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玉嬌突然哈哈大笑,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同樣是女兒,為什麼她幫着慕玉嫣,和我搶一個男人,慕玉嫣是嫁不出去了麼?」
胖丫將帕子遞給她,她從小跟着慕玉嬌,還是第一次看到她這樣失控。
「小姐如果心裏難受,就哭出來吧,免得憋壞了身子,最後遭罪的還不是小姐?」胖丫也覺得宋姨娘有些過分,可她畢竟是個丫鬟,不好多說什麼。
慕玉嬌接過帕子狠狠擦拭着臉上的淚珠,「我為什麼哭,錯得是她們?我要笑着,一直笑到最後。既然她們不顧念母女情分,我為何還要在乎她們?」
胖丫這才有些氣憤的說道:「這次夫人也的確是太過分了。小姐那麼喜歡五皇子,夫人不是不知道,怎麼能起了這麼糊塗的心思。」
「夫人?她不過是一個姨娘而已,也配讓人叫她夫人。」慕玉嬌冷笑,眼裏燃燒着毀天滅地的瘋狂。
胖丫不敢多言,畢竟人家是母女。
直到慕玉嬌發泄夠了,才勸道:「我知道小姐喜歡五皇子,與五皇子情投意合,可小姐一日不嫁給五皇子,就不是五皇子妃,所以小姐不如……」
她後面的話沒說完,可意思卻是很明顯。
「怎麼?你怕我忍不下去,現在就跟娘翻臉。你放心,我會等到嫁給五皇子那天,再跟她算總帳。」慕玉嬌的臉色陰沉,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胖丫這才鬆了一口氣,苦口婆心地開解她:「小姐能想開就好,俗話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畢竟你嫁給五皇子以後,還要仰仗宋姨娘和二少爺不是?」
慕玉嬌的臉色這才好些,「本來祖母想借娘的生辰將二哥推到京城權貴面前,將來入仕也能順暢些,可現在怕是行不通了。」
「小姐只需坐等時機就好,其餘的交給二少爺,機會都是等來的。」胖丫寬慰道。
「嗯。」可想到自己的妹妹竟敢跟她搶男人,慕玉嬌的心裏就有說不出來的不舒服:「只是便宜了慕玉嫣那個賤人。」
胖丫不由得冷笑道:「小姐怕什麼,只要她敢進五皇子府,那還不是任憑你處置。」
「也是。」慕玉嬌這才擺擺手,讓胖丫下去,她還要好好想一想。
儲秀齋的暖閣里,宋姨娘看着桌子上的帳本,問劉嬤嬤:「就這些,還有嗎?」
劉嬤嬤喘着粗氣笑道:「夫人,就這些,這是所有的帳本。」
「都弄好了嗎?」宋姨娘隨手拿出一本,邊翻邊問道。
劉嬤嬤得意地一挑眉,冷笑道:「放心吧,夫人,就是將京城最好的帳房先生請來查,也查不出來。」
「話雖如此,可凡事小心一些總歸沒錯。」宋姨娘這才放下帳本,叮囑道。
劉嬤嬤這才收斂神色,應道:「是。」
宋姨娘這才滿意地看着她:「將這些給二小姐送過去,就說這些以後就交給她了。」
劉嬤嬤這才又叫來兩個婆子,抬着帳本,送到喬木苑。
清菊聽到守門婆子的通報,眼底飛快閃過一絲冷意,吩咐道:「你先回去,就說我們小姐還在午休,讓她們先等着。」
那守門婆子應了一聲就出去了,清菊將人打發走,就進去稟報給慕心喬聽。
「你做得很好。」慕心喬含笑看着她,笑道。
清菊的臉色浮起紅暈,「這是小姐教導有方,我和清蘭才能做得好。」
清蘭將竹簾掀開,走了進來,「小姐,老夫人讓人打了盧嬤嬤二十板子,就發配到洗衣房做苦工了,倒是便宜了那個吃裏扒外的老虔婆。」
慕心喬看着她氣憤不已的樣子,不由得失笑:「你急什麼呀!祖母這樣做已經很努力地表現她的公正,這已經算是好的了。」
「話雖如此說,可我還是覺得這對小姐很不公平。」清蘭氣憤難消,聲音有說不出的鬱悶。
清菊捏捏她的臉:「你呀,就是性子太急躁。不過讓她多活幾天而已,你氣個啥勁,沒的氣壞了自己,心疼的還不是我和小姐。」
清蘭這才笑呵呵地點頭:「小姐,你說老夫人能讓她做什麼呢,難不成還敢在將軍府里殺人放火不成?」
慕心喬蹙眉,不放心地叮囑她:「這我倒是不知,不過這兩天讓人盯緊她,免得到時出了岔子。清菊比較沉穩,我是不擔心,倒是你,別總是毛毛躁躁,讓人給鑽了空子。」
「我這就去讓人盯緊她,不會給她機會再來害小姐。」清菊冷笑道,說完就出去了。
讓清蘭取來紙筆,慕心喬想畫幾張服裝稿,過幾天送到鋪子裏。
正當慕心喬準備動筆時,清菊就折了回來,「小姐,剛剛有個小丫頭進來報信,說是太子府的周側妃過來拜訪小姐,人已經在路上。老爺派人來說,如果小姐不想見,就打發到老夫人那裏去,不必勉強自己。」
「既是太子的側妃,總不能怠慢了人家,況且來者是客,我現在又管家,總不能一直不見。」慕心喬說完向門外瞥了一眼,「再說門外那位總要擋着,我才不信宋姨娘的帳本沒有貓膩。」
清菊會意,順着她的話茬接道:「也是,小姐既接手管家,這些事以後肯定會更多,早些適應也好。」
清蘭過來收好筆墨,問道:「小姐要換件衣服麼?畢竟周側妃是太子的人,太子府還沒有正妃。」
「給小姐拿那件鵝黃色的春衫,淺紫色的裙子就好。」清菊想都不想就答道,她對慕心喬的喜好可是很清楚。
慕心喬重新梳洗後,清菊服侍她換好衣服,坐下喝了杯茶。
劉嬤嬤早就被慕越給打發走了,全府戒嚴,她就是想不走也沒辦法。
等慕心喬放下茶杯,就有人通報周側妃已經進了大門,她不緊不慢地起來,去了二門。
遠遠就看見周側妃下了軟轎,慕心喬不緊不慢地上前行禮,被周側妃給攔住。
慕心喬這才看向那個女子,柳眉杏眼,妝容精緻,大約十七八歲,穿着一身銀紅色長裙,披着杏黃色披肩,步伐沉穩大方。
「喬兒又長高了,過來讓我看看。」周側妃拉過她,兩人一起去了喬木苑。
等周側妃坐下之後,慕心喬才問她:「側妃娘娘有什麼事打發下人來知會一聲就好,何苦大老遠的親自前來,累壞了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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