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掌柜的這是何意?」柳清停下腳步靜靜的看着他。
劉掌柜無奈的嘆了口氣道:「姑娘這是明知故問了,剛剛是在下不好,跟姑娘道個歉,還望姑娘賞臉前去包廂坐着咱們再好生商量商量,如何?」劉掌柜看柳清神色淡淡,不禁嘴裏發苦,要是真讓柳清去了天心樓,那真是追悔莫及了,那他這酒樓還是趁早關門大吉的好。
「那勞煩掌柜的帶路了。」柳清眼睛轉了轉,忍下心裏略約有些激動的情緒,恢復清冷的模樣跟在劉掌柜身後。
劉掌柜引着她去了包廂,讓二上了茶水來,又端了一碟子心放在桌子上,這才笑眯眯的坐下,又恢復了他奸詐的商人本色「柳姑娘,嘗嘗我這綠豆糕如何?」
柳清看了一眼桌上翠綠的綠豆糕,用手捏了一塊放在嘴邊咬了一口細細品嘗,等一塊吃完,拍乾淨手裏的殘渣對劉掌柜頭道:「不愧是百年老店,這綠豆糕入口酥滑,甜而不膩,當真是不錯。」柳清喝了一口水,她是真心覺得不錯,百年老店怎麼也是有底蘊的,那是別家店比不來的。
「哈哈,那是,單這綠豆糕可是為我留住了不少的客人,那天心樓再怎麼紅火有些東西怕是比之不上的。」劉掌柜大笑起來,心口這些天的鬱氣都散去了不少。
「扯遠了,扯遠了,咱們還是先談正事再。」劉掌柜笑眯眯的看了柳清一眼,低聲咳嗽了一聲才道:「不知道姑娘這菜譜打算賣多少銀子?」
「那就看掌柜的誠意了。」柳清眯了眯眼,這劉掌柜還真是老奸巨猾,若是的少了自是如了他的願,的多了想必他也準備了好些辭。
劉掌柜臉上的笑容有一瞬間的凝滯,隨即恢復了正常道:「誠意自然是有的,那也要看姑娘要的價錢如何了,若是咱們雙方都能滿意,那自然是好。」
「女子也不跟掌柜的繞圈子了,兩百兩,五個菜。」柳清暗罵一聲老奸巨猾,也不想繞圈子了,索性攤開了來講。她心裏也是沒底,覺得這價錢要高了些,怕是還要周旋一番了。
劉掌柜聽了心下一動,有些得意起來。到底還是個姑娘,再怎麼精明還是不如他這個多活了些年頭的人,想着,劉掌柜老神在在的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水才道:「這個價錢太高了些,要知道我這都是本生意,出不起那個高價錢。」
「這幾個菜找遍整個桃花鎮怕也是找不出的,您也別哐我一個丫頭了,各退一步,一百八十兩!」柳清咬咬牙,語氣堅決。
「一百二十兩。」劉掌柜放下手中的杯子,一副肉痛的神色。
「一百五十兩,不能再少了。」柳清吐出一口氣,面上不顯,心下卻有些忐忑起來,莫不是真的要的太高了不成?
「行吧,但是自此不能從你手裏再傳出去。」劉掌柜保持着臉肉痛的神色,心裏卻是有些得意。
「我只能保證這個鎮子不會再有第二個人知曉。」柳清猶豫了一下,她心裏有些自己的想法,所以不能答應。
劉掌柜沉吟了一會,覺得自己怎麼也是賺了的就了頭道:「也行,那你把菜譜寫下來,還要教會我那幾個廚子,咱們呆會立個字據,也好作為以後的憑證。」
「好。」柳清鬆了一口氣,她也是這麼想的,也許是習慣了現代的法律意識,覺得有了字據心裏踏實些。
一切都談妥了,兩人又了些閒話,片刻後二拿了筆墨紙硯來,劉掌柜提筆寫了字據,一式兩份。怕柳清不識字還念了一遍,柳清也沒阻止,畢竟一個鄉下的女子識字出去只怕惹人懷疑。等他念完柳清拿起看了一遍,隨後鄭重的按了手印,把自己的那份仔細的收在懷裏。
「這是一百五十兩銀子,其中的一百兩我給你換了銀票,隨便拿到哪個錢莊都是可以換的,這剩下的五十兩也給你換了碎銀,你收好,財不外露,你一個姑娘自己注意些。」劉掌柜把銀子推到她的面前,又仔細的囑咐了幾句。
「謝過掌柜的了。」柳清認真的對他道了謝,隨即把拿起銀票看了看收在了懷裏,剩下的五十兩也用帕子包了收好。
劉掌柜笑着等柳清把銀子放好,有些期待的看了看她。柳清微微一笑,湊過去在他耳邊聲的了菜譜,劉掌柜趕緊拿了毛筆在紙上記下來,等紙上的墨跡風乾才心的疊好放在懷裏。
「既然沒什麼事了那我就先去後廚。」柳清笑着站起身。
劉掌柜笑着打開門帶她下去,柳清慢慢的走下樓梯,此時大堂里已經坐了好些人,端的是熱火連天,二的身影在其間快速的穿梭着餓,柳清想,這裏的生意雖不如天心樓,但也是很不錯了。
劉掌柜帶她到了後廚交代了一聲就前去忙活去了。廚房裏面已經忙開了,幾個廚子手不停的炒菜出鍋裝盤,柳清看了看,現在顯然不是教習的時機,就到了一個空着的灶台前收拾乾淨了幫着炒菜,那幾個廚子看了她一眼,什麼也沒的就把洗好的菜端過去,告訴她要炒的哪幾個菜。
柳清聽了動作快速的燒熱了鍋,倒了油下去開始忙起來,廚房裏誰也沒空話,忙的滿頭是汗。等有空閒了那幾個廚子分別跟柳清道了謝,開始虛心的請教起來,柳清也不藏私,等吃過了午飯就動手教他們。
那幾個廚子本來心裏還是不服氣的,等到一下午的時間過去已然對柳清改變了看法,一個盡心盡力又有實力教他們的人,心底那絲不服氣早已煙消雲散了,剩下的是對柳清的敬佩了,一個丫頭活像一個老廚子一般,他們有什麼問題柳清立馬就給他們解答,手把手的教,一不藏私,這怎麼不讓他們心服口服!
天色開始暗下來的時候,柳清洗了手約好明天再過來教就啟程回去了,一路上柳清踹着銀子有些疑神疑鬼的,回到家才算放下了心,回到家的時候,柳明武他們正坐在院子裏等着柳清回家,看見柳清回來了什麼也沒去廚房端了飯菜出來給她,柳清有些愧疚,早上也沒什麼就急匆匆的出門了,儘管是吃了飯回來的,柳清還是把那碗飯菜吃了下去,吃完過後柳清撐的有些走不動路了,乾脆就懶懶的窩在椅子上。
吳翠蘭看她這麼沒形象的癱在椅子上無奈的搖了搖頭,進屋拿了厚衣服搭在她的身上。柳清笑嘻嘻的看着她,有些神秘兮兮的湊到吳翠蘭耳邊悄悄地了一句「娘,我們有銀子了。」完就又窩在椅子上不動了。
「啥!你哪裏來的銀子?」吳翠蘭驚叫一聲,隨即做賊似的捂住了嘴巴。
柳清笑眯眯的從懷裏摸出那張一百兩的銀票放在她的手裏,隨即又把那五十兩拿了出來遞給她。吳翠蘭捂着嘴巴,有些手足無措的拉着柳清進屋去了,柳明武和寶看她們倆鬼鬼祟祟的也跟了進去。
「哎呦,娘,慢慢,哎呦,我的肚子。」柳清抱着肚子苦哈哈的跟着她進屋在床上坐下來。
「你,你哪裏來的這麼多錢!」吳翠蘭深吸口氣把銀子放在床上,至於那張一百兩的銀票她也沒見過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於是就隨手丟在了一邊。
柳明武和寶進來看到床上的銀子也是驚呼一聲,寶直接趴在床上眼睛亮亮的看着柳清,眼裏似乎有着星星在閃閃發亮一般「姐姐。你好厲害,這麼多錢呢!」
柳清看吳翠蘭隨手把銀票丟在一邊叫了一聲「哎呦,娘,這可是一百兩銀票呢,別丟,別丟。」着把那一百兩的銀票拿過來放在跟前。
「一百兩!」吳翠蘭驚叫,把銀票心翼翼的拿起來正反仔細的看了看「就這麼一張紙就是一百兩了?」完還是有些不相信的看了看,在她看來還是白花花的銀子來的靠譜一些。
「你這婦人懂什麼,這是銀票,老多錢了。」柳明武笑呵呵的瞅了她一眼,得意的顯擺起來。
吳翠蘭沒理他,心的把銀票放在床上,又拿起那些碎銀看了看,有些忐忑不安的看着柳清「清兒,你從哪裏弄來這老些錢,娘真是活了大半輩子也沒見過這麼多錢。」
「娘,你放心吧,這些錢都是乾乾淨淨的,來路正大光明。」
柳清笑着跟他們了今天一天的事,錢的事更是交代的清清楚楚。她知道若是不清楚了吳翠蘭怕是誰都不睡不着了。吳翠蘭和柳明聽了對看一眼,算是放下了心裏的一塊大石。
「就那麼幾個菜譜就可以賣這麼多錢,那劉掌柜的還真是厚道。」吳翠蘭有些感慨的摸了摸那些銀子。
柳清有些哭笑不得的,她這還算是虧了,今天無意間看到那劉掌柜心滿意足的狐狸樣,柳清真是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怎麼就落了這個老狐狸的套了,自己還是太嫩了,以後跟這些來狐狸打交道必須要心謹慎些。不然一個不心就入了他們的套了,那真是要哭死。不過起來那劉掌柜的人也算是不錯的了,對她也還算厚道,除了談正事的時候一副狡猾樣,別的時候都是很好的。
第二十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