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一聲,雲渺宮深處又傳來一聲憤怒的長吼,護宮光幕只是微微一晃,立刻完好如初,巍然如山。
「墨甲衛,射!」桓少見雲渺宮弟子施法之後,九宮陣法堅不可破,小眼中浮出一片怒氣,一聲下令:「其餘人,沖。」
墨甲衛得到命令,一起揚臂,弓弦聲響中,箭頭在陽光下拉起道道幽光,如雨般向對面雲渺宮女弟子們暴射。
一道溫潤祥藹的光芒,自千機夫人掌中飛出。
九宮玉佩光芒瑩瑩流轉,靈力燦爛若華,光芒一時一暗間,將雲渺宮眾修團團籠罩,飛來的弩箭被玉佩光芒一撞,紛紛變成粉末。
桓少遙指千機夫人,大叫:「去把老死婆子拿下,有獎!」
賈智與盧剛帶領修士們沖了過來,遠遠一起掐決,向前一推,兩柄巨劍驀然飛去,殺氣鼓盪,直劈千機夫人,劍體尚未逼近,劍刃上的罡風已將千機夫人的秀髮吹起。
千機夫人鳳目微凝,側退一步,半空中的九宮玉佩光芒一亮,將巨劍斬來的力道缷去,一柄古老的如意蝴蝶刃在掌中凝聚,一抖手,蝴蝶刃盤旋翻飛,向賈智、盧剛回斬過去。
桓少為了一舉攻下雲渺宮,籌備數月,動用桓氏積攢百年的族門力量,請了許多宗派的修士前來助陣攻山,大部分男修見雲渺宮一群女修,人人花容月貌,姿色不凡,一聲吶喊,象一群餓狼般衝上來。
「佈陣,迎戰!」
衛氏雙姝和雲家姐妹各率一個九宮劍陣,扼守住通道,與桓少所部修士們戰成一團,九宮劍陣善於防禦,但在九宮玉佩的保護下,雙方一時不會勝負。
「各路兄弟們,給本少沖。」桓少這次變了脾氣,居然沒有親自衝上來顯擺道法,躺在竹橋上裝腔作勢的揮揮手,許諾道:「拿下雲渺宮,人人賞黃金百兩,誰抓的妞兒歸誰。」
百兩黃金,能頂普通庶族人家一族之資,何況還有美貌的女修。
桓少所率修士與墨甲衛們全部紅了眼,雜亂的嚎叫聲中,潮水般衝過來,刀劍弩箭,不要命似的向九宮劍陣擊去。
三名修士身套藤羅甲,各自手持一柄沉重的藤羅盾牌,一手拎一柄大號紫金銅,自持身高力大,發出一聲長吼,紫金銅錘飛出,砸向半空中的九宮玉佩,持盾蠻橫的雪梨所在向九宮劍陣壓來。
「衛姐姐,乾坤變!」衛氏雙姝帶隊的九宮劍陣急速一掩,各施如意蝴蝶刃,將紫金銅錘架住。
雪梨帶隊的九宮劍陣一動,女修們配合默契,向後一退一閃,三名持盾修士正持勇衝殺過來,恰好卡到兩個九宮劍陣中間。
數柄如意蝴蝶刃呼嘯着戳來,三名修士在盾後看的分明,舉盾一砸,將如意蝴蝶刃砸飛出去,兩名修士腿上一痛,一麻,登時被封住全身血脈,一柄如意蝴蝶刃迅速補刀,兩股鮮血「噗」的射出,歪倒身亡。
剩下一名修士一愣,低頭一看,雪梨已如狸貓般從青石板上滾過。
「啊。」修士發出一聲悲愴嚎叫聲,伸手召回紫金銅錘,不要命般門戶大開,和身向雪梨撲去,「雪梨小心。」九宮劍陣中的女修一齊發出驚呼。
陽光下,一條綠色的餓龍倏地飛出,直衝着藤蘿盾牌衝去,「噗」一聲,徑直透盾穿出,將持盾修士一劍斃命,倒在地上的屍體瞬間變成血干。
司馬雪手一召,將玄冥劍召回,上下打量了一眼玄冥劍,眸中閃起一抹讚許的笑意。
玄冥劍一出,立刻引起慕容雪吋的注意,粉面上登時一片赤紅,狠狠咒罵一句,雪湮劍一擺,便要衝過來奪劍,身兩邊人影晃動,不咸山董長老和王長老衝過來,架起慕容雪吋,將她拖向宮門處。
「放開我。」慕容雪吋不服的掙扎,可又不便對董王二位長老動粗。
董長老低聲道:「娘娘,讓姓桓的上吧,咱盯着玄冥劍就成了,你沒發現嘛,慕容格不見了。」
「慕容格不見了?」慕容雪吋仔細一看,確實找不到阿呆的身影:「這個逆賊人呢?」
「沒注意,但絕對不是去做好事了,咱防着點。」
「他不會跑了吧。」
「不會,那名女修還在,他一定就在附近。」
「哦。」
高恩華見千機夫人被天地宗賈智和盧剛纏住,一時不得抽身,心中焦急,長嘯一聲,祭起太阿劍向最近的盧剛斬去。
太阿劍千年間一直伴於帝王之側,劍上蘊含的威嚴之念太重,如一根燒火棍般桀驁不馴,經過高恩華長時間的修練,最近月余剛有劍與意相融合的感覺。
修真界中有個傳說,劍乃修士的情人。
太阿劍便如一名寂寞千年的女子,以往日日被鎖於廟堂,供於案桌之上,雖然位極尊崇,但卻無人常常擦試,如今猛然間得到主人的青睞,登時煥發了青春。
只一劍,盧剛只感覺背脊生寒,一股徹骨殺意如帝王怒視,似洪水、似狂浪、鋪天蓋地般襲來,尚未觸體,心頭已然不停痙攣,狂吼一聲,單足猛力蹬地,人已如離弦箭般向宮門處躥去。
「殺!」賈智側目一看,一聲狂吼,巨劍直接向高恩華腰身斬來,正是圍魏救趙之術。
千機夫人鳳目精芒一閃,伸掌一帶,如意蝴蝶刃翩躚飛來,「嚓」一聲,將賈智巨劍撞開,高恩華不是阿呆,行的是君子之道,一心求穩,在千機夫人沒增援以前,太阿劍已然回斬,卻擋了個空。
賈智正欲揮劍再上,眼前綠芒一閃,一股寒意撲面而來,宛如一條飢腸轆轆的冰龍,向胸腹襲來,巨劍在胸口挽出一個大劍花,「啪」一聲,將玄冥劍彈了回去。
陽光下,一點白光飛迸而出,巨劍刃上出現一個殘口子。
天地宗弟子視巨劍如命,入門之時,師門有訓;劍在人在,劍折人亡,劍刃上一道小殘口,痛得賈智心頭快要滴下血來,仔細看了一眼巨劍,然後凝目望去。
只見司馬雪也正捧着玄冥劍在查看劍刃,不過雙眸間卻是一片得意的笑容。
「死丫頭,你偷襲,懂不懂江湖規矩?」
「啥叫江湖規矩?」
面對司馬雪真誠的詢問,再看看她一臉的純真,賈智氣的吐血,一咬牙正準備衝出去拼殺,一聲冷峭的聲音傳來。
「玄冥劍?不殺你,難泄老娘心頭之恨!」
慕容雪吋原本一直準備聽董長老和王長老的安排,只等最後拿好處,可司馬雪又一次施展玄冥劍,熟悉的冰冷氣息,頓時勾起了她的回憶與怒火。
「狡詐胡女,使毒計傷我大叔,去死!」司馬雪看到慕容雪吋更生氣,她忘了曾搶了對方的玄冥劍,只記得對方曾在古道上用計傷過高恩華,雖然不敢衝上前斬殺,卻纖掌一握一放。
朗朗陽光下,通道間空氣一滯,一道閃電瞬間降臨,五雷鏗鏘,閃電滔滔,帶着一股猙獰霸氣,瞬間將慕容雪吋籠罩。
慕容雪吋媚眼生寒,一揚手,掌指中千萬道精芒噴涌,不咸山異寶殘箏弦千絲繚繞,在秋日下燦爛綻放,將五雷術纏繞消散。
「殺!」
一聲厲叱,慕容雪吋飄身躍出,人劍合一,如一抹泫光電光火石一閃,向司馬雪斬去,一付寧與玉碎不為瓦全的氣勢。
高恩華唯恐司馬雪有失,雙手持劍,側跨一步,攔在司馬雪身前,太阿劍至中至正,嚮慕容雪吋當頭砍去。
雪湮劍白光如練,如電光一閃,太阿劍古樸滄桑,似千斤鐵幕。
兩劍急速直撞,如浪花驚濺、似星光乍現、「錚」一聲,慕容雪吋倒飛回去,媚眼赤紅,顯然吃了太阿劍的苦頭,高恩華雙足如柱,原地一旋,將撞擊的力道消除。
慕容雪吋久歷戰場,實戰經驗豐富,與人拼鬥,從來不吃虧,方才瞧出司馬雪縮手縮腳的畏戰,本想趁着混亂,貼近司馬雪肉博,欲一舉奪回玄冥劍,不料在高恩華一劍飛來,吃了暗虧,頓時大怒。
「奸詐南人,龍城之外,你帶妖女假扮醫師趁亂劫走玄冥劍,不殺你,難消老娘心頭之恨。」痛聲責罵中,雪湮劍舞起一道劍花,似冰崩飛,如雪散舞,向高恩華沷來。
桓少見慕容雪吋動手,非常關心的一直盯着看,等聽到她痛罵高恩華時,興奮的在竹橋上坐了起來,遠遠大喊:「慕容娘娘,那淫道真不個好東西,本少出二百兩金子,你砍下他的狗頭。」可惜激鬥中的雙方,誰也沒空多看他一眼。
一剎那間,太阿劍和雪湮劍已急促的撞擊了十餘下,火花飛濺。
司馬雪手握玄冥劍躍躍欲試,極想上前幫忙,可見到閃爍的劍光,卻總是膽怯,便在稍遠處盯着,左手握了一個五雷術法訣,右手玄冥劍上吸滿冰雪之怒,準備伺機偷襲。
慕容雪吋一動,不咸山王長老三柄法刀盤旋如山,董長老古書驀然懸浮空中,兩人帶領不咸山修士,越過身前墨甲衛,一齊攻了過來。
千機夫人纖指一挑,帶着雲容和雲珊的九宮劍陣一轉,將董長老和王長老攔住,雙方登時激鬥一起。
高恩華面對慕容雪吋,想起毒計之災,新仇舊恨一起迸發,大跨步,雙手持劍,將太阿劍當成長棍使,「呼」一聲,至中至正,嚮慕容雪吋頭頂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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