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蘆葦盪隨着江風不斷地擺動着,渾濁的江水隨着潮汐一陣一陣地拍打着岸邊。
在這靜謐無聲的岸邊灘涂上,忽然一隻手從江水中伸了出來,黑暗中一把抓住了結實的蘆葦,而後就是整個人狼狽無比地從黃浦江中爬了出來。
沈重山大口大口地喘着氣,身上江水滴落下來,一張嘴吐出了大口的江水和淤泥,這一塊的灘涂因為長年被江水浸泡早就已經變成了一片沼澤地,而漲潮期的江水淹沒了一大片灘涂,之前他差陷到了江水下的淤泥中出不來。
喘了幾口氣,抬起頭認準了方向,猛地躥出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別墅中。
鄭中基站了起來,對管風行:「既然我們誰都服不了誰,那麼就不要繼續這個話題了,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今晚你是新郎,好好地享受你接下來的時間吧。」
着,鄭中基帶着曖昧的笑容拍了拍管風行的肩膀,哈哈笑着離開。
管風行坐在沙發上良久,忽然起身走入了房間裏。
房間很大,裝修很豪華也很溫馨,特別是此時整個房間都被鋪滿了玫瑰花瓣,暗色調的昏黃燈朦朦朧朧,而在滿是玫瑰花瓣的床上,許卿則安靜得如同睡着了一樣躺着。
安靜,安詳。
管風行走到了床邊,看着許卿呢喃着:「雖然是在這樣的環境下,但是我還是希望給你一個完美的第一次,這個房間是我為你準備的,你一定會喜歡的,希望你不要怪我,因為我也沒有辦法,我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你離開我」
看着躺在床上的許卿,那美到驚心動魄的身材,完美的容顏,管風行的呼吸逐漸急促起來。
而此時,別墅門外兩個男人正在一起抽煙。
一個男人燃了煙,回頭看了一眼別墅的方向,嘿嘿笑道:「真是羨慕管少啊,許卿這樣的女人要是能睡一晚上就是馬上去死了都心甘情願。」
「少他媽放屁。」另一個男人笑罵道:「這話要是給管少聽見了,你就回去洗乾淨了脖子等着死吧。」
似乎也知道自己的話犯了忌諱,男人嘿嘿笑道:「我這不就是衝着我們哥倆關係好,開個玩笑嘛。」
「有些玩笑話也不能隨便亂開的,我聽見是沒關係,要是給別人聽見了,保不准這話就傳到了管少耳朵里。」男人道。
剛完,他忽然轉頭驚喝道:「什麼人!」
不遠處街道拐角的盡頭,一個男人從黑暗中沖了出來。
他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
剛才他好像還在轉角的那頭,現在卻已經衝到了兩個男人的眼前。
「你要幹什麼!!!」那男人嘴裏叼着煙,因為巨大的驚恐,眼神里瀰漫出無盡的恐懼,嘴裏只來得及喊出這麼一句,一隻拳頭就已經猛地砸到了他的腦門上。
砰!
四分五裂。
被一拳爆頭的男人剩下了一個無頭的屍體緩緩地倒下,鮮血,流淌了一地。
更多的鮮血因為高速強力衝擊的緣故,炸成了一團血霧,慢慢地隨着空氣彌散開來。
此時,沈重山轉頭看着另一個站在原地呆若木雞的男人。
男人嘴裏叼着的煙緩緩地掉落在地上,他的臉上粘着一塊紅白之物,這是前一秒還在和他談笑風生的同伴的腦漿,這塊腦漿還溫熱着,緩緩地在他的臉上蠕動着,散發出一股子溫熱的熱氣,星星的血斑濺在他的臉上,身上,濃郁的血腥味讓他整個人都成了木頭。
一直到沈重山的目光望來,這個男人張開了嘴巴想要尖叫,但是沈重山捏在他脖子上的手卻讓他的這個想法落空。
「許卿,是不是在裏面。」沈重山沙啞着聲音,慢慢地把男人提了起來。
被沈重山單手抓着脖子提起地面的男人不斷地掙扎着,他的雙腳亂踢,雙手死死地扣着沈重山的手指企圖掰開來,但是在沈重山鋼鐵一般的鉗鎖下,他的一切掙扎那麼的無力和蒼白。
「是,是的呃呃放開我」男人艱難地出一句話。
在他這句話落地的一瞬間,嘎嘣一聲,被捏碎了脖子的他腦袋一歪,死了。
丟掉了這個男人破布一樣的屍體,沈重山抬起頭看着從別墅內衝出來的五六個男人,嘴角緩緩地勾起了一抹嗜血如殺神一般的弧度。
好久好久,沒有能這樣愉快地殺人了啊,想想還有激動呢。
面對衝來的人群,沈重山矮身撞進了首當其衝的一人胸懷,耳邊響起了這個男人肋骨如同被掰斷的妙脆角一樣的清脆響聲,沈重山轉身反手扣住了他的脖子,在第一時間捏碎了他的頸椎骨之後一把舉起了他的身體,朝着人群砸去。
人仰馬翻。
猛地轉身,讓過了身後砍殺過來偷襲的一把長刀,沈重山伸手抓住了這把刀的刀背,在那偷襲者驚恐的目光中,沈重山抽走了他手裏的長刀,反手刀光一閃。
男人瞪大了逐漸變得無神的眼睛,捂着喉嚨的一道紅線,他緩緩地倒下,意識一片模糊陷入永恆黑暗。
片刻之後,沈重山站在一片血泊之中,手中的長刀指向地面,濃稠的殷紅血液緩緩地一滴一滴滴落在地面的血泊中。
男人的屍體橫七豎八地躺在門口,沒有一個活口!
沈重山抬起步子踩在血泊中,走進了別墅的大門。
房間裏,管風行緩緩地喝下了一口紅酒,他眼神炙熱地看着許卿,腳邊是三四個空酒瓶子,他用酒精灌醉了自己,酒壯人膽,在酒精的刺激下,管風行渾身都輕飄飄的,這一瞬間看着眼前的許卿,他呼吸灼熱,他忘記了許閻王的恐怖,忘記了許氏集團的威勢,他的腦海里只有許卿的一顰一笑,他忽然想起了之前許卿對自己厭惡無比的眼神,恨不得和自己沒有任何關係不認識過一樣的淡漠。
他忽然被一股無法言語的憤怒衝上了頭腦,他猛地站了起來,一把抓起了手邊的一粒藥丸,走到了許卿的身邊就塞了進去,呼吸急促,就在管風行要脫衣服撲上去的時候
砰!!!
房間的門被整個踹得四分五裂,變成了一塊塊不過巴掌大的木頭碎片炸滿了整個房間。
渾身浴血的沈重山站在門口,雙眼冰冷,臉上帶着還沒有乾涸的血跡混合着水漬,讓他看起來好像是地獄來的殺神,無比的恐怖。
管風行目瞪口呆地看着站在門口的沈重山,呆滯了良久,他忽然驚聲尖叫:「是你!又是你!為什麼又是你!!!」
管風行絕對沒有想到在這裏居然能夠見到沈重山,忽然,管風行想到了一個恐怖的可能性,沈重山能夠到房間裏來,是不是代表着自己的那些保鏢
沈重山看都沒有看管風行一眼,他大步走到了床邊,看着許卿身上沒有什麼傷痕,氣息也還算是平穩,更沒有受到欺負的景象,終於深深地鬆了一口氣。
從接到電話到趕到安瀾園再到從跨江三橋上跳下,一直到來到了這裏,沈重山不過用了四十分鐘而已。
這四十分鐘,短不短長不長,但是已經足夠殺很多次人,已經足夠做很多次禽獸不如的事情。而這一口氣,也代表了沈重山在這四十分鐘來終於放鬆了心。
「看在許卿沒有受到傷害的份上,我可以給你一個比較痛快一些的死法。」沈重山抬起頭終於正眼看向了管風行,他咧開嘴露出了冰冷的笑容,道。
管風行驚怒地後退,:「你要幹什麼?!我警告你,我是管家的大少爺,你現在馬上滾我可以把跟你的恩怨一筆勾銷,但是如果你要是對我做什麼的話,管家絕對不會放過你的!在滬市,管家的能量比你想像的要強大很多,你絕對死無葬身之地!」
面對管風行底氣嚴重不足的威脅,沈重山全部當成了耳邊風,他繞過床一步一步地走到了管風行的面前,輕笑着:「我很喜歡看我的敵人露出這種驚慌失措的表情,你們恐懼,害怕,你們不想死,因為你們的生活比絕大多數人都好,越是活得好,就越是捨不得死,但是偏偏的,你們又喜歡做作死的事情,這真的很讓我為難啊」
沈重山一邊,一把抓住了管風行的衣領,把他如同拖一條死狗一樣拖到了窗戶邊,然後沈重山就這麼摁着管風行的腦袋一頭撞在了玻璃上。
嘩啦。
玻璃碎裂成無數的碎片散落,夜風灌了進來,大風讓管風行連話都不出來,巨大的驚恐下他只能發出啊啊啊的聲音求救,而被鮮血模糊的雙眼看到的卻是在樓下,自己橫七豎八地躺了一地的手下的屍體。
這一次,管風行是真的害怕了。
他真正地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是這麼近,這麼迫切,好像死神的鐮刀就比在了他的脖子上,只要輕輕地那麼一划,他這美好的一生就完了。
他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不,不要,沈重山,你放過我,不要殺了我,我什麼都沒有對許卿做,她還是好好的,我連碰都沒有碰她一下,你不要殺了我!」管風行哭喊着求饒,這種時候,什麼尊嚴,什麼高人一等,在生命的威脅下全部成了可以丟棄的廢紙。
似乎是他的求饒起到了作用,沈重山又把他抓回到了房間裏。
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管風行眼神里充滿了死裏逃生的慶幸。
「別開心的太早,我只是不想讓你那麼簡單地就死了,我們還要慢慢地玩下去不是嗎?折磨人讓他在求死不能的痛苦中死去可是我的拿手好戲,你的運氣不錯,我已經很久沒有表演了。」沈重山蹲在管風行的身邊,輕輕地笑着,笑容殘酷而猙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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