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南海的異變,讓所有生靈都是目瞪口呆。文師閣 m.wenshige.com
海上生花!
但凡發生如此不得了的異變,都昭示着有極其逆天的事情發生。
眾人想到了之前的仙蝶,更是想到了之前讓他們心悸的氣息以及那本不該出現在這裏的魔吼。
不過,此事終將成迷。
因當時,無人敢靠近那裏,就算破荒修士,也是瘮的慌。
那種恐怖,是足以將他們都滅殺的。
時間,過去了一個月。
青凰南部的修士們,要麼開始前往黃金深淵深處,要麼準備離開黃金深淵。
據說,在深處也是異象層出不窮,雖通往那古老之地的屏障還未打開,但卻是有不少人僅僅在外圍,就獲得了不小的造化。
而且,最近異象出現的頻率增多,那籠罩最深處的碎滅屏障,也是消失的差不多。
有心想去深處尋求造化的修士,都是開始向着裏面衝去。
而一些實力不強,覺得自己沒什麼希望的修士,則是開始離去,不想喪命在此。
畢竟,只要寶物出世,必然是你爭我奪,丟了小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天南海,變得安靜下來。
海風吹拂,僅僅泛起淡淡的漣漪。
這一日,一艘造型古樸的小船突兀的出現在海面上。
一個老人,搖着船櫓,在海面上緩緩行駛。
這是一個極其慈眉善目的老人,臉上帶着溫醇的笑容,眼神滄桑,帶着歷經歲月後的豁達與睿智。
「登天無路,彼岸無門,苦海難渡,彼方何在?」
他輕聲吟唱着,帶着莫名的吸引。
聲音並未在四周傳開,而是緩緩流露海底。
這一刻,所有海獸眼中都是流露敬畏,以及狂熱。
它們發出嘶吼,帶着臣服。
不過,老人卻是不理,繼續輕聲吟誦着。
「宿命天定,血亂成荒。烽火三生,月落歸海。此生不念,一世不忘。道兮,魂兮,歸兮……」
老人不斷吟唱,從白天到黑夜。
船頭的油燈,亮了起來,散發着幽幽的光芒。
今夜,星光璀璨。
星辰映照着湖面,讓老人好似划行於漫天星辰。
偶爾的,會有巨大的海獸翻騰出海面,卻極其神奇的沒有泛起一絲漣漪。
漸漸地,小船停了下來。
老人佝僂着身子,緩緩站到船頭。
他拿起油燈,彎着腰丟入天南海。
一點光芒,緩緩沉入海底。
「仙地成魔,終究不會有好下場。但此人,不能死在天南海。」老人低語,眼中透着一絲複雜。
很快,已是淹沒在海底的光芒再次出現,慢慢向上浮起來。
油燈浮起,露出水面。
與沉落下去時,油燈的燈芯處,多了一絲似有若無的白氣。
它纏繞着燈芯,似被吸引,又好似被困住。
隱隱的,這絲白氣中有悲傷與執着湧現。
老人拾起油燈,看着那白氣,莫名嘆氣。
「終歸是個可憐人。」他低語,重新將油燈掛回船頭。
而後,小船漸行漸遠。
一日後,小船上除了老人外,多了一個稚氣未脫的少年。
他一臉純真,眼眸就如大海,清澈的沒有一絲雜質。
他跟着老人,漫無目的的在天南海上遊蕩。
「爺爺,我是誰,我為何會在這裏?」少年問着老人。
他不知自己是誰,也不知為何會出現在這裏,更不知自己有何過往。
一睜眼,他就在這裏了。
一條小船,一個老人,一片蒼藍無際的大海。
他看到的,知道的,唯有這些。
「你是一個迷途的人。」老人輕笑着回答。
「我為何會迷途,與我的過往有關麼?」少年歪着頭,一臉疑惑的問。
他很聰慧,一下子就是想到了這一點。每當他開始想那遺失的過往,胸口就會很痛,痛得他無法呼吸。
「對,你的過往讓你出現在我面前。」老人回答。
「那我們要去哪兒啊?」少年又問。
老人遙望無邊無際的大海,輕聲道「心安之處即是終點。」
「可大海這麼大,我看着每一處地方都一樣,怎麼找啊?」少年更疑惑了。
「不要用眼睛,尋着心前進。」老人開口,摸了摸少年的腦袋,繼續道「從今天開始,由你划船。你想去哪裏就去哪裏。」
「啊?」少年有些發怔,但又有些小激動。
對於划船,他還是挺感興趣的。
於是,少年開始了自己的划船之旅。
從一開始的笨拙,到後來的熟練,少年很快掌握了划船技巧。
他按老人說的,用心感受自己想去哪裏。不過,他卻是苦惱的發現,自己怎麼感受也感受不到。
所以,他只能漫無目的的划着船。
老人告訴他,結果可能就在途中,要用心去尋找。
而在這蒼藍的大海上,有着老人的陪伴,少年也沒有感到煩躁和孤單。
他認真的尋找着,尋找他嚮往的地方。
一日又一日,一年復一年。
少年尋尋覓覓,變成了青年,臉上稚嫩不在。那臉上,已是出現了一抹執着。
這一日,他忽然停下,猛地握住了胸口,一股快讓他窒息的痛楚席捲他的身心。
「爺爺,我好難過。」他臉龐都是微微扭曲,充滿痛苦。
不過,老人卻是一臉平靜,說道「知道痛苦,證明你還活着。既然此地讓你痛苦,那麼你可以選擇離去。」
他一怔,隨即用出了他睜眼以來最大的力氣,落荒而逃似得離開了此地。
而他一離開此地,那痛苦就是消失,竟是讓他有些悵然若失。
「為什麼,為什麼我會難過?」他遙望那裏,心裏有了不解。
不過,他還是離去了,不想深究那裏。因那種疼痛,讓他心悸,讓他害怕。
年年歲歲,大海永恆存在,沒有一絲改變。
而少年,則是變為了一個老人,滿臉滄桑。
在他身後,已是沒了那個讓他醒來的老人。
在偌大的海上,他獨自一人,孤單前行。
就在他感覺自己快要死的時候,他又來到了那處令他極其痛苦的地方。
他感受着這痛苦,並沒有再像年幼時那般害怕,想着逃離此地。
他細細品味着這痛苦,忽然發覺,這是自己這一生情緒波動最大的時候。
當初,老人悄無聲息的離開,他都是極為平靜的。
他不走了,選擇停在了此地。
他感覺,這令他痛苦的地方,可能就是他的心安之地。
因在此地,他才感覺自己是活着的。
一日又一日,他感受着痛苦,臉上卻是浮現開心的笑容。
彌留之際,他看到老人又出現在了船上。
「爺爺,你是誰?」他輕問。
「擺渡人。」老人回答。
「那我呢,我又是誰?」他再問。
「陳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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