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一一章不帶水
「銀環門弟子蕭小薪,奉師命剿滅青囊門敗類,道友請留步!」
「嗯,此人是誰?和青囊門什麼關係?想來剛才激鬥之時,他正好不在島上,就一直留在昏曉洞中,不敢出頭,現在想一個人趁機逃遁,一個膽小奸詐、性懦無勇之輩,問題不大。」
一身黑袍的史駿樟,一看就不是煉丹師,雖然身上的法衣風塵僕僕,有幾處還爛了幾個小洞,本人卻是神完氣足,半點小傷皆無,蕭小薪不敢大意,食指一點,多情環嗡然一震,變成一丈大小。
蕭停香強力攻破護島大陣,隨後緊追朴襄君進入昏曉洞,島上的修士全部被陣法反噬,受傷非輕,不過大部分修士卻並沒有如蕭停香預料的一般向天星海中逃命,而是遁入了昏曉洞中。
築基期修士,隻身在天星海深處遊蕩,絕對是九死而無一生,受傷的築基修士,在天星海中,更是和找死沒有任何兩樣。天星海中的妖獸,哪裏管你會不會煉丹,是煉丹大師還是煉丹宗師。
蕭小薪擊殺了兩名金丹期的青囊門弟子之後,也只能尾隨而至昏曉洞,緊緊守住昏曉洞第一層的入口,防止青囊門弟子逃走,靜靜的等待蕭停香和朴襄君一戰的結果。
蕭停香要的,是一個也不能少,蕭小薪不敢去搜尋青囊門弟子,以致有人偷偷溜走,他也不太願意隻身在昏曉洞中追擊剩下的青囊門弟子。
他對昏曉洞不熟悉。
史駿樟雖然鬍子拉碴,滿面塵灰之色,其貌甚為不揚,但一直獨眼,卻顯示他並非吃齋念經的「善人」,而且史駿樟已是金丹後期的修士,只有金丹初期修為的蕭小薪,不敢掉以輕心。
「天星海散修史駿樟,蕭道友,我要出去看看我的朋友,還請蕭道友行個方便!」
「銀環門?青囊門?嘿嘿,老鳳運氣不錯啊,連這樣狗血的事情都能碰上!」
史駿樟嘿然一聲苦笑,張口吐出斬心刀,左手緊握刀柄,右手伸指一彈,哈哈一笑,毫不停留,就像沒有聽見蕭小薪的喝令一般,一步一步的走向昏曉洞的出口。
史駿樟不是青囊門弟子,他也不需要偷偷溜走,他喜歡正大光明的溜走。
他在昏曉洞的第一層挖礦,據小紅所言,比獵殺妖獸強多了,不過具體情況如何,他也不怎麼放在心上,反正挖出來的礦石,他自己也用不上,史駿樟主要還是借挖礦之機在昏曉洞中淬鍊一下肉身,進一步煉化身上的煞氣。
至於靈石,一人一半,回去再說。
丹心島護島大陣被攻破,動靜不小,史駿樟自然有所察覺,後來蕭停香強力擊破昏曉洞入口處的陣法,進入第二層,他自知插不上手,靜靜的呆在礦洞之中,也不會有下去看看熱鬧的想法。
銀環門距離天星海不遠,銀環門的名頭,史駿樟在酒館中聽人不止一次的講起過,不過對他而言,銀環門只是一個下酒的故事,他不想和蕭小薪發生什麼衝突,他只想知道鳳如山三人現在怎麼樣了。
鳳如山他們到昏曉洞的第二層「加班」,多日來大家都習以為常,史駿樟也不清楚他們今天到底在不在第二層。
他想上去看看。
他必須上去看看。
當然,蕭小薪不讓路,他也不介意硬闖出去。
他不認為自己躲在礦洞之中不動,就能瞞過元嬰真君的搜索。
蕭小薪守住出口,關門打狗之意昭然若揭,他不想成為關門打狗中,被關在門裏的那一隻狗,如果非得選一個,他更願意成為漏網之魚的那一條小魚。
「咦!武修?殺!」
蕭小薪驚奇的輕喝一聲,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法訣掐動,多情環一個模糊,帶着一股熱風,向史駿樟套了下來。
他沒有給人「行個方便」的習慣。
對不大召人瞧得上的武修,他更不會「行個方便」,即便對方是金丹後期修士,而且不是青囊門弟子。
他也不喜歡廢話。
只有武修和煉體士,才會將法寶拿在手中,蕭小薪自然不願讓雙手持刀的史駿樟近身。
「多情環!哈哈!此刀名斬心,銀環號多情,斬心滅情,心死情消,蕭道友,今天得罪了!千里煙波,殺!」
史駿樟哈哈一笑,腳下不停,快速的舞動着手中的斬心刀,一道道亮白色的刀氣從斬心刀上飛出,向多情環上擊去。
銀環門和青囊門的故事,他知之甚詳,清楚今天就算他舌燦蓮花,也無法善了,就懶得和蕭小薪多說。
事實上,平日裏他也不喜歡廢話,他更喜歡讓手中的斬心刀說話。
「鐺!鐺!鐺!」
連續不斷的撞擊聲中,史駿樟身體詭異的一扭,多情環擦着史駿樟的頭皮,重重的擊在地上。
「殺!」
蕭小薪大喝一聲,半步不退,左手召回多情環,右手五指彈動,金、木、水、火、土各種小法術源源不絕的撲向史駿樟。
「來得好!」
史駿樟展開身法,大呼酣叫,對着迎面而來的法術一陣橫劈豎砍。小法術威力有限,根本不是刀氣的對手,只是延緩他前進的速度,對他構不成太大的威脅,至於多情環的攻擊,他卻是不再硬碰硬的抵擋,而是以極快的身法閃開。
多情環攻守兼備,一看就非凡品,斬心刀重在鋒銳,和對手的法寶多做糾纏,於事無益。
對戰武修,第一要務是保持距離,不讓武修近身,而蕭小薪明顯是想守住洞口,不願太過遠離,當然就無法採用通常的手段保持距離,行動大為受限。
天時、地利、人和,都在自己一方,史駿樟想速戰速決。
「多情環!原來如此!血蛟斷岳!」
史駿樟步步逼近,突然只覺體內法力微微一滯,身法也慢了下來,不禁心中一凜,猛然大喝一聲,手中的長刀越舞越快。
多情環竟然不知不覺的影響了史駿樟的法力運轉。
隨着史駿樟長刀越舞越快,斬心刀上的殺氣越來越重,亮白色的刀氣之中,隱隱夾帶了幾分血紅色。大約過了半炷香的時刻,史駿樟發出一聲暴虐的嘶吼,斬心刀紅光一閃,殺氣在頭頂聚集,形成了一條血色蛟龍。
這條由刀氣和殺氣凝結出來的血色蛟龍,懸浮在史駿樟的頭頂,面目有些模糊不清,身形也沒有完全凝實,但卻張牙舞爪,甚為靈動,襯托的史駿樟分外猙獰可怕。
「好敏銳的感覺!好重的殺氣!這條蛟龍是什麼法術?不對,這不是法術,應該是武修的戰技,這到底是什麼戰技!」
多情如月,最長傷人於無形,蕭小薪本來就沒指望小法術能傷到史駿樟,見史駿樟如此決絕的用出大威力的戰技,不由微微一愣。
他從沒有和武修交手的經驗,對戰技什麼的只是在典籍上見過,卻沒有切身的感受。
就在蕭小薪發愣的一霎那間,史駿樟發出一聲高昂的長嘯聲,而隨着他的這聲長嘯,頭頂上的血色蛟龍也跟着發出一聲高亢的龍吟與他相合。
看着眼前越來越近的多情環,史駿樟急速揮動着手中的斬心刀,而隨着他的揮動,那條蛟龍也隨着斬心刀的舞動快速的翻騰着。血蛟通紅的雙目看着前方,眼中似乎有毀滅一切的欲望。
「血蛟斷岳,殺!」
幾乎是在一眨眼間,史駿樟的身前出現了一個由亮白色的刀氣組成的圓球。那圓球出現後,史駿樟暴喝一聲,斬心刀脫手飛入圓球之中,以劈山斷岳之勢,向着多情環撞去,而這時,那條血蛟就好似蛟龍戲珠一般環繞着那顆圓球,一起向着多情環撞去。
史駿樟更是如離弦之箭,飛撲蕭小薪。
這一式正是史駿樟將在天星海殺戮多年的殺氣融入斬心刀中而新創的戰技血蛟斷岳。
「轟!鐺,鐺!」
一聲巨響,多情環被遠遠彈開,環身上出現了幾道深深的裂痕,竟是受損不輕。
「噗!」
本命法寶受損,蕭小薪只覺心神巨震,一口鮮血噴出。
「啪!」
蕭小薪左手拇指和食指使勁一捏,捏碎了一張淡黃色的符篆。一團刺目黃芒閃過後,一層凝厚異常的土黃色光罩將蕭小薪罩在了其中。
「好厲害的戰技,好鋒利的法寶,武修果然有幾分手段,不過有師尊賜的這張護身符,金丹後期,又有何懼!」
蕭小薪這才心中一安,雙手不停掐訣,望着史駿樟手中亮如秋水的斬心刀,眼中閃過一絲貪婪之色。
血蛟斷岳威力如斯,當然也不是輕易就能施展的,有蕭停香賜下的符篆,蕭小薪有信心在護身光罩被攻破前重創史駿樟,甚至斬而殺之,也有幾分可能。
史駿樟看到此幕,嘴角微微一扯,眼中卻閃過一絲譏諷,身形迅捷如風般閃得幾閃,已是靠近光罩不到十丈,將早已回到手中的斬心刀高高舉起,史駿樟大喝一聲,奮力一揮,斬心刀紅光刺目,血紅色靈光一閃,血蛟驀然出現在光罩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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