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曉婧到了韓蘇的家,整個人都緊張萬分。
「怎麼回事?」
她問道。
「冷少在裏邊,你要不要去看看!」
韓蘇說道。
安曉婧點點頭。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她往裏走看到冷亦琛還一副不省人事的樣子時,心終於快要跳出來了。
眼淚也跟着掉了下來。她點兒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冷亦琛的手。
冷亦琛的手上,有深深的紫色,像是中毒了一般。
「他的手!」
安曉婧自己的手輕輕的抓住了冷亦琛的手。
「還好來得及,否則真的要廢了。」
韓蘇說道。
「到底怎麼回事?」
冷亦琛的呼吸也很微弱,但是能感受到他是活着的。
「那一天,一早上我就接到了冷少的電話,他說自己要去見一個很重要的人,但是,很有可能會有生命危險。於是,就讓我在一定的時間去接他。他告訴了我地址,等到了那個地方的時候,他的身子濕漉漉的躺在湖邊,整個人已經昏了過去。」
安曉婧的瞳孔幾乎放大了好幾倍,冷亦琛到底經歷了什麼。
「那他的手呢?到底怎麼回事?」
安曉婧問。
「他手上有毒,這種毒藥我認識,因為這東西,以前就是我的,後來我被人陷害了,包括你哥那件事情,我知道你對我一直耿耿於懷,但當時,我被黑衣人威脅了,他從我這裏拿走了太多國家違禁藥品,並要挾我不為他做事的話,就把我送到監獄去。」
一切,原來都是有原因的。
安曉婧的心,突然變得很疼很疼。
這麼多年,所有人做很多事情,都是有苦衷的。
「你也是被黑衣人威脅了?」
安曉婧問。
「對,是黑衣銀面的男人。」
「那個人到底是誰呢?」
安曉婧不知道,韓蘇也不知道。
「那天和冷少接頭的人,恐怕就是黑衣人,我到的時候,冷少旁邊就有一個黑色的長袍,怕是黑衣人留下來的,他如此大膽的做法,應該以為冷少會死吧,但沒想到我會在之後趕過來。」
韓蘇想到了那天的畫面,還有些心驚膽戰。
所有的場景都歷歷在目。
當自己到了冷亦琛說的地方,那人的手幾乎快要滴出血來,而且他的臉蒼白的跟紙一樣。
「那麼現在,冷亦琛怎麼樣了?」
安曉婧擔憂的看着床上的冷亦琛。
但韓蘇能叫自己過來,應該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
「冷少命大,不過,他的手還是得再觀察一段時間,對方真的夠狠。冷少的手如果廢掉了,那麼多可惜。」
就韓蘇知道的,冷亦琛會畫畫會彈琴,這手要是沒了,這麼多閒情逸緻也就廢了。
「還要觀察?」
安曉婧問。
「對!」
韓蘇堅定的說道。
「不過,這些毒都是我自己整出來的,我有權利去負責,最近我已經在研究新的解藥了,如果冷少運氣好,一定不會有事的。」
韓蘇說道,但是眼裏還是有很多擔憂。
「他什麼時候會醒來?」
安曉婧問。
「你來之前,我剛替他治療過一次,才睡下。再等等吧,讓他多睡一會兒。」
安曉婧點點頭。
她和韓蘇的對話全程把聲音都放的很輕很低。
就怕吵到冷亦琛。
不過,和韓蘇的這段對話里,自己竟然知道了這麼多事情的真相。
當年哥哥的那件事情又一次被拿了出來。
「我哥當年知道你被人要挾了嗎?」
「你哥那麼聰明,當然知道了。」
韓蘇笑了笑。
一下就想到了安顯揚。
當初自己被黑衣人抓住了把柄去威脅,那人要自己給安顯揚注入致幻劑,從而控制安顯揚。
不過早就被安顯揚識破了。
最後自己和安顯揚相互配合,就是想要揭開黑衣人的真面目。
但是,最後安顯揚把命倒是搭進去了一條。
黑衣人到底是誰?
想必冷亦琛已經見過了。
要不然那湖畔邊,怎麼會有黑衣人的衣服呢?
冷亦岑很有可能已經把黑衣人的衣服拉了下來,然後看到了對方的真面目。
一定是這樣的。
韓蘇搖了搖頭。
但治療冷亦琛的這段時間,他的身子太虛弱了,自己根本就沒有機會和他聊那一天發生了什麼事情。
所以對於黑衣人的身份,到現在他也不清楚。
「我在這裏陪着他吧。」
安曉婧對着韓蘇說道。
韓蘇點了點頭,然後從房間裏出去了。
安曉婧拉了一個椅子坐在冷亦琛的旁邊,過往都是這個人坐在自己身邊的。
她看着男人極美的睡顏,心裏的擔憂慢慢的散去了。
她不相信冷亦琛會出事,現在,冷亦琛真的沒有事了。
除了他的手。
到底是誰?
那一刻,安曉婧心裏竟然有了一股怨念。
好像如果讓她知道是誰了,一定會把那個人揪出來,然後狠狠的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她很心疼冷亦琛。
坐在那人的旁邊,突然床上的人有了動靜。
「曉婧,曉婧!」
冷亦琛的面色還是那麼蒼白,但是嘴角會細細的吟出一個人的名字來。
是她的。
安曉婧趕緊走到他的身邊。
「我在,冷亦琛。」
她不去握他的手,因為韓蘇給手上塗了很多藥,還進行了包紮。
安曉婧把自己的身子附在冷亦琛的耳畔。
「我在!」
她的聲音很溫柔。
那個睡夢裏好像夢到她的人,聽到了這個聲音一下就滿足了。
漸漸的,又變得很穩當。
安曉婧的手慢慢撫上冷亦琛的眉心。
把他眉心堆疊在一起的山峰給撫平。
「冷亦琛,我一直都在。」
她說道。
這個承諾,他曾經給過自己,現在換成了她對冷亦琛說。
冷亦琛仍然睡着,安曉婧把自己的凳子拉着靠近他更近一些。
細細端詳冷亦琛的眉眼。
都是意外的好看。
如果沒有這個機會,她總不會有這麼多的時間去欣賞冷亦琛的五官。
安曉婧傻傻的笑了一會兒。
還好,還好他沒有事,還好他回來了。
那一刻,自己心裏只剩下了感激。
對韓蘇,對世界的感激。
原來,失去又重新得到,是這麼微妙的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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