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玄橋動,羅未央!
「轟!」
震天的轟鳴響徹,大地都是顫動。
玄門之上,一層光幕瞬間展開。
蜀思的身影已是消失無蹤,恍若融入此方天地。
四方,一道道紅黃交織的霧氣開始瀰漫。
僅僅瞬間,就是籠罩了玄門,連雲清風幾人都是反應不過來。
「這是什麼?」雲清風心神震動,這些霧氣,竟是讓他迷失了方向,感覺無論如何都是走不出。
「九宮結,系天地。」滄落真臉色不可遏制的變得難看,隱隱中還有一抹傷感。
蜀思曾跟她說過,九宮傳承除了九宮陣外,還有一件寶貝。
一根紅繩。
繫於命魂,封鎖九方。
這是一件滄落真碰都不敢碰的詭異寶貝,一直藏於蜀思的命魂中。
「你說,這紅繩若是斷掉,可以封鎖天地。原本,我不信,但此刻我卻不得不信。可紅繩斷掉,是會讓你的命魂破碎的啊。」滄落真重重嘆息,開始後悔讓蜀思走出滄山。
這一刻,玄門弟子全都駭然失色,入眼朦朧,感受到有莫大的威壓降臨此地。
雲清風和雲北臨面色也很不好看,此時此刻,就連他們也是束手無策。
「九宮傳承,果然無雙。」雲清風自語,眼神很冷。
「那女孩應該是以命在施展此地陣法,等她死去,這陣也就不攻自破了。」雲北臨嘆息,想到雲水玄的死,以及宗內一名天才即將隕落,他的內心就是煩悶無比。
「等陣法一散,我會施展四方極地鎖魂法,找到那小子。」雲清風冷漠開口,話語中殺意凜然。
他的心胸,本就不大。尤其是在陳然從他手中跑了之後,殺陳然之心已是決然。
與此同時,小黑和小白已是飛上玄橋。
此橋,往裏進玄門難,出去簡單,都是暢通無阻。
不過,小黑和小白一飛入玄橋,整個身子就是一震,竟是無法再動彈一分。
而後,兩個小傢伙墜落,狠狠砸在了橋面上。
它們嘶鳴,不是因為疼痛,而是在小黑背上的陳然並沒有如同它們摔下來,而是懸浮在高空,一動不動。
兩個小傢伙對視一眼,皆是看到了彼此的不解與焦急。
不過,它們卻是再次被禁錮,不能動彈分毫。
就在此刻,陳然四周忽然有白霧涌動,一道細長的身影開始在其中翻騰。
「砰!」
白霧炸開,露出了細長身影的模樣。
蛇身,四足,馬首,無角……
這,赫然是一頭青蛟。
下方,兩個小傢伙頓時嚇得尖叫。這青蛟雖小,卻散發着極其恐怖的氣息,讓兩個小傢伙顫抖不止。
不過很快,他們就是發出威脅的嘶鳴,示意青蛟遠離陳然。
不過,青蛟卻至始至終沒有看兩個小傢伙,只是看着陳然。
「你,又來了。這一次,我可以跟你走了。」青蛟開口,聲音低沉且威嚴。
說着,它低吼一聲,沖入陳然的腹部,消失無蹤。
陳然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夢,一個身化蛟龍的夢。
等他醒來,已是發現自己身處一間簡樸的小屋中。
旁邊,一個普通的老人坐在一張軟榻上,抽着極為嗆人的旱煙。
「醒了?醒了就跟我上山砍柴去。」老人開口,聲音嘶啞蒼老。
陳然一怔,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自己,頓時驚駭的發現自己變成了一個七八歲的稚童。
「你是誰?我在哪裏?」陳然下意識道,想到了蜀思,內心頓時焦急起來。
「你個小兔崽子,叫你昨晚不要偷喝酒,到現在還暈乎着吧。連你爺爺都不認識了,連自己的家都記不得了?」老人臉上浮現一絲怒氣,走過來舉起煙斗朝着陳然的腦袋狠狠敲了一下。
「咚!」
陳然吃痛,下意識的抱住腦袋。但很快,他又是狐疑起來。按理說,以他的肉身,根本不會被這普通的煙斗敲疼啊。
「我為什麼會在這裏?你到底是誰?」陳然眼神變冷,感覺到了不對勁。
這一切,太不真實了。
「滾你娘的,給老子裝瘋賣傻是吧。今天你不砍回三擔柴火,你就別想吃飯了。」老人怒了,抓起陳然就是向着外面走去。
而陳然,竟是手無縛雞之力,被老人懸空拎了出去。
這一日,陳然過得極為不真實。
砍了一天的柴,累得骨頭都是酸痛,倒床就睡。
他,不再是修行者,而是一個普通的稚童。
而接下來的幾日,陳然也是過着同樣的生活,讓他覺得置身夢中。
這幾日,他也是知道了自己的處境。
這是一個極小的村莊,也就二三十戶人家。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普普通通,平平凡凡,這個村子安靜祥和的都令陳然感到不自在。
在這裏,他叫做羅凡,有一個爺爺,與他相依為命。
「小羅子,又偷跑出去玩了,回來准要被你爺爺打。」
「小羅子,別跑,你爺爺來了。」
「小羅子,走,跟哥喝酒去,保證讓你喝痛快。」
陳然走在村子的小路上,碰到了許多人,都是熱情的跟他打招呼。
不過,陳然卻是不搭理,一路跑上了一座小矮山。
他極目眺望,遠方群山林立,鬱鬱蔥蔥,透着一抹安詳。
「這裏是哪裏?難道那痛苦的十幾載人生,只不過是黃粱一夢,不是真實的……」陳然開始迷茫。
他坐了下來,看了一天群山,想了一天真實與虛幻。
「這裏,很美好,是我嚮往的人生。可是,那裏才是我真實的人生,我不信那一幕幕刻骨銘心的經歷都是虛幻的。」
一天後,他站起,眼中流露堅定。
他喜歡這樣的生活,可這樣的生活終究不屬於他。
心中想着,他一步踏出,墜落山崖。
「若是夢,我不信死了還不醒過來。」他低語,此刻腦海中想起的是一個個放不下,忘不掉的身影。
「砰!」
預想中的死亡並未到來,他摔進了一個懷抱中。
陳然睜眼,看到的是來到這裏後第一個見到的人。
「你個小兔崽子,又耍酒瘋了是吧,竟然敢從上面跳下來,你活膩歪了是吧?」老人劈頭大罵,唾沫橫飛。
陳然看着他,眼中有着不解。
現在,他敢肯定,自己身處這裏,應該與這老頭有關。
「你是誰,為何要讓我經歷這些?」陳然問,聲音稚嫩,卻是透着冰冷。
「啊哈,小兔崽子皮癢了是吧,敢對你爺爺如此無禮?」老人說着,抓起陳然就是一陣猛打。
「別打了,嚴肅點!」陳然怒了,張牙舞爪的掙扎。
「呦呵,還敢跟老頭子橫,今天讓你知道知道老頭子的厲害。」
「啊,你個死老頭,有完沒完,再打,別怪我不客氣!」陳然怒罵。
老人一怔,隨即拉下陳然的褲子,對着他的屁股就是一頓猛揍。
「你大爺……」陳然只覺得眼前一黑,這一次,他是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你不是想死麼,老頭子今天就揍死你。」
「男人一言九鼎,你今天不打死我,你就是我孫子。」陳然破口大罵,完完全全怒了。
「你個小兔崽子,還敢占老頭子便宜?今天,屁股打開花,彈命根子……老頭子換着花樣玩,不信玩不死你。」
老頭子口中說着,粗糙的手掌則是向着他的命根子抓去。
陳然一看,頓時劇烈掙紮起來。
士可殺不可辱啊!
這老頭實在是太壞,太損了。
最後,陳然暈了,被老頭兒活活氣暈的。
老人看着閉目的陳然,臉上的玩世不恭收斂,眼中忽然浮現笑意與讚賞。
「碎月千年,人才輩出,可結果,都是慘澹而終。當年我羅未央來碎月宗,本是為探尋此地的秘密。可沒想到,陰差陽錯之下,竟是在此地修行了五十載。此地,是我的福地。因此,離去前我留下玄橋,留下一道魂念。」
「不過,八百年過去,卻始終沒人能繼承玄橋,導致那頭臭蛟都絕望了。」
「如今,它好不容易被你喚醒,也就不在意你九品靈脈的極差天資,硬生生的沖入了你的體內,引動了我的魂念。」
「雖說,你達不到玄橋的傳承門檻。不過,我很喜歡你,這玄橋就送給你吧。」
「日後,若有緣,我們自然還會相見。」
「現在,我要送你一份大禮。我相信,你會感激我的。日後見了面,你也就不好意思再找我算彈你命根子這帳了。」
「不說了,讓我先去笑會兒。你這小傢伙,實在是太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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