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為宮如一個巨大八卦圖案,通道在地下八面開花,向黑暗中蔓延。19樓濃情 19luu.
「咱就兩人,在不在一起都不如大派人多。」在一個三叉口,陽大牛提出建議:「不如分開尋找,機會還能大些。」
高恩華一琢磨,以自已與陽大牛的道法,自保應當有餘,二人加一起,也鬥不過大門派,於是約好見面的辦法,兩人分頭行動。
一股濁風在通道中緩緩流動,氣味污穢刺鼻,光亮從通道上方透下,當年無為宮主人,一定在通道上方,留有暗穴通風。
通道兩邊挖有許多洞室,每個洞室內存有少量武器和一些生活物品,大部分物品一觸手便化為灰塵,物猶在,人早逝,只留下歲月滄桑。
「啊」的一悽厲慘叫聲,沿着通道遠遠傳來,幽黑中,聲音顯的空曠荒蕪。
高恩華隱身幽暗中,嘆了一口氣,人為財亡,前方慘叫的修士多半身死道殞,死前不知是否後悔來無為宮一行。
無為宮一現世,引得天下群英側目,許多散修夢想在無為宮中得一逆天神兵,從而出人頭地,各路人馬在催動下,紛紛匯集無為宮,不論江湖散修,或是名門宗派,都可能在地宮中遇到對頭仇家,或是一位散修,佩帶一柄令人垂涎的寶器,引起他人覬覦狙殺。
幽暗荒蕪的無為地宮,正是劫殺搶寶,不用埋屍的絕佳所在。
高恩華一路龜息潛行,心翼翼,沒遇到地宮中的精靈怪物,倒遇到幾具剛死不久的屍體,為安全起見,便散開靈念,遠遠鎖定一伙人數較少修士,跟在對方身後前行。
剛拐過一處彎道,前方修士忽然停下來持劍戒備,應是查覺到某種危險在逼近。
「錚」的一聲輕響,幽暗中升起一個藍芒法寶,在空中凝聚成一個漏斗狀的藹藹光圈,幾名修士在藍芒光圈的籠罩下謹慎前進,前後腳步一致,不見絲毫混亂,一看便知同門長年熟練配合的結果。杭州19樓濃情
在一間石室門口,一個修士伸出手中長劍向石室中試探,劍尖一揮,下方幽暗角落中的草木被削斷一根。
黑暗中一股生命在騷動,牆角的一株株草木忽然有了神智,如妖魅般一起昂頭凝視。
「心有變。」
「吱、吱、、」一片詭異叫聲中,角落中忽然冒出一群體大如豬的老鼠,形成一個包圍圈,蹲在陰暗中鼠目陰森,如幽靈般冷冷盯着眾修。
幾隻體型碩大老鼠人身直立,渾身透出一股妖氣,妖瞳幽綠爍爍有神,已稍通靈智。
「穩住,穩住老五不要亂動。」操縱藍芒法寶修士一陣大吼,吼聲一出,老鼠們一齊一驚,鼠目中透出獸光,吱一聲,向修士們蜂擁而上噬血狂撲。
修士們在藍芒法寶光幕籠罩下,結成一個防禦陣型,攻上來的老鼠、碰到法寶藍色光幕後,似是受到某種詛咒,行動十分緩慢,修士們掌中劍光閃爍,劍光中血肉崩潰,一會功夫,地面上便鼠屍成堆。
幾隻領頭巨鼠暴跳如雷,躍起向藍芒法寶撞去,「啪」一聲,藍芒法寶光幕晃動,頓時一暗,僅僅一暗瞬間,幾隻老鼠竄進幽藍光圈內,撲到兩個修士腿上,一口狠狠咬住,任修士伸劍拍打,死也不放口。
「啊」的一聲慘叫,一名修士腳下一軟、一個踉蹌跌出藍芒法陣外,老鼠們立刻瘋狂撲上,盯着手臂和大腿狂咬不放。
修士一劍揮過、幾隻老鼠頓時首尾分離,一段血淋淋的老鼠頭死咬住修士手臂不鬆口,修士嚇的魂飛神散,手中劍一慢,其餘老鼠一擁而上,剎那間將修士啃得只留下森森白骨。
另一名修士同樣驚恐萬分,但卻將手中劍舞得滴水不露,一股股腥臭鼠血飛濺中,被同門拉回藍芒法寶光幕內,總算撿回一條命。
「穩住,後退!」操縱藍芒法寶修士大喊。 19樓濃情
無為地宮通道曲折,無法御劍飛行,眾修只能推動藍芒法陣、沿着原路返回,群鼠一路瘋狂噬咬,一名修士一不心,又被一隻大老鼠咬住拖出藍芒光陣,「啊」的慘叫聲悽厲響起。
高恩華聽受傷修士叫聲悽厲,動了俠義之心,大喊:「眾道友休慌,貧道高恩華前來相助!」從石後閃身而出,右手握拳抵於眉間,微一凝神,一陣古老神秘的咒語在幽暗中響起
天地玄黃、乾坤借法,
五雷鏗鏗、誅魔破!
「啵」一聲,通道中仿道有一隻神獸在大吸氣,四周空氣一陣顫抖,一道閃電驀然在通道間出現,剎那間五雷鏗鏘,閃電滔滔,地宮中一時亮如白晝,群鼠們「吱」一聲驚叫,如潮水般隱去,只留下一地雜亂鼠屍。
「多謝道長出手援助,道長這五雷術,正是克制鼠類的絕妙術法」操縱藍芒法寶修士,對高恩華拱手施禮。
「道友誇獎。」高恩華一笑還禮「正巧貧道習練此術而已。」
「我等乃彭城歸雲派門下,聞得無為宮現世,便趕來查看,如今多名師弟受傷,急欲返回歸雲派療養。」操縱藍芒法寶修士,又自我介紹道「在下姓鍾,日後高道長若路過歸雲派一定移步山門盤桓。」
「貧道獨自向前看看,鍾道友有緣再見。」高恩華道,歸雲派鍾姓修士應了一聲,帶領同門離去。
高恩華沿着通道一路慢慢前行,遠遠忽見前方有光亮和人語聲隱隱傳來。
光亮是從前方通道一道石壁上傳出,石壁上有一個方形窗口,高恩華躲在陰影中,從方窗向石壁後一看。
石壁後十分空曠,出現一個大型祭壇,祭壇場地寬曠,足以容納下幾百人同時站立,四方各立有一根大石柱子,柱子上已經有人燃火把,場地中一片光亮。
場中有兩股人,各自擺出陣型,各站一方,形成對峙之勢。
高恩華定晴一看,頓時笑了起來,不是冤家不聚頭,竟然都是熟人,一方是雲渺宮衛氏姐妹,一方是建康恆氏天驕桓少等人。
桓少一襲白色錦衣,在祭壇中十分顯眼,身後士族隊伍人數眾多,全在各自嘈雜騷動。
雲渺宮修士人數較少,卻陣型嚴謹細緻,人人各佔一方,氣勢靜如山嶽,不見絲毫慌亂。
「一群鄉下奴婢,女流之輩,敢在本少面前班門弄斧?」桓少一張嘴便顯露出士族子弟的本色,狂傲不群。
「又吹牛皮。」衛子怡嘲笑道:「從上年元宵節在建康一直吹到地宮中,今日連詞兒也不知換一換。」
「不對,不對,他吹牛功力見漲,先前吹得花燈團團轉,如今吹得地宮嗚嗚響。」衛子姬伶牙俐齒,大聲諷笑:「我最近見青城山好似少了半截山,是不是讓他吹飛了?」
「真的嗎。」衛子怡好似不相信,故意問道?
雲渺宮眾修哄堂大笑,一齊應聲「師妹,是真的。」
「本少不與鄉下女流鬥嘴。」桓少不屑一顧,又勸:「爾等滾出祭壇,本少讓益州毛刺史在青城山下給雲渺宮劃塊肥田,毛刺史可是本族伯父的老部下。」
「抬起益州毛刺史來嚇唬人?」衛子姬撇嘴道:「你一個大男人咋和女人一般羅嗦喲?你直接讓皇帝把益州劃給雲渺宮,豈不更好。」
衛子怡道:「毛刺史在祭壇不管用,拔出你的吳鈎來打敗我等,祭台上的東西就是你的。」
「那休怪本少欺負女流之輩。」桓少臉色一變,手一拋、祭出一件摺扇法寶,半浮於空中,扇骨墨綠如玉,透出一股漠漠古氣,扇面上畫有幾隻栩栩如生的猛虎。
扇面一抖,幾隻猛虎從扇中躥下來,剛落地面,張開血盆大口「嗷」一聲厲嘯,猛虎乃百獸之王,幾隻術法幻化的老虎尾巴乍起,虎目慘綠,喉間發出低悶嗥叫,作勢欲撲,與真虎一般無二。
雲渺宮眾修見此桓少祭出如此異術,均停止鬨笑,凝神準備開戰。
「呸,你妹的妖孽,又在欺負女人。」黑暗中傳來一聲大吼,陽大牛一路大呼叫搶進祭台來,居中一站,指着桓少念叨:「是不是從便偷雞摸狗不學好?」
幾隻猛虎嚇了一跳,見陽大牛隻有一人,頓時發起威來,虎尾一擺,張開血盆大口向陽大牛撲去,一股腥風已經吹得陽大牛鬚髮飄揚。
「漢子心。」
「壯士快閃開。」
「陽道友心。」
「哈哈,妖孽滾開!」陽大牛張嘴狂笑,不退反進,迎了上去、對着虎頭額間眉心一拳打去,「啪」一聲轟然巨響,張牙舞爪,凶威焰天的猛虎,猶如一隻花貓倒卷着飛出去。
幾隻老虎在地上打了個滾兒,嗷的爬起來,又向陽大牛撲去。
陽大牛哈哈大笑,揮舞缽頭大的拳頭一通亂打,老虎們「嗷」一聲吼聲,凝成幾道青氣,又飄回墨玉古扇內。
「蠢貨傖蠻,處處礙本少的眼,找死!」桓少眼珠子直冒火,躥上去,手中吳鈎一揮,向陽大牛脖頸處斜斬劈去。
「陽道友心,退後!」
衛子怡揮刃斬向吳鈎,衛子姬杏眼厲芒一閃,如意蝴蝶刃盤旋掠起,「嗚、嗚、」聲中,向恆少脅下飛去。
「又想三個打一個?」桓少格開襲來的如意蝴蝶刃,向後一擺手,身後一群人中,迅速衝出來一批看家護府的修士,士族弟子們則遠遠站着不動,其中一名竟清了清嗓子,唱着曲兒給桓少勸威。
雲渺宮女修腳下如蝴蝶穿花般急速遊走,布成一個九宮劍陣,將衝上來的修士們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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