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心喬只覺得心底似乎有一股暖流滑過:「我已經盡最大的努力吃了。」
慕天成盯着她看了好一會兒:「還是太瘦了些。」
慕越過來,在慕天成耳邊低語了幾句,只見慕天成臉色一變,不放心地看着慕心喬,囑咐了幾句後,就匆匆離去。
看着時間差不多了,慕心喬與慕明逸才帶上盧嬤嬤,去了慕老夫人的祥雲齋。
慕老夫人聽說他們兄妹過來,差點一口氣沒上來:「他們的膽子倒是不小,還敢來?」
宋嬤嬤站在一旁,勸道:「老夫人還是消消氣,可彆氣壞了身子。」
慕老夫人臉色這才好看些,「那我到底是見還是不見?」
宋嬤嬤眸光一閃,有些猶豫:「老夫人若是不想見,就讓人回了就是。」
慕老夫人眸光轉厲:「讓他們進來。」
只消片刻,宋嬤嬤就將慕明逸兄妹,以及盧嬤嬤給帶進了暖閣。
慕老夫人正靠在暖榻上,冷哼:「你們倒是來得早。」
「給祖母請安自然是越早越好。」慕明逸剛想上前,被慕心喬不着痕跡給攔住。
慕老夫人冷笑:「你倒是乖巧。」
慕心喬看了慕老夫人一眼,「那是當然。」
慕老夫人看向她身後嘴裏寒滿布料的盧嬤嬤,皺眉:「將她帶來做什麼。」
「當然是將她交給祖母處置,你知道昨天那個戲子招出盧嬤嬤,可盧嬤嬤畢竟是我的奶娘,我初次管家,不論怎麼處置都會落人話柄,所以將她送給祖母發落。」慕心喬一副「我很公正」的樣子。
「啪」的一聲,慕老夫人重重拍了一下桌子:「那你就將管家之權交出來。」
慕心喬認真審視着她,突然笑了:「祖母是想奪權嗎?只怕有些不妥,昨天皇后娘娘可是在場,如果我這麼快就將管家之權交出,你說娘娘會怎麼想?」
慕老夫人臉色一寒,「你這是威脅我。」
「不,」慕心喬當即否認,「我只是提醒祖母而已,何來威脅之說,不過祖母如果非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
看着慕心喬那副無可奈何的模樣,慕老夫人當即氣得半晌說不出話來,她緩了口氣,「果然是個伶牙利齒的小丫頭,與你那狐媚子的娘一樣惹人討厭。」
慕老夫人只覺得身上一冷,這才抬頭看嚮慕心喬,見她的眼神冰冷,慕老夫人只覺得一股寒意湧上心頭。
「不許侮辱我娘,你不配。」慕心喬這才收回視線,冷嘲道:「你討厭我娘,那是因為我娘擋了你侄女的路。你想讓宋姨娘嫁給我爹,當上將軍府的主母。可宋姨娘要出身沒出身,要長相沒長相,她哪樣都不如我娘,所以才惹老夫人厭煩了,是不?」
慕老夫人當即氣得說不出話來,她的心思竟然被慕心喬給看穿,還被人家當場給說出來,她只覺得老臉有些掛不住。
慕心喬只覺得心底的鬱氣瞬間消散,心裏想着以朱弦不願生事的性子,當年可沒少受慕老夫人的氣,她現在只是討回點利息而已。
「二小姐,你就少說兩句吧,老夫人到底是你祖母,氣壞了她你也心疼不是?」瞥了慕老夫人一眼,宋嬤嬤勸道。
想着慕玉嬌的婚事還要仰仗周皇后,慕老夫人自然不敢將事情鬧大。
她看嚮慕心喬,陰陽怪氣地開口:「你跟她說這些做什麼,她哪知道我這做祖母的苦心。」
「還請祖母多擔待。」慕心喬心裡冷笑,也見好就收:「盧嬤嬤就交給祖母了,無論祖母做什麼決定,都是她的命。」
「嗯。」慕老夫人氣得牙痒痒,想着這惡人要自己來做,還是被慕心喬給逼的,心裏別提有多不舒服了。
慕心喬見事情辦妥,一刻也不想多留,跟慕老夫人說了一聲,拉上慕明逸,就回自己的喬木苑了。
儲秀齋里,宋姨娘坐在院子裏的石凳上,看着慕玉嬌:「這次是娘不好,讓你受委屈了。」
「怎麼能怪娘,只能怪我沒那個福氣。」慕玉嬌的神色一黯,想着自己差點毀了名節,可還沒讓周皇后鬆口,不由得有些挫敗。
宋姨娘拈起一塊點心,放到嘴裏:「都是娘的身份不夠好,才連累到你。」
慕玉嬌倒了一杯茶遞給她:「不怪娘。」
「如果不是那個賤人與五皇子有婚約,那現在娘都可以給你準備嫁妝了。本以為可以借這次的事,讓皇后答應五皇子娶你的事,可現在怕是行不通了。」宋姨娘喝了一口茶,臉上滿是不甘。
突然抓住慕玉嬌的手,宋姨娘動之以情:「本想讓你嫁給五皇子,你哥哥入仕後也好有個靠山,將來你也有個依靠。」
慕玉嬌臉上一喜,沒想到宋姨娘現在就為她做打算。
可沒等她高興多久,就聽到宋姨娘苦口婆心地勸道:「玉嫣昨天是有些過分,可她畢竟是你的妹妹,你也別跟她計較。」
「娘是幫她說情的。」慕玉嬌盯着宋姨娘問道,滿臉失望。
宋姨娘當即搖頭,「你與嫣兒都是我的女兒,看着你們鬧成這樣,娘也很心痛,可玉嫣是個死心眼的人,看上了五皇子,如果不讓玉嫣嫁給他,你想讓她老死在府里。」
慕玉嬌仔細審視着宋姨娘的表情,半晌才冷笑道:「那她也不能搶我的男人。」
「怎麼會是搶呢?」宋姨娘耐心地解釋:「娘想過了,以五皇子的身份和地位,將來定要娶側妃和妾室。與其到最後便宜了別人,不如是她,將來五皇子的後院裏你們也可以相互扶持。」
慕玉嬌只覺得心似乎是被撕扯開,她還沒嫁給趙縉,她娘就將側妃送給他,這讓她情何以堪呀!
「如果真是那樣,我寧願是別人,也不希望是她。」慕玉嬌想也不想,當即拒絕。
宋姨娘見她聽不進去,也忍再不逼她,總要讓她自己想明白才好。
「嬌兒,如果我幫你嫁給五皇子,你可不可以讓嫣兒給五皇子做妾?你放心,有娘在,不會讓她威脅到你的地位的。」宋姨娘語氣有些乞求,她不能看着兩個女兒反目,她希望慕玉嬌能退一步。
慕玉嬌低頭掩去眸中的冰冷,臉上浮起一絲苦笑:「皇后娘娘不喜歡我,五皇子就是再想娶我,也要先過皇后那關,你跟皇后又無交情,如何能幫得了我?」
「這你放心,只要你答應娘,與嫣兒好好相處,娘自會幫你。」宋姨娘信誓旦旦,滿臉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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