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了那一間病房,她停下,外面是漸漸變的有些昏暗錯落的光線,這一天終於是過去了,她雙手合十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她的骨髓一定要適合小雨點才行,她不怕疼,不怕痛,她可以沒有一切,只要能夠救女兒,哪怕是讓她死了,她也願意。只是,這是一個未知數,沒有人可以告訴她答案的未知數,而她只能等待着時間的宣判。
或生,或死。
或天堂,或地獄。
再一次的坐在了女兒的身邊,小雨點仍然是睡着的,她的手輕柔無比的放在了女兒的頭髮上,卻是自己再一次的無法忍住自己的淚水。
因為要經常去治療,那麼,小雨點的漂亮的頭髮要可能就要沒有了,她的女兒很愛漂亮的,沒有了頭髮要怎麼辦。
她將自己的手捂在了嘴上,忽而然想起自己小時候的那幾月的光頭。
夏若心,醜八怪,爹不疼,媽不愛,光頭光頭沒人愛。
她用力的搖了搖頭,忍住了差些就要出來的嗚咽聲,許久之後,她才是隱下了心中的酸楚,抬起的手指輕輕的穿梭在了女兒的髮絲之間,孩子軟軟的頭髮簡直是讓人愛不釋手,小雨點就算是沒有了頭髮,也都是好最漂亮的寶貝的,她不會沒人愛的,她不是還有一個媽媽嗎?
那麼,那麼愛她的媽媽。
她站了起來,此時外面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路燈也是一盞盞的亮了起來,她也應該去工作了,那個工作就算是她千不願意,萬不願意,她仍然是去要做,因為,她太需要錢。
「小雨點,記的,媽媽很愛你,」她小心的親了親女兒的額頭,就怕吵醒她,她會很快的回來的,不會讓她一個人呆在這裏太久。
她站起來,走到了門口,許是真的感覺到了什麼,小雨點突是睡的不安穩了起來,小嘴裏面不時的喊着媽媽。
她回頭,發現孩子仍然是緊緊的閉着雙眼,抱着自己的那個娃娃,縮起了自己小小的身體,小小的一小團了,幾近都要瘦的沒有了。
她的身休微微的顫抖了一下,最後狠下了心跑着出了醫院,不然,她會不舍,她會離不開,如果,孩子哭了怎麼辦,如果她不要她離開怎麼辦。
只是她不知道,她在走出了去以後,小雨點就已經睜開了雙眼,兩隻小手更加的抱緊了懷中的娃娃。
「小雨點,你怎麼醒了?」護士一見孩子睜開的雙眼,連忙走上前,而小雨點只是睜着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句話也不曾說,只有眼角慢慢的聚起了一大滴的淚水,然後滾落,媽媽想要出去的,就出去吧,她會在這裏乖乖的等媽媽回來的。
她會很乖,很乖的,不吵不鬧。
翻過了身,她抱緊了懷中的娃娃,只有兩個小小的肩膀不斷的抖着。
這一處安靜也沉默。
而那一處燈紅酒綠,世間百態。
夏若心低下頭,扯着自己的身上的衣服,一件絲製的長裙,緊緊的貼着她身體的曲線,胸口有着若隱若隱的春光,微微一低頭,便會春光乍謝,這件裙子絕對是用來引誘人的,當然也不是良家婦女穿的。
她站在門口,裏面傳來了震耳的音樂聲,還有調笑聲,這是她不熟悉的世界,一個屬於有錢人的奢靡的世界,她可以陪酒,可以讓別人大上其手,甚至可以陪這些人上床,凡是沒有尊嚴沒有臉面的事,她都是可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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