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重山覺得這個世界上雖然肯定有人渣,但是這種人渣畢竟還是少數,絕大多數都是兢兢業業,未必有一顆一定要做個英雄做個好人那般雄心壯志但是也肯定不會隨便把自己的惡意施加在別人身上的普通人,然而沈重山還是低估了某些禽獸一旦剝開了自己偽善的面具之後真正的人心有多麼的醜陋和骯髒。
在見到赤身的周宣城站在床邊正打算解開赫連秀秀衣扣的時候,沈重山感覺自己內心就仿佛有什麼極度暴戾的情緒要衝天而起。
憤怒,厭惡,這些負面情緒讓沈重山的表情看起來無比的猙獰和可怕。
而同時隨着這一聲踹門的巨響而驚愕回頭的周宣城在見到沈重山時,那張臉上豁然擠出了見到鬼一樣的表情,他驚恐地看着沈重山失聲:「你,你怎麼進來的!?」
周宣城萬萬都沒有想到在這種關鍵的時刻居然會被沈重山給撞破,他分明記得自己的大門是關得死死的,而沈重山又是怎麼出現的?
在經過極短的猙獰之後,沈重山的臉色忽然平靜了下來,他甚至露出笑容看着周宣城,只是那雙不帶絲毫感情的眸子卻在告訴所有人他現在很生氣,真的真的真的很生氣。
「我一直都覺得一個男人再怎麼沒底線沒節操,總歸也應該還是有一些身為一個男人或者是身為一個人該有的最基本的底線,但是我還是高估了你啊,你根本連個人都不算,你這樣的畜生自然是沒有底線的。」沈重山輕聲。
在經過起初的驚慌和意外之後,周宣城也迅速地調整過來,他的大腦極速運轉,轉過身拉過一條浴巾把自己裸露的身體給遮擋住,然後儘量用平淡的口吻:「這只是個誤會,秀秀她累了,我只是扶她進來休息而已。」
回答周宣城的是沈重山一記重重的左勾拳,拳頭撞在周宣城的臉頰上讓他發出一聲悶哼,巨大的衝擊力讓周宣城的整個身體倒飛出去,砰的一聲撞在旁邊的衣柜上,連帶着那名貴的衣櫃櫃門都被撞出一條觸目驚心的裂紋,一團血跡在櫃門上炸開,然後倒在地上半天都起不來的周宣城感覺自己眼前一陣陣的發黑,無數金星在眼前漂浮,因為劇烈的痛苦他發出無意識的呻吟聲,感覺自己的臉很麻的他伸手一摸,臉頰赫然腫起了高高的一塊。
舌尖了牙齒,周宣城張嘴吐出一口帶着血的唾沫,而那團唾沫中赫然有着一顆森白的牙齒
「你敢打我!」周宣城怨毒無比地盯着沈重山幾乎如同受傷的野狼一樣嚎叫出聲。
「打你?你以為這就算是打你了?」沈重山輕笑一聲,走過去來到周宣城的面前,彎腰伸手抓起了周宣城的頭髮把他整個人從地上提了起來,周宣城不是沒有反抗也不是沒有掙扎,他盡全力地用拳頭去攻擊沈重山,但是沈重山不閃不躲,而他的拳頭打在沈重山的身上卻好像沒有任何反應一樣,等周宣城還未來得及絕望的時候,沈重山已經提着他的頭髮摁着他的腦袋把他重重地砸進了本身就已經裂開的衣櫃櫃門之中。
喀拉!
裂開的衣櫃櫃門再也承受不了這種摧殘,在一聲脆響之中被豁開了一個大口子,而中間就是整個腦袋被塞進去的周宣城。
因為肢體幅度太大的緣故,之前那條圍在周宣城腰間的浴巾也掉了下來,周宣城能分明感覺到自己屁股上傳來的涼意,而一想到現在的自己正撅着屁股腦袋被塞在衣櫃的櫃門中,這種屈辱的姿勢讓周宣城如同瘋了的鬥獸一樣瘋狂地掙扎着,因為掙扎的力度過大,他的脖子被鋒利的衣櫃櫃門拉開,滲出一縷縷的鮮血。
沈重山抬腿一腳踢在周宣城的屁股上,巨大的衝擊力再次襲來,周宣城嗷的一聲慘叫,整個人都被沈重山踢進了衣櫃之中。
衣櫃裏滿滿的都是名貴的衣服經過精心的護理之後被整齊地擺放在裏面,高檔洗衣劑的香味令人心身愉快,但是周宣城嗅到的卻全部都是自己身上的血腥味。
連續劇烈的毆打讓周宣城還未回過神來就已經被打得沒有反抗之力,而此時他整張臉都被塞進了衣櫃裏面,還未來得及一句話就感覺自己的腳被沈重山抓了起來,整個人就好像被當成死狗一樣拖出衣櫃。
「等等!等等!就算是要打死我,你也先讓我把話完!」周宣城張口大喊道,他用近乎恐懼的眼神看着此時臉上還帶着溫和笑意的沈重山,雖然在笑,但是透過沈重山那雙冰冷得毫無感情的眸子周宣城相信他是真的能把自己給打死在這裏。
沈重山果然停下了手,他坐在床邊眯起眼睛看着周宣城,揉了揉自己的手腕,:「你有什麼想的?」
此時的周宣城也顧不上自己滿身血污赤身的狼狽形象了,他勉強坐起來靠在牆壁上,伸手擦了一把自己臉上和脖子上的鮮血,發現脖子上的傷口依然在不斷地冒血,他伸手抓過了浴巾堵着傷口,喘着粗氣:「沒錯,我承認我的確是給赫連秀秀下了藥,也是打算她,事情擺在你的面前我狡辯的確沒有多大意思,不過現在還沒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我連碰都沒有碰到赫連秀秀,她還是個處女,因此你也沒有必要真的殺了我,我家裏在杭城也算是有一些權勢,你殺了我也討不了好,你也不想被警察全國通緝吧?那樣一來你的下場是什麼樣子不用我你自己也能想到一些,白了就是一個女人而已,沒必要把自己的命也搭進去,這句話是你也是我自己,現在這樣,你打也打了我一頓,權當是我做錯了事情賠罪,我也不計較之前的事情,你也別和我計較了,人你帶走,從此以後我再也不會出現在你們面前,怎麼樣?」
「好啊。」沈重山一臉笑容乾脆地回答。
「什麼?」雖然對自己提出的條件有一些把握,但是周宣城已經做好了被沈重山再訛一筆的打算,只是不管是錢還是別的什麼,只要能過了這一關現在的他都不會在乎,可是周宣城千算萬算都沒有想到沈重山居然想也不想就這麼幹脆利落地答應了自己,因此他下意識地問了一句。
沈重山站起來轉身抱起了床上的赫連秀秀,:「我我同意了。」
抱着赫連秀秀,沈重山對坐在地上的周宣城:「不過,既然你做了壞事,那麼自然不能這麼輕便地算了。」
周宣城的臉上露出果然如此的笑容,他鄙夷地看着沈重山:「不就是想要」
話還未完,沈重山已經一腳踢在周宣城兩腿中間那一瞬間,好像雞蛋碎了殼的清脆聲音 r1
世界,安靜了一個片刻。
周宣城瞪大了眼睛,雙手死死地捂着自己的襠部,他的身體躬起來就好像是煮熟了的蝦米一樣,膝蓋跪在地上腦袋磕在地面,雙手死死地抱着襠部,此時他的襠部除了劇痛就是麻周宣城感受到自己的掌心熱熱的黏糊糊的,伸手一看,鮮血和一些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鮮紅色軟組織正在自己掌心,這一瞬間,周宣城用這輩子最高分貝的聲音發出無比悽厲的慘叫
確保周宣城這輩子都休想做一個正常男人之後,沈重山抱着依然昏迷不醒的赫連秀秀扭頭就走,一直來到樓下的時候,沈重山忽然停下腳步皺眉想了想,之前周宣城最後一句話好像還沒有完他會不會是想給自己錢!?
這個念頭頓時讓沈重山捶胸頓足,尼瑪的早知道給錢的話自己就不打他了啊,給錢早啊!!!
感覺自己錯過了一次發財機會的沈重山一臉如喪考妣的表情叫了一輛出租車,想了想,沈重山還是沒有回去赫連秀秀的家裏,赫連秀秀的媽媽是個全職太太,一般情況下都會在家,這要是讓她發現自己女兒昏迷不醒的話不知道會嚇成什麼樣,於是沈重山就讓出租車去了附近的醫院,不管怎麼,先讓赫連秀秀醒過來才是最重要的。
而沈重山離開沒有多久,醫院的救護車呼嘯着衝到了區樓下,很快,在一些區居民的圍觀中,一個渾身是血滿臉蒼白赤身的年輕男人被醫生用擔架抬了下來,救護車很快就走,可鄰居們還是議論紛紛,什麼入室搶劫、自殺什麼段子都蹦了出來。
半個時之後,在許氏集團杭城分公司租來的臨時辦公樓內,掛着總經理門牌的辦公室里一個氣度沉穩的中年男人握着手機一臉震驚地豁然站起身怒聲:「你什麼!?宣城被人毆打重傷昏迷不醒現在還在醫院搶救!?是誰?誰活膩了把宣城打成這樣!?你先別急,我馬上去醫院到了醫院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