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一六章必自斃
「不是每家都和你的鳳家堡一樣一點秘密都沒有。嘿嘿,千幻玲瓏盤正好落在廖家山的後山,也許連上天都看不慣廖家,讓他們災至財也消。天與弗取,必受其咎。老鳳,你怎麼樣了,問題不大吧?要不要趁機去廖家山轉轉,試試我們的運氣,要是這塊苦銅令牌真是一個寶庫的鑰匙,我們順便也發一筆小財?我們估計還有一個多時辰的時間,可以干不少事。」
廖家山是廖家家族的駐地,正面攻擊,朱玉北雖然不是膽小如鼠,也尚不至有如此奔放的想像力,但有了這面苦銅令牌,一切自然都不同了。
無論哪家的護山陣法,當然主要是防備外來的攻擊,對內的防禦,從來不會是重點,如果有對內防禦的話。
偷偷摸摸的混進去,有機會順手牽幾隻肥美的小綿羊,即使萬一被廖家子弟發現,沒有金丹真人的主持,料來廖家山也留他們不住。
當然,中間肯定要冒些風險,畢竟,他們對苦銅令牌的真相一無所知。
「老朱,算了吧,苦銅令牌,古怪之處頗多,也許這一塊只是廖文閉關之處的令牌。再說,為了一點可能的浮財而冒丟掉小命的危險,不值得。」
既然已經對廖家動手並且擊殺了廖文,鳳如山不會介意順手在廖家劫掠一番,取走點浮財,但為了「可能的浮財」而冒險,他興趣不大。
問題不是有沒有風險,而是風險的大小,以及冒險的後果,還有,值不值得。
「老鳳,我也不完全是貪圖廖家的這幾塊靈石,但如果我們冒險強行去洗劫廖家的寶庫,無論最後能不能得手,你說木缺會怎麼想?流匪看上了廖家?廖家得罪了流匪?還是流匪後面的人演了一出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好戲?」
當然,靈石也不是小事,朱玉北「不完全」是為了靈石,也表明至少「部分」還是為了靈石。
「這個,就要問木缺自己了。老朱,走吧,抓緊點。」
「老朱這傢伙,行事越來越兇狠、老辣,看來無涯海獨當一面的經歷加上鶯鶯的事,真的把他變成了一個鐵血戰將,我是比不上了。」
儘管心裏有點不以為然,鳳如山也不再堅持。
為柳鶯鶯報仇,本來就是朱玉北為主,鳳如山為輔。
流星城之行,鳳如山感覺自己和朱玉北之間,雖然總的目標一致,即使有點差別,至少在木家作為目標的大方向上是一致的,但在為實現總體目標而採取的具體手段上,兩人意見相左之處卻越來越多,雖然他心裏清楚這是兩人修為越來越高,本性漸顯之故,不會影響兩人的友誼,但心中仍不免偶爾慨嘆不已。
修仙,很多人又稱為修真,本來就是一個發現、完善真我的過程,修為越高,天性受到的壓抑越小,行事越加無拘無束,就會更加顯露自己的天性。這無所謂好壞,也無關乎對錯,事情,本來就是這個樣子,也應該是這個樣子。
「走!希望我們兩個這次運氣不錯。」
「老鳳這傢伙,越來越雍容、大度,越來越像一個家主的樣子,再不是當年新葉城中那個猥褻、瑣碎,膽小如鼠的鍊氣小修士了。」
朱玉北當然不會認為鳳如山的「從善如流」,是因為沒有自己的主見。
只有真正對自己有自信的人,才不需要事事顯示自己的與眾不同,才能聽得進去別人的意見。
……
「哈哈,老鳳,你原始的欲望終於被田思怡肉體的魅力榨乾了,磨細了沒有,嘿嘿,這杯我請,田思怡說什麼?她總不會連說句話也顧不上吧!」
臥龍酒吧和往常一樣人聲嘈雜,朱玉北不懷好意的對鳳如山比劃了一個手勢,猥褻之意十足。
「哈哈,老朱,剛有點瞌睡,天上掉下來一個大枕頭,還香噴噴的,這就叫運氣,是實力的一部分,羨慕嫉妒恨吧!……。城裏情況怎麼樣?」
「老朱這傢伙搞什麼鬼?」
鳳如山心裏稍稍有些奇怪。
雖然並不刻意迴避,但他和朱玉北之間,還是儘量避免在公共場合之中有什麼來往。今天朱玉北非要拉着他來臥龍酒吧「喝一杯」,卻又是這麼一個開場白,顯然不太正常。
十天前的廖家山之行,他們運氣確實不錯,廖文儲物袋的苦銅令牌,果然是廖家存放高級材料的倉庫,也就是甲字寶物庫的「鑰匙」,也許是廖家的規矩和鳳家堡不一樣,憑着這塊令牌和不高明的易容術,鳳如山和朱玉北輕鬆的進入甲字倉庫之中,制服看守倉庫的守衛,毫不手軟的將倉庫所有存貨洗掠一空,從容遁走。據說他們走了大半天之後,廖家的人才發現了甲字倉庫的變故。
至於廖家隨後的熱鬧,他們就不知道了,也不關心,除了小紅對無法親眼目睹廖家「嚎啕大哭」有點遺憾,不過小紅的遺憾也只持續了一息不到,隨即就興高采烈的檢視起「甲字倉庫」的藏品來。
廖家幾千年的積累,的確非同小可,按小紅的說法,比十個鳳家堡加起來都強,他要好好的費上幾年工夫整理一番,甚至連朱玉北的那一半,小紅也強烈要求「義務」幫忙,朱玉北也懶得給小紅囉嗦。
廖家幾千年的積累,幾乎被他們「順手」拿走了8成,即使是一人一半,肯定是一筆讓元嬰真君也眼紅的財富,不過裏面靈石卻是很少,其他的也不宜在臥龍山脈「露面」,對他們眼前的幫助有限,至於能立即大幅提高戰力的法寶、秘法,鳳如山和朱玉北本來都沒報指望。
真有這樣的好玩藝,廖家早就用掉了,也不會留給他們。
接下來的幾天,臥龍城卻是風平浪靜,至少表面上風平浪靜,朱玉北也不急,沒事人般的在臥龍城溜溜達達,至於鳳如山,卻沒有這麼般好運氣。
田思怡,從流星城趕來了臥龍城。
田思怡的來意很簡單,廖家遭襲,臥龍山脈這次的風波於往年相比有點不同尋常,明霄派希望鳳如山在臥龍山脈再呆上一段時間,以確保明霄派在這場變故中,按田思怡的話說,利益不受大的損失,當然,有些意外之喜更好。
嚴格說來,明霄派的這個要求,已經超出了鳳如山「新晉客卿」應盡的義務範圍之外,田思怡既然推薦了鳳如山,那麼「售後服務」的工作,自然是非她莫屬,她來臥龍城一趟,對鳳如山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也是題中應有之義。
在此緊要關頭,鳳如山當然是要留在臥龍城的,說不得,在田思怡「語重心長」的軟語溫存之下,「勉為其難」的答應下來,其中自然有不少的需要注意的細節交代一番,因此,鳳如山整整陪了田思怡三天,至於磨細了沒有,外人就不可得而知之。傳說田思怡回去的時候,心滿意足,容光煥發,看上去心情不錯的樣子。
「他們會不會暗地裏還有別的安排?田大小姐對你這麼放心?老鳳,田思怡可是修煉魅惑功法的,她修煉的春雨蝶夢,雖然名聲不顯,據說往往讓人蠟盡絲殘而不自覺,你別太大意了!」
朱玉北並不擔心明霄派會懷疑鳳如山甚至對他有別的想法,但如果明霄派暗地裏還有別的人手,一定會留心鳳如山的行蹤,對他們行事,多少會有些不便之處。
「老朱,田思怡得到風聲,說廖家的事是血月聯盟針對木家的行動,明霄派並不太過擔心會針對他們,否則也輪不到我一個客卿主持。你放心,春雨蝶夢和你想的不一樣,是一種信仰和修行,並不僅僅是肉體的享樂。他們相信人們正常情況下神智為世俗所蔽,無法與神靈溝通,而在男女高潮的瞬間,大腦完全是一片空白,從而進入一種忘我的狀態,心思澄明,有機會直接感知、溝通神靈,……。」
對世界和生命,鳳如山自然有自己的想法,但對信仰什麼的,他卻沒有刻意的了解研究過,對田思怡的說法,信是不信的,但記憶肯定深刻。
「哈哈,你說男女在一起享受生活,是追求靈魂升華,春雨蝶夢,其實是一種祈禱,一種儀式,而不是采陽補陰、提高修為的功法?」
對於各種各樣公開或者秘密的信仰學說,朱玉北在無涯海之時,偶爾聽人談起,了解的反倒比鳳如山為多。
「我說不清楚,我又不搞這一套,反正和金風玉露不是一回事。不過感覺流星城和別的地方不一樣,和我們岐山境不一樣,和天元派和碧水門也不一樣,我不知道,明霄派和田思怡應該沒什麼好擔心的,只要隨便小心一點就行。好了,老朱,不說這些,酒吧里有什麼議論和風聲?」
朱玉北在他們開始談話的時候開啟了隔音罩,雖然此種情形在臥龍酒吧,在任何一個酒吧都並不罕見,也不會引人注目,但鳳如山不認為朱玉北突然變成了一個宗教哲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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