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馬騰那廝竟然攻取了長安?」
西涼,韓遂大營,中軍帳內,韓遂震驚異常,旋即整張臉變得陰沉似水,黑的可怕。預謀良久的計劃陡然被破壞,可想而知韓遂心中的憤怒,幾乎可以與灼燒的塔克拉瑪干相比。
「是真的,末將已經反覆詢問了密探。」馬玩雖然害怕韓遂將怒火發泄到自己的身上,但也不敢不答話,只好硬着頭皮說道,「馬騰、李維合兵處與城內的王司徒等人裏應外合奪取了長安。現在,現在恐怕」
「馬騰!李維?!該死的李維。」韓遂聞言咬牙切齒道,顯然已經將李維恨上了。似乎有些冤枉,不過隨叫李維破壞了韓遂的大計呢。
「主公,我等該如何?」
「如何?哼哼!」韓遂深吸了口氣,平復心中滔天的怒氣,冷哼道,「馬騰那廝既然已經取了長安,我們怎麼能還在這個鳥不拉死的地方與牛輔那廝糾纏?傳令大軍秘密開拔,前往長安。」
「諾!」
「哼哼,馬騰,李維,論功行賞怎麼能夠落下我韓某人?!」韓遂冷笑連連道。
「主公英明!」馬玩聞言眉開眼笑,拍馬道。
幾乎與此同時,武關的荊州軍也得知了長安陷落的消息,只不過,比韓遂得到的消息更加確切而已。無他,誰叫武關相比於西涼來說,距離長安要近上許多。
武關議事廳,蒯越作為主將坐於首座。帳下一眾文武諸如坐火箭般串升的中郎將黃忠,年輕的中郎將,破賊校尉文聘等一眾文武分列兩旁。
至於劉表,蔡瑁等人那就需要問問我們那被仇恨激勇的小霸王了。在蒯越領軍出兵長安,得知陷落而歸的時候,孫策便已經盡起長沙大軍兩萬夥同密謀造反的武陵太守張羨父子,總兵力五萬,攻打江夏,江陵二郡,一路上勢如破竹,短短几日,便奪去了除江夏,江陵治所等幾個孤城外的大部分城池,兵鋒直指荊州治所襄陽。一時間荊州軍民大震,劉表得知後,立即親率大軍帶着與蒯越不和的蔡瑁等文武將校急援而回。所以現在武關的主將便成了蒯越,副將則是劉表的侄子劉磐。
「劉將軍,事情已經確定了嗎?」蒯越看了一眼身側不遠處的劉磐問道,其實蒯越心中也明白,雖然他是主將,但劉表對他已經不似從前,現在有了一絲的防備,所以才讓他的侄子劉磐做副將監視自己,都是張羨父子惹的禍啊。
要知道,雖然蒯越自己是荊州大族,且智謀出眾,但在軍中聲望並不高,劉磐完全可以壓制他,這也是他們家族與蔡瑁家族相爭落於下風的主要原因。或許是文人的普遍觀念,不重視武人。
雖然如此,但蒯越並不在意,他本身也沒有想過要背叛劉表,而且現在最主要的是在這次長安之戰中為自家主公謀取最大的利益。
「已經確定」劉磐沉着臉,聞言點點頭道,「我已經派了不下十股斥候打探,長安城確實已經陷於馬騰,李維之手。現在他們二人已經出兵與董卓交戰,只是勝負未知,我已經派斥候前去打探。」
「恩」蒯越對劉磐的細心讚嘆的點點頭,劉磐確實是一員有勇有謀的武將,「那依劉將軍之意,馬騰、李維二人可有勝算?」
劉磐聞言搖搖頭道,「沒有,雖然馬騰、李維二人合兵不下兩萬,但是董卓駐守在眉塢的西涼鐵騎也有三萬餘,且西涼鐵騎乃是天下精銳,戰力勝於馬騰、李維二人。此戰他們二人必敗無疑。」
「那如今我軍該如何?」蒯越繼續問道。似乎有意開掘劉磐,為荊州培養一員鎮守一方的統帥。
「依我之見,當急速派軍與馬騰、李維合兵共誅董卓。」劉磐應道,見蒯越只是點點頭,絲毫沒有意動,當下有些不滿,起身大聲道,「董卓欺君罔上,禍亂宮廷,雖為權臣實為叛逆巨賊。此等逆賊天下人人得而誅之,軍師難道以為不然?現在長安已得,陛下無恙,正是董賊勢力最弱,誅殺的最佳時刻,軍師難道要在這小小武關按兵不動?」
「呵呵,當然不是。」蒯越笑道,雖然笑着但眼中卻不為人知的閃過一絲失望之色,這劉磐隨有勇有謀但政治覺悟不深,還需等待時機啊。如今漢室衰微,天下將亂,正是英雄輩出的時候。劉荊州乃漢室宗親,又據荊襄富饒之地,是大漢皇位最有利的競爭者,又豈能為他人損兵折將?!當然這心思只是在蒯越心中一閃而過,現在絕不能明說的。需要一個時機,而且時機就在眼前。蒯越呵呵一笑,心中有了計較。
「那」
「劉將軍勿急」蒯越說道,「馬騰、李維二人雖然不是董卓敵手,但董卓想要擊滅他們二人也絕非易事。我們且稍安勿躁,待探明情況之後,在做計較。」
「這好吧。」劉磐張了張嘴,最後只能應道。
「黃忠,文聘聽令!」蒯越見劉磐坐下不再言語,便對下位的黃忠,文聘二人說道。
「末將在!」
「你二人
古代的通訊實在是落後,若是現在一個電話打過,又豈會如此浪費時間?!當然這是不可能的,現在荊州軍的斥候雖然已經得到了董卓兵敗被殺的消息,但要傳遞給蒯越最早還需傍晚。
斥候?!這個,貌似幾天過去了,李維從未接到過安邑的密報。事情有些反常啊。
安邑,時過正午。
「怎麼回事?還沒有主公的消息嗎?」大廳內,留守安邑的廖化陰沉着臉沉聲問道。任誰都能夠聽得出語氣中隱含的怒火。
「一個都沒有回來,我們的斥候可能被敵軍截殺。」連續幾撥派出的斥候鳥無音訊,即使再笨也知道他們凶多吉少了,一名小校出言判斷道,「末將昨日已經分派了十撥斥候從西,南,西南三個方向前往長安。此次定可聯繫到主公。」
「恩」裴廖化只能點點頭,這是唯一的辦法。前兩日他得到了徐晃退守函谷關的消息,便派斥候前往通知。本來,按照李維走前的吩咐,廖化日前便可動身放棄安邑,前往函谷關,但是廖化卻不放心,斥候並沒有回報。這讓廖化有些心慌,難道除了意外?沒有得到自家主公的訊息,讓廖化如何離開,前往函谷關。待徐晃將軍問起主公消息難道說不知道嗎?即使撤退時李維的意思,但廖化可丟不起那個臉面。
「徐將軍那邊呢?可有新的消息?」低頭沉思的派員少突然抬頭問道。
「有」小校急忙答道,「徐晃將軍還是在催問主公的消息。」
「主公?主公你現在是否順利?!」廖化聞言喃喃道。
正在這時廳外響起了一陣慌亂的腳步聲。緊接着一名士兵闖進了議事廳,撲通一下跪倒在地惶恐道,「不好了,將軍不好了,南邊,南邊出現了大片塵煙。是騎兵,西涼騎兵」
「什麼?」一眾小校大驚失色。
「什麼?」廖化也大驚異常,語氣有些凌亂道,「快,隨本將去南城,不,不是,整軍前往南城。」
「白波兄弟們,老子是楊奉,快放下兵器投降」
「叛將休逃,張繡在此!」
函谷關,惡戰早早收場。
雖然徐晃現在手下不足一萬兵馬,但函谷關相比較與倉促新建的潼關要好得多,不僅城牆的強度上,就連兵器儲備也比之潼關要牆上許多,當然這並不是說滾石,檑木等物資,畢竟那是數萬大軍幾日不停的搬運,函谷關可遠遠不及。刀槍劍戟且不說,就是那關牆上的箭樓就足以讓徐晃抵抗西涼軍的井闌。
雖然兵力處於劣勢,函谷關岌岌可危,但徐晃卻有信心死守住關隘。畢竟西涼軍的步兵也不必他們多多少。
「將軍,關外」
「恩?」疲憊不堪不堪的徐晃從小憩中瞬間驚醒,全身緊備仿佛一隻雖是爆發的獵豹,見識自己的親兵,便鬆弛了下來問道,「是否是安邑方面?」徐晃自從知道了李維奇襲長安的計劃後便始終憂心不已,一連數次派出斥候繞道河內前往安邑探聽消息,但廖化卻始終沒有傳來主公消息,這讓徐晃更加的心中焦慮不已。若不是關外有西涼大軍,徐晃早就率軍前往長安了。
「不是」親兵見徐晃問話搖頭答道,「是李儒的」
「射殺,本將不是說過了嗎?讓本將投降絕無可能,以後凡是來勸降的全部射殺。」徐晃怒喝道。
「諾!」親兵見徐晃發怒,連忙應聲退下,心中把那勸降的賊兵恨透了,心想着等下自己親自射殺這個讓自己挨怒的狗娘養的。
「嘭!」
「豈有此理!小小的一個偏將如此不識抬舉,竟然射殺我軍派出的使臣?」西涼軍中軍帳中,鎮東將軍郭汜憤怒的拍着桌子怒喝連連道,一點也不給主帥李儒的面子。其實,小小的一個徐晃當不會讓郭汜如此,他只是藉機發泄而已。
郭汜其實是在憤怒李儒奪去他立功的機會。在他眼中派去擒殺李維的張濟,張繡,甚至溫侯呂布董晏已經被劃為李儒一黨。李儒這是以權謀私,打壓自己。若換了別人,郭汜早就掀了桌子,私自率軍擒殺李維去了。不過,李儒可是他西涼軍中處了董卓本家最不敢得罪之人,若是私自領兵,即使擒殺了李維,相國也不會獎賞自己,反而可能處罰,得不償失。
郭汜的這點心思自然瞞不過智謀出眾的李儒,李儒也確實是在打壓郭汜。郭汜的為人比之已死的李也不遑多讓,甚至更加惡劣,有了李維的前車之鑑,李儒心中也有了些新的想法,這也是他力主招降徐晃的主要原因。這個在自己大軍猛攻下死守數日加上潼關的將領,的確是一員良將。
不過,這顯然是李儒的一廂情願了。
「軍師」
「郭將軍稍安勿躁,一個小小的函谷關不足為慮,我等還是靜候佳音吧」李儒扶着短須,笑眯眯的說道。
靜候佳音?!郭汜自然明白其中的意思。但卻無可奈何,只得咬牙切此的恨恨的坐了下來。
「各部嚴陣以待,每個一個時辰攻打一次」李儒下令道。
「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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