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重山垂頭喪氣地坐在沙發上,看都不敢看許卿一眼。
許卿氣惱地靠在病床上,一見到沈重山這垂頭喪氣跟蔫了的茄子一樣的模樣,再想想之前這個可惡混蛋在門外跟那些女孩子聊的眉飛色舞的樣子,許卿就一陣氣血翻湧。
「你身體恢復了不?」終於,仔細地考慮了半天的沈重山還是覺得自己身為一個男人,應該主動打破沉默,問道。
「你巴不得我死了算了吧?」許卿冷笑。
「」這女人話,總是這麼直戳人心麼沈重山哼哼唧唧地不話了。
掃了一眼沈重山鬱悶的樣子,許卿又覺得自己剛才的話似乎有些重了,畢竟別人到底還是好心好意地過來看望自己還關心自己身體情況來着,心下有些內疚的許卿道歉是拉不下臉的,她傲嬌地哼了一聲,:「我要吃蘋果。」
沈重山愣了一下,然後去拿了一個蘋果用水果刀坐在床邊開始削皮。
還算不完全是個大木頭。看着沈重山削皮的樣子許卿滿意地想。
看着許卿啃着蘋果,沈重山欲言又止。
「你想要什麼?」許卿問。
「我了怕你生氣。」沈重山猶豫地。
「那就別了。」許卿一擺手,。
「劇本不是這樣寫的!」沈重山鬱悶道。
許卿嘴角上揚,總算是佔了一次上風的她十分愉悅開心,得意地:「行了行了,到底有什麼事情你直接吧。」
乾咳一聲,沈重山:「我就是想問問,你這幾天在醫院休息的話,我也沒法上班,這不算是請假吧?工資還是不會少的吧?」
「你給我出去!」
「你怎麼能這樣呢,我好好地在跟你談工作上的問題,甚至還給你削了個蘋果,你怎麼能這麼不客氣地讓我出去呢」
「蘋果還給你!你馬上給我消失!!!」
沈重山狼狽不堪地被許卿用一個蘋果給砸了出來,回頭看了一眼狠狠帶上的病房門,鬱悶地嘀咕了一句,扭頭走了。
回到家裏,沈重山卻沒有見到陸映月的身影,本以為兔子去上班的他也沒有多想,而就在這個時候,門敲響了。
沈重山打開門,卻見到是一個很陌生的漂亮女人。
這個女人很不同尋常,身上的氣場很強大,而在沈重山接觸的女人中,氣場能和她比肩的只有許卿了。
看着眼前穿着一身黑色職業套裝的漂亮女人,沈重山問:「你是?」
女人推了推鼻樑上的無框眼鏡,:「我是陸映月的姐姐,叫陸清影。」
「陸映月的姐姐??」沈重山愣了一下,下意識地覺得陸清影這個名字很熟悉。
「同時也是滬市的新任市長。」陸清影補充了一句。
「」沈重山無言以對,早上來了警察,下午來了市長,沈重山都快覺得自己這個狗窩是不是專門招惹麻煩了。
雖然陸清影沒,但是沈重山已經知道了這個女人肯定不是上門來慰問百姓的。
「你還有臉過來!?」沈重山拔高了聲音。
陸清影錯愕地看着沈重山,完全不知道沈重山的這句話是從何起。
明明是自己身為被沈重山坑蒙拐騙的笨蛋妹妹的姐姐身份上門來興師問罪的,但是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啊!?
「你看看你看看,我們這些打工的人生活是多清貧,我家裏除了一個手電筒就沒有一件家用電器了,你這個市長就不覺得羞愧嗎?」沈重山義正言辭地。
「我看到你家裏的電視機和冰箱了。」陸清影一頭黑線地。
「借的!」沈重山睜着眼睛瞎話。
「好了,我這次過來不是談這件事情的,我是想要和你談一談陸映月的事情,已經專門在樓下等你二十分鐘了,你還不回來的話我已經打算離開了,現在你可以請我進去坐坐?」陸清影迅速地平復下心情,平靜地。
沈重山讓開門,等陸清影進門之後帶上門拿了一張凳子給陸清影坐,然後他就坐在陸清影對面,看着陸清影。
微微皺眉,似乎不太習慣沈重山這麼直勾勾的凝視,陸清影調整了一下坐姿,:「陸映月和你的事情我已經都知道了,坦白地,我並不想以身份壓人,但是現實情況就是你們必須結束聯繫,最好以後都不見面。」
「」沉默。
「我的意思是,不管之前你和她怎麼樣,也不管你心裏是怎麼想的,今天之後,你們不要聯繫了。」陸清影補充道。
「」還是沉默。
「你沒有什麼話?」陸清影皺眉道。
「完了?」沈重山錯愕地問,一臉不對啊,你明明應該還有話的樣子。
「的確完了。」陸清影。
沈重山生氣地:「家長來棒打鴛鴦,不應該都先給個甜棗的嗎?比如開一張幾百萬的支票什麼的,你什麼好處都不給,還指望我答應!?」
話完,沈重山狐疑地看着一臉漆黑的陸清影,:「你的也是你和陸映月父母的意思不?」
「沒錯。」陸清影咬牙。
「那麼一定是你私吞了好處!不定叔叔和阿姨給我幾百萬,你居然一分都不給我!」沈重山憤怒地。
「沈重山先生,我現在在和你一件很嚴肅的事情,所以請你也嚴肅對待,首先,我的家裏都是正經從政的人,我也只是一個國家公務人員,這不代表我家裏就有能隨便幾百萬的能力!其次,我們也從來沒有過這個打算!」陸清影咬牙道,她忽然發現從和沈重山接觸這麼幾分鐘來,自己都生好幾次氣了,難怪那丫頭提起沈重山的時候總是憤憤的。
聳聳肩,沈重山換了一種比較正經的語氣,:「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那麼陸映月的意思呢?」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陸清影平靜地。
沈重山抬起頭看着陸清影笑道:「你之前你已經知道了我和你妹妹的事情,那麼你一定也知道我是怎麼把她救回來的?」
陸清影頭:「是的,她了你是從一些混混的手裏把她救了回來免於讓她受欺負,這一我很感激你,但是這並不是」
擺擺手,沈重山打斷了陸清影的話,:「我是因為先聽見了她的呼救才過去並救她回來的,換句話,如果是一個太妹或者壓根就無所謂是不是跟那兩個黃毛髮生一刺激回憶的女人,我肯定不會去救,你妹妹求救了,證明有人在逼她做她不願意做的事情,於是我出手了,雖然我沒有辦法救每一個人,但是既然救了一個,我會儘量地負責到底,當時那些黃毛沒有辦法違背她的意志讓她做她不願意做的事情,那麼現在,我也不允許有別人違背她的意願替她做出選擇。」
陸清影呆滯地看着沈重山,能夠在這樣的年紀做到滬市市長這麼高的位置,陸清影的能力毫無疑問是極其優秀的,但是面對沈重山出的這番她從未聽過的話,陸清影卻愣住了。
一直以來,在她的世界裏,只有家族和妥協,從沒有聽過這樣的話。
雖然很平靜,也不高聲,但是陸清影卻莫名地從中感受到了一種無法撼動的力量。
之前,陸清影想不通自己的妹妹怎麼可能會看上這麼一個一無是處的男人,看他的穿着和家,他沒有錢,看他的年紀和收入,顯然他也沒有能力,看他的談吐和行為,顯然他也沒有什麼氣質更談不上底蘊,自己的妹妹雖然單純天真,涉世不深,但是卻並不是一個容易被人騙的笨蛋,但是就是這樣的妹妹,怎麼可能會喜歡上這樣一個男人?
現在,陸清影好像明白一些了。
對於她們這樣的女人來,錢啊,家庭背景什麼的都是浮雲,再有錢,也沒有權來的實在,而再有家庭背景,全華夏比她的家族更有背景的真的不多。
在兩人彼此沉默的這麼一會,沈重山卻聽見了一聲嚶嚶嚶的聲音,一陣錯愕,沈重山走到門口打開門,卻見到一隻紅了眼睛哭得稀里嘩啦的兔子站在門口可憐巴巴地看着自己。
好像流浪沒人要的兔子在求收留。
紅着眼睛,擦着眼淚,一下一下地抽噎着站在門口,陸映月一把就衝上來抱住了沈重山。
毫無徵兆地被妹子抱了個滿懷,沈重山不得不向後仰了一下,苦笑着:「我,你真的該減肥了,又重了」
「你討厭!嗚嗚」陸映月伸出毫無威懾力的拳頭捶着沈重山,鼻涕眼淚不要錢地擦在沈重山身上。
「討厭還抱着我?女人總是這樣,嘴裏着不要,身體的反應卻很誠實。」沈重山哼哼道。
哪怕單純的陸映月並不明白這句話潛藏的含義,但是出於女人的天性和直覺,她還是感覺到自己被佔便宜了,她扭扭捏捏地在沈重山身上賴着,表示自己的不滿意。
嘆了一口氣,陸清影站起來:「陸映月,你給我過來,這麼抱着像怎麼回事?」
陸映月委屈地放開了沈重山,嘟着嘴走到一邊。
陸清影走到沈重山面前,嚴肅地:「映月的確不同意一下子斬斷你們的聯繫,我也只是來試探一下,既然你們雙方都想要繼續聯繫,我這個做姐姐的不會強硬地阻攔陸二毛你少得意!別以為你在我身後做鬼臉我就不知道了!」
「陸大毛你冤枉好人!」被揭穿的陸映月惱羞成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