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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隆元年,正月初五到初九這段日子,東京的夜晚並不太平
城南一處民宅,這幾日曹王郭熙讓一直都在叫嚷着要回去,黑衣探花不從,他反覆勸告,要以大業為重,過幾日他打算潛入皇宮之中,暗中刺殺趙匡胤。
而初九夜晚(二月九日)皇宮夜宴,諸位文武大臣皆在酒宴之上,各個開懷暢飲,言語粗獷,交頭接耳,整個酒宴如菜市場一般,而王朴、范質等人則皺着眉頭,疾呼這幫兵達子不知禮數。
此刻龍椅之上的太上皇趙弘殷與皇帝趙匡胤也看不下去了,不過他們兩人不好明說,而趙德昭亦見此情形,哈哈一笑,他忽然想起來一件事情,那就是官服與官帽的改制與誕生。
前世,宋代官服制度,是爹爹趙匡胤在建立大宋之時頒佈的關於服飾制度的各項政令,其政治目的在於通過衣冠服飾嚴格等級制度,鞏固上下尊卑的封建秩序,宣揚封建道德觀念,維護皇帝至高無上的權威。
所以他打算在宴會結束之後,好好與自己的爹爹商量一番。
宴會終於結束了,大臣皆散去。
趙德昭將此事稟告給自己的爹爹,然後留下了王朴、范質、苗訓、趙普等大臣,然後於他們商議事情。
趙匡胤問道:「昭兒,方才你說有事情要商議,不知是何事?還將幾位重臣都叫到此處?」
趙德昭站了起來,道;「父皇,兒臣方才忽然想出了一個點子,就是把官員頭頂之上的烏紗帽加上一個長翅。此長翅用鐵片、竹篾做骨架。一頂帽子兩邊鐵翅各穿出一尺多。此帽除了朝堂和官場正式活動時必須戴上,一般場合是不戴的。因為戴上它,在街上行走極不方便。上朝之後,官員只能面對面交談,要並排坐着談就困難了。而左右雙翅膀代表着是平衡,也是公平公正,這就是告訴所有的人,做官要行的正,不能偏向任何一邊。就跟那帽子一樣,只有你規規矩矩的一碗水端平,那帽子才不會搖晃,偏向某一邊。從此大臣上朝,也就很難排列在一起交頭接耳了。這樣就避免了官員交頭接耳,整個朝廷之上看起來就莊重多了。父皇,幾位宰輔大臣,你們認為如何?」
王朴等人還在消化趙德昭所說的話,而此刻趙匡胤聽聞此建議,他明白了兒子所說的話,然後他說道:「烏紗帽原是民間常見的一種便帽,官員頭戴烏紗帽起源於東晉,但作為正式「官服」的一個組成部分,卻始於隋朝,興盛於唐朝。從此烏紗帽就代表了官員的官職官位。昭兒的建議不錯,不知卿等幾位認為如何?」
王朴回過神來,道:「方才殿下若如殿下所說,今後上朝之時,就再也不會出現官員交頭接耳之事,於是朝堂之風為之一新。臣認同殿下的方法。」
後來幾位也想清楚了,范質等人異口同聲道:「臣等贊同殿下的方法,請陛下推行。」
「既然卿等幾位皆認同,那朕就昭告天下,讓司衣司着手改造官帽,加個『鐵翅』」
於是乎趙匡胤下旨在現有的官帽後配掛兩根又平又長的翅,然後趙德昭就說了個名字,叫做「長翅帽」。
從此之後,「長翅帽」,便在宋境內誕生了。
剛開始諸位大臣皆是不習慣,後來也慢慢習慣了,大臣們帶上了這種帽子之後少有發生那樣的事情了。
……
而之後趙德昭一直在密切關注國內事情,按照歷史的發展,接下去就是李筠的叛亂,而之後他被迅速平定,之後李重進也叛亂了,也被朝廷平定,不過如今江山是趙家的,所以趙德昭十分關心接下去的局勢發展。
而他暗地裏也派了長春堂的密探,分別去了潞州和揚州。
而從潞州傳回來的消息稱,似乎漢國蠢蠢欲動,漢主已經派了漢國使臣南下,去往潞州地界。
初九之後,朝廷已經陸續將新皇受禪登基的詔書傳布天下各個州縣,而偏遠地區,尚未傳送到。
而此刻原本周國之內亦有宿將亦有不願俯首聽命者,趙匡胤恐一些手握重兵的武將伺機反叛,於是乎派了一些使臣前去安撫。
初十日(二月十日)朝廷使臣派出一個官吏,此人手持天子受禪登基的詔書與任命書,一路前行,傳至潞州(山西長冶)。
潞州,此地離漢國不遠,往北即是宋漢邊境。
而二月十七日,宋使臣已經到達潞州地界,潞州城門高大,威武,一個周字大旗仍舊在飄揚。
而此刻宋使臣皺了皺眉頭,他暗自腹議,昭義節度使李筠鎮守潞州已達八年之久,」恃勇專恣,招集亡命」。
看來李筠尚未知道朝廷之事,而他手持皇帝的詔書,在城門令的傳告之後,入了潞州李筠府邸。
而前幾日,李筠聽聞朝廷之事,已經伺機準備起義了,而趙匡胤今日派來的使臣目的是為了安撫自己,左右之人俱知。
使臣坐馬車,到了李府門口,通傳的下人已入內稟告,可是等了許久,卻未曾見到李筠出來,使臣慍怒,後李府之人出來傳告說李筠不見客,使臣大怒。
而裏面李筠的態度是搖擺不定,左右之人反覆勸告,李筠方才準備酒席款待使臣。酒行數巡,李筠突然令人將周太祖郭威的畫像掛在牆上,痛哭流涕。
陪臣驚恐,忙向使臣解釋道:「公酒醉失態,且勿怪罪」。
使臣皺眉,他聽聞李筠好殺,所以只能賠笑到。
之後朝廷旨意為加李筠為中書令,以示安撫。
時漢國晉陽城,潛伏在東京城內的探子早已獲悉,歸德軍節度使、校檢太尉趙匡胤代周一事,而漢主劉鈞認為此事可以做一些文章,所以他暗中派宣徽使盧贊南下,隨行牙將劉繼沖等上百個扈從,南下潞州,私下裏與李筠約定同時起兵反宋。
在宋國使臣來潞州前日,二月十五日,潞州北門,即有漢國使臣宣徽使盧贊的人馬,之後漢國使臣前去潞州李筠府邸通告,說是漢主劉鈞相邀一事,而李筠聽說了漢國使臣來往一事,即讓人馬前去,自己則是一番梳洗,不久讓人護送漢國使臣來自己府邸,商議事情。
十五日晚,宣徽使盧贊,隨行劉繼沖與李筠、李守節父子在一間密室詳談要事。
而李守節左顧右盼,他心底倒是不贊成這件事情,而燭火搖紅,半晌的工夫,和談相成功。
和談過後,李筠讓漢國使臣暫時住在西廂房,而他則心事重重地去了外面,後面跟着李守節,而李守節開口道:「爹爹,此事真要如此做嗎?守節認為不可,若是讓朝廷發現,我李家可能有滅頂之災。」
李筠搖搖頭道:「孩子,這個你不懂。我是大周的宿將,與先帝有着同袍之誼,又是周臣,當侍奉周主,如今周主皆在西京,我等何不聯合漢國實力,一同匡扶大周。不過符彥卿那邊,我們也要聯合,他是少帝之外祖,符太后之父親。符彥卿不容忽視啊,若是得到符彥卿的幫助,恐怕對起事大有幫助。」
「爹爹——」
「孩子莫要相勸,不如讓你進京,窺伺京中形勢,也好安撫趙匡胤的心,過幾日京城的使臣要到潞州來。」
「爹爹三思!」
「守節勿要相勸!爹爹此番是豁出去了,你好自為之,過幾日隨使臣入京。」
李筠說完,他一揮手,徑直回自己房間了
「爹爹——」留下後面李守節苦苦相勸。
……
之後李筠就派牙將劉繼沖等向漢主劉鈞稱臣,劉鈞以蠟丸封書約李筠聯合伐宋。
二月十七日,開封使臣終於到達潞州李府。而此刻李筠的一番作態已經入了使臣眼中。
而隨行使臣身邊之人,乃是趙德昭親自派去的,他化妝一番,潛入使臣的車隊之中,然後暗中夜探李府,將此事稟告給開封中的趙德昭。
趙德昭得知此事之後,默不聲張,暗中繼續派人打聽李府的消息,同時從晉陽城中老八的來信之中,得知劉鈞派遣使臣去了潞州一事,此事必定是聯合一事。
而趙德昭現在擔心的不是李筠,而是符彥卿,畢竟符彥卿是郭宗訓的外祖父,符太后的父親,只不過歷史上符彥卿最終還是做出了自己的選擇,他事實上也是三叔趙光義符氏的父親,所以與周宋皆有外戚之誼。
而符彥卿才是此次的重點,不過符彥卿也不好出面表態,之後趙德昭就將此事稟告給了趙匡胤,讓他拿主意。
趙匡胤聞之,遂下旨安撫符彥卿,然後讓武德司之密探前去潞州調查李筠一事,若真如自己兒子所說那般,他一定會毫不情面,將李筠關小黑屋。
……
十八日,昨夜逗留一日之後,使臣與李守節等人一同去了開封。
而二月底,李守節隨使臣已經到達開封,去皇宮面聖。
李守節入了皇宮,接見了天子。而使臣之前已經將奏摺傳遞天子桌前,趙匡胤從奏摺之中,看出了李筠的不臣之心。
之後,趙匡胤下旨讓李筠之子進殿拜見。
李守節及見,趙匡胤單槍匹馬,直截了當,忽然出口道:「太子,何事來京城?」
李守節一聽,當今天子稱呼自己為「太子」,他面色慌張,神情恐懼,跪倒在地上,連連磕頭道:「陛下何出此言,想必是有人從中作梗,離間陛下與李家之間君臣的情誼。陛下——」
趙匡胤大手一揮,龍袍呼呼作響,整個殿堂之上,一下子就靜謐起來,只有李守節汗滴淋漓之聲。
趙匡胤見李守節不答,他反詰道:「朕從使臣那裏聽聞汝父不臣之心,可有此事?若是此賊執意不聽,休怪朕大兵出京,踏破潞州李府,屆時李家上下,可都喪生於汝父之手。」
「陛下,臣——」
「昔年朕未作天子,汝父一派胡作非為,隨心所欲,今朕初登大寶,汝父之行為,非人臣之為,你且去潞州,轉告汝父,節度使好做,活人難當啊!!!」
趙匡胤一句話,重重地敲在李守節的心上,隨後趙匡胤下詔授予李守節為皇城使,以此為牽制李筠。
三月中旬,李守節返並以實相告,而李筠從自己兒子那裏聽說了此事,他知道自己在趙匡胤的心目之中,自己如同叛臣一般,索性不如聯合漢國,一同反叛。
而潞州,早就混進趙德昭的密探,不過事情遠不如趙德昭所想的那麼簡單。
潞州城中,殘留着飛雀組織的人馬,他們聽聞周臣李筠已經勾結漢主劉鈞打算南下,起兵叛宋,於是乎在暗地之中又加了一把火。
只不過這把火未曾燃燒起來,因為符彥卿的態度,他在中間左右搖擺不定,而他索性不出兵,持着觀望的心態,不幫助任何一方。
自己身為兩國的外戚,又是魏王、太尉、天平軍節度使,手握重兵。若是誰勝利了,他才會出兵支持誰。
之後,開封城南,飛雀組織的人馬一直在暗地裏行動,他們在尋找機會,一個刺殺的機會,若是成功了,則復國有望。
而城南一處農戶之家,黑衣探花在照顧自己的小主子。
潞州城,李筠堅持自己的主意,他不思改悔,聯絡漢國,發佈檄文,下令正式起兵反抗宋廷。
四月間,李筠正式起兵反宋,首奪澤州,李筠叛亂的消息傳回了開封,群臣皆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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