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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隆二年春,因黃河開凍,凌汛開始,且黃河上游普降大雨,因此黃河變得更加奔騰無比,兇狠咆哮。
黃河之水變得更加渾濁不堪,大量泥沙夾雜而下,勢頭不減,開封附近航道又與黃河聯結,所以汴河、五丈河、蔡河等水位也急劇上漲,此刻黃河之水衝垮了黃河南岸、開封北岸的大堤,黃河水位開始倒灌開封城。
王朴急急忙忙進宮,參見趙匡胤,「陛下,開封急報,城北河水決溢,衝垮大堤,如今河水開始倒灌開封城,請陛下派遣人員儘快派人去修繕大堤,如今開封蓬澤也被河水淹沒,這次的情況遠遠比去年十月棣州河決,壞厭次、商河二縣民廬舍、田畝還要嚴重的多啊!」
趙匡胤追問道:「這情況當真如此緊急,可是開封乃大宋帝都,為我大宋樞紐之地,不知道何人能夠出任賑災使,現下還是立即派出民役前去修堵決口。」
「陛下,自周顯德初,大決東平之楊劉,宰相李谷監治堤,自陽穀抵張秋口以遏之,水患少息。然決河不復故道,離而為赤河。那次就有過水淹開封的情況,可是這次的情況卻比那次還要嚴重,沒想到河水解凍,大雨又降臨,這次開封的受災程度要比上次更甚。而我大宋今年光是治理黃河水患的銀錢就消耗了國庫大半部分,而北邊軍防也承擔了不少,年年治水,年年潰堤決溢,我大宋若想要一統天下,則必須要治理好河水泛濫。」
「文伯所言極是,張德鈞傳旨讓禁軍將士出宮,防城使楚昭輔、皇弟趙光義組織百姓去城外開挖溝渠,讓三司河渠案下屬的都水監官吏在一旁指導,何處開挖引水散去,然後等河水下降,再堵上決口。除開封之外,其餘各州縣由各州長吏,併兼本州河堤使,以一謹之力役而重水患,即刻調任,不得有誤。」
張德鈞在一旁擬旨,隨即出宮,帶上聖旨去了宮外。聖旨下達之後,此刻城外已經聚集了一些承擔徭役的百姓,他們披着斗篷,拿着鋤頭掘土,還有一些百姓正在挑土,這條溝壑暫時作為排水之用,只能說在這個時代唯有如此法子才能作用,可是光是靠此物亦是不行,如今天還在下雨,雖說入了春,可是誰也沒有見過這個季節這麼大的雨,而且上游源源不斷的冰塊也往下游這邊靠近,真是雪上加霜。
而此刻壞消息是城南街道之中已經成為一片澤國,到處都能開船了,那些汴河裏面的魚啊蝦啊蟹啊都往上面來,都已經分不清楚汴河在哪裏了,而那些南來北往的船隻雖然系在碼頭之上,可是隨着水位的上升,而不停地挪換位置。
而自從大雨連下之時,水漫開封城內外,廣味酒樓已經停運了幾日,這水浸漬太久對城牆、房屋等設置極為不利,城南地勢極低,有好幾處居民樓家中因水浸太久的緣故,家中房屋岌岌可危,已經成為一座危房,若是再這麼下去,損失就更大了。
從上午,趙德昭幾人就在城外微服考察,那裏地勢極高,水勢極高,只是大雨滂沱之時,步行之人鞋篾之上俱是泥土,極不舒服,而趙德昭也對這些道路存在抱怨,抱怨歸抱怨,周圍的情況還是要去視察一下的。
入了城門,開封城內的道路尚好,俱為磚石鋪建,走在上面亦是舒服。
趙德昭走在平坦的街道之上,城內的這段地勢尚高,大水漫不上來,而這一走,就聽見兩個平頭百姓在討論瑣事。趙德昭停下腳步,他倒要聽聽開封的百姓在閒話之時,討論些甚麼事情。
「沒想到這水還真的挺大的,家中都能養魚了,嘿嘿——」一圓臉、臉上快要溢出油脂的胖子無奈地抱怨道,可是怪怨老天爺有用嗎,這雨照樣下。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啊!為什麼這座房屋不是石頭建造的,你想想看石頭多堅固啊,等大水退去,小生一定要推到土坯房,全部用磚石所建……還有這河道,為何不用磚石所建造,這樣就不會衝垮了……還有若是堅如磐石,也不會被衝垮……」瘦子道,他已經在考慮水退去之後的事情了,而他越說越有興致,唾沫橫飛,點在胖子的臉上,看樣子是個理想主義者。
「你想得美,得了吧!這磚石所花費可不少啊,你家是甚麼情形,我還不知嗎,窮酸一副樣子……」胖子道,打破了瘦子的對話。
「還不歸家——」那胖子的婆娘已經拿着擀麵杖過來了,「孩兒他爹,晚飯都做好了,還不快回去,磨磨蹭蹭個啥?」說完就拉着胖子回家了。
只剩下瘦子一人,他搖搖頭,轉身剛要走,然後被趙德昭攔住了去路,上前問道:「這位大哥,不知如何稱呼?」
「這位小哥兒儀表堂堂,想必是某朝中大臣的衙內罷,問這個作甚?」那瘦子道。
「你這廝好不……」小貴子剛要出言訓斥一番,被趙德昭及時阻止。
「衙內談不上,家父不過是個小吏,方才聽你們在說所需一些土木磚石之類,建造屋舍的事情,不知道這個大哥有何見解?」
「見解談不上,小生不過是個窮秀才,年年落第,剛才不過是信口雌黃,當不得數的。磚石那物兒,百姓無福消受,家中所建之屋舍均為土坯,而那物事實在是太過貴重,唉,為何這開封中隔個三年五載就要被水淹一次,若那堤堅如磐石,一切就好說了。」說完,瘦子搖了搖頭。
「大哥切莫唉聲嘆氣,這世上事兒就是那麼奇妙,大哥還能說說其他治理水患的看法?」
「這……小生愚見,這開挖溝渠乃是從大禹治水之時就留下來的,效果不錯,只是眼下河水漫堤,所需民役勞力太甚,堵不如疏,因快些與河道相通……而那屋舍民居應該修繕……呃……小生不過是紙上談兵,言過其實,此番話乃聖人所言,當不得數的!」
「好罷,不知大哥家住何處,來日必有重謝!」
「城南打鐵鋪,小生李虎。」
「好的,改日必定登門道謝。」
微服出城入城,趙德昭亦見到了水患的受損情況,其中城外的農田損失程度不一,而城南城北因為地勢極低,水道臨近,水患最為嚴重。雖然今日趙德昭出去沒見到甚麼歷史名人,可是出去之後也聽了一些,理想的現實的,所以最終他還是總結出一點:這黃河的確需要治理,開封也要改造一番。
回溯歷史,趙德昭知道終宋一朝,朝廷與民間時時刻刻都在與黃河作鬥爭。而開封此地就是名副其實的「城摞城」,所謂的「城摞城」就是因為黃河的泛濫以及人為的破壞,沙土將城市掩蓋,可後世之人還在這座城市之上重新修建了新的城市,而可笑的是此時的開封在後世來說早已經是一座埋在地底下的城市。
改變是最徹底的,而要保證黃河不泛濫,則需要很多人共同努力之下才能完成,一朝一夕不能。而趙德昭當然有信心能夠治理水患,只是所費時間長,而要加固河堤,使其堅固不到,除非有水泥。
而水泥這個物事兒,如今趙德昭依稀能夠記起一些製作方式,只是水患當頭,先要讓大水排空,然後用水泥將整個開封的河道全部加固一遍,同時修繕民居,改用磚石水泥材料替代,因此整個開封都要大修一遍,這個工程實在是浩大,需要朝廷多個部門的配合。想通了此事,趙德昭微服回宮,一路之上都在思考水泥一物事,回宮之後遂要上上下下計議一番。
而這時候雨終於停了。
首先他回到了自己的寢宮,將水泥所需之材料等一一寫在紙上,還有煉製水泥的步驟等,然後他在地圖上考慮了一番,在下風向,遠離開封城區,在一荒郊無人之處,擇一水泥製造之地,便是一個區位,不會影響城區及居民區,就把水泥製造放在陳留吧。
瑣事計劃妥當後,趙德昭寫了一個關於開封改造計劃的奏摺,他打算於今晚去福寧殿覲見趙匡胤。
夜深了,每晚趙匡胤俱在子時前安睡,此刻他剛要吩咐滅燭安寢,殿外有人奏報。
「啟稟官家,梁王殿下在殿外求見。」趙匡胤貼身太監張德鈞躬身對趙匡胤稟報。
「呵呵,今日這麼晚了來找朕啊,快宣他進來,朕看看這小傢伙有什麼事啊?」趙匡胤眯着朦朧的睡眼,無可奈何地苦着笑道。
「昭兒叩見爹爹,打擾爹爹安寢了!不過昭兒有急事要奏報!」
「昭兒,今日怎麼這麼晚來打擾你爹爹啊,聽聞內侍說起,你去城外了,不知道怎樣了,一切皆好吧。」趙匡胤一想,想必是為水患一事而來,只是如今天色更晚了,今日就暫且聽小傢伙一言吧。
「爹爹所調集之民役正在熱火朝天在工地上開挖溝渠,如今雨已經停了,相信不久之後大水即會退去,只是昭兒今晚來爹爹這裏是有一件事情要商量!」
「昭兒,是大事嗎?」
「的確如此,昭兒發現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這段時間思索良久,今日決定前來稟告爹爹,望爹爹妥善處置。此事需要朝廷各個機要宰執以及朝中開封官員共同努力,所需巨大,爹爹聽了之後可不要嚇一跳。」
趙匡胤皺了皺眉,略微想了一下,最近京城大水而且黃河南岸決堤了,河水倒灌損壞了良田屋舍無數,受災百姓亦是不少,他眯着眼睛問道:「甚麼事,會讓爹爹嚇一跳?」
趙德昭鏗鏘有力地說道:「爹爹,昭兒近日出宮,在城內外見到了民房損壞了不少,而且開封城中排水設施不善,亦是導致此次河水遲遲未曾退去的一大原因。而且因其開封城中污水橫流、遍地狼藉,即使水退去之後也會發生小疫,長此以往,必生禍端。孩兒提議大水之後,修繕開拓整座東京開封府,所以此事事關重大,要朝中各部門協同配合,而昭兒要一勞永逸,徹底解決開封水患,以保我大宋國都安寧!因其在偌大的京城,人口眾多。故,整個工程量較大,涉及部門和人員較多,還需要大量資金!」
「一勞永逸?整座開封城,此事事關重大,昭兒何不擬上一個奏摺,詳細在奏摺中提議。」
「昭兒在寢宮內就已經備上了奏摺,這便呈上來讓爹爹御覽!孩兒所奏之事,便想在京城按奏摺所書的方式進行試行,若效果較好,再在大宋境內所有城市推廣,爹爹如何?」趙德昭未說完就拿出了奏摺,遞給趙匡胤。
趙匡胤一打開奏摺,裏面俱是改造開封的詳細步驟,以及調度的部門、人事、銀錢、材料……以及……等等,水泥為何物,當真有如此效果,還要下旨在陳留建造水泥廠,這…..
趙匡胤此刻人已經清醒了,他疑惑地問道:「昭兒的奏疏不錯,條理清晰、有條不紊、思考周密,不失為一條好的國策定論,只是為父有一個小小的困惑,這個『水泥』為何物啊?」
「哦,昭兒忘記向爹爹介紹了,這水泥乃是用石灰石等石頭高溫煅燒之後形成的粉塵,然後用水攪和之後,經過一段時間的晾曬之後,它就同石頭一樣堅固,用刀斫用斧劈,或遇水火等外物不化,不破、不損、比之石頭鋪造的還要好,此物還可以建造房屋、港口碼頭以及大型的建築物。若是爹爹有疑問,孩兒打算先製作一批出來,改日讓爹爹見識一下其廬山真面目。」
「廬山真面目?哦!爹爹懂了,那你今晚歇息去吧,為父困了,等製造好後,跟爹爹一說。」
「昭兒,不打擾爹爹歇息了,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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