢之兇猛,仿佛要將前方虛空轟回洪荒。
此時,慕長生握住逆果神弓的獨臂微微一顫,其中一隻眼眸隱隱閃爍起金色光芒,似乎要截殺袁通,援助司空玄。
可就在他決意出手前的剎那,一道血影疾馳而入,撲在司空玄的身上,眨眼睛就將人整個兒染成了血紅色。
洶湧拳勁落在血人身上,如同擊碎了一個水缸,血水爆濺,但並沒有像誰一樣****地面,反而如爛泥般爆濺而出,分散沾在塔內的牆壁和地面上。
這些「血泥」仿佛每一塊都擁有自我意識,迅速粘合成一體,像捏泥巴似的還原出司空玄的模樣,如同一座紅色的雕像。
隨後血色消褪,就像是一件紅色外套被脫下,離開了司空玄,並另起爐灶,匯聚出羅三的模樣。
「你雖然說了很多蠢話,但只有這一句比較合我的心意,笑到最後的人才是贏家,只是不知道,眼下情況,這笑到最後的人,還會是閣下嗎?」
羅三笑吟吟的望着袁通,眼神中充滿了藐視,就像是在看一隻可憐的蟲子,因為純粹的武者除非掌握拳理,或者達到粉碎真空的境界,否則都是被他的血靈之軀完克。
一波三折,場上趨向激烈的局面頓時冷凝下來,原來的三人都開始重新估量變數。
袁通是動搖得最厲害的人,面對未知的強敵,一時間也有些躊躇,不知是否該拼命,若是兩人翔路相逢,自然是揮拳開打,但這位意外闖入局中第四者分明不是弱手,即便最後能取勝,說不得也要付出巨大的代價,到時候很可能會被司空玄和慕長生撿了便宜他剛撿了兩人的便宜,又豈肯因相同的理由而吃虧。
慕長生及時中止了出手的衝動,往向羅三的目光驚疑不定,心中思忖,此人有着和羅豐相同的相貌,雖然氣質截然不同,想必有着某種聯繫,但他是六道宗的弟子,為何要出手救下瀛仙宗的司空玄,莫非兩人私下有交情?還是說,此人沒有信心單獨對付袁通,故而要借我二人之力?
前者對我的處境極為不利,一旦袁通落敗,接下來便要輪到我;後者的情況稍好一些,可也沒有好太多,袁通若是落敗,便會由他取代對應的角色,只是袁通要取得萬獸宗的獎勵,必然要殺我滅口,而此人還有談判的餘地,加上還有靈瞳族血脈的那層淵源在……
只是一照面,慕長生的腦海中就轉過了千百個念頭,分析種種可能和變化,最終覺得眼下的局面還是利大於弊。
相比之下,司空玄的態度就要簡單直白得多,他笑着道:「這位是羅兄弟吧,多謝救命之恩,這是第三回見面了吧,你我真是有緣分啊。對了,我是貴派司鏡的大哥,我小妹生得花容月貌,冰肌雪膚,儀靜體閒,柔情綽態,我會多在她面前為你說好話的。」
他當然知道羅豐認識司鏡,這段話是說給對面兩人聽的,暗示這位冒出來的傢伙是自己的幫手。
若是羅豐,自然是無視此話,但在此地的卻是羅三,他邪邪一笑,接話道:「有道是長兄如父,不如將她許配給我如何?」
司空玄未料到對方會有這般回答,微微一怔,隨即大笑起來,若非之前羅三救他之時,順手以涅大道治療了傷勢,恢復了不少生機,只怕又要吐出幾口淤血。
「好啊,沒問題。我小妹從小聽我的話,對我是萬分的敬重,只要是我說出的話,她必然會乖乖聽從,不如這樣,我現在就寫一封婚書,交給羅兄以作信物,未來羅兄將此婚書交給小妹,她肯定會答應的,到時候我就該稱羅兄一句妹夫了。」
司空玄竟是真的當場寫起了婚書,他用手指蘸取了自己吐出的血,寫了一封血婚書。
羅三不客氣的收下,然後拍了拍司空玄的肩膀,一本正經道:「大舅子。」
司空玄笑着收下稱呼,然後一副有人撐腰的模樣,傲然道:「現在的局面,是二對一對一,兩位打算怎麼辦呢?」
他很清楚,有了剛才的內訌,袁通和慕長生絕不可能再聯手,彼此都不相信彼此,因為袁通*裸的揭開了那層皮,慕長生不可能去相信一個差點置自己於死地的人。
袁通目光閃爍,眼看就要下定決定,忽聞一名女子的厲喝。
「羅豐,終於逮住你了,這回定要與你分個勝負!」
一道凌厲劍光呼嘯而入,在眾人反應過來之前,便刺中羅三,無數劍氣爆發,如蜜蜂亂竄,將羅三撕裂成碎片,化為血雨,漫天灑落。
這種攻擊對血靈之軀可謂不痛不癢,飄散的血水再度凝聚,重塑成羅三的模樣。
凌青未脫離劍光,手持長劍,氣息緊緊鎖住羅三,厲喝道:「這回看你往哪逃?」
羅三沉默了一下,緩緩道:「其實,我並不是羅豐,雖然長着一樣的臉,但我是別人冒充着,故意裝成羅豐來招搖撞騙,你看我跟他的氣質都截然不同,這樣說,你信嗎?」
「你說呢?」凌青未用鼻音發出了充滿戰意的嗤笑。
她和羅豐只有一面之緣,哪裏注意氣質的問題,何況在她看來,羅豐就是這般下流無恥的邪崇之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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