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扇鐵門,好歹也幾百斤重,居然被人硬生生地從裏面連門帶框給一腳踢出去好幾米遠,看着轟然倒在走廊地面上的鐵門,再僵硬地轉過脖子看着從煙塵中走出來的沈重山,一名守衛嘴巴動了動,艱澀地:「逃逃獄了」
媽蛋!這兩名守衛的內心幾乎是崩潰的,你逃就逃,古往今來哪個逃犯不是偷偷摸摸地趁着人不注意從窗戶啊通風口之類的地方溜走的?撐死膽大的你把人騙進去偷偷地打暈了溜出來人家的自尊心都好承受一些,有誰跟你似的一腳直接把大門給踹開,有這麼囂張的嗎!?這是逃犯還是在拍金剛?
這兩名守衛內心崩潰,沈重山還滿肚子不爽呢,他板着臉對這兩個連高喊警報都忘記了的守衛吼到:「老子在裏面叫大半天你們聾了沒聽見?」
靠靠靠!!兩名守衛感覺自己頭皮都要炸了,就沒有見過這麼囂張的逃犯!
「你!你你要幹什麼!」一名守衛結結巴巴地大喊,眼神里滿是驚恐和警惕,他用自己的生命發誓,自己絕對不是貪生怕死的人,但是尼瑪的這一腳直接把大鐵門給踹飛了實在太震撼,他覺得要是這個時候沈重山大搖大擺地走了他還真的不敢去攔看看那扇倒在地上扭曲的不像樣子的鐵門吧,再掂量一下自己那身子骨,誰有這個膽子上去吃一腳?
「我要上樓看電視了,你們自己在這裏守着吧。」沈重山板着臉了一句,扭頭就走
尼瑪真的走了就這麼走了守衛都要哭了,他們看看彼此,意識到自己現在站在了一個巨大的艱難選擇面前要不要追上去啊?
不追的話,自己身為守衛的尊嚴怎麼辦?
追的話,自己一條命怎麼辦?
媽蛋好好的當個守衛每個月拿那麼幾千塊錢的薪水我容易麼我
大搖大擺地走到電梯門口,沈重山站在電梯前躊躇了一會,然後扭頭又原路返回。
還沒有從糾結中緩過神來的守衛見到沈重山去而復返,嚇得兩個人無比同步地同時貼着牆壁站着,這一瞬間他們恨不能學會隱身術直接隱身消失掉。
「過來,給老子刷卡開電梯。」沈重山凶神惡煞地。
不是來揍人的啊守衛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心翼翼地跑過來,見到沈重山沒有揍自己一頓的意思,此時他的內心居然有些慶幸和感動不用被打就很好了!
刷開電梯門,沈重山來到樓上,順道還在院子裏抽了一支煙,抽煙的功夫馬明瑞冒着雨匆匆地從外面走過來似乎要去辦什麼事情,這一過來正好看見沈重山蹲在院子的屋檐下吞雲吐霧,旁邊的守衛頭哈腰地在一邊伺候着,那狗腿的模樣要多不要臉就有多不要臉。
「!?」
彡
馬明瑞的表情是這樣的。
可憐年過三十,活了三十三年,在這個社會上魑魅魍魎也算是見過不少風浪的馬明瑞活生生地站在大雨下愣了好幾分鐘沒緩過神來。
沈重山也見到馬明瑞,他笑嘻嘻地擺擺手,跟見到老朋友一樣高興地:「嗨,這麼忙呢?哪兒去啊?」
還嗨!?
嗨你個大頭鬼啊嗨!
誰他娘的要跟你嗨啊!
老子和你不熟啊!不要隨便打招呼好不好!
還有,老子忙不忙去哪裏關你個被看守的目標犯人屁事啊!你別這麼多管閒事啊!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終於緩過氣來的馬明瑞失態地咆哮道。
自從今天把沈重山給抓過來,馬明瑞覺得自己這個神秘又強大的機關整個畫風都被改變了,不知道多少個寶貴的第一次被沈重山給奪走,比如第一次遇見目標犯人要求看電視的,第一次遇見目標犯人嫌棄伙食不好要求三菜一湯有葷有素的,第一次遇見目標犯人居然在審訊室里呆着呆着就跑到院子裏抽煙放鬆的!還他娘的有個守衛在旁邊伺候着是幾個意思!?這玩意到底是目標犯人還是新來的局長?!
那名守衛有苦不出,再看看自己,連他都覺得自己這會兒太沒有一個身為公職人員的尊嚴了
就在這個時候,另外一名守衛高喊着來了來了就跑了過來,手裏頭還拿着一個暖寶寶,一臉狗腿笑容地跑到沈重山面前頭哈腰地:「哥,這個是您要的暖寶寶,天冷濕寒,您趕緊捂捂手,別凍着」
話之間,他忽然瞥見了站在雨中無比凌亂的馬明瑞,滿臉的狗腿笑容頓時就僵在臉上,哭喪着臉跑到一邊去畫圈圈去了。
「他媽的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不是應該在審訊室里關禁閉!?為什麼跑到這裏來抽煙了?!還有你們兩個飯桶,我讓你們看着審訊室,為什麼你們陪着他一起跑到院子裏了!?還一個遞煙煙一個還送暖寶寶,我操,夠貼心的啊你們!?」馬明瑞崩潰地大吼大叫道。
沈重山乾咳一聲,嚴肅地對馬明瑞:「馬啊,你別這麼激動嘛,你看你大吼大叫的給人聽見多不合適?這兩個伙子很懂事,知道照顧人,比之前那個李什麼的要懂事多了,你不能這麼批評他們,這叫人性化執法,雖然是執法人員但也要講究人性化嘛,你看他們這一就做的很好,這是值得表揚的。」
馬明瑞怒氣沖沖地:「你注意你的身份啊!你只是一個被我們抓捕的目標犯人啊!你應該膽戰心驚地被我們擺佈才對!你不要得意忘形啊!這麼一副領導的口氣是什麼意思!?還有,不要叫我馬!我的年紀比你大!」r1
沈重山丟了煙頭,無聊地打了一個哈欠,:「那你繼續在這教訓手下吧,我上去看電視去了。」
着沈重山大搖大擺地走向自己的房間沒一會,走到樓梯口的沈重山忽然轉頭對馬明瑞:「晚上記得送一份水餃過來,我有吃夜宵的習慣。」
沈重山走之後,臉色黑的像鍋底一樣難看的馬明瑞走過來,一人一腳狠狠地踹了兩個守衛一腳,惱怒地:「你們還有沒有身為公職人員的尊嚴了!?看你們那個不要臉的樣子,我都替你們覺得丟人!」
一名守衛委屈地:「馬處,您拿他不也是沒什麼辦法嘛」
馬明瑞一口氣上來指着他你了半天,卻你不出個所以然來,最後只能一臉憋屈地:「他媽的,這活我是真不想幹了,上面下了死命令不能弄死不能弄殘,可用刑我們全上都不是他的對手之前那位大人物前腳走,後腳局長就把我叫過去要我給沈重山一苦頭吃,可看現在這個樣子,他的日子比我這個副處長都滋潤!誰有那個本事給他吃苦頭?你聽聽你聽聽,還要求吃水餃,這是犯人該的話!?」
那守衛心翼翼地問:「那馬處水餃晚上還送嗎?」
馬明瑞呼吸一窒,剛想送個屁,結果立馬就想到今天自己兩個沒滿足沈重山的要求被打慘了的手下,現在還在醫院裏躺着呢臉色無比糾結的馬明瑞痛苦地從牙縫裏擠出來一個字:「送!」
馬明瑞以為自己眼不見心靜,起碼這痛苦的一天算是過去了,但深夜,接到一個電話的他才知道自己的噩夢才剛開始,而沈重山不走,這個噩夢永遠不會結束。
丟了電話急匆匆地跑到大院門口,經過繁雜嚴密的驗證之後馬明瑞打開了大門,見到沈重山提着一袋子外賣站在門口一臉怒氣沖沖的樣子,終於忍無可忍的馬明瑞開始咆哮:「你為什麼會在大院外面!?你是怎麼出來的!?你為什麼提着外賣!?」
沈重山怒氣沖沖地:「水餃沒吃飽,我用那個吳的電話了個外賣,結果出來拿的時候那個兔崽子什麼都不敢出來,我自己一出來結果這傻逼門禁系統把老子關在外面了!尼瑪這麼大的雨,差沒把我給淋病了!」
明明應該是在押的犯人,應該是沒有任何自由才對,但是眼前的沈重山大搖大擺地從審訊室里出來到院子裏抽煙就算了,看電視吃夜宵都算了,眼前居然跑到整個院子外面去外面他娘的最奇葩的是了外面他居然因為進不來門了而打電話給自己,日了狗的是居然還一臉不爽的樣子馬明瑞失神地坐站在大雨下,捂着臉的他痛苦地仰天長嘯,「快把這個煞神給趕走吧!!我受不了了啊!!」
這個時候,一個弱弱的聲音叫醒了馬明瑞。
「那個,兄弟,剛才那個人會有人來結賬的,他都提着東西走了,這個賬麻煩你結一下,一共三十五塊錢,謝謝。」外賣哥弱弱地對馬明瑞。
轟馬明瑞最後一絲精神防線徹底崩塌陰謀,這從一開始就是個陰謀!一個讓自己給買單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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