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人影聞言平淡地:「這一不用你擔心,我自然有我處理的道理,這麼多年了,上一任教皇那麼強勢,不還是走在了你我的前面?怕什麼,我們的計劃已經走到了這一步,這個世界上再沒有任何人任何事能阻擋你我迎接真神的到來到時候,取代天道,你我就是這個世界真神之下唯一的主宰!」
回應黑色人影的,只有櫻蟬空明的一聲嘆息
這一聲嘆息似乎是這一次談話的結束,黑色人影忽然擴散開來,變成了一團濃墨暈染了空間,然後這一團濃墨緩緩地收縮,最終收縮成一個無限的,消失不見。
這一處墓穴,再也沒有了任何聲息,那個被抓下來的金人被六條自虛空中延伸出來的鎖鏈死死地捆在棺槨之上懸浮着,一切都沒有變化,唯獨有的,只有那三根已經被崩落的鐵鏈
沈重山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當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的時候,引入眼帘的是一片模糊的白色,隨着視線漸漸地變得清晰,沈重山看着頭雪白色的天花板,抬起頭來,他發現自己正在醫院裏面躺在病床上。
外面的陽光很溫暖,懶洋洋地從明淨的玻璃外面鋪灑進乾淨的病房裏面,甚至能透過陽光看見漂浮在空氣中的塵埃,沈重山張開嘴發現自己的嘴唇都粘合在了一起,口渴無比的他剛想開口,肺部湧入了新鮮空氣的他卻被嗆得連續咳嗽好幾聲。
沈重山這麼一咳嗽,好像驚動了什麼,一隻巧的黑貓靈活地跳上了病床,蹲在沈重山的胸口,那一雙漆黑的瞳孔盯着沈重山,張開嘴叫了一聲,似乎在和沈重山打招呼,蹲坐在沈重山胸口被子上的它尾巴掃來掃去,很安逸的樣子。
「口渴死了啊」沈重山喃喃地。
話的功夫,病房的門被推開了,先進來的自然是驕傲地仰着下巴的艾薇,她正喋喋不休地教訓身後面露菜色的霍剛,「我平民啊,你這個樣子是不行的,我明明讓你買的是原味巧克力,還有百分之一百的鮮榨純果汁,你怎麼能買這些礦泉水來呢?我這樣最貴驕傲的肉身,怎麼能被這些廉價的礦泉水給污染了?」
霍剛訕訕地:「可是明明好了的,這些是給老大買的,沒見哪個病人需要吃巧克力喝鮮榨果汁的啊啊!?老大你醒了!?」
霍剛驚喜地看着病床上已經醒來的沈重山,趕緊跑過來的他丟下了手上提着的袋子,感動地:「老大啊,這幾天你可擔心死我們了,你知道不,你送過來的時候醫生你這樣的基本上不應該送醫院來而是應該直接去火葬場了,身上一共就二百零六塊骨頭你硬生生地給斷了一半,從醫療直升機上下來的時候,我們見到你那會,都不敢伸手去抬你,軟綿綿的跟爛泥巴一樣,我們覺得你這隨時都要掛掉了,我們都嚇死了啊」
沈重山嘴角抽搐一下,氣若遊絲地:「我是大難不死回來了,但是你要是再這麼壓着我的胸口的話,我可能的確可以直接去火葬場了」
霍剛啊了一聲,這才發現自己居然壓着沈重山的胸口,而沈重山的臉都給壓白了,嚇得霍剛趕緊跳起來,尷尬地:「這個老大,你沒事吧?」
沈重山嘆了一口氣,:「別這些廢話了,我真是感激你讓我知道了我有多慘,你的形容詞彙量最近有很大的長進嘛不過,與其這些廢話,你不如給我倒水,我他媽的要渴死了啊!」
霍剛一臉的尷尬,聞言趕緊彎腰在袋子裏面去找礦泉水,打開了倒在一個奶瓶裏面送到沈重山面前。
沒錯,他媽的是奶瓶!奶瓶上還他媽的有個奶嘴!r1
在沈重山爆發之前,艾薇兒探出了自己的腦袋,很認真地:「平民,這個可是我親自為你挑選的奶瓶和奶嘴,你不用太感激我,沒有辦法,醫生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避免被異物卡到喉嚨和氣管,因為你身上絕大多數的骨頭都斷了無法自我保護,所以就算是喝水最好都用這個,你就將就一下吧。」
「」沈重山默默地撇過頭去,:「我寧願渴死。」
看到霍剛和艾薇兒臉上雖然不但是隱約能見到的興奮期待表情,沈重山就知道自己一旦用了這個奶瓶和奶嘴,這輩子基本上就別想在這兩個人面前抬起頭來了權衡輕重,怎麼選擇沈重山當然知道了。
果然,霍剛很失望地哦了一聲,然後默默地取下了奶嘴,把奶瓶當杯子遞給沈重山。
沈重山悶哼了一聲,這才仰起頭來喝了一口水,這一口清冽的礦泉水喝下去,沈重山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好像活過來了一樣,舒暢無比。
「我怎麼到這裏來的?怎麼回事?」沈重山問道。
坐在病床旁邊晃着一雙腳的艾薇兒聞言:「那天可嚇人了,天上好大一個漩渦,還電閃雷鳴的,我被吵醒了,出來一看以為世界末日來了,東找西找卻發現你不在了,於是我和黑貓去找你啊,發現你的時候我們還以為你已經死了,趴在那裏一動不動的可嚇人了,還到處都是血,後來黑貓發現你還活着有一口氣,然後我們就跑到有信號的地方打電話求救了,再後來就把你送到這裏了。」
沈重山聞言壓根聽不懂什麼漩渦不漩渦的他緊張地問:「那你們還有沒有發現其他人?」
艾薇兒啊了一聲,一隻手支着下巴想了想:「你是跟我們一起去的那幾個骯髒的下人嗎?我沒發現他們,可能已經死了吧!」
無語地看着一臉高興地好像在憧憬着什麼的艾薇兒,沈重山嘆了一口氣,他扭頭看着窗外,捉摸着組長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至於泰隆,想來逃命也不會有什麼問題到是艾薇兒沒發現別人,那麼那些騎士呢?好歹也該有屍體吧?怎麼就不見了?
沈重山正想着自己的事情,艾薇兒和霍剛忽然異口同聲地:「你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