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絲丑
趙暖玉的話一聲比一聲瘋狂,調門一聲比一聲更高一些,當他完之後,仿佛用了身上所剩不多的所有力氣,他雙手支撐着地面努力地讓自己保持着抬起頭的姿勢,雖然因為沈重山踩着他的後背讓他根本無法起來,但是他也依然要昂着頭死死地盯着沈重山,在趙暖玉看來,這是自己的尊嚴所在。
只是讓趙暖玉沒有想到的是,平靜地聽完了他所有的話,沈重山連一星半生氣的意思都沒有,反而他的雙眼越發的平靜,好像沈重山正在看着一塊爛肉,而不是一個活生生的歇斯底里的人。
「你無非就是想要激怒我,然後讓我失去理智,不那麼快殺了你而是選擇慢慢地折磨你,這樣一來你就有更多的時間等別人來救你了,是嗎?」沈重山俯身輕聲道。
趙暖玉臉上歇斯底里的表情一地收斂回去,但是他依然死死地盯着沈重山,一句話不,仿佛蘊含着無比深重的仇恨。
輕笑一聲,沈重山繼續:「讓我猜一猜,你根本不相信別人,而你真正相信並且在等着的人是錢四對嗎?你在等他來,只要他來了之後,你就能得救,在你看來沒有什麼人是錢四解決不掉的,是嗎?」
沈重山這一次的話終於讓趙暖玉的臉色產生了變化,他僵硬着臉看着沈重山,良久,艱難地:「我輸了。」
出這句話對於趙暖玉而言顯然是一個無比痛苦的決定,對於他這樣的富二代而言,面子和尊嚴比什麼都要重要,可是話雖然這麼,在真正生死攸關的時候,沒有幾個人能真的為了所謂的面子和尊嚴拋棄生命,連命都沒有了,尊嚴和面子又從何談起?雖然憤怒雖然震驚,但是趙暖玉從一開始就沒有真正的失去理智,只是這份強撐着的鎮定在沈重山出錢四名字的時候徹底崩塌他知道,既然沈重山能出錢四這個名字,那麼顯然沈重山是有備而來,眼下,他的情況已經危急到了非常嚴重的地步
想了想,趙暖玉繼續:「你想怎麼樣,吧,不管是什麼條件,我都能答應。」
沈重山聞言笑道:「你還是不相信我會殺你?或者你就覺得我根本不敢殺你?」r1
沈重山的話,讓趙暖玉眼皮跳了跳,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感覺不到沈重山話語之中多麼兇狠的語氣,但是趙暖玉就是感受到一種深入骨髓的冰冷和陰寒包裹着自己
「沈重山,你沒有必要非要殺我,殺了我對你沒有任何好處,相反,只要你不殺我,我答應你我絕對不會在事後追究你,而且你要錢,要女人?隨便你要什麼,只要我能給你的我全部都給你!歸根究底你我的恩怨起來不過是我下面一個公司工地上出了一問題,把你認識的人給傷到了,錢我也給了,事情現在也已經解決了,我們沒有必要非要走到這一步是不是!」趙暖玉對沈重山道。
沈重山拉來一張椅子坐下,只是那條腿卻始終壓在趙暖玉的後背上沒有移開,撇着頭聽着趙暖玉的話,聽完之後沈重山笑眯眯地:「的確,你我之前的確沒有什麼很大的恩怨,但是你不行啊,你不放過我啊,不是我不放過你,你非要想着怎麼殺掉我,我雖然只是個平頭老百姓,但是和那天晚上在包廂你對你的一樣,平頭老百姓也有脾氣也珍惜自己的性命的,你和我一樣,大家都是一個肩膀扛着一個腦袋,命就一條,沒了就沒了,不過你出身比我高貴的多,我就是個泥腿子,一直都在市井掙扎,沒有見過什麼大世面,甚至我的衣服都是幾十塊錢在地攤上淘的,我沒有買過一件超過兩百塊錢的衣服,也沒有住過星級的酒店更加沒有吃過你們這麼豪華的美味佳肴,但是你就不同了,你身上隨便一件衣服就足夠我不吃不喝工作好幾個月了,你可以把五星級酒店當自己的家住,這些一盤菜得上我一個月工資的美味佳肴你能吃一盤倒一盤,但是這又怎麼樣?」
「本來我覺得挺好的,你在你的星級酒店醉生夢死,我在我的排檔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大家各自過好各自的日子,我不羨慕你的紙醉金迷你也不會看得上我的下里巴人生活,可你不樂意啊,你覺得我冒犯了你,這一讓你很不爽,而對於冒犯了你的人你所採取的態度似乎都是一樣的,就是殺了唄,反正你有錢有勢,殺個人,了天丟個替罪羔羊進去幫你坐牢好了,興許連這一都不用,華夏人這麼多,每天都有人無緣無故地消失,我這麼一個泥腿子消失在這個世界上,有誰在乎呢?也不會有人有那個膽子來追究你」
沈重山着,踩在趙暖玉後背上的腳往下壓,一直壓得趙暖玉都趴在地上,之前被沈重山打了一個耳光的臉上火辣辣的疼,經過一段時間的變化他的左側臉頰現在就跟豬頭一樣高高地腫起來,而沈重山下壓的腳讓他不得不把自己的臉貼在地上,嘴裏發出痛苦的悶哼聲,趙暖玉努力地想要掙扎開沈重山的腳,可是他卻感覺好像自己的後背上被一座大山給壓着一般,讓他連氣都快要喘不過來,更不要起身。
死死地咬着牙,趙暖玉悶聲:「沈重山,你殺了我,你自己也活不了。」
沈重山輕輕地嘆息道:「不殺你,我也同樣活不了啊。」
話之間,聽見外面傳來隱約的腳步聲和嘈雜的人聲,知道已經沒有多少時間的沈重山站起來拿起了自己身下的椅子,剛把椅子舉起來要朝着趙暖玉砸去,忽然,房間裏一直都沒有吭聲的管風行開口了。
「雖然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我看是不是能不要走到這一步?這個年頭,殺人是要償命的。」
沈重山回頭看了管風行一眼,後者安安穩穩地坐在輪椅上,似乎很篤定沈重山不會傷害他一樣,他的表情很平靜,甚至在沈重山看來的時候還對他露出了一個溫文爾雅的微笑,那模樣看起來就好像是一個大學裏的教師一般儒雅
「你這個瘸子,挺有意思的。」沈重山了一句,臉上露出和管風行如出一轍的儒雅笑容,話才落地,臉上的笑容剛綻放到最燦爛的時候,猛地,沈重山手中的椅子重重地砸下去
「不要!!!」趙暖玉發出一聲驚恐到了極的慘叫聲,然後戛然而止,就好像是唱到了一半正在的歌曲被人按下了暫停鍵,緊接而來的是椅子砸進腦門,然後砸穿了腦門轟在地板上震耳欲聾的聲響
濃稠的鮮血,隨着趙暖玉的腦袋炸開而噴濺而出,濺在沈重山的臉上,將那一抹令人賞心悅目的笑容渲染得恐怖而驚悚
看着這一幕,連管風行都忍不住吸了一口涼氣,他的瞳孔縮緊,看着地上趙暖玉的屍體,放在輪椅扶手上的手掌緩緩地握起成拳頭,地上,趙暖玉的屍體因為神經的反射動作還在輕微地抽搐着,從他已經變成兩半的腦袋傷口處湧出來的鮮血和腦漿還帶着一個個的血泡,甚至透過血水,管風行能很清楚地看到趙暖玉瞪大了死不瞑目的眼睛,那眼睛裏充滿了驚恐和不敢置信,而在眼睛上方,額頭處,椅子的椅子腿插在他的腦門裏面,整個腦袋幾乎被劈開了,緊接着鮮血和腦漿從傷口處湧出,模糊了趙暖玉的猙獰恐怖的臉
緩緩地把拳頭鬆開,管風行抬頭看向風輕雲淡就好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事的沈重山,忽然笑了,他:「我是唯一的目擊者,按照一般邏輯的話,你會殺了我嗎?」
沈重山伸手擦了一把臉上的血跡,鮮血在他的臉上被糊開,讓他看起來更加恐怖,他笑眯眯地看着管風行,:「你覺得我會嗎?」
管風行搖頭:「我不知道,猜不透你心裏到底在想什麼。」
沈重山正要話,忽然門口傳來了無數人的驚叫聲,這是趕來的人看見了門外橫七叔他躺着的屍體,沈重山看了一眼門口的方向然後對管風行:「你運氣不錯,我已經沒有時間了否則的話,反正殺一個人是殺,殺十個人也是殺,對我來多一個你不算是什麼難以承受的負擔」
話完,沈重山丟下了椅子轉身就沖向窗口,就在大門被破門而入的時候,沈重山的身體也已經敏捷如同獵豹一般消失在窗口。
一群人衝進來,其中有三個男人首先進來死死的保護在管風行的身邊,而其他人看到地上趙暖玉的屍體,其中兩個知道趙暖玉身份的當場腿就軟了
管風行推開身前的保鏢,轉動着輪椅朝着門口走去,淡淡地:「一群廢物,想像怎麼對趙佛爺交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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