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重山前後幾乎判若兩人的變化讓錢四神情驚疑不定,這一瞬間他是真的有些害怕了,這種恐懼是自內心迸發而出的,沒有辦法隱藏
在錢四看來,他這輩子什麼大風大浪沒有見過,本以為沒有什麼事情能讓自己感覺驚訝,但是眼前發生的事情卻是錢四用自己一輩子的經歷所無法理解的,他想過沈重山只是裝神弄鬼,但是錢四更加能看得出來,眼前的沈重山前後之間的確是發生了很大的變化,除了人還是那個人,里里外外幾乎完全天翻地覆變成了另外一個完全不同的人眼前這個沈重山,強的可怕而這種實力的變化,是之前不可能完全隱藏起來不被他發現的,也絕對不是一個眨眼之間就能覺醒擁有的那麼,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讓沈重山前後變化如此之大?
錢四第一次發現自己已經沒有辦法掌控局勢了,他戒備無比地看着沈重山,冰冷地:「年輕人,你比之前更加狂妄了。」
沈重山嗤笑一聲,不咸不淡地瞥了錢四一眼,:「老狗,滾一邊去待着等我把你的腦袋摘下來,現在別比比廢話,老子現在的心情不是很好,惹了老子,讓你死都死得特別痛苦。」
錢四這輩子下來,哪裏遭受過這樣的冷嘲熱諷,他怒哼一聲,高聲道:「不要逞嘴皮子,我們手底下見真章!」
人生最煩最惱人的事情是什麼?是和人打架打不過?還是和人罵街罵不過?這些都不是,因為你會打架,這個世界上永遠有比你更會打架的,你會罵街,這個世界上也不會缺少比你罵人更難聽的,強中自有強中手,打架罵街也能湧現出類拔萃的人才,而真正令人惱怒痛苦的是你憤怒地表達自己情緒,甚至挑釁對方的時候,卻悲哀地發現對方根本連理會你一下的意思都沒有,你所有的表現和情緒的發泄在對方眼裏看來好像根本連被重視一下的資格都沒這才是最傷人自尊心的事情。
這個時候的沈重山已經轉頭看向管風行,完全沒有理會因為被無視和冷落而暴跳如雷的錢四,笑嘻嘻地:「管瘸子,你膽子不誰給你的膽子跑到杭城來和趙佛爺的人眉來眼去?他們什麼目的你還不知道?怎麼的,我給你吃的東西還不夠餵飽你,還想着再撈一?」
管風行定定地看着沈重山,其實他和錢四的疑惑是一樣的,他能感覺的出來之前的沈重山絕對不是自己認識並且恐懼的那個沈重山,但是他也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如此相像的兩個人,加上沈重山的失蹤已經半年,這段時間以來始終沒有聽過沈重山的任何消息,管風行也在思考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現在,事實就發生在眼前,管風行能確定眼前這個沈重山就是自己認識並且恐懼着的那個沈重山,到底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但是眼前的沈重山是那個叱咤風雲,讓他一別樣的心思都不敢有的魔王,這一被確認之後就已經夠了所以管風行覺得自己特別倒霉,心翼翼地等了半年,好不容易膽子大了一些開始做一些嘗試,結果這次嘗試甚至都還沒有正式開始,就被沈重山給抓了個正着
「哪裏的話,我沒有那個膽子借給我我也不敢。」
沈重山眯起眼睛冷笑道:「少跟我來這一套,怎麼的,見我消失了半年,心思活泛開了?想要趁着我不在,欺負我女人心眼少,私底下弄骯骯髒髒的東西跟我玩套路?」r1
管風行好歹也算是滬市乃至於南方都有名的富少了,特別是搭上許氏集團藥物的快車之後更是飛黃騰達,別人多半都是仰望着他,哪怕是彼此身價實力差不多的公子哥,也都是客客氣氣的不敢招惹他,畢竟藥物這就是一個大殺器,威力實在太大,因而什麼時候被人這麼對待過,但是面對沈重山,管風行卻是一脾氣都沒有,因為他清楚自己現在的一切不能都是沈重山給的,但如果不是沈重山的話,他管風行絕對沒有今天的風光,同樣的道理,只要沈重山動動手,他也會從雲端跌落,這種感覺很不舒服,沒有人喜歡自己的腦袋上永遠有一把達摩克利斯之劍懸着隨時能要了自己的命,但是管風行早就看開了,看不開的話他就不可能對把他心愛的許卿搶走還把他變成一個這輩子只能坐在輪椅上的殘疾人低頭。
「這事是我做錯了,我認罰。」管風行苦笑道。
見到管風行識相,沈重山冷笑一聲,:「我最欣賞你的一就是你識時務,比別人都聰明的多,你懂得看長遠,但是我最不喜歡你的一也就是你的這種識時務,很多時候讓人想打你都沒有藉口啊既然你懂事,那麼接下去半年藥物的供貨砍掉一半,有沒有意見?」
管風行嘆息道:「你開口了,我接着就是,砍掉一半就一半。」
這一半的供貨,雖然會讓管風行在接下去半年之中非常難受,但卻不至於讓他傷筋動骨,面對咄咄逼人的寧威也不至於沒有自保的力量,所以管風行的這一聲嘆息,更多的還是嘆息沈重山的眼光之狠辣和獨到,他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底線在哪裏,讓自己吃到了教訓感受到了痛,卻不至於被逼到狗急跳牆的地步這樣的對手,管風行實在提不起勇氣去對抗。
解決完了管風行的事情,沈重山扭頭看向錢四,咧嘴笑道:「老東西,你是不是等久了?講真,我看你們這些倚老賣老自以為有兩下子就眼高於裝的一副高人風範的老東西真的煩的不行,要是真高手寂寞了也就算了,那不是強行裝逼是牛逼,可你這麼三兩下子,跟我裝條毛啊裝你?」
沈重山的每一個字都好像是一個個的巴掌落在錢四的老臉上,錢四被氣得面色通紅,他怒吼一聲,道:「年輕人!你找死!」
話落地,錢四乾瘦的身體猛地嘩啦一聲膨脹開,這種膨脹令人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睜睜地看着一個原本乾瘦無比的老人竟然好像是一個氣球一樣硬生生地膨脹了起來,只是兩個眨眼的功夫,原本乾癟的錢四竟然硬生生地被拔高了三四寸,連身體都魁梧了起來,那模樣就好像是一個長着老年面相的壯年,無比詭異的搭配令人從心底深處發寒。
而隨着錢四身體膨脹起來的,是錢四身上的氣勢,這種氣勢拔地而起,就如同龍捲一般狂風呼嘯,房間裏憑空處呼啦啦地吹起了大風,窗簾、紙張,所有的東西都被吹得獵獵作響,甚至靠近一些的椅子都不受控制地被拉扯着朝錢四移去。
「有意思。」沈重山微微眯起眼睛,道。
錢四怒笑一聲,此時的他瞳孔泛紅,他死死地盯着沈重山咬牙道:「這是我獨門的秘法,用一次就會減我五年壽命,本來我以為我再也不會用這種秘法,但是現在你應該驕傲,你居然把我逼到了這樣的地步,作為回報,我會讓你慢慢地享受死亡痛苦的!」
話完,錢四的身體猛地消失在原地,下一個瞬間他就出現在沈重山面前,一伸手,拋開了所有的花哨招式,一切返璞歸真,就是一掌朝着沈重山覆去!
兇猛而強大,任何招式的最終目的無非就是拆招和殺敵,而真正的根本核心還是殺敵,所以此時的錢四這一掌,沈重山躲不過去他也沒打算躲。
沈重山伸手,從空中一抹,虛無的空中竟然在沈重山的手指抹過之後,如同變魔術一般一把古樸的長劍憑空出現這把長劍看起來很普通,甚至有些平凡的樣子,沒有花哨的花紋,也沒有什麼特別鋒利的寒光,但是就是在這把劍出現的那一瞬間,空氣之中竟然充滿了威嚴,就如同一名君王來到了塵世之間,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要為這位君王低頭君王般的威嚴竟然從一把劍上出現,這是一種非常詭異的事情,但是它就是這麼出現了,而威嚴之餘,剩下的是鋒銳!無處不在的鋒銳!這種鋒銳的感覺,讓所有在場的人感覺自己的皮膚上好像被抵了一把鋒利無比的長劍,輕輕一動,那鋒利到了極的長劍就會劃開自己的皮膚。
「嘶」管風行疼的吸了一口冷氣,他伸手一摸臉上,自己的臉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這無形的劍氣給劃開了一道口子,而他早就已經跑到了房間距離兩個人最遠的角落,還不是沈重山針對的焦,哪怕如此他還是被割傷了,此時管風行抬眼看去,房間裏絕大多數的物品上居然都出現了劍痕,再看牆壁上,密密麻麻的居然全是劍痕,就好像被人用劍劈砍了無數次一般
而作為沈重山針對的核心,錢四的身上嘩啦一聲無數道劍氣在他身上憑空炸開,頓時錢四整個身體血流如注,而真正恐怖的是錢四那看似強大無比的手掌,竟然整個被齊根切斷,就這麼幹脆利落地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